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遲安安原本以為剛好輪到她在郁遙那層樓值班,可以多照顧他的,沒想到第二天就有人過來找她換班。
“安安,我也是沒辦法,我前男友在十二樓住院,”季玫握着遲安安的手,急得都快哭了,“我實在是不想遇見他和他現女友卿卿我我的。”
“他還嘲諷我!說我一個小護士離開他就找不到更好的了。”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每個人都會有不想要面對的人,遲安安也理解,“那好吧,不過只能換今天哦。”她還想去見郁遙呢。
“謝謝安安!就今天就可以了,明天我就休假了。”
遲安安點頭,“那行,到時候跟護士長說一聲,報備一下。”
兩人跟護士長報備完,領了自己樓層的針水後,各自回各自的崗位上。
郁遙一大早就醒了,他就傷到腦袋,也不算太重,行動自如,生活方面都能自理,因此并沒有專門讓人照顧他。
收拾好自己後,就坐在病床上等着人來幫他挂針水。
病房門被推開,來的卻不是他想看的那個人,眸色黯淡了幾分。
“遲安安呢?”
季玫倒是沒想到他會問起遲安安,除非是住院很久跟她們護士混熟了的病患,在其他病患眼裏她們小護士長的都一樣,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遲安安才剛回來,也才上班第二天吧。
郁遙見她不吭聲,皺起眉頭,看起來沒什麽耐心,“遲安安呢?”
他本來氣場就強大,整個人冷冰冰的,聲音再重點,季玫着實被吓到了,“在、在樓下,今天她在樓下值班。”她可不敢說是她換的,總覺得她說了小命會不保似的。
“行了,你可以走了。”
季玫看了看手上的針水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她可不敢再說話了,放下手裏的針水立馬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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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還不忘給遲安安發消息,告訴她這件事。
遲安安看到信息時,手上的活也差不多忙完了,想了想,轉身準備上十三樓。
一轉身就看見郁遙遠遠的站在走廊的另一段看着她,身上穿着病號服,頭上裹着紗布,手上還拿着他的針水。
遲安安無奈的走上前,“你怎麽下來了?”
郁遙眼睫低垂,看着手上的針水,“今天沒看到你。”就是想來看看你。
他看起來無辜極了,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朋友。
遲安安最受不了他這樣的表情,又想起那場夢裏他那偏執的性格,妥協了,“我今天在這裏值班,明天才能上去,要不這樣吧,我幫你挂上水,你就回去行嗎?”
郁遙彎了彎唇,“好。”
下午下班的早,遲安安順路去接周懷安小朋友。
小朋友穿着藍白色校服早早的就在校門口鐵欄杆後面等着。
老師看見遲安安,把他放了出來。
“姐姐!”小朋友撲進她懷裏,“姐姐這朵花送給你。”
他手裏有兩朵小花花,一朵康乃馨一朵向日葵,他把向日葵抽了出來,“今天老師教我們做手工,我做了一朵康乃馨給媽媽,這朵向日葵給姐姐。”
遲安安接過他的花,在他臉頰上“啵唧”一口,“謝謝小安安,你怎麽知道姐姐喜歡向日葵的?”
周懷安小朋友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姐姐會喜歡的,只要是我做的姐姐都會喜歡的對吧?”
人小鬼大,遲安安笑了起來,“是的,只要是你送的,姐姐都喜歡!”
周懷安小朋友調皮的眨了眨眼,拉着她的手,“那我們快回家吧,我要把這只花送給媽媽!”
“走!”遲安安牽起他的小手,往家裏走,又看了看手中的向日葵。
她決定在網上下單幾包向日葵種子,也在家門口種上向日葵。
郁遙出院那天是蔣時宋、張以年還有陳漁來接他的。
一大早的,陳漁就抱着一大束鮮花和蔣時宋、張以年他們準時出現在郁遙病房,“恭喜我們郁大總裁今天出院!”
張以年附和着,“那可不得恭喜,這次他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那個鋼筋,就差那麽一點點就戳進他的腦門了,那個詞怎麽形容來着?”
蔣時宋挑眉看了他一眼,“絕處逢生?”
“不對!”張以年搖搖頭,“應該是一句話。”
蔣時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對對對,就是這個,”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冷清的房間變得熱鬧起來。
遲安安一進門也被他們熱鬧的氣氛所感染,不由得唇角上揚,這些人她都認識,比較可惜的是他們可能不認識她。
郁遙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換好衣服,此時坐在床邊,像是在等着她似的,看她進來,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
遲安安上前去幫他拔針。
熱鬧的房間在她進來後,突然安靜了起來。
不用看,遲安安也知道,此時屋裏的人視線都在她的身上,特別是她身前的這個人。
郁遙清咳了一聲,“其實……我感覺我還是有點不舒服,要不再住一天觀察一下?”
“咳咳……”張以年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不可置信的和陳漁、蔣時宋對視,眼裏滿是疑惑,這家夥不會被鬼上身了吧,一個工作狂魔居然主動要求多住幾天?
陳漁一臉“我也很懵逼”回視他。
又是這個借口,遲安安頗為無奈,搖搖頭,“不行,你已經多住兩天了。”醫院病床相對來說還是比價緊張的,不能再占用公共資源了。
“放心吧,可以出院的,要是真的哪裏不舒服了可以再過來。”
郁遙斂下眉眼,看起來不太情願的樣子,又不得不答應,“好吧。”
“那能不能留個聯系方式?”他也不管房間裏有什麽人,語氣低低的還有點軟。
實在和他那氣場強大,冷冷淡淡的形象太不相符了。
“咳咳……”
“咳咳……”
這下不止一個人咳嗽了。
遲安安出去時還能聽到裏面調侃的聲音。
“行了,別看了,眼睛都快粘人家身上了。”蔣時宋忍不住開口。
“我們郁總這不是腦袋被砸傷,這是腦袋被砸開竅了呀!”張以年一臉想聽八卦的表情,“跟兄弟們說說,怎麽回事?”
郁遙給了他一腳,“走不走?”
“走走走!”
蔣時宋一臉深沉的補充道:“不過那個女孩子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我也感覺我好像認識她似的。”陳漁點點頭,不置可否。
兩人話音剛落,收到了郁遙的一記刀眼。
“別這麽看我,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已經訂婚了!”
陳漁更莫名其妙了,“我可是女生耶,不會你連女孩子醋吃吧?”
這裏就張以年不是跟他們一起長大,一時間有點懵,“誰?什麽熟悉的感覺?”為什麽他什麽都不懂?
“安安,你怎麽又盯着手機發呆?”
林宛西移動凳子,劃遲安安身邊,笑道:“是不是戀愛了?在等男朋友消息呀~”
“并不是。”遲安安把空空白白的聊天頁面轉給她看,某個人在要了她的聯系方式後,一天都沒有給她發過消息,現在都已經過去三四天了,兩人的聊天頁面還是空空白白的。
可能他真的很忙吧,忙到連給她發個消息的時間都沒有。
本想着他不給她發消息,那就由她主動好了,結果想了半天,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第一句話該發生什麽。
遲安安不知道的是,此時他嘴裏的某個人也是這麽糾結。
郁遙一般有事都是直接打電話通知人的,不太習慣用微信跟人聯系。
住院的這幾天堆積了很多工作,他剛出院立馬又飛到N城談合作的事,緊趕慢趕這兩天才把手頭上的事處理好。
回去路上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他找人家小姑娘要了聯系方式還沒理人的事,拿出手機來又不知道從何開口,此時坐在車後面,盯着手機頁面看了好幾分鐘,揉了揉眉骨,最終選擇了放下手機,他不喜歡在手機上聊天,一般是想做什麽就直接做。
想見某個人就直接去見。
車在寬敞的道路上行駛,突然掉了個頭,往另一條路行駛。
郁遙看着窗外倒退的建築物,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突然心念一動,“停車。”
遲安安糾結到下班,都不知道要發什麽信息好,出門的時候還在想着這個事情,沒有注意到早已站在走廊上的郁遙,直到腦袋撞到堅硬的胸口時,才回神。
“對不起對不……”擡起頭來,看到眼前人時,後半句話卡在喉嚨裏,“郁遙,你怎麽在這?”
郁遙看着她微紅的額頭,有點後悔自己剛剛故意沒有提醒她。
遲安安眼尖的看到了他手上的包裝精致蛋糕,不由得笑了起來,“你手上的蛋糕是買給我的嗎?”
“我……”郁遙眸色微動,偏過頭,不敢看她,耳尖泛紅,把蛋糕遞給了她,“嗯。”
小蛋糕包裝的很精致,裏面裝着的是她喜歡的草莓蛋糕,“為什麽要給我買草莓蛋糕?”
郁遙垂下眼簾,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買草莓蛋糕,看到蛋糕時第一直覺就想要把它買下來,送給她。
遲安安眼角濕潤,這個人就算是失憶了,不記得她了,卻還想着要給她買草莓蛋糕。
“謝謝。”遲安安環着他的腰抱住他,“謝謝你的蛋糕,我很喜歡。”
郁遙的身體瞬間緊繃,手擡了又放,放了又擡,一時間不知道該放哪裏好,懷裏的女孩小小軟軟的,填滿他的懷抱,很有安全感。
最終他順從自己心底的欲望,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摁在胸口,下巴在她發絲上輕輕摩挲,“嗯。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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