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當樞木朱雀拿着刀站在天臺中央, 并且面對面對陣竈門炭治郎的時候,他擡起頭看了看明媚的天氣,又感受了會兒天臺涼爽的風。
面前是鬥志昂揚的紅發青年, 旁邊是躍躍欲試的黃毛兄弟。
還是車輪戰,樞木朱雀略微沉默了一會兒。
到底是他失憶還是眼前這少年精神錯亂?
他們是熟到可以拿劍決鬥的關系嗎?規則是什麽?是點到為止還是任由一方倒下——素不相識的人需要這麽劍拔弩張嗎?
樞木朱雀呆滞着, 直到竈門炭治郎爆喝一聲砍上來。
“不許欺負祢豆子!!!”
樞木朱雀:“?”
祢豆子是誰?感覺更懵逼了怎麽辦。
一只手湊到我面前。
骨節分明,修長勻稱, 白皙的肌膚下埋伏着感性的血管,尤其是圓圓的透明指甲, 修剪德很合我心——沒錯, 就是我修剪的,自豪。
“小楠買哪方贏?”夜鬥使勁兒甩了甩手掌。
我看傻子一樣看着他, 他立馬“哦”了一聲,回過味兒來, “我們一夥兒的啊。”
于是他就扭過頭去給魯路修挖坑:“雙方勢均力敵,打得如火如荼,這麽精彩的比賽不買血虧。買一個吧?”
魯路修斜了他一眼道:“沒人和我對買,我買了幹什麽?”
夜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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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我根本買不了, 這賭局支不起來。”魯路修換了個姿勢,挑釁般地揚了揚下巴,“因為不會有贏家。”
他眉眼生的精致,紫色的瞳色又高貴, 笑起來時還算平易近人, 這會兒面無表情, 無意識的就帶上了一股子削鐵如泥的淩厲感。
夜鬥還沒反應過來, 天臺門就被一腳踹開。
一顆鹵蛋閃耀登場。
原本激情澎湃的校園青春劇瞬間變成掃/黃打非現場,剛剛從車輪戰進化為大亂鬥的三名作案人員紛紛在琦玉老師的威逼利誘下爆頭蹲在牆角。
“剛剛看見PK學園的老師氣勢洶洶地沖進這棟樓, ”魯路修若無其事地解釋道:“估計是他們拿刀的動靜太大,有同學舉報給老師了吧。”
原來不是沒有贏家,而是贏家不在鬥毆的雙方之中。
夜鬥目瞪口呆。
我鄭重地拍了拍夜鬥的肩膀:神明做了幾百年還沒別人心機重,小夜鬥啊,你還是老老實實做神明外賣吧。
**
“說吧,怎麽回事?”琦玉倚在鋼絲網上,天臺的風吹得他衣角獵獵地響,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恹恹地撩起眼皮子,他示意對面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三個人可以開始表演了。
樞木朱雀:“摔的。”
不愧是軍人,反省訊能力過關,臉皮鍛煉得刀槍不入,說起謊來面不改色心不跳。
竈門炭治郎就沒這麽好運了,肉眼可見地幅度打起哆嗦:“啊、那個,我……我被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樞木朱雀砸、砸的。”
看起來就是老師最喜歡的那類學生——不善說謊的老實人。
琦玉老師的目光掃過去,我妻善逸立馬就跪下了。
他抱着琦玉老師的大腿哭唧唧:“老師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是路過,樞木朱雀從樓上摔下來,砸到炭治郎,炭治郎又砸到了我,我最無辜了老師嗚嗚嗚。”
你不僅汗水有點多,淚水也有點多。
善逸這個人應該被研究室抓走研究一下人類淚腺發達程度的上限是什麽,以及人類光靠哭出眼淚會不會脫水而死。
我想這絕對是巨大的科研進步。
“摔能摔出這樣?”琦玉老師擰了一把樞木朱雀腫脹的臉頰,又挨個兒捏了我妻善逸和竈門炭治郎的,三人發出起此彼伏的痛呼和求饒聲,“再摔一個我看看?”
夜鬥湊在我耳邊道:“姜還是老的辣,感覺有被教育到。”
而我則在感嘆:天下教師一個樣,就算是我超能力造出來的混亂世界,教師的言行舉止還是共通的,很好,很強大。
沉默片刻後,樞木朱雀扭頭就走。
琦玉老師叫住他:“你幹嘛去?”
樞木朱雀:“自證清白。”
得,下一任奧斯卡影帝就是你,演戲還得演全套,這就是職業軍人的操守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打架鬥毆?回來!”
琦玉一把将樞木朱雀拎回來,身體挺拔的少年在他手下跟個唯唯諾諾的小雞仔似的,說提走就提走,“多大的人了,動不動就用武力說話,武力能解決問題嗎?”
樞木朱雀、我妻善逸、竈門炭治郎悶悶的:“不能。”
琦玉撸起袖子:“你們覺得能是吧,那我們今天就用武力解決一下問題。”
樞木朱雀、我妻善逸、竈門炭治郎:“?”
琦玉不容置喙:“你們不是我校學生,估計會覺得我沒有資格管教你們。這樣,我們就以男人的方式才決定服從與主宰的關系,你們打贏我,這賬一筆勾銷,你們要是打不贏我,就得聽我的安排,把天臺打掃一遍。”
樞木朱雀、我妻善逸、竈門炭治郎:“?”
怎麽想,這場博弈都是他們虧啊。
“一個一個來太麻煩了,五個一起上吧。”美名其曰,“不被痛打一頓,就不知道社會的毒辣。”
五個?還有誰?
卻看着琦玉朝我和魯路修勾勾手指,“你們倆愣着幹什麽。怎麽,圍觀別人打架時看得津津有味,現在打算事了拂身去?”
我:?
魯路修:?
把手揣褲袋裏的夜鬥:……
和老師角力這種事,我能出全力嗎?
當然只能挨打了。
三分鐘後,天臺上橫七豎八躺着五個半死不活的屍體,完好無恙的琦玉拍拍手上的塵土,留下一句“既然想打架,就要做好被別人打的覺悟”,揚長而去。
锃亮的光頭,教做人的名人名言,是大佬的退場方式。
而我莫名其妙地獲得了一份勞改教育。
“小楠啊,可能這就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吧,你以後還是少幹些挑撥離間的缺德事。”夜鬥用酒精棉球替我擦過嘴角的傷口,“你看,挨打了吧?”
【我這屬于推動劇情的正當手法。】我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冤枉,【誰知道半途遇到個打小報告的。】
“是是是,你說的對。”夜鬥不走心地附和幾句,撩起我耳側的頭發,湊近查看,“你們這老師下手不輕啊,讓我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傷着了。”
視覺也就算了,他還要嗅嗅。
他呼吸炙熱,帶着鮮活的氣息落在耳邊敏/感的肌膚上,撩撥地我心頭泛起微燙的酥癢。
偏偏夜鬥不滿了:“你別紅耳朵根啊,擋着我視線。”
怪我咯?
我氣笑了,你以為這是因為誰?
夜鬥迅速利落地幫我檢查了身上有沒有其他的青紫傷口,朝天臺的另一角努嘴:“你說他們現在心平氣和了,一會兒交流起情報,不就知道是你從中作梗了?到時候你怎麽交代。”
【這有什麽。】我語氣平靜,【我直接道歉。】
夜鬥:“……”
【主要是為了給他們牽線搭橋,我也不是什麽魔鬼,非得挑撥離間。】
【就算他們不知道內情,達到目的後,我也會道歉的。】
夜鬥哼哼着抽抽鼻子。
我:?
夜鬥一把抱住我蹭蹭:“我好愛你啊小楠!”
謝謝。
“交代吧,你怎麽騷擾人家姑娘了?”魯路修皮笑肉不笑地往樞木朱雀的臉頰拍上一塊創可貼,他自己因為太早就被琦玉老師放倒,倒是沒什麽事。
被冤枉的樞木朱雀有理說不清:“我真沒對那姑娘做什麽。我都不認識她!”
少年瘦削的臉因為腫脹,生動地鼓起一點來。
他扭頭朝炭治郎道:“不管你信不信!”
我妻善逸氣得二話不說就要梗着脖子再吵吵,被竈門炭治郎一把攔住。炭治郎身上總挂着那副善解人意的柔和,大概是不願再起争執,他盡量掩去語氣中的躁意:“那是我唯一的家人,我發誓要保護她。如果你真的做了,希望你道歉。”
樞木朱雀一愣:“唯一?”
“父母親和幾個弟妹在幾年前的大火中喪生,只剩下當天偶然外出的我和妹妹。”炭治郎語氣柔和,聽得出懷念與難過,“突然變為相依為命的兩個人,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發誓要履行自己作為哥哥的義務,承擔起保護妹妹的責任。”
朱雀看向炭治郎,喉頭哽了一下,最終只是輕輕地問:“很難過吧。”
“當然啦。”炭治郎回答說,“但即使我會流着淚回想過去的種種,但已經學會不去避諱家人的離世。”
朱雀神經質地抽搐了一下,他追問:“不會想着改變事實嗎?”
“沒有人不會這麽想吧。如果給我一個機會回到火災發生的那個上午,那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帶着父母弟妹離開家中,”炭治郎說,“但現實是無法改變的,回不到過去,就去未來吧。”
他重複了一遍:“憑借自己的雙腿前行,去未來吧。”
去未來吧……
去未來吧。
樞木朱雀極其不自然地偏過頭,心聲顯示他遭到了巨大的撼動,正在做極致的心理鬥争——我知道話療起效了。
不管怎麽樣,最起碼松動了他內心被妖怪關上的大門。
而全程魯路修很認真的聽着,并不言語。
半晌,樞木朱雀扭過頭來,慢吞吞道:“我知道了妹妹對你的重要性,但我從來沒有對令妹做出任何逾矩的舉動。”
“我保證。”他豎起手指發誓。
炭治郎盯着樞木朱雀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站起來行了九十度鞠躬的大禮:“那我向你道歉。”
事實證明,确實不是樞木朱雀。
騷擾祢豆子的确有其人,是個紫色頭發的渾小子。
嗯,走好吧,島束零太。
被人指認出來後,被竈門炭治郎追殺了整整三條街,讓色狼保證不再犯之後,才放過他。
不愧是你,強力的妹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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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自己有點正能量的
總之就是希望大家生活中遇到難處,永遠不要逃往輕松的方向,要去,就去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