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純潔的暧昧
“聽說蓋爾讓情婦搬進了城主府？”梅迪問道，清晨的陽光透過馬車窗照在他臉上，将他英俊的容顏映得明淨而又清逸，絲毫不見昨晚尴尬的陰影。
“嗯。”若伊輕描淡寫地應聲，雖是她主動提出讓黑珍珠搬入城主府的，但在外人看來，必是蓋爾驕橫跋扈才讓情婦入府。
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沒有背景勢力，沒有武力後盾，沒有財團支持，她只有利用自身魅力和對手過失，博得民間的同情和支持。西克索的政治制度和安德洛亞不同，具有一定的民主性，民間輿論對政治活動的影響不容小觑。
“真是委屈你了。”梅迪注視着若伊，幽幽輕嘆，“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話，盡快說。”
若伊雲淡風輕地一笑，避開梅迪關切的視線，一邊打量馬車的布置一邊問：“你說找我有事，就是為了問這個嗎？”
“其實也沒什麽事。你到西克索已經許久了，成天都在城主府，想必早已氣悶。我在船上時不是曾經答應過你嗎？到了西克索，帶你到處觀光游玩。”梅迪語氣溫和自然，猶如拂窗而過的輕風。
“謝謝你。”若伊的微笑中帶了些許感動。其實奧略寧帶着她鑽了幾次地道出府，對西克索的街道，她還是有大致印象的。
“不過你身份不同，還是喬裝一下吧。”梅迪說着，從身後的暗櫥裏取出一個包袱打開，裏面有一套式樣普通的女裙，還有一個垂下面紗的風帽。
難為他想的周到。若伊擡頭，這才注意到梅迪今天的裝束也甚為樸素，一襲灰色布衣鬥篷，長發用一根布帶随意地系着，氣質凝練而又清爽。
他真的很像渡風，若伊的神思再次出現恍惚，僅僅一瞬間。
“我在哪裏換呢？”若伊接過衣物問道。這馬車雖然豪華寬敞，畢竟沒有換衣間。
“到前面停一下，我下車，你在車上換衣。”梅迪回答。
“不必了，何必如此麻煩，引人注意。”若伊落落大方地說：“你背過身去，我就在這車裏換。”
梅迪于是轉過身去，面向車窗，注視外面的景色。更新我們速度第一)車窗是用特殊的玻璃制成，從裏面能看清外面的景物，而從外面望來，則是不透明的暗茶色。
身後響起裙裾悉娑的聲音，非常細微，卻似乎撩動着人心深處某根最隐秘的心弦。他忽然感到有些口幹舌燥，不由暗笑自己，身為西克索最有權勢的富豪，多少美女向他投懷/送抱，難道還會為一個沒發育成熟的小女孩緊張心跳？
此時，身後響起女孩嬌怯的聲音：“梅迪，可以幫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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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迪轉過頭來，呼吸頓覺停滞。衣服是背扣式的，若伊背對着他，敞開的衣襟中露出一線滑若凝脂、白皙粉嫩的肌膚。
最是這不經意的誘惑，令男人無法抗拒。
“好的。”梅迪應聲，他輕輕拈起衣襟邊緣，系上一顆顆衣扣，沒有接觸，指尖卻似乎傳來肌膚柔滑的觸感，令他一陣心旌搖曳。
突然間馬車一個颠簸，若伊輕輕驚呼一聲，整個人完完全全跌坐在梅迪的膝頭。
沒有考慮，幾乎是出自本能反應，梅迪伸出雙臂，攬住女孩柔軟嬌嫩的身軀。
空氣一下子變得暧昧起來，若伊的臉紅到了脖子根，“啊……對……對不起。”她扭動身體，想從梅迪腿上逃離。
男人的臂膀一下子變得更緊了，雙臂如鋼鐵般，牢牢箍住了女孩，另她無法動彈半分。
若伊驚奇地望向梅迪，只見他表情繃得很緊，幽黑的眼底燃燒着奇異的火焰，似乎很痛苦，透着深深的壓抑。
“梅迪……”若伊輕聲提醒。
“坐下，就一小會。”他的聲音低沉嘶啞，似命令似懇求。
若伊微微一怔，不再掙紮，而是輕輕把頭靠在了梅迪胸前。
閉上眼睛，就當是身在渡風的懷抱。
馬車輕輕颠簸，光影自車窗劃過，氣氛靜谧之極。許久，梅迪似乎清醒過來，他松開了若伊，若伊急忙抽身坐回原位。
梅迪很快恢複原态，若無其事地微笑，好像剛才的那一幕根本就沒發生過。若伊心中暗自佩服，這個男人情緒變得真快，他絕不是一個輕易能被感情左右的人。
她不知道剛才的小小誘惑起了多少作用，但是眼下，應該是進一步出牌的時機。
“梅迪。”她低着頭，滿臉紅暈，一副還未從剛才的小插曲中恢複的嬌态，“聽人說，你是因為喬安才遲遲未娶妻，你……”她像是鼓足了勇氣，擡頭問道：“你……你是不是喜歡喬安？”
梅迪沒有立刻回答，他從座位下的暗櫃裏拿出一瓶酒，斟了兩杯，一杯遞給若伊，柔聲說：“這酒名叫‘玫瑰佳人’，清爽微甜，最适合女士。”
酒色呈明亮的淡紅色，散發着玫瑰的甜香。若伊接過卻沒有喝，她望着梅迪，晶瑩的眼波似蒙有淚霧，固執地等待對方的回答。
梅迪終是嘆了口氣：“我和喬安相處了十年，這其中情義，并非喜歡二字就能說清楚的。”
“他之所以同意迎娶我，都是你逼的，是嗎？”若伊追問。
“是的，對此，我感到抱歉，不管是對他，還是對你。”梅迪的語氣帶着一種罕見的坦誠。
若伊搖了搖頭，不無凄涼地說：“不，你不用感到抱歉。若是喬安不同意娶我，那麽我就完全落入蓋爾手中了，現在有喬安的制約，蓋爾還不敢亂來，若是喬安夫君不願管我……”
她深深埋下頭，這一瞬間，她不再是萬衆矚目的城主，而是一個淪落天涯、孤苦無依的女孩。
“你放心。”梅迪深深地凝視着她：“我在船上時曾說過，會盡力庇護于你，那句話，現在依然有效。”
“謝謝你。”若伊仰起小臉給梅迪一個感激的微笑，可是眼角卻有滴滴晶瑩的液體溢出，“我真的很害怕蓋爾夫君，害怕婚宴那晚的事情重演……那晚，他帶着黑珍珠到我房中，想強行……”
“不要害怕。”梅迪眼底閃過寒意，“我不會讓他一直嚣張下去的！”
“你是說……”若伊裝出不懂他話中深意的樣子。
“沒什麽。”梅迪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露了嘴，他安慰性地拍了下若伊的肩膀：“總之，我說過要保護你，絕不會食言。”
“謝謝你。”若伊再次感謝，這次連她自己都不清楚這裏面是否有感動的意味，騙人的最高境界是連自己也騙過，越是逼真的做戲越需要感情的投入。
“如果你有什麽需要我協助的，請盡管說。”若伊決然地說：“我這個城主雖然只是個空架子，但好歹也是名義上的主人。”
梅迪會心微笑：“我明白，我的小城主大人。”他擡起她的小手，輕輕吻過手背，換了一副輕松的表情：“到市場了，我們下車吧！”
西克索港口是世上最大的港口之一，碼頭沿岸，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各色店鋪鱗次栉比，商品琳琅滿目，天南海北的商旅們帶着各種貨物，在市場上交換出售。
若伊初來西克索時，曾從這裏經過，那時不曾細看，這次有梅迪陪伴，一路逛來，倒也是大開眼界，妙趣橫生。
梅迪非常溫柔細心，當然也很大方。但凡若伊多看幾眼的東西，他全都照單買下，什麽青瓷茶杯啊，描金盤子啊，瑪瑙雕飾啊……雖然明知道這些東西無法送回城主府，因為會引起人注意，兩人還是興致勃勃地邊走邊買。逛街，享受的就是這個購物的過程。
所有剛買來的東西，若伊都是在手上把玩一陣，看到新的了，就把舊的丢給梅迪，梅迪則再把東西交給跟在暗處的随從。
“先生，你看這面雕花銀鏡多漂亮啊，正好能照出你身旁這位小姐的花容月貌，只收你五個銀幣。”一個小販舉着一面鏡子，向梅迪和若伊大聲兜售。
梅迪和若伊相視一笑，若伊垂着面紗，縱是花容月貌，小販也看不到。不愧是自由貿易城邦的人，可真會做生意，若伊禁不住多瞟了小販兩眼。
“喜歡嗎？”梅迪善解人意地問道，不待若伊回答，他就照例接過鏡子，遞給小販銀幣。小販頓時眉開眼笑，又是點頭又是哈腰。
若伊甜甜一笑，接過鏡子。這鏡子雖然并非高檔品，但勝在做工精細，雕飾精美。
她的笑容忽然微微一凝，鏡中邊角映出一個瘦小的年輕男子，正在身後不遠處的小攤上挑選匕首，他的目光卻一直盯着自己和梅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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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