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夜鬥:“!”
夜鬥:“我呢我呢, 我看着不像是幕後大boss嗎?”
【不像,因為你是幕後大boss的男朋友。】
夜鬥跳起來吐舌比心。那着實震撼到了我,倒不是因為其他, 僅僅是是作為一個智能機都買不起的窮苦神明,他從哪兒學的?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赤司回頭看了我們一眼, 啧,我有點不好意思, “大抵解釋一下,你們本來不是這個世界的存在, 我們所做的一切并非是為了傷害你們, 只是想将你們送回原本的世界。”
“學園都市?”
诶?這麽說,第一位知道了?那麽最弱一定也清楚。
這個時候我才恍惚察覺到, 上條當麻當時的那句邀請“回去以後,還要一起喝咖啡”原來是這個意思。
對面傳來毫無負擔的回答:“我知道。”
“原本只猜到一個大概, 今天你的出現,讓我有了很大的進展。”一方通行毫不在意地垂眸看着他的拐杖,清了清嗓子,“恐怕我們來到這個奇怪世界的原因是和你有關吧, 齊木……”
“楠雄。”上條當麻飛快提醒,第一位明白地哦了一聲。
【答對了。】
【那麽,能請二位大發慈悲,可以讓一讓嗎?】
我感覺我現在面無表情的樣子一定不怎麽友好, 但是夜鬥極力拉起的笑容也太過于像笑面虎了些。嗯, 赤司也挺不正常的。
談判不出所料地破裂, 一方通行說:“我拒絕。”
充滿敵意。
Advertisement
皺眉, 【只是讓路吧?】
前方幾步遠就是上條當麻租住的公寓,準确來說, 上方若幹距離就是我們的目的地——根據我的計算和赤司的複合核,應該千真萬确。
但是對方分毫不讓,“誰知道會發生些什麽?”
我這才注意到,他們的身邊并沒有那兩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千裏眼尋找下,發現已經爬上了公寓的樓梯。
這是防備我對那兩人做些什麽嗎?
“事到如今,絕對能力者的計劃是完全不可能就此實現的,但如果是關于刺猬頭這家夥的能力的話……”他打開了項圈上的開關,“我讨厭被騙。”
我現在可以說是萬分懊悔,自己為什麽當時沒有加把勁讓這兩位科學側狂人也喪失原本世界的記憶,現在麻煩了。
那麽只能……
身體比我思考地更快,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瞬移到了一方通行的面前,我聽見他冷靜判斷着「和那個會瞬移的lv4一樣」,但是很可惜,我可不不是你理解中的能力者。
揮拳撲上他的額間——如果能夠讓這位棘手的對象昏迷那是再方便不過,但是怎麽可能呢。
那就喪失戰鬥力吧。
然而下一瞬間,讓人吃驚的事情驟然發生,反倒是我的額頭狠狠地挨了一拳,我幾乎是立刻明白這是他的「矢量操作」奏效了,但是一方通行不是這個世界的存在,怎麽可能理解我「麻痹神經」的超能力從而進行反射?
難不成是我出生那年的自作自受,超能力設定天下大同了?
不過,反射這種事我也是能做到的。
雖然接下來這無限反射的視覺效果實在是詭異了些。并且讓我和一方通行雙方都露出不甘的神情。
兩相碰撞的氣息不講道理地炸裂開來,巨大的力量對抗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猶如平地驚雷,徑直撕破了原本祥和安寧的街道。
對于我而言,只是單純的無敵久了的受挫。
而對于一方通行……
“多種能力?”白發少年眼裏是難掩的憎惡和瘋狂,“學院這些年到底做了什麽?在這實驗空間裏培育出什麽樣的作品啊……”
啊啊,你怎麽就不相信我真的是個異世界人呢?
我疲憊了,真的。
【為什麽會覺得這裏是實驗空間?】
“那不是當然的嗎?”一方通行說,“怎麽會有受過傷不久之後就會自愈的人呢,那大概是npc一樣的存在吧。你是依靠什麽樣的方式從他們身上獲得的力量,無限的殘殺嗎?”
姣好的面容獰笑着,十分可怖。
……我該如何跟他解釋這只是本世界的設定呢。
“——空器!”
回應神明的呼喚,熟悉的感覺從四肢百骸湧到心口,眼前一白,再睜眼,我已經置身在專屬于神器的異形空間。
我怎麽忘了。
就算一方通行能夠理解超能力,卻萬萬不可能理解神力。夜鬥,做得好。
“夫夫搭檔幹活不累。我家男朋友說讓我也露露手。”少年神明扛着劍,笑得張揚又肆意,“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可以讓我砍一刀嗎?”
這話也太嚣張了些,但我就是莫名喜歡。
“你很喜歡嗎?”夜鬥樂滋滋地輕咳一聲,狠話2.0,“阻礙我們的,都給我死一遍吧。”
等等,這就有點激化矛盾了。
夜鬥笑,“我就說說。”
“大言不慚。”第一位冷着臉,一般垃圾話都只會讓他感到無聊,當然更主要的是說爛話還沒有人比他更猙獰。
劍砍過去的時候,一方通行低喝一聲,雙手虛空一攥,那些被襲來的樹葉花草便盡數化為了粉末,這原本是可以粉碎一切的力量,然而夜鬥的劍卻如一座撼動不得的大山,直直地劈開第一位的反射屏障,展開所有的矢量,對着一方通行的面門而去。
“一方!”
上條當麻壓低了的沉穩聲線恍若十二月大雪時,倚窗喝下的熱氣旖旎的暖茶,那樣讓人渴望,每分每秒都想向其靠近:“我抓住你了。”
“蠢貨。”
這一聲像是能夠穿透所有的時間和空間,斬開一切隔閡與苦澀,打破喧嚣的激烈抗衡,直沖入了上條當麻的耳朵。他幾乎是立馬回過頭來,倏爾與一方通行四目相接。
那一眼的憂慮和安撫綿長在瞳孔深處。
他的右手抓住劍刃的時候本來是勢在必得的,然而那東西卻忽然鬼魅地消失了,他一個抓空下,驚慌不已,顧不得那麽多地回身護住一方通行。
然而想象中撕裂的感覺并未傳來。
夜鬥的劍刃懸在當麻的頭頂便穩穩停住,“嗯,其實也不用這麽兵戎相向嘛。”
“怎麽可能,那家夥的右手……”可是什麽都能化解的,哪怕是他不理解的東西都可以。這只會讓他更加警惕,一方通行從來都沒覺得自己能這麽恐懼一個東西。而那東西的使用者,站在他們面前微微笑着。
既不是科學側,也不是魔法側。這回就算是上條當麻也如臨大敵起來。
這時,那“未知”說話了。
“你不相信我男朋友。那你可以相信我啊。”夜鬥笑得燦爛,“我是神明,神是不會騙人的。”他過了會兒又補充了一句,“神明也不需要騙人。”
這世上怎麽可能有神明。
理解到魔禁世界實在是沒有這個概念,夜鬥揮揮手,釋然笑道:“不是神明,能做到這些嗎?嗯?”
他将空器在兩人面前晃了晃。
“哎呀,你們不要這麽緊張嘛~”被超出常理範圍的“敵人”安慰,你還讓他們平靜,也太苛責了。
赤司緩步走來,溫和道:“請相信我們。”
一方通行皺起的眉頭就沒放下。
【那按照你的想法,你打算怎麽回到原本的世界?】我一說話,劍身就亮。
上條大驚失色,「說話了!」
“把這個世界破壞了試試看,像砸開一扇大門一樣,去到另一面。”一方通行恢複了冷淡,緊縮的瞳孔慢慢恢複到本來的大小,“如果他是實驗世界,那麽很輕松就是了,”
【但你沒這麽做,因為你雖然懷疑,但你卻不敢确信這裏的人是實驗數據。萬一是人怎麽辦,萬一推斷錯了怎麽辦?或者換句話來說,就算是數據,但你生活了一月餘,早就把這些人看成了真正的生命,看你并沒有破壞那輛車,你實在是有很大的顧慮吧?】
那雙紅色的眼睛一動不動盯着劍刃,我搞不清楚他心裏的考量,他什麽都沒有想,只是安靜地望了會兒,然後才用有些無可奈何的口氣回答我:“啊啊,是啊,你說的差不多。”
“喏,很苦惱吧?”夜鬥向着一方通行伸出手,在對方不明所以的“哈?”中,唇梢高翹,“香火錢。”
五元。
利索地從上條當麻的口袋裏掏出來丢過去,硬幣被半空中被夜鬥抓住,一方通行閉上眼,深深地嘆了口氣,“那你就試試吧,幫我搞清楚這一切。神·明·大·人。”
“诶?一方你……”
“閉嘴,我受夠了這裏愚蠢的和平氣息,早點回去吧。”
某刺猬頭異常小心,“你相信他們的話了?”
一方通行揮開他靠得過近的腦袋,“敢耍花招就殺了他們。”
“不要打打殺殺的啦。”幻想殺手依舊小聲。
被嘴磨到沒辦法的第一位忍無可忍,“知道了知道了。”
夜鬥幾個跳躍間已經掠去老遠,他的聲音從上空傳來,“不過有一件事要提前告知二位,回到原本世界後,在這個世界的記憶将消失,還請提前做好準備~”
這話弄得上條當麻有些沮喪,他瘋狂地保住腦袋亂搖,感受着不甘心在體內的橫沖直撞時,一方通行一巴掌甩上了他的脖子,“打起精神來。随他便好了,你只需要記住要來找我喝咖啡這件事。”
片刻的驚喜後,幻想殺手哀嚎,“第一位,為什麽非得是我,萬一我忘記了怎麽辦?”
“殺了你!”
“所以說不要殺人啊!”
這兩個人還真是般配。半空中的我望着愈離愈遠的兩人,不禁陷入一種甜蜜的沉思。夜鬥此時開口,“小楠是不是羨慕這種相處方式呢?今天晚上回去我們就可以試試。”
試試個鬼!
【沒必要,我就喜歡現在這樣。】
我幾乎已經想好晚上回家吃些什麽了,離赤司計算的世界結點也是愈離愈近,就在這時候,一道撕心裂肺的痛呼從下方傳來。
“齊木!等等!!!”
是上條當麻。
而一方通行,那個第一位,被他扶着半跪在地,雙手捂臉。神情看上去……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