第55章
花照水表情有些恍惚，聞言反問，“你敢嫁，我為什麽不敢娶？”
這話一出來她就清醒了，但已經遲了。
呂岩的手搭在她肩膀上沖她笑得花枝亂顫，“我為什麽不敢嫁？誰敢說什麽？花照水，我相信你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說過的話一定會算數的，對吧？我的嫁妝都準備好了，你要是說話不算話……”
【太不要臉了！他居然色誘！居然色誘啊！】009也沒想到事态居然會發展成這樣，花照水是絕對不可能嫁給呂岩的，但是反過來的話，她可以娶呂岩啊！
“我要是說話不算話，你怎麽樣？”花照水覺得自己掉呂岩話語的陷阱裏了，很想抽刀再将他削一頓，聲音也危險起來。
“你說話不算話，我就穿着紅嫁衣吊死在名劍山莊門口，讓整個江湖都知道你是一個始亂終棄的人！”呂岩挑眉，說出的話卻讓花照水拳頭都癢了。
“……不至于不至于。”花照水第一次仔細打量呂岩，想到呂岩這些年來的堅持，“……如果你堅持的話，那就嫁給我吧，當着江湖人的面，嫁進名劍山莊。”
“好啊，我嫁給你。”呂岩從來不後悔當初将花照水搶走，毀了她的婚禮，他那時候學不會尊重，所以他現在心甘情願地還回來了。
只要花照水願意，他披着紅嫁衣又怎麽樣，這難道不是他該得的？
江湖人的嘲笑？他倒要看看誰敢讓他聽到，而且對他來說那可不是嘲笑，而是勝利者的贊美。
“我們這就去見我公公婆婆吧，我年紀都這麽大了，再不成親就是嫁不出去的老男人了，成親的日子得盡快定下來才行。”呂岩拉着花照水的手跳下屋頂，絮絮叨叨地說着，“親朋好友也得邀請，比如說司徒彥。他是公公婆婆的弟子，這幾年他們肯定惦記他，到時候我們成親一定要邀請他過來！還有謝焱，謝淼淼是你徒弟，謝焱就算你晚輩了，到時候讓謝淼淼帶着她哥一起過來喝我們的喜酒！”
呂岩光是想着那樣的場景，都快笑出聲了。
“深更半夜的，阿爹他們都睡了，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吧。”花照水腦子一熱做的決定，現在還不知道要怎麽和父母解釋，只能先拖着了，她要好好想想怎麽解釋。
呂岩聲音一頓，步伐停了下來，“你是不是想反悔？想悔婚？想始亂終棄？”
“……我不是這個意思，太晚了。”不知道怎麽回事，面對呂岩的質問花照水居然有一瞬間的心虛。
【太不要臉了！真的太不要臉了！宿主你不要被他騙了，你就反悔，他還能真吊死你家門口不成！】009 破口大罵，就算呂岩是嫁進來，它也還是覺得是自家白菜被拱了，【宿主你找什麽樣子的沒有，想要什麽樣子的男人都能找到，管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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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你覺得，呂岩真的做不出來嗎？】
009：【……】
這神經病還真能做出來，最重要的是，它感覺到花照水動搖了。
【算了，這世界大概不會有人比他還愛你了，随你們吧。】
也許，呂岩才是最适合花照水的那個也說不定。
算了，反正最終吃虧的肯定不去花照水，既然這樣，呂岩願意縱容那就縱着吧！
最終花照水還是沒有深更半夜去打擾花夫人還有花莊主。
不過第二天一大早，呂岩就鬧騰起來了。
自從身份轉變了以後，花照水覺得從前平淡相交，還算穩重可靠的呂岩就像是變了個人般——變成了一個用仙子的話來說叫作精的生物！
“阿爹，阿娘，我有事情找你們。”一大早，呂岩有事情先離開了名劍山莊，很可能是去準備所謂的嫁妝了，花照水則硬着頭皮來到爹娘的院子。
如今名劍山莊很多事情都直接交給馮芝芝和江和玉來處理，花莊主夫婦明顯閑了下來，聽到花照水的敲門聲還有點意外。
往常這時候花照水應該在練刀才是。
“阿照什麽事情？早上用膳了沒？”
“用過了，我今天過來是有一件事想跟你們讨論，我想成親。”花照水低着頭，有些難以開口，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
花夫人和花莊主對視一眼，兩人都很激動。
因為當初的事情，花照水一直沒有喜歡的人，花莊主夫婦也沒勸過她，反正名劍山莊這麽多弟子晚輩，到老了讓下面的弟子照顧也夠了。
可如果花照水有成親的想法，那他們當然樂見其成。
“阿照看上誰了？來提親沒？怎麽沒聽你提起過？”花夫人一邊笑着和花照水讨論，一邊腦子裏迅速閃過一堆可疑名單。
“呂岩。”
夫妻兩個一時間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花莊主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不同意！”
花夫人看了花莊主一眼，拍了拍他的手，扭頭看向花照水，“如果是十幾年前，我的态度會跟你阿爹一樣，不會同意你嫁給呂岩這樣的邪魔歪道。但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司徒彥和堂堂武林盟主都可以做出那樣的事情，那麽呂岩這個魔頭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雖然從某方面來說，呂岩似乎和他們兩個一樣，然而在我這裏，他們不一樣。當初司徒彥是你的未婚夫，謝焱是你未婚夫的結拜兄弟，而呂岩？是個只聽說過你，從來不認識的魔頭，前面兩個輕視的是你，可呂岩吧，他輕視的是整個江湖正道。”
“司徒彥和謝焱針對的對象是你花照水本人，呂岩針對的對象是整個江湖正道的臉面，你那時候，只是用來踩江湖正道的工具罷了。聽上去似乎後者更為不堪，但在呂岩眼中，你與名門正派任何一個弟子都沒有不同。”
“這就是我對呂岩截然不同的看法。”花夫人顯然不是一天思考這個問題了，就連原本不同意的花莊主聞言都沉默了，花照水也是第一次知道她娘居然是這樣想的，“阿照啊，如果你是想要和呂岩成親，我沒有意見，至于你爹的意見，你不用管他。”
花莊主：“……”
“讓我不介意的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距離當初那件事已經十三年了，足足十三年，這十年呂岩每年都會過來，表達自己的誠意，其中未嘗沒有後悔，而司徒彥和謝焱呢？十三年時間，他們從來沒有和你說過一聲對不起，這就是名門驕子，你如果想要嫁給司徒彥或者謝焱，我才會堅決反對。”
“做錯了事情，連說一聲對不起的勇氣和臉面都沒有，這樣的人才不适合你。”
花照水怔怔地看着花夫人，好一會兒她才露出一個帶着戲谑的笑容，“阿娘，我覺得你們應該是誤會了，我并沒有要嫁給呂岩，而是他帶着嫁妝，披着嫁衣，嫁進名劍山莊。”
“我娶他嫁，而不是我嫁他娶。穿着紅嫁衣被轎子擡進門的是呂岩，而不是我，到時候進了我名劍山莊的門，就是我名劍山莊的人了，否則的話我怎麽可能會同意！”
花夫人：“……”
花莊主：“……”
夫妻兩個第一次用看神仙的目光看自己的寶貝女兒，萬萬沒想到，他們兩個人居然這麽大膽，而呂岩居然也順着阿照來，也不怕他在江湖上名聲盡失嗎？
花莊主臉頰抽搐，雙唇都哆嗦了，“……你說，呂岩要嫁到名劍山莊來？”
“對！”花照水笑得很好看，一臉無辜，“這可不是我提出來的，阿爹你可不能怨我任性，我拒絕他了，他自己問我敢不敢娶他，不會嫁，我還不能娶麽？”
“他都不怕，我怕什麽？”
不但不怕，似乎還興致勃勃地想要給司徒彥和謝焱下帖子讓他們來喝喜酒！
“好好好！真不愧是我花滿坡的女兒！”花莊主還記着呂岩讓名劍山莊顏面盡失的事情，現在他要嫁進來，花莊主那是一點意見都沒有了。
反正以花照水的江湖地位，不管是和誰成親，都不會有人敢說什麽的。
如果名劍山莊勢弱，那兩人的親事必然會引來整個江湖的攻讦，甚至名劍山莊還會因此遭殃，類似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但誰讓花照水如今是武林第一人，而呂岩又是邪道第一人呢？就算有什麽不滿，也只能咽回去，臉上還要帶着笑容祝福！
這下花莊主真的神清氣爽了。
“呂岩呢？商讨一下親事吧。”呂岩的師父死了，也沒有親人，那麽讨論他的親事必然就是他自己過來了。
“他？他下山去了，去準備嫁妝。”
花莊主：“……”
馮芝芝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見花夫人和花莊主都沒有意見，她也沒說什麽。
不是她不關心花照水，而是她相信如果真的有什麽不合适的地方，花莊主和花夫人就會出來阻止了，既然沒有，那就說明沒問題。
馮芝芝還是希望花照水能徹底走出來的，就是沒想到那個人會是呂岩而已。
不，或者說是呂岩其實也不意外，畢竟這麽多年下來，就是瞎子也看清楚了，反正絕對不可能是司徒彥和謝焱這兩個人就對了。
很快，天下第一刀要和魔頭成親的事情就傳遍了江湖，很多人都收到了請帖，就連遠在塞外的司徒彥都有飛仙教的人不遠萬裏趕過去送請帖，言明到時候一定要來。
成親當天，賓客盈門，一些沒收到請帖的江湖門派都派了人過來。
直到呂岩坐在敞開的軟轎上，被十幾個飛仙教的高層用輕功擡着飛進名劍山莊的大門，那些帶着虛僞客套笑容的江湖人士臉才裂了。
懵逼中帶着茫然。
請帖只說了兩人的親事，并沒有說具體嫁娶，但默認肯定是花照水嫁人，而因為飛仙教是魔教，這些江湖門派就更加不可能去飛仙教賀喜，因此都來了名劍山莊，但他們萬萬沒想到，坐着轎子被擡進門的會是呂岩這個魔頭而不是花照水啊！
我是誰？
我在哪裏？
發生了什麽事情？
有幾個有名望的江湖宿老原本還想說什麽，這時候胡子都被扯斷了。
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
可這怎麽可能呢？魔頭不要臉了嗎？
答案是不要，并且非常美滋滋地等着嫁進門！
拜了天地，從今往後花照水就是他的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司徒彥和謝焱被安排在了同一桌，兩人好幾年沒見了，不止因為争奪心上人的事情，還因為這件事讓兩人的名聲和情義都有了瑕疵。
花照水在江湖上名聲越盛，兩人受到的嘲笑就越多。
有謝家在，沒有人敢當着謝焱的面說，可司徒彥獨身一人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這也是他遠走塞外的一部分原因。
兩輩子，終究是同一個結局，可心态卻是不一樣的。
上輩子他是為情所困遠走，這輩子卻是在衆人的嘲諷中落荒而逃。
他無法面對花照水，每一次都會想到花照水的那一聲聲質問，他根本無法回答。
比起其他桌的熱鬧，這一桌就顯得過于沉悶了，謝父繃着臉，看到跟在花照水身邊的謝淼淼眼睛都要噴火了，其他人的目光時不時就從兩人身上飄過。
“謝大哥，我敬你一杯。”
終于還是司徒彥先開了口，三十多歲的司徒彥臉上帶着胡渣，落魄得讓人無法将他和十幾年前意氣風發的俊秀少俠放在一起。
“司徒兄弟，當初是我的錯。”謝焱有些黯然，同樣舉杯。
司徒彥笑了笑，将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你我都有錯，她說的沒錯，我有什麽資格決定她的未來？最大的錯誤在于我，是我太目中無人，鬼迷心竅。”
傷她至深的一直都是我，既不是你，也不是今天的主角呂岩。
是我啊！
是我這個和她一起長大的未婚夫兼師兄啊！
正常人聽聞好兄弟觊觎自己的妻子都應該是憤怒的，想的絕對是從此隔開好兄弟和自己的妻子，甚至可能和好兄弟絕交，絕對不會提什麽狗屁賭約，将未婚妻放在戰利品的位置上，可他當初就是提了，失心瘋一般。
“你說的對，你我都有錯。日後有空，就去大哥那裏喝一杯吧，謝家的門永遠為你打開。”謝焱釋然一笑，也将杯子裏的酒喝了。
“此事結束，我應該會回到塞外，那裏的天空很藍，大片廣袤的大草原，牛羊奔騰，讓人心境都開闊了。再往北，就是一片沙漠，那裏又是另一種風景了。”
他與師妹即将成親的時候，師妹跟他提起過，她身體不好，一直沒有出過遠門，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希望兩人成親後能帶她去塞外看看大草原，看看漠北黃沙滿天。
他答應了的，他得去。
即使現在只有他一個人去，而她身邊已經有了別人，他也還是得去。
謝焱放下酒杯，看着不遠處滿臉笑容的呂岩，臉上有些羨慕，“你我都不如他，他為了她能放下身段去道歉，而你我，似乎至今都沒有和她說一聲對不起。”
呂岩穿着嫁衣跟着花照水一起敬酒，一點不像其他新娘只能在新房裏等待，不過想到兩人的不同，也沒人說什麽。
很快兩人就轉到這邊這桌了，看到司徒彥還要謝焱苦着臉的表情，呂岩的心情簡直要高興得飛起來了，花枝招展的恨不能在他們面前轉個圈。
“司徒師兄，謝盟主，我還要感謝兩位，如果不是兩位，我一個三十多的老男人一定嫁不了阿照這麽好的姑娘，真是謝謝謝謝了！來我敬你們一杯，謝謝你們給我跟阿照做媒！”
花照水：“……”
她酒杯都快端不住了，呂岩這話怎麽這麽陰陽怪氣的！
再看對面，不但司徒彥和謝焱的臉青了，謝父的臉也青了。
“哎哎本來阿照被你們救走，我還擔心她很快就要嫁給司徒師兄呢，謝盟主多謝你啊！如果沒有你橫插一杠，肯定沒有我今天，來我專門敬你一杯！”
“哦還有好心的司徒師兄，謝謝你犧牲自己成全他人，你真是個大好人！來來！我敬你一杯，感謝感謝！”
“兩位大哥年紀也不小了，什麽時候娶妻生子啊？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麽好命，三十多歲還能嫁個好姑娘的，小心年紀太大沒人要了！最後這杯我就敬兩位早一點找到美嬌娘，三年抱倆，幸福一生！”
快點成親！
別來惦記我的！
等這一杯也喝完，呂岩的表情終于變了，笑容有點危險，充滿了攻擊性，周圍的氣氛瞬間就不一樣了，只有花照水依舊表情平靜，或者說……
整個人都佛了。
任由呂岩表演。
“司徒師兄，謝盟主，你們是不是還欠阿照一聲道歉？”
“呂岩你不要太過分了！”謝父終于忍不了了，猛地起身，周圍的目光都快把他們這桌刺穿了，整個江湖都在看他們的笑話，這讓謝父怎麽受得了。
謝焱站起來，将謝父按下去，自己端着酒杯看上旁邊一直沒出聲的花照水，“花姑娘，當年的事情是我的不對，我早該跟你說一句對不住，一直拉不下臉，拖到今天，實在對不住，這裏先祝你同呂教主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叫我花夫人，謝謝。”呂岩真的無時無刻都在宣示自己的所有權。
“師妹，對不住。”司徒彥也起身，說完端起杯子一飲而盡，随後直接起身離開了。
呂岩目送司徒離開嗤笑了聲，覺得這輩子他都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同樣是三十歲，自己貌美如花，司徒彥都已經是個老男人了，怎麽比？還以為自己是曾經的驕子呢？
至于謝焱就更加不可能被他放在眼裏了，謝家那邊就會壓着他成親的。
見花照水瞪着死魚眼看過來，呂岩立刻露出了個如花笑顏。
哈哈哈！
這樣的皓月是他的了！
終于是他的了……
——
五歲的花清平一直有個疑惑。
就他爹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樣子，他是怎麽當上飛仙教教主的？
他還有另一個疑惑。
他爹一個魔教教主，為什麽會入贅到名劍山莊來？他知道他娘好看，非常好看還非常厲害，江湖無人能敵，但他爹也不差啊，為什麽他爹沒能把他娘娶回飛仙教去，而是把自己賠進了名劍山莊呢？
“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吧？你知道江湖上喜歡你娘的男人女人有多少嗎？男為悅己者容，你爹我本來就比不上江湖上那些少俠女俠年輕貌美，如果我再不打扮打扮，你娘還能看我一眼？”
“可我覺得那些哥哥姐姐根本沒有爹你好看啊，你比花魁還好看！”花清平剛做完早課，抱着小劍被他爹拎到屋頂上坐着。
“真的嗎？真不愧是我的好兒子！不過誰能不喜歡外面的野花啊！”呂岩一聽花清平的評論就高興了。
“大人都喜歡外面的野花嗎？那爹你是不是也喜歡？”
正在喝酒的呂岩差點從屋頂掉下去，趕緊伸手捂住兒子的嘴，“你瞎說什麽呢！別毀了我清白，外面那些人哪裏有你娘好看，不許跟你娘說這話知道嗎？”
花清平點點頭，呂岩這才将手收回來，冷哼一聲嫌棄地瞥了一眼兒子，“至于另一個問題，你爹我呢，年輕的時候那叫一個狂啊，誰都不放在眼裏，因此做了一件錯事，你娘不會嫁給我的，我磨了她十年，她都沒有同意嫁給我，眼看着你爹我都變成三十多的老男人了，我就想到了個主意。”
“你娘不願意嫁給我，但我可以嫁給她啊，讓你娘娶我也是一樣的，所以你搞錯了花清平，你爹我不是入贅，是嫁，懂嗎？我是嫁給了你娘！”
“爹你可真是個天才。”這還不如入贅聽着好聽呢！
花清平倒不是對此有什麽意見，但五歲的他知道，這麽一來他爹在江湖上的名聲肯定不好聽。
不怕嗎？
“怕什麽？我是那些人口中的魔頭，本來也沒好聽的名聲，也沒人敢到我面前來說，況且名聲重要還是你娘重要？”
“當然是娘重要！”
“這就對了，你娘重要！所以名聲什麽的，沒什麽好在意的，那本來也是我欠了你娘的公道。”
花清平這下能理解了，然後他有了新的疑惑。
“那飛仙教的人呢？也沒意見嗎？”
呂岩聞言露出一個恐怖的笑容，“當然沒意見，有意見的人，都已經死了。”
花清平：“……”
“最後一個問題，爹你說你年輕的時候做了一件錯事，那你後悔嗎？”
“不，我不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