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樓.都是冰棍惹的禍
樓主:小馬沒有甲
借個馬甲說話,全當樹洞了,實在是不吐不快呀。
鑒于這個818時間跨度較長,涉及人物較多,事先介紹一下人物關系:
LZ我,蘇小米,長相一般,身材一般,性格一般,擱到人堆裏,扒拉半天找不着那種,基本上就路人甲乙丙丁級別。大學畢業後在一親戚介紹的公司裏打雜,收入不高不低,日子不鹹不淡。人生平靜的就像是冰封的東湖水,一點漣漪都沒有。
“閨蜜”葉秋水,也就是818的女主,傳說中的女神,商二代、白富美、海歸,光這幾個詞就知道,絕對的人生贏家有木有。從小到大都是校花級別的,暗戀過她的男同胞能排滿一個足球場,別問我怎麽知道的,好歹也是她的前閨蜜,初中高中幫她處理情書處理到手軟我會說。
表妹洪小豆,實在是個逗比,豬一樣的隊友,專職賣蠢。
男主ABCD,我的初戀男友、前前前男友、前前男友、前男友,被女主三走的各位渣男,懶得介紹了,按次序寫到的時候再細說吧。
提起女主,LZ實在是又愛又恨。怎麽說呢,十九歲以前,你問我最喜歡的人是誰,我一定會說是葉秋水。那時候的我,簡直把她當作女神一樣崇拜呀。原諒LZ土包子,沒見過世面哈。十九歲以後,你問我最讨厭的人是誰,我一定會惡狠狠地回答你:“葉!秋!水!”
至于我與女主的愛恨糾葛、恩怨情仇,還要從二十年前說起。想起來一把淚呀有木有,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誰料想這人如此腹黑,活脫脫将我這篇種田文演成了宮心計。生命裏有了她,真是打開了另一扇門,讓我明白了,人心險惡,防火防盜防閨蜜。(真心不是來毀閨蜜這個詞的哈,它還用毀嗎?)
話說二十年前,我還在無憂無慮的上幼兒園,(好像暴漏年齡了=。=)。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普通工人,在一個國營大廠裏吃着大鍋飯。我們一家三口也都住在工廠的宿舍裏,房子雖小,但家庭和睦,父母恩愛,也算上其樂融融。我打小呢,有點頑皮,老娘圖省事常年給我理個漢子頭,加上發育早,個頭高,點子多,很快成為院子裏同齡孩子的頭兒。每天晚上放學後,帶着一群小夥伴們在大院裏藏貓貓、過家家,上樹捉知了,下河摸螃蟹,玩的不亦樂乎。院子裏誰家的孩子找不到,父母都會跑到我家裏給我爸媽絮叨,老娘就會施展獨門絕學獅子吼,站在廚房的窗戶邊大聲喊道:“小米~小米~你再不回家吃飯就要挨揍了~”一群的小夥伴便作鳥獸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現在想起來,那竟然是我這輩子最輝煌也最快樂的時光,真有點蛋蛋的憂傷呀。
具體記不清什麽時候了,應該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女神降臨了我們大院。先是一輛軍用大卡車駛進了院子,左鄰右舍都湊了過去,将卡車團團圍住。我平時最愛看熱鬧,這次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勁,終于從人縫裏擠到了最前面。一個穿綠軍裝的叔叔下了車,熱情的和大家寒暄着握手,好像很氣派的樣子。接着下來一個很漂亮的阿姨,穿着天藍色的連衣裙,燙着波浪般的卷發,真是時髦呀,我只在電視裏見過這樣的阿姨。她手後還跟着一個穿着粉紅色蓬蓬裙的小姑娘,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大大的眼睛水靈靈的,頭發長而柔順,垂在腦後,上面系着一個紅色的蝴蝶結,看起來又幹淨又漂亮。真是個美麗的小人兒呀,原諒土頭土腦的樓主沒見過世面,當時的想法竟然是,“這是天使嗎?”更要命的是,我居然說了出來。
哄堂大笑,氣氛頓時活躍了不少。老爸一把将我拉過去,拍了拍我的頭說道:“傻丫頭,這是新來的葉科長一家,他家姑娘跟你同歲呢,以後你們就可以一起玩了。”
我害羞的偷偷瞄了小姑娘一眼,誰知人家只是盯着地面,原來是個木頭,真沒勁,還不如找小夥伴們拍畫片玩呢。我扭頭跑開玩去了。各位鄰居這時都紛紛幫忙将卡車上的家具物事什搬下來,送到了三樓靠東邊的套間裏。我聽爸媽講過,那是這棟家屬樓裏最好的房子,有三個卧室呢。
我和女神的友誼,應該是源自一根冰棍。那是炎夏的一個午後,我百無聊賴,熟悉的小夥伴們都在午睡。我家的電風扇壞掉了,爸媽上班去了,也沒空去修,熱的我滿身大汗,床上翻了幾番,都快給烙熟了,索性爬起來,尋思着去院子外頭的池塘裏洗個澡去。
剛踢拉上拖鞋,就聽到遙遙的似乎有琴聲,反複彈奏着幾個單調的音階,但是湊到一起,又好像是一首極熟悉的歌。我跟着唱了幾遍,好像是兩只老虎,幼兒園才教過的,是誰在彈呢?好奇心起,我決定去瞧瞧。
琴聲似乎從樓上傳過來的。噔噔噔爬上了三樓,挨家挨戶的尋過去,在最靠裏面的一扇窗裏,看到之前搬來的木頭姑娘,坐在比自己還高的一架鋼琴前,認真的彈着曲子。當時鋼琴對于我們這群野孩子來說,真是高大上呀有沒有,看着看着我就有點手癢,很想去摸摸那些可以發出好聽音調的黑白格子。自來熟的我就去敲門,這才發現,居然有個鐵将軍把門。怎麽回事,家裏不是有人嗎,幹嘛要鎖起來。
許是聽到這邊動靜,裏面的小姑娘湊了過來,從門縫裏往外瞄着,“你是誰?”我連忙指了指窗口,意思是這邊說話。
不多時她爬上了窗臺,微微皺起眉頭,我大咧咧的上去介紹道:“我叫蘇小米,就住在你家樓下,所以我們是鄰居喔!”
她不解的看着我,我繼續說道:“老師說了,鄰居呢,要相親相愛,我們都是一家人。”
她還是不吱聲,我硬着頭皮說道:“既然是一家人,那,能不能讓我彈一下你的琴?”
她眼珠滴溜溜一轉,突然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寶寶,真可愛。“好呀,不過我開不了門,你幫我拿鑰匙過來好嗎?
“鑰匙?在哪裏?”
“門口右邊不是有個報箱,你往下面摸一摸。”
搬來幾塊磚踮腳,果然在書報箱裏摸出把鑰匙來。她在裏面自然開不了門了,所以我自告奮勇的打開了鎖,進了房間。裏面的家具電器在當時都是最高檔最先進的,看的出來,這家人很有錢。我的注意力全被那架鋼琴吸引住了,歡呼一聲就撲了過去,哆啦咪發的胡亂按起來。她穿着水綠的連衣裙,白襪子,小皮鞋,整整齊齊的,就像個小大人。“那個,我出去有點事,你自己在這裏玩,好嗎?”她禮貌的問我。
當時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鋼琴上,壓根沒聽她說什麽,胡亂的應了一聲。她便轉身下樓去了。
也不知玩了多久,我始終彈不出來個調調,不免有點掃興。想想小夥伴們應該都起床了,還是一起去打水仗吧。回頭卻不見了那個小姑娘,心裏這才着急起來,怎麽辦,我要是跑了,這家裏這麽多貴重東西丢了,算誰的。
正焦急呢,突然聽到一聲大喝:“這哪裏來的野孩子,你是怎麽進來的!我們家葉秋水呢?你把我們家秋水弄哪裏去了?”擡頭看到一個漂亮女人惡狠狠地進了屋,一下揪住了我的耳朵。“哎吆~~哎吆~~好痛呀!”我大聲叫道。這女人扯着我,打開了幾個抽屜翻看,似乎看到貴重東西都在,這才放開我。“你老實交待,我們家秋水去哪裏了?不然我告訴你爸媽,你跑到我們家偷東西了!”
偷!我吓壞了,哇的一下哭出來了,“嗚嗚嗚,我不是小偷,是她讓我進來的。嗚嗚嗚~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裏了。”哭的正傷心呢,就見到一雙黑色小皮鞋出現在模糊的視線裏。那個彈琴的小姑娘一手舉着一個冰棍,興高采烈的進了屋,見到她媽媽,臉色一變,将雙手背到了身後。
漂亮女人啪的一巴掌過去,啪的打掉了一根,“告訴你多少次了,這東西髒,不許吃!讓你把琴譜彈上五十遍,你完成了嗎?下次再偷跑出去,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還有,以後不要勾搭這些不三不四的野孩子,邋裏邋遢的,會把你帶壞的知道不!”接着又是噼裏啪啦的一通罵。我一看形勢不大好,連忙縮到後面準備逃跑。沒成想小姑娘居然拉住了我,低垂的眼裏沉靜似水,将餘下的那支冰棍遞了過來。我一把接過來,撒腿就跑,遠遠地還聽得後面打罵聲不止。
我嘴裏噙着這根甜絲絲的冰棍,心裏卻不是滋味。說到底還是我害了她,她還不忘記給我買冰棍,真是夠義氣。當下我決定,把她當作最好的朋友,這輩子都好好對她。
事後想起來,這也可以說是,一根冰棍引起的一系列悲劇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