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說!你今天在花園看到了什麽?”蘇安雅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居高臨下的問道。
桃紅想起今天在花園裏看到的那情景,又看了看主子的臉色,哆哆嗦嗦的小聲說道:“奴才看到王爺和救他的那個王公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蘇安雅握着杯子的手僵了一下,王爺回府一周多了,府裏的人一個也沒召見,竟然有閑心來陪那個王福重逛花園,還有這名字,怎麽這麽俗啊。
抿了口茶,“春桃,你看那王公子長得怎麽樣?”
春桃回想了一下,那公子真的很出乎意料,“主子,奴才沒敢細看,王爺和他在一起,奴才看那公子長得很一般,可以說很難看。”
“怎麽說?”蘇安雅這下可疑惑了,難道王爺偏愛醜顏,府裏的公子也有四位,個個年輕漂亮,容貌端正,王爺一次都沒去過。
“奴才,奴才見那公子臉上有一塊大紅胎記,遠遠看去甚是可怖。”春桃想起今天在花園裏看到的大紅胎記還是心有餘悸。
蘇安雅臉上露出了一個笑意,要不是王爺不準她去主樓,她早就親自去了。
“春桃,你上次從夏子木那裏打聽到什麽?”
“回主子,奴才去聽煙雨樓的公子們說那夏公子去見了那王公子,具體什麽沒說清楚,只是聽那群公子說那夏公子一副神采飛揚,還說自己的機會來了等等這些話。”春桃把在煙雨樓打聽來的一字一句都說了。
蘇安雅看着自己鮮紅色的指甲,嗤笑:“呵呵,那夏子木這麽看得起自己啊!哼!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春桃。安在煙雨樓的人手不要減少,還有,派幾個知根知底的送去主樓,我知道春紅那丫頭監管嚴格,就算是去看門也行知道嗎?”
“是,奴才知道了,奴才這就下去辦。”春桃擡起頭,正要起身告退。
蘇安雅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
屋內只剩下她一個人,蘇安雅看着滿室的珍玩字畫只覺得空曠無比,她的清風樓僅次于王爺住的主樓,配備的丫鬟、侍衛都是最好的,可是身為一個女子最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夫罷了。
還記得宴會初見,他是一身白衣、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她對他一見傾心,央求着父親家姐促成了這樁婚事,世人只傳這上官墨染少年俠客英雄蓋世,殊不知她獨守空房對影自憐。
手指深陷入被褥,蘇安雅躺在床上,在心裏給暗暗地下了個決定,就算是不擇手段,這次她也要留住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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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重最近迷上了下棋,閑來無事就喜歡拉着春燕,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麽那麽多古靈精怪的點子,每次都把他逼得走投無路,慘敗收場。
“公子,不要下了吧。”春燕扶着額,可憐兮兮的望着公子。也不知這公子怎麽回事,偏要她陪他下棋,可是他那技術——,主子,快來救救她吧。
王福重氣惱的把棋盤弄亂,擡過頭一臉哀求:“春燕姐姐,再來一局嘛,我就不信我能再輸!”
春燕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棋子重新放好,“公子啊,這話你都對我說了5遍,你确定這是最後一遍嗎?”
王福重連忙點頭,他相信這次自己一定能贏。他還記得小時候爺爺說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應該不是騙他的吧。
上官墨染進屋時就看到阿福托着下巴對着棋局一臉的糾結,最近一段時間回家總能看到這情景,阿福這家夥明明技術不行卻還越挫越勇。
應該是呆在家裏太閑了吧,上官墨染想着是不是晚上可以再多做幾次,順便再跟阿福商量商量開拓一下後面。對了有空還得找王兄探讨一下保養的秘訣,阿福的體力太弱了,每每做到關鍵時候就先暈了。
完全不知道正被對方想着怎樣拆之入骨的王福重高興的跑到上官墨染身邊,而坐在一旁正後悔不已的春燕則看到了就行,溜得那叫一個快。
“上官,我又輸了,哇哇哇~~”王福重撲進上官墨染的懷裏,佯裝傷心假哭道。
已經習慣此現象的上官墨染淡然的抱起王福重,把他放在了床上。
“阿福,你明明知道自己技術不好,就不要每次都要和春燕下棋,你們可以做些別的啊。”上官墨染坐在床邊,攬住他的身子,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耐心的說道。
“可是,上官,想那些琴棋書畫我都不會,我也不喜歡。”王福重擺弄着自己的手指,低聲說道。
“不會沒關系,要那些也沒用。阿福,你現在想想怎麽伺候我吧。”上官墨染輕吻他白嫩的耳垂,大手拉着小手放在了自己的火熱處。他的定力一直很好,可是一面對王福重,一看到他,一碰到他,下面的火就嘶嘶的往上漲。
王福重身子往後面縮了縮,昨天上官坐了一夜早上起來下面就有血絲,害他吓了一跳,後來好了他才放心,他小心翼翼的開口:“上官,我們今晚能不能不做啊?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沒得到回複,他又嘗試着開口:“要不然我用手幫你,實在不行的話,你去找夏子木吧,他肯定會願意為你服務的。”聲音到後面越來越小,看着上官墨染由黑到青的臉色,忍不住又往後面縮了縮。
上官墨染本來聽得很高興,到後來是越聽越氣,他只是有些吃驚阿福為什麽要說得小心翼翼,可阿福最後還讓他去找夏子木,他就那麽想他去找別的男人啊!
一把撈過阿福的腰,再縮就撞到牆了,“阿福,你就那麽想我去找夏子木?”他望着阿福,眯了眯眼,一眼的危險。
“我——我——我不是怕你難受嗎?你要是實在憋得不行,就去吧。”王福重轉過頭,忍着眼淚倔強的說道,全然不知道自己聲音裏那濃濃的酸味。
“你啊,我不是說過嗎,我很喜歡你——的身子,所以暫時不會找別人的。”扳過他的頭,摸了摸阿福的頭,忽略了那人呆愣住的臉。他的驕傲讓他不能輕松的說出喜歡,阿福,你好像從來沒說過喜歡我呢!
原來,還是身子,王福重靠在上官墨染的懷裏,聽着對方低沉的聲音,只覺得渾身發冷。被溫柔的對待一陣子,自己竟然就忘記了初衷,不是早就知道他迷戀的只是你的身子,王福重,你不是早就認清了事實,可為什麽心還是那麽的疼呢?
當夜,自是一陣溫柔纏綿,上官墨染守約的沒有進入,只是把他摸了個遍,吻了個遍。王福重紅着臉用手幫他解決,當中也是免不了被吃豆腐。
愛情這東西,誰先認真,誰就輸了。就好像王福重明知道前面是一道深淵,可他還是要義無返顧的向前走。
又是那個夢境,無邊無際的黑暗,他看不清方向。突然,豁然開朗,一個絕美男子拿着把刀走在街上,全然不顧街上攤販們那驚訝的表情,直到一件客棧門口,他才停下來。王福重緊緊跟在那個絕美男子的後面,看着男子時而皺眉時而輕笑,只覺得那張臉好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告訴裏面住的顧公子,就說故人求見。”清脆溫潤的聲音傳來,王福重一下子反應過來,這不是那個總是有緣無分、依舊無怨無悔的那個人嗎?只是這位公子現在是要做什麽呢?
小二很快回來禀告請他進去,王福重本以為會受到小二的阻撓,沒想到很輕松就走了進去。
跟着那個男子走上了二樓,進到一個很雅致的房間。
“你來了。”黑衣高大的男子從窗邊轉過身,看了絕色男子一眼。這一眼可把王福重吓着了,那黑衣男子豁然長了一張上官墨染的臉,只是那容貌着實蒼老了一些。
“顧長風,我可以救你心愛的女子,可是我告訴你我要是救她會死你也讓我救嗎?”絕色男子癡癡地望着黑衣男子,認真的問道。
“救,江寒,你明明知道我愛她。”黑衣男子低垂着眼,堅定地回道。
那個江寒向後退了幾步,輕笑出聲:“顧長風啊顧長風,我明明知道你會這樣選擇,可我究竟在奢求什麽呢?”說完便拿起手中的刀,對準着自己的胸口插了下去,王福重跑了過去想阻止卻硬生生的從絕色男子身上穿了過去,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鮮紅的血液迸濺出來。血,染了一地,紅色,然後是黑色,夢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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