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開始追妻

第48章

翌日, 睡得迷迷糊糊間，周漪朵感到肚子一陣陣隐隐作痛。

睡夢中，周漪朵輕聲哼哼了兩聲。這肚子痛太過熟悉, 沒多久周漪朵就徹底醒了。

拖着一身的疲倦, 艱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捂着肚子去到了浴室。恍惚間, 連着拖鞋都穿反了。

果然, 例假來了。

好在，周漪朵提前有準備, 趕緊翻出行李箱裏的衛生巾，又再次折回了與之相連的浴室。

卧室裏, 柔軟舒适的大床上，周漪朵蜷縮着身子側卧着，雙膝抵着胸口。

臉色不大好，額頭已然是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伸長胳膊，探着手抓起了床頭櫃上的手機, 摁亮手機屏幕看了一眼時間。

不過才剛早上六點半，難怪鬧鐘還沒有響。

小貝很細心，行李箱裏不但各放了兩包日用夜用的衛生巾, 還有一盒胡元止痛片以及一大袋液體的紅糖，分裝式的。

當然, 除了給周漪朵備上這些必需品之外, 這一系列的東西小貝自個兒也有備份, 雙重準備是最為妥當。

待到肚子痛稍微緩解了些, 周漪朵這才撐坐起來。從行李箱裏翻出這一盒止痛片和一小袋液體紅糖, 弓着身子去到了客廳。

一來到客廳, 便看到睡在客廳沙發上的葉珞。将自己裹在一床松軟的蠶絲被裏, 只露出了腦袋。

這人……怎麽不回房間裏去睡？而是睡在了客廳。

好在，屋子裏的暖氣開得很足。這被子看上去也很暖和，應該不會冷。

周漪朵站在原地逗留了數秒，回過神來後，将目光從葉珞身上撕了下來。轉身，放輕腳步去到了廚房，打算燒水吃藥，再沖杯紅糖水喝。

倚靠着櫥櫃，周漪朵雙手捧着裝了大半杯熱水的玻璃杯，又再次垂下眼睫，慢吞吞地喝了一口熱水。

眼神沒有焦距地看着自己的一雙腳背，想着心思。當真是一肚子的愁緒難解，怎麽解也解不開。待到一杯熱水喝光，門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循聲，周漪朵猛然間一個擡眸，與來人的目光直直撞上。

視線一個往下，一眼便注意到了女人那有些紅腫的下唇，瞧着有些充血。不過，非但沒有影響美觀，反而平添了一分性感，成了殷紅豐唇。

女人半邊身子倚在門上，瑞鳳眼往上彎起一點弧度。一雙潋滟的漂亮眸子裏落下淡淡憂愁，一副情緒很低落的樣子。

周漪朵餘悸還未消，連忙移開了目光。尴尬地說了聲“早”，不敢去直視女人的眼睛。

“漪朵妹妹這是睡不着嗎？”葉珞率先開了口，沒什麽表情，臉色冷淡。

周漪朵低垂着腦袋，小聲回答一句，“有些口渴。”

葉珞用鼻音輕聲“嗯”了聲，目光不經意地一瞥，瞧見了擱在大理石臺面上的那一盒藥。

原本平整的眉倏地一下皺了起來，眸中快速閃過一絲狐疑之色。邁步，朝着周漪朵大步走近。

“……！”周漪朵吓得往後縮了縮身子，雙腳如同灌了鉛一樣，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這藥是……？”葉珞伸手拾起這一盒藥，垂眸看了一眼藥盒子上的名字，“你來例假了？”

“嗯。”周漪朵輕抿唇，小聲回答。

說話間，一把抽走了葉珞手裏拿着的藥盒。

“肚子很痛嗎？”葉珞接着問，眉宇間透着一絲擔憂。

“還好。”周漪朵垂着眼簾，說話的聲音很輕，“我吃藥了就行。”

“今天不要去排練了。”葉珞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不行！”周漪朵立馬拒絕，用力搖了搖頭。

“……”葉珞不說話了，眸子裏透出幾分淡淡的落寞之色，靜待着對方把話說下去。

“時間很趕，我們只有半個月的時間排練。”周漪朵直視着葉珞的眼睛，耐着性子解釋道。

“想要排出一臺不僅僅合格而是優秀的話劇，真的很不容易，我不想因為我的個人原因而耽擱了進度。況且我又不是痛得上不了臺，我可沒那麽嬌氣。”

葉珞依舊沒作聲，眸子裏的神色明顯沉了幾分。

“那個……我吃兩片止痛片就好。”不知怎麽了，周漪朵莫名來一陣心虛，“女孩子不痛經的少，我可以忍的，真的沒關系！”

“随你。”葉珞扔下兩個字後，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周漪朵愣愣地站在原地，不住地輕嘆了口氣，真是有些摸不透葉珞的脾氣。

除了明顯覺得這人時常情緒不高，一副憂郁滿愁的樣子外。情緒更是時好時壞，這變臉的速度堪比川劇變臉。

吃了止痛片，又再喝了一杯熱騰騰的紅糖水，肚子頓時暖和多了，也不再那麽痛了。

躲在被子裏，周漪朵又有些犯困了，懶懶地不想起床。

屋外，一縷晨曦照了進來，堪堪金粉落滿了窗棂。

抓過手機，看一眼時間還早，才剛過七點，八點多出門都來得及。

于是，周漪朵就又閉上了眼睛，一把撈過一旁的毛茸玩具熊摟在懷裏，打算再睡會兒。想着多休息一分鐘算一分鐘，也是為了養精蓄銳，保證今天的排練效果。

雖然肚子有些餓了，可和睡覺比起來，顯然還是睡覺更重要些。

早飯還不簡單，待會兒在車上随便對付幾口就行。

……

準時八點，便有人來敲門。聽聲音并不是葉珞，是一個很有禮貌的女人聲音。

仔細一聽，原來是江助理的聲音。

門外，江助理的聲音又一次傳了進來。

“周老師，起來吃早飯了。有你喜歡的豆汁兒和焦圈，還有甜口的豆腐腦。”

周漪朵睡得正迷糊，聽到“豆汁兒”和“焦圈”幾個字，倦意一下子消減了幾分。

美食的誘惑果然夠大。

周漪朵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強撐着身子坐了起來，懶洋洋地靠在床頭。半眯着一雙滿是困意的杏眼，擡眼看向了門口。

“好，我馬上就來。”

等到周漪朵收拾好，紮好一頭長發，并換上一身外出的衣服來到飯廳時。偌大寂靜的飯廳裏，只有葉珞一人。

葉珞安靜地端坐在餐桌前，并沒有動筷子，很明顯是在等周漪朵來了再一塊兒吃。

女人一身淺灰色毛衣搭配同色的直筒裙，肩上披了張巴寶莉的經典素色披肩，淺棕色。

一頭順直烏發盤在了腦後，用一根青色玉簪固定住，幾根碎發散落在鬓邊。

高挺秀美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銀絲框眼鏡，整個人看上去禁欲又溫柔。

周漪朵有些許疑惑，顧安玥不是不近視嘛，這葉珞怎麽老是習慣戴着眼鏡？不過顧安玥确實有習慣在看書或者看電腦的時候戴眼鏡，是保護視力的平光眼鏡，并不是因為近視。

“漪朵妹妹，早。”聽到腳步聲，葉珞一個擡眸望了過去。

“早！”周漪朵站定在門口，沖着女人擠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看來……這人的氣已經消了？

“快來吃吧，一會兒涼了。”葉珞眉目冷淡，一雙潋滟的茶色瞳孔裏落滿了點點憂郁。

“……哦，好。”周漪朵微笑着輕點了一下下巴，邁步進到了飯廳。

氣氛有些沉悶，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周漪朵直接用手拿起一個焦圈，“咔嚓”咬了一小口脆脆的焦圈，再吸溜了一口地道的老北京豆汁兒。

待到這一口焦圈和豆汁兒都吞咽下肚後，周漪朵用筷子夾起了一根鹹菜絲，吃進嘴裏。

一口焦圈一口豆汁兒，再配上一兩根爽脆的辣油鹹菜絲，這便是最地道的焦圈配豆汁兒吃法。

身邊很多外地來北京念書的同學都吃不慣這豆汁兒，周漪朵卻很喜歡這味道。特別是配上焦圈和鹹菜絲，更能突顯出豆汁兒的美味。

“真有這麽好吃嗎？”葉珞輕擰了一下眉心，深表懷疑地看着周漪朵。

“啊？”周漪朵連忙大口咀嚼了幾下，将嘴裏的這一口焦圈吞咽了下去。

看了看自個兒手裏拿着的大半個焦圈，再看了看面前這一碗豆汁兒。不知道葉珞問的到底是哪一樣，是這焦圈還是豆汁兒。

“豆汁兒。”葉珞補充道。

“我覺得很好吃，不過很多人确實不習慣這味道。”周漪朵眯起一雙燦若繁星的杏眼，笑容治愈力滿級。

說罷，當周漪朵正準備用筷子夾鹹菜時，另一雙筷子也跟着伸了過來。

就在兩雙筷子眼瞅着就要碰到一塊兒時，其中一雙筷子來了個直角大拐彎，輕落在了另一個盛着焦圈的盤子上。

兩根筷子一張一合，夾起一個焦圈。

只見，葉珞夾起了一個焦圈，放在嘴邊小小地咬了一口，特別小的一口。眉頭立馬皺了一下，勉強吃了下去，看樣子并不喜歡。

周漪朵也跟着淺淺皺了一下眉，有這麽難吃嘛。心下這般想着，又咬了一口拿在手裏的焦圈。

餐桌對面，葉珞一個伸手，徑直端起了周漪朵面前的這一碗豆汁兒。不待周漪朵反應過來，埋頭就着碗的邊沿喝了很小的一口。

“……！”周漪朵有些詫異地看着葉珞，想出聲阻止卻已為時過晚。

之前，顧安玥也嘗試過喝豆汁兒，結果和大多數人一樣，受不了這豆汁兒的酵酸味，當場果斷放棄。

“噗！”葉珞一個扭頭，一口豆汁兒全噴了出去。好在葉珞反應夠快，豆汁兒沒噴到她人臉上。

“……”周漪朵先是一怔，然後抿唇偷笑了一下。果然，還是吃不慣豆汁兒的味道。

“真難喝。”葉珞用紙巾擦了一下嘴角，眼神尤為嫌棄地看了一眼這碗裏的豆汁兒。

起身，葉珞大步出了飯廳。徑直去到廚房，接了杯溫水漱口。

這樣的一個小插曲看似有些滑稽，倒是調和了一下沉悶的氣氛。

小插曲過後。周漪朵繼續埋頭吃早餐。怕時間趕不及，所以吃得有些急，自然就比葉珞先吃完。

放下筷子，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女人那已然破皮紅腫的唇角上。頓了頓，周漪朵看着葉珞開了口。

“葉珞，你記得讓江助理給你買藥，處理一下傷口。”

葉珞輕聲“嗯”了聲，算是應下了。喝掉了玻璃杯中這最後一口牛奶，然後反問，“你吃好了？”

“哦，吃好了。”周漪朵乖巧地回答。

“走吧，我送你去學校。”葉珞道，說着從椅子上起身。

“好哇！”周漪朵甜甜一笑，露出幾顆整齊的皓白牙齒。

“謝謝你了，葉珞。”

默默在心裏告誡自己，千萬不能激怒任何一個人格，要順着她們的脾氣，好好和她們和平相處才是。

魏醫生有說過，要用真心和她們相處，用真情去打動她們，這樣才能讓她們自願消失。只有副人格自願消失，顧安玥的病才能徹底痊愈。

“不用和我這麽客氣。”葉珞背對着周漪朵站着，沒有回頭，所以周漪朵并不能看到此刻葉珞臉上的表情。

“好。”周漪朵仰起臉，爽快地答應。

适時，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灑落在了葉珞的身上，女人身姿綽約，整個人籠罩在一片和煦溫暖的陽光下。

葉珞突然轉過身來，身上的光影也跟着溢動開來。

一雙茶色眸子靜靜地看着周漪朵，悠悠然地開了口，“漪朵妹妹，我真想每天都能和你一塊兒吃早餐。”

“……”周漪朵輕抿着唇，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什麽。

在不久的将來，直到葉珞徹底消失的那一刻，才終于明白，當時的自己雖然是為了煽情随便說說，卻在後來和周漪朵相處久了，就真的想實現當初的那一句戲言。

可是，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

當周漪朵踩着點兒來到排練廳時，才被告知莫以潇今天請假了。

莫以潇的戲份并不算多，可也不算少。除了飾演祝英臺、梁山伯的周漪朵和莊馳昊外，就屬反串馬文才的莫以潇戲份最多。

因着進度比較趕，所以沒有特殊情況是不允許請假的。再者同學們都比較自覺，也不會輕易請假，畢竟這關系到自己的期末成績。

莫以潇的戲份是下午的，她這一請假，就意味着和她一起搭戲的周漪朵還有別的兩位同學都可以“放假”了。

身為導演的趙家駿同學靈機一動，将下一幕提了上來，直接跳過第二幕的第二場，改排第三幕的第一場。

如此一來，即便是莫以潇請假不來，排練也得以照常繼續。

忍着小腹時不時傳來的隐隐痛楚，周漪朵終于是熬過了這極度難熬的一上午。

午休的時候，周漪朵這才得空查看手機。

坐在化妝鏡前，周漪朵一手接過小貝手裏的紅糖水，再一手接過小貝遞上來的手機。

一邊用吸管喝着溫度适中的紅糖水，一邊打開了微信。

果然，如自己所料，葉珞有給自己發微信，還是連着一口氣發了三條。看一眼時間，是上午十一點多。

顧安玥：【漪朵妹妹，我今天有事要處理，下午就不能親自來接你了。】

顧安玥：【我會準時讓江助理來接你的。】

顧安玥：【晚飯也不能陪你吃了。】

周漪朵并沒有察覺出任何異樣，只想着葉珞有她自己的事要忙。回了條信息過去後，周漪朵主動聯系了江助理，直接給江助理打去了電話。

“江助理，你下午不用來接我。”

“我吃了晚飯後自己回去。”

簡單交涉了兩句，周漪朵這邊便先挂了電話。

“小貝，晚上想吃什麽？”周漪朵收起手機，随手将手機往梳妝臺上一擱。側過身去，看向坐在小馬紮上正埋頭吃盒飯的助理。

“嗯？”小貝停下了吃飯的動作，擡頭看了過去。

“吃全聚德的烤鴨怎麽樣？”周漪朵轉動了一下極黑白的大眼睛，想了想提議道。

“那顧總她……她也要一起去嗎？”小貝探試着，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不不！”周漪朵趕忙回答，“她不和我們一起，她有事。”

其實就算現在是顧安玥本人在，像這樣的聚餐也不好帶上她。這不無端給助理們壓力嘛，吃美食本來就是為了犒勞自個兒，享受美食帶來的味蕾體驗。試想老板往那兒一杵，還是一嚴肅不說話的面癱老板，叫員工們怎麽放得開去享受美食。

恐怕是夾哪一片鴨肉都要考慮好了，再動筷子。

“哦，好好。”小貝一臉釋然，忙不疊地點頭，“昨天我還在和小俊哥說呢，我們什麽時候去吃烤鴨。”

“那就今晚吧！”周漪朵當即拿定主意，又立馬補充道，“不過，不止我們仨，我要叫上昊子他們一起。”

“我想想看……一共是七個人。小貝你現在就給全聚德打電話，要一個包廂。”

“好嘞！我這就打電話。”小貝眯眼笑笑，很是開心。

***

首都人民對烤鴨的鐘愛就好比成都人民對兔頭的喜愛一樣，而全聚德烤鴨就是北京的一塊活字招牌。

雖然很多北京本地人并不這樣認為。

全聚德的生意一向興隆，食客跟流水似的。還好周漪朵讓助理提前定好了包廂，不然飯點兒趕來就只有乖乖排隊去。

“哇！還是這麽多人。”張蔓蔓踮起腳尖，看向那圍坐着食客的一張張飯桌，不由感慨一句。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百年老字號呢。”說着，莊馳昊偏頭湊到張蔓蔓的耳邊，小聲嘀咕一句，“不過吧，我覺得這兒的烤鴨并不怎麽樣。”

“我倒挺喜歡的。”張蔓蔓噘嘴，并不茍同。

“我覺得北京城就屬這兒的烤鴨最好吃。”

“等你得空來我們南京，我帶你去吃最正宗的烤鴨，比這兒的烤鴨好吃一百倍。”莊馳昊發出盛情邀請，還是覺得自己家鄉的烤鴨更好吃，自豪感油然而生。

“好哇！”張蔓蔓開心地重重點頭，歡喜地應下。

在請客方面，周漪朵一向豪氣，同學們彼此又都比較熟絡，也就不虛頭八腦地講客氣。

特別是莊馳昊，在這群人裏面屬他和周漪朵的關系最好。莊馳昊自然不會和周漪朵講什麽客氣。大手一揮，要了一箱啤的一瓶白的，外加一瓶紅酒。

吃個飯氣氛當然最重要，太過拘束反而就沒意思了。論調動氣氛，當屬有着“夜店小王子”之稱的莊馳昊同學最為擅長。

這酒當然是最能調動氣氛的催化劑。

“漪朵，你今兒個不喝？”莊馳昊端着一杯白酒打了一圈，來到了周漪朵的旁邊坐下，瞧着這人杯子裏裝的居然是果汁，不由一臉疑惑。

“那個……我這幾天不方便。”周漪朵有些尴尬地笑笑，小聲解釋了一句。

“哦哦！懂了懂了，那這次就饒了你。”莊馳昊明顯有些喝high了，說話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下次！下次一定得補上。”

“好。”周漪朵忙點了點下巴，說道。

“同學們，下次來南京記得找我昊子！”莊馳昊驀地一個起身，高高舉起手中的酒杯，“我請大家吃正宗的南京烤鴨！”

說完，一個仰頭，将杯中所剩下的小半杯白酒一飲而盡。

“別說，我下個月真的有事要去一趟南京。”趙家駿放下酒杯，認真想了想。

“那……我抽空也去！”張蔓蔓咬了一大口裹了鴨肉和蔥絲的面皮，也跟着附和一句。

“漪朵你呢？你下個月有空嗎？”說着将目光投向了斜對面的周漪朵，問道。

“抽一兩天時間出來肯定沒問題。”周漪朵回答。

“那好，就這麽說定了！”莊馳昊一個回頭，看向了身邊坐着的周漪朵，“具體時間，咱們到時候再商量。”

“好好～”周漪朵忙應下，看着面紅脖子紅的莊馳昊，勸道，“昊子你少喝點兒，瞧你都醉了。”

“醉了？怎麽可能？！”莊馳昊擺擺手，拿過手肘邊的白酒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我還能喝，至少……至少五量。”

周漪朵不說話了，遞了一個眼色給莊馳昊的助理，讓他看着點兒。小助理立馬會意，忙點頭表示明白。

“我去趟洗手間，你們随意。”周漪朵從椅子上起身，拿起随身攜帶的Dior奶白色藤格紋手袋。

“要吃什麽喝什麽，自個兒點。”

“漪朵，我陪你。”邊上，小貝作勢從椅子上起身。

“不用，我又沒喝酒。”周漪朵一只手放在了小貝的肩上，将人給摁了回去。

“你吃你自己的，我去去就回。”

出了包廂，周漪朵徑直去到了走廊盡頭的洗手間。當周漪朵從洗手間出來時，卻不曾想，竟在走廊上撞見了江助理。

“江助理？你也在。”周漪朵停下腳步，同時往下拉了一下口罩，沖着江助理友好地打了聲招呼。

“周老師，晚上好。”江助理也跟着駐足，點頭問好。

“和朋友一起嗎？”周漪朵客套着道。

“嗯……是！”江助理表情不太自然，猶豫了那麽一兩秒，這才微笑着回答。

周漪朵沒多想，本打算錯身走開。正在這個時候，邊上的包廂門由內朝外突然打開來。

只見，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趴在門口，伸長脖子望向了走廊。

“江助理，再要一瓶紅酒。”

這是……莫以潇的聲音？！

“……！”周漪朵愣了愣，一個擡眸，循聲望了過去。

沒錯，确實是莫以潇，自己并沒有聽錯。

可是，江助理為什麽會和莫以潇在一起。而且這莫以潇的口氣，分明就是在“使喚”江助理，哪裏是什麽所謂的“朋友”。

莫以潇雙手環胸，半邊身子倚在雕花木門上，頗為得意的眼神看着周漪朵。大紅唇動了動，話卻是對江助理說的。

“江助理，顧總說要一瓶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