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沒幾秒,柴樂就看到小花咪嗚叫着伸出小爪子去扒拉常思的褲腿,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似是在說:“你為什麽不抱我了,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柴樂被自己的腦補無語到了,許是表情反應過度被常思捕捉了,很快他就聽見常思問說:“怎麽了?”
“沒什麽。”柴樂揉了揉臉蛋,覺得今天的視頻還是到這裏結束比較好,于是便緊接着說:“好啦,我先挂啦。”
自從上次的貼吧事件以後,他就始終沒法好好地面對常思,總覺得常思對他是有偏見的,哪怕常思并沒有很明顯的表現出來。
但不表現出來并不代表沒有啊,柴樂只要一想到常思可能是排斥自己,心裏說不定早就想挂斷他的視頻了,他就會覺得沒意思,說得越多越沒意思,感覺好像自己在冒犯常思一樣,這讓他非常的不爽。
“你要睡了麽?”常思卻在柴樂伸手去點挂斷鍵的時候問道。
柴樂手一頓,說:“時間還早,睡不着,我可能得再玩會兒手機。”
“必須得玩手機嗎?”常思問。
“也不是……”柴樂不太明白常思為什麽突然這麽問,本來想要從對方的表情中捕捉些信息,結果常思的鏡頭還對準着在扒拉他褲腳咪咪叫喚着的小花,根本看不着人。
但好在常思沒在這種時候賣關子,下一句話便表明意圖,說:“那來聊聊天吧。夏令營好玩兒嗎?”
所以這是常思主動提出要和他聊天嗎?是的吧是的吧?!所以說,常思是不是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難麽嫌棄他?
柴樂有些驚喜,臉上的神情變化被鏡頭捕捉放大,最後傳遞到了常思的眼皮子底下。
常思心中默默嘆了口氣。他并不是什麽神經大條的人,況且柴樂也不是什麽善于隐藏情緒的家夥,他自然是能看出這段日子裏柴樂對自己态度的轉變。
對視時眼神上的躲閃就不說了,一些明顯的後退與想要逃走的微動作也是層出不窮,不過這些常思都還能忍受,唯一讓他不能忍的,是柴樂的不告而別。
是的,不告而別。他以為他倆的關系就算還沒好到穿一條褲子的親兄弟的份兒上,那至少也是到了朋友的關系。而且同住一個屋檐下,比起普通朋友來說自然是更加親近一些的,像是這種要出遠門的事情想來相互之間會提前做個通知。
可柴樂要去夏令營這事兒是常思在柴樂已經拖着行李到了機場的時候才知道的,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常思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該譴責柴樂這麽晚才告訴他,還是該慶幸柴樂居然沒有在下了飛機以後才想起來要跟他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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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柴樂的确是在躲他。
為什麽要躲?常思回憶了近來同柴樂相處的片段,試圖從中尋找蛛絲馬跡,而最後他也的确找到了,想明白了,覺得問題可能是出在那條帖子上。
那時候的他還不能确定柴樂是否能猜到¥的號主就是他,雖然這一點并不難猜,但出于謹慎,他只能先假設柴樂不知道。那麽在這種情況下,柴樂會躲着自己就是單純的因為帖子,而這其中又有兩種情況。
第一種,柴樂是害怕別人的言論,怕和他靠得太近會給他們二人帶來不幸,會被人戳着脊梁骨謾罵,所以才選擇了疏遠,算是避嫌。
第二種,柴樂單純的對他沒那個意思,被人誤會後反思了一下,覺得他倆可能真的離得太近了,這容易讓人産生誤會,于是便主動保持了距離。
常思綜合柴樂的性格考量了一下,覺得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第二種情況。
這種情況對他來說無疑是個不小的打擊。于是乎他開始假設柴樂知道那串亂碼的號主是他,那麽新的情況就此出現:
第一種,柴樂發現他會說髒話罵人以後對他心生反感,不願再與他接觸。
第二種,柴樂知道他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怕他會在意這一點,心生芥蒂,于是便主動疏遠,好讓他能舒服一些。
常思再一次綜合考量了柴樂的品性,同樣覺得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大一些。
如果說前一個第二種情況會讓他大受打擊,那麽這一個第二種情況就讓他愈發無法放棄對柴樂的喜歡。
但是就如同在薛定谔的盒子被真正開啓之前沒有人能知道盒子裏的貓是生是死一般,在柴樂主動承認之前,常思也無法知道柴樂的情況到底屬于哪一種。
面對這樣一只薛定谔的柴樂,常思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他只能每天按照柴樂的請求給柴樂拍一拍小花,然後聽着柴樂隔着那麽遙遠的距離和小花說話,心裏嫉妒的要命。
終于,他忍受不住了,所以才略帶着點兒怨念的向柴樂提出了聊聊天的提議。
他本以為自己會被柴樂拒絕。
但現在,面對着屏幕裏那個明顯表露出開心情緒的柴樂,常思反倒無言以對了。
原來他也是想和自己聊天的嗎?這是不是意味着,第二個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大了?
就在常思發愣的時候,柴樂已經小嘴叭叭的講起了這些天裏在夏令營中遇到過的趣聞。
比如某某小學生記錯了他的姓氏,有一天突然湊到他面前來了一句:“張老師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比如某某志願者在志願者培訓的時候沒注意聽講,不知道自己是負責材料采購的,導致活動當天場面一度十分拉胯,還好現場有經驗豐富的老師在,及時救場,改換了一個全新的活動頂替上。
再比如有一天某個女生的飯菜裏出現了蟲子,那尖叫聲,吓得他手一抖差點兒把自己的飯給撒了,還好他及時穩住了,不過之後大家飯也沒能吃好,都在很仔細的去看自己的菜盤子裏有沒有同款的蟲子。
總之夏令營的生活豐富多彩,每天都能發生很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柴樂先挑了印象最深刻的去說,說着說着可能又會因為某些關鍵詞而回憶起另外一件事情,便接着又講起另外的事情。
這一講就是快兩個小時,最後還是柴樂突然發現時間不早了,一想到常思第二天還要出去跑腿,睡眠不足的話可能會因為疲勞駕駛出交通事故,這才連忙打住,驅趕常思去洗漱睡覺,其他的事情明天再接着講。
常思答應的爽快,答應完又覺得太爽快了,怕柴樂覺得自己是着急着挂斷電話,便補充了一句:“那我期待着。”
柴樂果然因為這簡單的五個字感到欣喜,一拍胸脯,保證道:“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25、蛋糕
◎給小哥哥送溫暖啊◎
常思的肯定對柴樂來說就像是一顆定心丸,讓他這些日子以來一直不安跳動着的心髒重新回到正确的躍動軌跡上。
之後幾天,在常思的捧場下,柴樂每天都分享欲爆棚,恨不得把一天的經歷事無巨細全跟常思講上一遍。當然,除了講自己的事情,他偶爾也會問問常思這一天都發生了什麽,但常思畢竟不是他,一般都以“沒什麽有意思的”搪塞過去。
不過柴樂并不為此感到難過,因為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他也并不希望常思為了他而變得話多。
不過逗一逗常思還是可以的。
柴樂想到個騷的,上外賣平臺看了眼,找到他上次給柴盼做蛋糕的那家蛋糕店,聯系老板給做了一個草莓味兒的提拉米蘇蛋糕,然後将訂單號發給常思,并發送了一個5.2的紅包,留言說:帥哥我下個私單,你幫我取個蛋糕送到我一朋友那兒去呗。
常思回複的挺快,問:地址?
-阿柴:地址可能要等一會兒,他說他還在找落腳的地方,總之你有空的話就先去把蛋糕取了吧,拜托啦!
常思回複了一句好,沒領紅包,把手上這一單送完就驅車去了蛋糕店裏。
一路上,他心裏都挺煩躁的,總懷疑柴樂送蛋糕的對象可能真是柴樂的對象,或者說是潛藏對象,不然誰沒事兒幹會給別人送蛋糕啊?就算是過生日,男孩子之間送蛋糕也有些罕見了。
怪酸的。
到了蛋糕店,老板看見常思,熱情的同他打了個招呼,說:“來拿蛋糕是吧?訂單報一下吧。”
常思将不爽壓在心底,報了訂單尾號,問:“做好了麽?”
“好了!”老板去操作間裏提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蛋糕盒給他,叮囑他放穩一些,路上騎車也平穩一點,小心別把蛋糕給弄散了。
常思謝過老板,見蛋糕是需要冷藏的,便又給柴樂發了消息,示意柴樂快點問到地址。
-阿柴:問到了問到了!
-阿柴:那人住小二層裏,就一樓那個愛養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