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隔着電話, 沈旭肆無忌憚訴說自己的思念。
“怎麽辦啊醫生,才出來一天我就想你了。”
“相思病能治嗎?”
陸薄言單手正了正領帶:“沈旭。”
現在沈旭對他壓抑着的欲望有非常深刻的認知,他們家醫生真的只是看起來禁欲。沈旭反手去探後頸的腺體, “脖子還有點疼。”
陸醫生說:“行李箱裏有腺體養護貼。”
沈旭笑他,“你不是說這個沒什麽用嗎?”
陸醫生糾正他:“确實沒有促進傷口愈合的作用。”
沈旭摸出耳機戴上,起身去行李箱裏找腺體貼, 對着鏡子貼好了,涼涼的, 挺舒服,不過幾乎沒有什麽阻隔效果, 好在剛标記過,信息素濃度不會太高,
酒店就在山腳下,不過他們只是在這裏住一晚, 下午就要出發去山上的假日酒店。因為是采風, 行程安排非常自由, 基本上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夏天上山的公路是通的, 他們可以坐觀光車上去。
沈旭就像之前去公園觀光一樣, 一路拍照發給陸薄言,不過和先前不同,陸薄言回複很快, 他們斷斷續續聊了一路,沈旭到山上的假日酒店,正好是傍晚太陽落山的時間。
住在沈旭隔壁房間的是一位omega女士,年紀跟沈母差不多,上車的時候,沈旭扶了她一把, 現在她就過來邀請沈旭一起去草地畫畫。
正好國內時間已經是深夜,比平時正常睡覺的時間晚了不少,沈旭給陸薄言說了聲晚安,就提上畫箱跟她出去了。
幾公裏外的山道上有山地自行車大賽,沈旭原本打算明天去看看的,結果第二天就下雨了,一連下了三天,好在交通沒有太大的影響,假日酒店物資供應沒什麽問題,就是不太好出門。
沈旭原本想畫雨景,實在沒什麽靈感,還是繼續描繪那天看到過的日落,并時不時地在電話裏跟陸醫生抱怨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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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薄言說:“瀾城也在下雨。”
他推開窗,風雨聲一下就灌入聽筒通過無線電波到達地球的另一端,這一瞬間,沈旭的心情奇妙地好了起來,再看陰沉沉的天空都覺得可愛不少。
等天空終于放晴,假期也就剩兩天了,沈旭聽到同行的幾個人在商量着要去能看看雪山,說是不能白來。
現在差不多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整條山脈也就剩幾個高一點的山峰頂端還有個雪帽子,真要到達有雪的地方不太現實,但是乘纜車可以到能看見雪的地方。
沈旭小時候不太能看見雪,即便瀾城幾乎每年冬天都下雪,他對雪依舊有一份好奇心,也跟着去湊熱鬧。
陸醫生提醒他,“多帶一件外套。”
“帶了。”通話時,沈旭已經在纜車上,下過幾天雨,山上确實氣溫不高,“對了,戒指好像可以取了,你要是有空就去取回來,沒空就等我回去。”
“我下班去取。”陸薄言說話時,沈旭聽到那邊有人敲門。
“怎麽了,有事嗎?”
“沒事。”他走過去開了門,“傷口好了嗎?”
沈旭摸摸脖子,轉過身對着纜車的玻璃看了一眼,沒看清,“差不多了。”
Omega的腺體修複能力很強,沈旭昨天就已經換成普通的信息素阻隔貼了。
“嗯。”
沈旭從他一個嗯字裏硬是聽出了暗示,他想起淩楓的話,試探着問:“可以不咬脖子嗎?”
大部分情侶,不會等到臨時标記失效才補,頻率因人而異,沈旭覺得,陸醫生咬他脖子的頻率有一點高。
陸薄言說:“好。”
陸薄言等他挂了電話才從窗前走回來,趙澤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剛剛敲門的時候沒聽到陸老師說進來,門就直接打開了,趙澤還吓了一跳,接着就發現陸薄言在打電話。
那語氣一聽就知道是在跟誰打。
這幾天陸薄言的工作強度相當高,從早到晚幾乎沒有空閑時間,趙澤的工作量也大了不少,這種狀态在陸薄言戀愛之前還算正常,結婚之後就十分離奇了。
不光如此趙澤能很明顯地能感覺到陸薄言的心情不算太好,就是從沈先生出門開始的。
老婆不在身邊的alpha是真是肉眼可見的躁郁,雖說陸薄言的修養不允許他躁得太明顯。他也不會無故拿人撒氣,趙澤還是每天小心翼翼。
這會兒陸薄言打電話,他雖然多等了幾分鐘,還是等得挺輕松的。
“陸老師,這周的郵件已經整彙總整理好了。”
“嗯。”
“瀾大那邊希望您今年可以多開一節選修課,您看怎麽樣?”
“還是兩節,安排在半天內。”
“好的,我去那邊溝通。”
還是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赅,看來只是對着老婆和顏悅色,趙澤交代完事情就走。
傍晚陸薄言去了一趟朝雲商城,店員還記得他,很把對戒拿出來。
戒圈打磨很用心,因為木材的沒有金屬的可塑性,鑲嵌工藝也十分獨特。店員戴着手套為他展示。
“您先生沒有來嗎?”
“嗯。”
“那您可以拿回去讓他試一試,有什麽不合适的還可以微調。”
陸薄言接過禮袋,“麻煩了。”
店員對這個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的alpha印象其實很深刻,明明那天跟他的omega一起來的時候,雖然話不算多,但是全程都是溫和的。今天一個人來,就有點讓人接不上話。
但她還是憑借良好的職業素養,保持住了微笑,“那麽先生,還有什麽可以為您服務的呢?”
她原本以為照這位先生今天的寡言程度,一定會說沒有,沒想到alpha指節輕輕叩了扣櫃臺,“細鏈有嗎?”
“您是說?”
“黃金細鏈,可以套在腳腕上的尺寸。”
“有的,沒有放在外面,您等我去拿。”
她拿了三條不同的出來給陸薄言看,“其實都是手鏈,不過尺寸放大了一些,如果是送給您的伴侶,那應該是可以的戴的。”
她還記得這位陸先生同樣相貌優異的omega伴侶。
陸薄言點頭,選了最細的一條,店員趁機問:“需要吊墜嗎?”
沒有薔薇,陸薄言配了一枚玫瑰形的小吊墜。
沈旭到家之後才知道,電話裏陸醫生說的好是這個意思。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腺體也能那麽敏|感。他背對着陸薄言,陸醫生說好了不咬脖子就真的沒有咬脖子,只是舔,薄薄的腺體貼被他這樣撕落。
陸醫生今天很兇,沈旭起初還配合,膝蓋和手肘都陷進柔軟的床墊,很快體力耗盡,漸漸撐不起腰,alpha于是從身後握住。今天陸醫生為了接機提早下班了半小時,他們到家是五點半,現在太陽也還沒落山,天是亮的,遮光簾沒有拉,窗邊只有一層阻擋視線的紗簾軟軟垂落。
金黃色的陽光透過紗簾斜照入室內,在深色地板上留下模糊的金色光暈,沈旭有種白日宣淫的羞恥感,偶爾發出意味不明的短促的音調,都很快咽回去。今天陸醫生不在他身前,忍到極致了也只能咬在自己的手背上。
禁锢着他的手掌前伸,拉開他的手,沈旭抽泣着,斷斷續續地喊醫生的名字。alpha撫摸他的臉頰,“又哭了。”
繼而天旋地轉,沈旭仰躺在床上,回到了他最熟悉的狀态,不一樣的是陸醫生抓着他的腳踝沒有放開。沈旭意識迷離,有種魂飛體外的錯覺,他的最後一個念頭是,一定要去練瑜伽,不然腿要廢了。
漫長的情|事結束,沈旭的眼淚還是沒有收住,陸醫生等他緩了緩,才将人抱在懷裏,親吻他的眼皮,無聲安撫。
沈旭勉強掀起眼皮看他,嗓音沙啞,“你給我戴了什麽?”
剛剛他依稀感覺腳踝有點涼,但實在無暇顧及。
“細鏈。”
“什麽?”沈旭支起身自己去看,首先入眼的是淩亂的床鋪,繼而才是那細細的挂在他腳腕上的黃金細鏈。
房間裏的氣味也很雜,沈旭鼻翼翕動,罵了一句:“衣冠禽獸。”
陸醫生大約也是沒想到有朝一日這個詞能用到自己身上,靜默半晌,才說:“不喜歡?”
沈旭毫不猶豫,“不喜歡。”
陸醫生嗯了一聲,“那就不戴。”
陸醫生這時候的聲音很好聽,低低的,說不出的溫柔,還有一點剛剛放縱過将收未收的欲。他這樣一說,沈旭又猶豫了,其實也沒有很不喜歡,他就是單純覺得,戴起來有點色|氣。他猶豫的姿态落在陸薄言眼中。
陸醫生牽起他的手腕,吻了一下,就像剛才落在腳踝上的吻。
“只有我能看見。”
沈旭最後半推半就地收下了這鏈子。黃金沒有那麽嬌貴,洗澡游泳都不用摘,戴習慣了跟沒有一樣,最重要的是沈旭穿褲子一般不露腳踝。
應該也……沒什麽吧?
第二天早上師兄打電話來的時候,沈旭眼睛都沒睜開,煩躁地拉過被子蓋到頭頂,接着一腳踩在陸醫生小腿上,“你接。”
陸薄言拿起手機看,備注是師兄。
沈旭和陸薄言的嗓音差別挺大,陸薄言一開口師兄就知道不是本人,“你是?”
“陸薄言。”
師兄看見過omega公示的沈旭結婚的信息,知道他的alpha叫陸薄言,而關于陸薄言,他可能知道得比沈旭都多。
畢竟他一個賣畫的,陸醫生和他的家庭,顯然是消費能力非常可觀的客戶。不過他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電話那頭的alpha算不上友好,于是他自然而然地說:“沈旭在嗎?我找他有事。”
陸薄言嗓音淡漠,“他在休息,如果不是急事,我可以代為傳達。”
師兄終于想到,他們夫夫正是小別加新婚的時候,嘶了一聲,連聲道:“打擾了,打擾了,你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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