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一定會奇怪,為什麽在一個現代社會,竟然有人将成為本鎮鎮長這件事視為終極夢想。
更何況這話還是從這個名叫漩渦鳴人的口中說出的。
這就不得不提起那個麻煩的筆者寫的麻煩的「設定」。
這個「設定」和前傳內提到的我的像「七香蕉一樣的」超能力非常類似。
但比起「七香蕉一樣的」超能力,眼下的「設定」具有更多的深度,所及處也比我的超能力涵蓋地更加廣。
“我的文字我做主。”
——那個凡人作者的原話如此,而為了各位當然理解,我也只好勉為其難地做一個解釋。
因為衆多世界之間有很大的差異,如果異世界的人物一塵不變地來到這個世界,他們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必然與這個世界的人們有不同——不管是對原本世界的人,還是對新世界的人,都會形成很大的違和感。
就好比如果剛才漩渦鳴人說他的夢想是要成為火影,本世界的普通人十有八/九會視其為中二病,具體參考海藤瞬。
而這個「設定」就是在保留異世界人物外貌性格能力的層次上,抹去其在原本世界存留的痕跡,使得這個人會在脫口而出某些與這個世界毫無關系的名詞時,會自動替換成這個世界人們所能接受的說法。
譬如原本的“火影”被替換成“鎮長”。
說得高深些就是我給你們的解釋,說得簡單些,其實就是作者為了增加人物之間契合度的強制「設定」。
“這個「設定」可有可無吧。”夜鬥看着我手中的劇本發出了慨嘆一樣的聲音,他的手指碾過那幾行标注着設定的字,“就算是放任不管也沒關系吧。”
導演,這個人為什麽不按常規出牌?應該只有我能看劇本才對。
但我見怪不怪。
夜鬥這個人出衆且奇異的特點太多了。我懷疑他是作者的親兒子,不僅我做什麽都沒辦法擺脫他,他做什麽都不會被喊“c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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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劇本利索地合上,面無表情。
【笨蛋,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早就一團亂糟了。】
你們想想,在這個世界裏,倘若愛德華·艾爾林克的胳膊和腿不是因為車禍毀掉,而是因為人體煉成,恐怕即使他未成年,估計也會被立馬因為涉及古邪/教而被抓進監/獄判/刑,自然也不再存在十二歲天才少年考上公務員的佳話。
夜鬥不痛不癢地“哦”了一聲。
解釋完前提「設定」後,我不得不繼續面對眼前的困境。
接二連三地迎接奇怪的同學(說的是高橋沒錯)和奇怪的老師并不是最終結局。而後是讓世界上最為□□的男人都要吐血身亡的死亡「轉校生時間」。
除了漩渦鳴人以外,剩下的十七個轉學生挨個走上講臺講述生平事跡,按照東京時間來說已經自我介紹了整整三十分鐘!
比得上剛入學時大家互不相識進行初步了解的規模。
因此就出現了以下我根本沒有料到的情況——
我一面受着某個透明到一塌糊塗的自稱為神明的變态的騷擾下,擔心着高橋同學的生死,還要一面聽這些人因為設定替換緣故從中二變得奇怪的自我介紹。
端詳着自己寫在黑板上的名字而發出“還差得遠呢”此等靈魂質問,然而本人怎麽看都是個小學生的越前龍馬;走位風騷姿态一流動作潇灑,推了推眼睛嘴上說着“在下坂本有何貴幹”的四眼高中生。
以上兩位都算是十分正常的了。
然而不管本人的行為舉止如何,剛剛回到座位上的奧村磷同學的那條又長又尖的尾巴都有夠惹眼的。
抹消掉驅魔世界裏撒旦之子的設定,對于這位放飛自我不打草稿的作者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惡魔尾巴是鑰匙挂鏈,鎮壓惡魔之力的降魔劍俱利伽羅是保平安的桃木劍。
稍稍想一想就知道其中詭異之處,這作者想的什麽鬼才點子,是個人都會覺得奇怪吧!哪裏有挂在身後垂到地上,甚至還會動的鑰匙挂飾的啊!
而且打開就會燃燒藍色火焰的辟邪物本身更像是邪物吧!
你一定是這麽想的對不對?
但很可惜,要知道全能的設定光環的籠罩下,這個世界的人們都将對「設定」深信不疑。只要作者寫了,「設定」是東,那人們就沒有往西認為的道理。
奧村本人也是如此。
至于我為什麽會質疑「設定」,你以為我是誰?你以為現在是誰再和你講解這個白癡作者為了掩蓋自己的死邏輯而寫出的所謂「設定」?
只要我想,超越作者和故事設定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但重新設定世界很麻煩,我只想做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高中生,即使有那種能力,我也不會想要去染指。
好的重新回到我們的話題。
除去形體以外的不同,語言風格特立獨行的人物也存在。
比如來自同一個作品《魔法禁書目錄》中性格極其不同的二者,一方通行與上條當麻。
先不提為什麽常年辍學在外的Lv5一方通行在這個世界沒有翹課這一點,兩個人放在一起對比也太強烈了,一個是安安穩穩的正常自我介紹,看上去性格甚好,态度溫良。
而與之相比的另外一個,那滿是戾氣的紅色眼眸和高傲擡起的下巴,杵着拐杖卻仍然高高在上,是肉眼可見的欠打——正常作品中被主角打爆頭的反派不過如此。
當然僅僅是這個程度的話,我接受起來根本不是什麽問題。
嚴重的是在這個已經扭曲了的世界,轉學生們的自我介紹和心聲往往帶有很大性質的劇情概述和提前劇透。
說的就是你,李小狼。
別名王小明的哥們兒。
已經成長到十六歲的你請不要若無其事地利用心聲,對我還沒有看完的《翼·年代記》系列進行前情回顧了好麽?
真是的,本以為熱度降低的二十年前的作品可以免遭被劇透的風險。
然後最讓我感到在意的——
是出現的擁有滿頭紅發,名為赤司征十郎的男人。
這個我是真的在意了,且不說冷淡的人設,置身事外的行事準則和色系差不多的頭發……他看人的眼神實在是叫我感到不是十分舒服。
這位出場在動畫《黑子的籃球》,是和動畫《齊木楠雄的災難》中的我同為神谷大史配音的本家人物,一出場就成為了矚目的存在。
「聽說奇跡時代的隊長赤司征十郎進入PK高中入學。」
「真是幸運的學校啊,感受雨露的恩澤,能夠接觸的話,也太幸福了吧!」
你看,一個月前幾乎還在寒假的時候,我就在街頭聽過N個女生心裏的或是歡呼雀躍或是難過失望的心聲了。
等等,這樣的話聲優不會重複嗎?
出于個人潔癖原因,不給神谷大史加一下工資的話,就請另外那個累贅角色退場吧。
什麽,你說這裏是小說,根本就沒有聲優這一回事嗎?
那也給我滾回去!
在我從身心到細胞都在努力排斥這個名為赤司征十郎的男人的時候,一直以來都喋喋不休,但在我的主動屏蔽下異常安靜的某位“神明”将他的屁股轉了過來。
鑲嵌着藍色貓眼石一樣眼睛的面孔在我眼前放大,嘴上說着一些很不合時宜的建議。
“喂,齊木,下回試試芝士櫻花酒味道的吧?”
夜鬥扭過頭來看我,一說話,薯片碎屑都噴了出來。
想象一下口水糊臉的感覺。
……
我盯着衣服上的碎屑,陷入了該如何殺死他的沉思。
殺死,毫不客氣的話,而且絕對不是玩笑而已。
我輕易生出這種念頭也絕非我小肚雞腸,實在是因為這家夥已經詭異到完全殺不死,因此可以随便讨論這樣的問題的程度。
“你在聽嗎?在聽嗎?在嗎?”
“嗨嗨~嗨~”
你就這麽想招惹我嗎?
【在哦。在想着如何殺你呢。】
我毫不客氣地回答他,扶着桌沿的手微微顫抖。
明明是客人,花着我的零花錢,住着我的房間,姿态卻非常大爺,甚至還大言不慚地要我配合他。
而且你也應該發現了,他蹲在我的課桌上吃薯片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三十分鐘,但不管是周圍的同學,亦或是新來的鹵蛋老師,都沒有要阻止他的意思。
即使偶爾注意到他,且因為他的動作而驚奇,卻會如沢田綱吉一樣有了「這人是怎麽回事啊」的心聲後,立馬忘記他。
揍上三百回合再丢到太平洋浸籠都不能解恨的可惡敵人擁有一項十分明顯,甚至讓我也感覺到了詭異的能力。
那就是不刻意去注視完全不會發現,刻意注視發現後不久也會馬上忘掉。
憑借這樣的能力,這家夥才能在不斷騷擾我的同時,不會遭到異樣目光的注視,而做到全身而退。
同燃堂不同,這家夥帶給了我足夠的煩惱。
這樣就算了,芝士櫻花酒味的薯片……
【那是什麽魔鬼味道,吃了根本就會死人的吧?】
對于一個腦子不太正常的人說這話,根本起不到勸退的作用。
某神明開始一本正經地和我探讨起這樣的問題:
“将櫻花酒澆在咖啡果凍上的感覺?可以試試。或者将咖啡果凍進行油炸。”
咖啡果凍……加上櫻花酒?
咖啡果凍……進行油炸?
哦呼!
宵小之輩盡然敢對美味的咖啡果凍做這些大不逆的行為?
腦袋裏面維持理智的最後一根弦也斷掉了。
【對咖啡果凍下手,想好怎麽死了嗎?】
咬牙切齒的發言,配合着輕易不會顯現的陰狠表情。
當我毫不客氣地利用0.1秒常人根本注意不到的時間,将夜鬥丢到南半球,再回來心安理得地回來坐下後,感受到了赤司征十郎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像是被獵鷹頂上,渾身淌過電流。
感覺不到任何的喜怒哀樂和心聲,頭皮發麻。
他注意到我了?不,不可能,應該是錯覺。
我這麽安慰自己。
上課要緊,上課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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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位打籃球的真是個一個可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