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好久不見
哪吒的身形一晃,半跪在了地上。究竟是誰?!居然有如此可怕的威壓竟能震傷他的肝髒?!由于他的一個晃神,胡笠已經轉動了左手小手指上代表着狐臂的銀戒,粗壯的狐臂從天而降,将哪吒狠狠的拍進了地面三尺之下。
感受到了熟悉的壓倒性的威壓,胡笠恭敬的低下了頭。他們等待了太多,今日終于如願以償。
就在胡笠低下頭的瞬間,狐爪下的哪吒用蠻力生生掙脫了胡笠的壓制,怒火沖天,噴出一口三味真火,握緊乾坤圈狠狠的向胡笠的頭顱劈了下去。哪吒的速度極快,胡笠的情緒難得激動,電光火石之間,胡笠站在原地沒有動。
一陣驚天的響動從地而升,琅鑰驟然一頭及腰的烏黑長發在空中飄散飛揚,雕刻般深邃的五官愈發清冷,頭頂赤色的圖騰若隐若現的閃着火光,一身繡着龍鳳麒麟的玄袍,整個妖散發出一股凜冽的寒氣。他分明沒有開口說話,在場的胡笠和哪吒卻能從他的威壓中感受到他滔天的怒火和好似來自地獄般的怨念。
這股威壓破土而出的瞬間,瑤山整個為之一晃,瑤水、瑤山、瑤園裏的走獸、成精的植物和獸類、水族生物紛紛匍匐在地,向天發出一聲怒吼,呼應這股神秘強大而又親切的威壓。
琅鑰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劈向胡笠的哪吒,彈指一揮,随即握緊了手掌。哪吒憑空飛了出去,随着一聲劇烈的咳嗽和爆炸,化為了灰燼。
胡笠起身恭敬的半跪在地上,看着哪吒赤色的內丹向天空中飛去:“王,要追嗎?”
琅鑰只是淡淡的看向哪吒內丹飛走的方向:“宣戰。”
哪吒的肉身被毀,是他向仙界宣戰的第一步。五百年前的那場預謀,他要讓仙界付出血的代價!
胡笠的眼角閃着淚光:“躬迎王駕,當年是我救駕不利,請王責罰。”如果不是天帝、仙帝和如來合謀,他們的妖王怎麽會肉身盡毀,狐山、蒼狼一族以及各個妖族部落有怎麽淪為仙界的牲畜任人鞭撻?
琅鑰一雙幽黑無神的雙眼直直的盯着胡笠的眼睛,聲音沙啞:“胡岘。”
胡笠怔了怔,半跪在地上沉默了片刻開口:“王,您的記憶......”當年的事情有太多疑點,三神為何要聯盟,王的妖丹為何會化作還魂珠......
王的妖力通天蓋地,甚至預料到了五百年前的一劫,部署了之後的動作。可是當時,王說過,一旦還魂珠變回妖丹回到他本尊的體內,他的替身就會消失于無形,失去之前的記憶。為何王還記得岘岘?
琅鑰從衣袖裏摸出一只毛茸茸的有着九條尾巴的紅狐貍,小狐貍安靜的睡着,時不時的還打個呼嚕,嘴角流着口水。
琅鑰摸了摸他單手拿住的小狐貍的腦袋,眼裏的寒度降了幾分。
“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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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笠尴尬的閉了閉眼睛,睜開眼睛看見睡的像死豬,時不時伸出小爪子撓撓肚皮的胡岘,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回狐山別在王的面前丢人現眼。
胡笠正了正臉色:“王,現在仙神佛聯盟和西方奧林匹斯山山系合作,恐怕有進一步的動作。”
琅鑰擡手一下又一下撫摸着胡岘光滑柔順的皮毛,将銅鏡扔給了胡笠:“雕蟲小技。”
仙界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人們所預謀的事情從古至今亘古不變,愈是道貌岸然,愈是肮髒到骨子裏,令妖作嘔。當年三神将萬只神箭和三把淬了穿心蠱劇毒的神器射穿他的肉身,将他的脊柱和肋骨一根根抽出敲碎,将帶有妖力的骨沫和妖血做了南天門屏障牆的原料,将他肉身盡毀。卻無力摧毀妖丹,無奈之下只得将妖丹封印在同樣寡不敵衆的妖族公主瑤姬的身體內,加固九九八十一道封印才作罷。
他已複生,仙神佛聯盟共和界的預謀必将覆滅。
胡笠點了點頭,低頭掩住眼裏的一抹悲痛。王的氣息,從最初的單純雄厚強悍轉變成了現在愈發的孤獨陰霾悲怆。王只是安靜的沒有動,這種無形的悲怆卻好像弓箭一般穿透了一切阻礙直接傳遞到他的心髒。
萬箭穿心的苦楚,化作無形的孤寂,漫無邊際的等待,這些是妖王不會體會到的心情。又或者說,即使王體會到了,他也會選擇承受,無法表達各中滋味。
皮下三寸皆白骨,溫情冷暖人自知。
胡笠有些艱難的開口:“王,我帶岘岘......”回狐山這三個字還未說出口,他分明感覺到琅鑰的威壓蠢蠢欲動了起來。
琅鑰轉身,聲音裏不帶有一絲的波瀾:“我的。”
見琅鑰要起身,胡笠急忙開口:“王!您要去哪裏?”妖界的重建,對抗仙神佛聯盟共和界的策略,他們還需要進一步讨論。
琅鑰頭也沒有回,一朵從天而降的烏雲将琅鑰擡起:“取回我的東西。”
蒼戟?胡笠揚了揚嘴角,恐怕仙神佛聯盟共和界也沒有想到世代忠于仙界的蒼狼一族的新任首領是王在現世的替身吧?蒼戟,隸屬于王的上古神器,仙神佛聯盟共和界這次倒是好好的為王做了完美的嫁衣。
琅鑰走後,齊葩和羅素從地下爬了出來,滿身的灰塵泥土。
齊葩用力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咳了一聲,湊向胡笠:“琅鑰......真的是妖王?!”
見胡笠點頭,齊葩驚訝的長大了嘴:“卧槽,我實在不敢相信妖王尊下是一個喜歡看小黃漫的悶騷啊!”
真特麽是妖生如戲,全靠演技啊!開了外挂,誰都攔不住。
胡笠看向齊葩,語氣不善的開口:“替身。”原本的琅鑰繼承了王的一部分的脾性,但是只有妖丹的回歸,才能徹底釋放王的妖力和亘古的記憶。
不過,他始終沒有明白,自家三弟何時成為了這喚醒王至關重要的一環?
不遠處,戴着銀色面具的男人,使了一個瞬移咒,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
琅鑰看着手掌上的胡岘:“假睡。”
胡岘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睛,舒服的伸了伸四肢蹭了蹭琅鑰柔軟的手掌:“怕大哥磨叽嘛。”
琅鑰揪了揪胡岘蓬松的耳朵:“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