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樓.渣男B的不堪往事
樓主:小馬沒有甲
年輕時候的愛情,就像是一場重感冒,感染上的時候要死要活,等痊愈了,立馬雲淡風輕。所以穆雲陽于我,也就如同一場急雨,匆匆下過了,薄陽一出,蒸發的一絲痕跡都無。而那時的葉秋水,就如同我生命裏最溫暖的太陽,在我最傷心無助的時候,安慰我,陪伴我,拉我掙脫了泥潭。
後來即将畢業的時候,被穆雲陽堵在回家路上,用各種花樣各種情感描述了三個字,對不起。說是葉秋水當時主動找他幫忙補習奧數,還經常明示暗示他,如果跟我分手,就會跟他在一起。他也只是覺得有個校花級的女友會很拉風,一時好玩,才會說要分手的。還說高中三年,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我,希望能得到我的諒解。
當時的我真是惱急,覺得這個人簡直太賤了。分就分了,我也沒什麽怨言,現在你倒來找事。葉秋水是誰呀,那是我最最好的朋友,白蓮花一樣純潔的女神,豈容你紅口白牙的污蔑。啪的一巴掌甩過去,手火燒火燎的疼,“別提葉秋水這三個字,你不配!”我狠狠地說道。
穆雲陽捂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我,“小米,我是為你好,別被她賣了你還在幫她數錢。”
我啐了一口,扭頭就走,這人實在是太不可理喻了。
忽略過這個小不愉快,高三的我承受着沉重的期望,苦不堪言。葉秋水的老媽為了避免重蹈初中的覆轍,早早就邀請我去她家裏上政治課,先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然後清清嗓子說道:“小米呀,你準備考哪一所大學呀?”
當時我的成績一直處于中流,雖然上什麽211、985有點懸,但是混個普通本科的文憑應該還是有點希望的。加上我爸媽也都是随遇而安那類人,對我,還真沒有太大期望。所以大咧咧回答說,還沒想好。
這下葉阿姨着急了,對我以前途堪憂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的教育,最後列出個長長的大學名單,給我一一分析,将我的未來定位在本市最好的一所綜合大學裏。理由一是葉秋水從沒出過門,怕她在外面受欺負;二是這所大學勉強對得起葉秋水的水平。可是阿姨呀,這關我什麽事呀。
葉阿姨可不這麽想,她覺得葉秋水一準會跟我去個二流大學混,那她閨女就虧大了。為此她真的下了大功夫,不出去打牌也就算了,還請了幾個家教到家裏給葉秋水補課,邀我旁聽。其實給葉秋水補習是假,她功課頂呱呱的,真正受苦的還是我呀。
為了不失去葉秋水這個好友,我只有拼上了,高三我累死累活,成績也就中上,怕是有點懸。葉阿姨天天補腦補神補血的營養品往家裏給我送,我爸媽都不好意思了,一個勁的督促我要進步進步,也不想想這腦瓜是遺傳的誰,是能補好的嗎?
多方施壓之下,我想到了一個捷徑,考體育特長生呗。雖然咱頭腦簡單了點,四肢似乎還夠發達。後來也真的跨着分數線考上了葉阿姨理想的大學。當然,人家葉秋水也考上了,超過分數線幾十分呢。
爸媽歡天喜地的宴請了葉家,說是小米能這麽有出息,全是因為交了葉秋水這麽一個好朋友呀。我在桌下偷偷拉葉秋水的手,看她笑的溫婉、明媚,實在是如詩如畫呀。(前面誰要這樣的女子的,有了吧)
大學生活,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同。葉秋水雖然跟我不在一個系,但還是天天約好一起吃飯,一起上學,一起回家,好的跟一個人似的。葉秋水學的是金融,課比較多,無事的時候,我也經常會去她教室裏等她,還被不少人誤認為是他們班的,鬧了不少笑話。後來大家熟絡了,還笑稱我是葉秋水的小尾巴。
因為順利考上這麽好的大學,爸媽大手筆給我買了個手機做獎勵。當然葉秋水早就有了。剛拿到手機的我,也沒幾個聯系人,幾百條短信沒處發,豈不浪費。發給葉秋水好了。“葉秋水,我現在上馬克思主義,你呢?我好無聊呀。”半晌手機震動了,我興奮的打開來看,只有一個字:“喔!“
真沒勁。再來,“哎,我告訴你呀,我們班上有一對喔,這麽快就看對眼了。上課都手拉着手,真膩歪!”
半晌又是一個字,“哦!”
要不要這麽認真呀,我想了想,又發了三個字給她。
這次回的很快,“我也是”。
心裏瞬間美極了,要開出一朵花來。自此發短信給葉秋水就成為我課間最大的娛樂項目,聽到的笑話,看到的風景,每日的經歷,事無巨細,每月幾百條都不夠我發的。而葉秋水因為要上專業課,大多時候,也只是寥寥幾個字回我,我依舊樂此不彼,無聊呗。
大一下學期,我那平淡的大學生活終于有了浪花,那就是,我又戀愛了!可惜,戀上的是個渣男,想起來就一肚子氣,就叫他任劍吧。
那是一次大學英語測試,我迅速做完了自己會的題目,約摸着能及格了,就着急的等待着交卷,中午還約好了要跟葉秋水一起吃砂鍋米線。隐隐約約覺得一道炙熱的目光投在我身上,我好奇的環顧四周,右手邊上一個大男生沖我眨了眨眼。切,考試還不忘記耍帥,我決定忽視他。可是那目光依舊黏着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他連忙指指考卷,又抱了雙拳眼神巴巴的向我做了個求求你的表情。我瞬間悟了,這是向我讨答案呀。給還是不給,實在是個問題。看看講臺上英語老師目光望着窗外,似乎在思索人生的奧妙。我抽出一張面巾紙,寫了一長串的ABCD,揉成一團,丢在地上。那男生就像得了大赦一般,立馬彎腰拾了,歡快的抄寫去了。
考完我一溜煙的要跑出去吃飯,門口卻被一雙大手攔住了。一個高我一頭,濃眉大眼的男孩子朝我眨了眨眼,“Hi,美女,有沒有興趣一起吃個飯!”
看着他調皮的樣子,可不就是剛才旁邊抓耳撓腮的那一個。我沖他擺擺手,“不好意思,我已經有約了!”
他便挂上一副失望又委屈的表情,“是男的嗎?”
不知怎麽的我覺得這人很好玩,便挑起眉毛,來了句:“你猜?”
這男的便是任劍。他迅速打探并掌握了我的全部信息,然後開始了老套而又浪漫的各種攻勢。我一邊鄙視他,一邊又抑制不住的淪陷了,誰讓我這麽無聊呀。何況任劍長的也不錯,幽默風趣、博聞廣記、交游廣泛,是我們系辯論隊的主力隊員。那調皮話說起來,一套一套的,跟他在一起,莫名的輕松自在。
這期間,自然冷落了葉秋水不少。說來也奇怪,葉秋水長這麽大,從來都一副心如止水的清冷摸樣,大學一年,追過她的男生也不少,可她從來就是淡淡的不作任何回應。久而久之,學校裏就開始傳說葉秋水其實心裏一直有個人,可惜的是,那個人并不喜歡她。切,一派胡言,從小到大葉秋水有什麽事都跟我說,她心裏除了書和鋼琴之外,哪裏有半個人影!
但我明顯覺得,葉秋水不怎麽喜歡任劍,可能是嫌他太滑頭了吧。她拒絕出現在我和任劍在一起的任何場合,我經常會為晚上陪葉秋水還是任劍吃飯左右為難,後來索性抛硬幣決定了。那時還得意洋洋,覺得好像一個翻牌子的君王。可又怎知,這樣的好景,也只是昙花一現罷了。
我和任劍在一起的第三個月,七夕到了。對于剛墜入愛河不久的我來說,這無疑是個大日子。我各種旁敲側擊的提點着任劍,他總是各種打馬虎眼。因為習慣了他搞怪來突然驚喜,我自信七夕他一定會有個大節目,所以還蠻期待的說。
七月初的某天,班上有個同城的女同學給我打電話,興奮的告訴我剛才在國貿逛街見到任劍了,買了一對很漂亮的珍珠耳環,猜着一定是送給我的吧。然後表示了對我這個好男友的各種豔羨之情。我心裏也小得意,還決定在七夕之前不戳穿他。
可還有個問題,那就是我壓根沒有耳洞。可這對于愛情裏的女人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速速邀上葉秋水,要她陪我一起去穿耳洞。她很好奇,小米怎麽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我只說突然覺得戴個耳環很好看呀。她便來了。
打完有點酥麻。我口裏說着一點都不痛,一個勁的忽悠葉秋水也打一個,口裏各種撒嬌說她打了一定好看。她經不過我慫恿,也打了兩個。我在樓下銀飾店裏選了一對蝴蝶的耳釘送給她,戴上去振翅欲飛的樣子,很可愛。她也說要送我一對,我嘴裏嚷着送這個太便宜她了,婉拒了。
好玩心起,我又挑了一對女戒,分別刻上我倆的名字,給她戴在食指上,裝模作樣的說道,“葉秋水,戴上我的戒指,可就是我的人了!”
葉秋水笑着點頭,眼神滿是寵溺與蜜意,莫名的我覺得有點怪,慌忙付賬牽着她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