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四面八方湧來的人太多了,我急忙避開視線以防止有人被石化,但是因為發生了一場了不得的大事故,人越來越多,這樣下去,更不好脫身!
啊,糟糕的一天,啊,災難的一日,我心如死灰。
“啊?怎麽了這是?”夜鬥湊過來問我出了什麽事,當然同時還不忘表達自己的虛驚一場,“剛才真是太驚險了吧!好在本神明福大命大。”
他的語氣好像自己剛剛死而複生。
【這關頭了還在自稱神明?開玩笑剛才不是你運氣好,還得本超能力者救呢。】
我一把推開他,離得太近一股手汗味。
——要是被我的視線石化就不好了。
“救本神明?原來你還打算幹那種事啊。”夜
鬥托着下巴,忽然嚴肅地板起臉來,随後他像是立馬明白了什麽一樣長呼出一口氣,緊張兮兮地從運動衫內掏出一個又大又誇張的酒瓶子,瞬間挪開老遠的距離,酒瓶內的硬幣嘩嘩作響。
“自作主張,沒安好心!”
我能夠感受到他仿佛在看搶劫犯的警惕目光,“你是打算收費嗎?我可沒有要你救哦,從我這裏拿走神社的啓動資金完全是不可能的!”
【……】
我都快忘了他懷裏還老藏着這麽個玩意兒了。
據說夜鬥本人說,裏面全裝着五元香火錢,但按照夜鬥接生意和完成願望的效率,半罐子那玩意兒真不知道攢了多久。
原來如此,剛才那個車把手并沒有傷害到他,是因為被這個玻璃酒罐子擋住了嗎?
還有為什麽要防備我啊!
Advertisement
【誰會稀罕那一堆五元硬幣啊!】
果然不可相信這家話神明的身份。
又廢又小氣,無用又平庸,這個穿着運動服圍手巾,手汗又滑又重的不名青年,頂多是個在神社蹭地鋪的流浪漢。
我嘆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但想了想還是同他招手,同時盡量讓自己的口氣聽得平和一些,人畜無害一些。
【你過來一下。】
“幹嘛!有話不能直說嗎?你這樣遮遮掩掩的我總覺得你有陰謀,比如把我丢到尼日利亞去。那我還得靠運氣回來。”
我沒說話,他又神經兮兮道:“不會是真的吧?要不要這麽歹毒啊齊木楠雄?”
很少能夠從夜鬥那兒聽到我的全名,而他離我也着實太遠了,甚至又挪開了十幾米。
這不是我現在想要的效果,我頗為無奈地安撫他。
【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很重要。】
什麽?你說這聽上去像調情?你是不是有病,怎麽看什麽都像是在調情?
你為什麽不會認為我是在挑逗一只貓呢?
這樣說也不對,我不喜歡貓,下一個。
“有什麽重要的事不能好好說啊。”夜鬥嘀嘀咕咕着,我雖然聽不到他的心聲,而且還能感受到他警惕的戒備,但對方的腳步聲還是慢慢靠近。
我用手遮擋着側容,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
等他走近,我幾乎能夠聽到他的呼吸聲的時候,這回我徹底地閉上眼睛,同他沉聲道:
【人太多了我怕出事,你先幫我把這些書撿起來。】
我還沒說完,夜鬥就已經在問了,他聽起來還是有點不放心,“然後呢?”
【然後把我踩碎的眼鏡撿起來,先帶我到偏僻的地方去避一避。】
我這樣說。
眼下看熱鬧的群衆似乎越來越多,我在人群中還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紅色的頭發人群中很顯眼矚目,赤色的眼睛往這邊遙遙地望了一眼。
又是赤司征十郎,他好像無處不在。
趁着警/察還沒來得及趕過來調查,還是先走一步為上策。
夜鬥大概也知道我的意思,這次沒有再嘴碎。
他将酒瓶罐子塞回衣服裏,這回我就不多做贅述他是怎麽塞進去的了,正常人都很難想象他是怎麽掏出來又放回去。
“這是額外的服務。”他嘀咕了一聲,“你得好評。”
原來你真的有打好評的系統。我後悔在今天之前沒有立馬打差評。但是我現在實在是有求于人,不得不勉為其難地答應他的無理要求。
夜鬥按照我的話将所有都準備好,我閉着眼睛勉強讓自己避開生理性的不願意,稍許憑依着倚靠他。
而夜鬥一手攙着我,一手拎着滿當當的漫畫書,我沒有給他施加念動力,夜鬥疲憊喘息地像是一只滑稽又慘烈的負重烏龜。
他抱怨着,“我像是在遛狗。”
我閉着眼回複他。
【是我在溜一只烏龜。】
我下意識想說溜貓,但我想了想,我實在是不喜歡貓,還是算了。
赤司在附近并沒有逗留多久。
我悄悄用千裏眼看,他很快就跟随保镖離開了。
待到無人的地方,我運用瞬間移動,帶着夜鬥很快轉移回到了家中。
中間還是發生了一些小插曲,回去的路上意外又撞見了一方通行,而佯裝盲人的我輕易混過了因為老看見上條當麻而一整天心情都不好的白毛的審視。
我知道上條當麻面前的一方加倍暴躁且格外變态,沒道理去惹怒他。
卧室內。
碎得稀巴爛的眼鏡被我安安穩穩地擱置在抽屜內,我取出編號為107的備用眼鏡戴上。好似之前所有的災難都沒有發生一樣。
為什麽編號為107?當然是因為前面有106只備用了。
我攤開所有的漫畫書頁,終于找到海藤的時候,夜鬥已經吃了第四包薯片了。
嘿,他這五塊錢可真夠難賺的。
“你別看我好像要花很長時間完成一個心願,但是這次有齊木君幫忙早就輕松多啦!”夜鬥像是能夠看透我心思一般說道,要不是我早知道他沒有這廂超能力,恐怕要懷疑自我了。
谄媚。
而且這話說的,我根本不是為了幫你行麽?
【我沒有在幫你。找到海藤,讓這個世界的秩序恢複正常是我的目的,只是恰好和你順道罷了。】
“你能這麽想實在是太讓我感到意外了,這麽說我不欠你人情也是真的,反正小楠這麽厲害,又是順道。哎呀,真是個好心腸的人啊。”夜鬥厚着臉皮感嘆。
又叫我小楠了。
行。
你最好認為我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有一天無法忍受的時候可能做出什麽殘暴的禽獸事情也不一定。
我在心裏默默和夜鬥說道。
其實夜鬥這麽想也沒什麽錯的,畢竟我壓根不需要他的回報。
但怎麽着都是我吃虧在前,夜鬥受利在後。
這麽一來就有一點不爽,所以我盡量不進行發散性的思維去考究他到底吃了我多少咖啡果凍,占了我多少便宜。
我一招手,念動力駕馭着薯片包飄到我面前,我朝整個人幾乎要陷阱被褥裏的夜鬥揚揚下颚。
【過來。】
“距離累的要死地搬運一堆漫畫書回來也沒有多長時間吧。”
【已經一個小時了,一個小時內你吃了四包薯片,兩盒餅幹,還有一只咖啡果凍。請問你是饕餮嗎?】
我對夜鬥的抱怨聞所不聞,冷酷地陳述他過去一小時內做的事情。
“……”但其實夜鬥嘴上那麽說,人卻已經走近,我這樣的陳述不過是讓他舉手投降了,“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來了我來了。”
他這麽說的時候,我已經發動了超能力。
漫畫書上某個窗格慢慢拉開一個鍍着金邊的口子,我押着夜鬥的腦袋把他摁進去,随後我也跳進去。
下墜的過程中,長長的通道裏好像失控的蟲洞,從黑白的平面圖漸漸湧變成色彩斑斓的立體畫面,從無聲的窗格對話漸漸變得有聲音。
眼前白光一現,我落地在一片滿是粉色櫻花的校園。
夜鬥随後單膝跪地落在我身邊,雖然他落地很帥,但我不太想關注。
這是黑子的籃球的世界,是春日的誠凜高中。
校園背景觀的世界總是那麽類似,溫馨祥和的氣氛,美麗驚豔的風景,再加上歡聲笑語的學院男女,組成了大家百看不厭的熱血校園漫。
熱血運動有一個好處,沒有疼痛文學那種傷春悲秋的無病呻/吟,這是天賦和努力組成的上進世界,但是搞笑漫出身的海藤瞬在這個環境中就有點格格不入。
在春日限定的微風輕拂中,我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一頭水藍色的頭發。
少年抱着書面色沉靜,安靜地穿梭在嘈雜的人來人往中,清閑的校服,瘦削的身形,标志性的紅色纏手繃帶,以及隐藏在發絲裏的猩紅瞳眸。
當有人向他分發入部邀請的廣告單的時候,海藤會停下來說兩句,大概率是推辭,因為他總是不做停留地往裏走。
“按照劇本,他會加入籃球部吧?”夜鬥舉着手搭在眉間,探查了一會兒這樣說,“你看起來不是很有信心。黑子看上去也不是很能打籃球,但你不是說他打得很好嗎?”
黑子哲也确實打得很好,幻之第六人,能不好嗎?
但海藤和黑子哲也不一樣。
徹徹底底的不一樣。誰認識海藤,誰就知道的那種不一樣。
如果說黑子很能打籃球,海藤家夥就是很能被籃球打。
【按照劇情,他快遇到火神大我了。】
--------------------
作者有話要說:
神奇漆黑之翼吹響進軍籃球的小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