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軍火大鱷的麻煩事兒(上)
“銀狼”接下霍德裏斯這單生意。原因有二,一是幹雇傭兵這一行,多跟軍火商打打交道總是沒錯的,這二嘛……則是霍德裏斯對于這趟活兒出的價碼很誘人。當然,在秦摯楓和龍騰飛雪這裏,還有另外一個因素,就是這個霍德裏斯是龍騰飛雪找到炸毀白樓幕後主使人的唯一線索!
因為“銀狼”此次扮演的差不多就是一個保镖的角色,相比之下危險性不高,原本是不需要秦摯楓親自上陣的,但是在對這次任務“別有所圖”的秦BOOS外加“罪魁禍首”光榮養傷中的龍騰飛雪小姐的堅持下,他們兩個加上擅長使槍又會醫術的布朗、格鬥功夫不錯的拉爾和一位精通反偵察技術的北歐人安東尼,一行五人在米尼娅明顯存在疑惑的目光中當天夜裏就離開了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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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明戈舞、鬥牛和位于山腰的白色村莊,這些富有傳統的聯系像曼妙的絲帶一般從寧靜的村落飄進繁華的都市,渾然不覺中自然而然的把現代的藝術博物館、翠綠的丘陵山丘、高聳的大教堂、中世紀的城鎮、聞名的廚藝、喧鬧的夜生活以及充滿了着名畫作和雕刻的藝術街道廣場串連在一起,便成就了這個南歐這個古老而又極具活力的國度——西班牙。
從巴塞羅那的機場出來的時候,秦摯楓還在糾結着一個問題——他在飛機上的時候清清楚楚的看見,正坐在他旁邊百無聊賴的女人輕車熟路的拿着那把青色小片刀在削指甲!要說,逃過海關的檢查用上一些特殊手法帶些違禁品上飛機,他也是做過的。可問題在于,這把削鐵如泥的小刀随手就被龍騰飛雪拿了出來,顯然是放在了伸手可及的地方,那她是怎麽做到掩人耳目的?
于是,在确定周圍沒有旁人注意的時候,秦摯楓終于忍不住對龍騰飛雪問了出來……“你的刀……”
“啊!”還沒等秦摯楓把這句話說完,走在前面的龍騰飛雪就猛然轉了個身,一邊背着手神情狡黠地跟着秦摯楓前進的步伐向後退,一邊揚手打了個響指,聲音清越而愉快,“你是想問我的寶貝兒被我放在哪裏?”輕巧避過身後行人的女人笑得很賊,“告訴你也成,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有了那天晚上的教訓,甚至所謂的“條件”絕對不能再輕易答應的秦先生聞言神色有些古怪地轉過眼,目光在越過前面的龍騰飛雪向前方看的時候微微一閃,随即微一仰頭,“他們的人到了。”
坐上霍德裏斯派來的那兩輛不起眼的車,彎彎繞繞的穿過位于現代的埃伊桑普雷區的寬廣林蔭大道駛進中世紀風格的老城區,一路上把路邊陽光明豔下悠閑的散步者、街頭藝人、小販和即席演奏者的影子甩在身後無數,當他們的車終于先後駛進一處設計精巧的庭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下了車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迎上來,禮數周全客氣地領着他們穿過裝飾華麗的大廳,直接去了偏廳的小會客室。
輕輕推開虛掩着的木門,管家微微彎腰同時伸手向前一引,“幾位請進,老爺已經恭候多時了。”
秦摯楓與龍騰飛雪對視一眼,率先走了進去。
偏廳地面上鋪着的黑木地板和桃心木的擺設,讓整個房間內優雅的裝飾沉澱出一種莊重而略帶冷漠的味道。坐在深綠色布藝沙發上的健壯中年男人黑發棕眼,深刻的線條将有着略深膚色的臉部輪廓勾勒的棱角分明,濃眉下面輪廓深邃的眼睛此刻正盯着他們——以一種嚴謹而深沉的打量方式。
身份成迷行蹤成迷的非洲最大的軍火供應商霍德裏斯竟然肯現身親自來跟“銀狼”談這筆買賣,實在是讓秦摯楓有些意外的。微一挑眉,領着身後的同伴在男人的注視下大大方方的走過去,秦摯楓對沙發上的男人伸出手,輕輕勾起嘴角,“霍德裏斯先生,想不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面。”
聽秦摯楓這麽說話,原本以為這五人只是“銀狼”首領派來執行任務的,霍德裏斯把打量的目光收回來定在秦摯楓一個人的身上,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卻沒有伸手回握,只是挑挑眉用疑惑而謹慎的語調問了一句,“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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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在半空中的手沒有收回來,目光不避不讓的與霍德裏斯對視,淡漠而禮貌的微微一笑,秦摯楓低沉而冷漠的嗓音安靜的吐出一個音節,“Zo.”
霍德裏斯死水般深沉的眼神驟然一震!各種目光複雜的在眼底一晃而過,回握住秦摯楓伸出來的手,霍德裏斯面帶驚喜,言語間自然而然地跟秦摯楓套了個近乎,“我原本只是想‘銀狼’的普通弟兄肯來幫幫忙已經是我的榮幸了,沒想到竟然請來了大名鼎鼎的‘銀狼’首領。這真是讓我驚喜!”
秦摯楓仍舊笑得平平淡淡,客氣話卻是說的滴水不漏,“合作這麽久,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霍德裏斯先生的事兒,我怎麽能不上心。”
霍德裏斯客氣地請秦摯楓和龍騰飛雪他們在自己對面坐了,咖啡和小甜點很快被傭人擺上來,簡短的寒暄之後,霍德裏斯從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保镖手裏取過一疊薄薄的A4紙文件,放在桌上輕輕推到秦摯楓面前的同時直奔主題——
“美國黑道組織赫斯裏家族跟我一直保有良好的合作關系,他們的軍火一直是由我供應的。但是在兩個月前赫斯裏家族忽然發生內亂——這讓我跟他們繼承人之間的軍火交易變得困難而且危險。我無意于卷入任何一場家族紛争的渾水裏去,所以我打算從中抽身。在争鬥中斷了他們其中一方的軍火,自然而然就惹來了赫斯裏繼承人的仇視。你是知道的,我行事一向謹慎低調,但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走路了風聲,赫斯裏家不僅确定了我在西班牙,竟然還寄來了一封威脅信。”
秦摯楓面色不變地聽着霍德裏斯說話,随手拿起薄薄的文件翻開,心中卻不禁疑惑起來。按理說,軍火生意做到眼前中年男人這個地步,相應的安全保障必然也是做到了密不透風的。不過是一個遠在美洲的黑道家族的一封威脅信而已,只要把護衛工作做得更嚴密些,霍德裏斯是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的。而這一切,用他自己養着的人就完全可以做到了。
似乎是猜到了秦摯楓必然會對這番話産生懷疑,霍德裏斯頓了頓,繼續微笑着開口說道:“如果只是因為這件事,我是不會興師動衆找到‘銀狼’的。畢竟——你知道,我真的不想讓任何組織或者個人知道我具體的藏身地點。真正讓我感覺到威脅的原因,是因為這個——”他說着,從自己上衣的裏懷裏拿出一只沒有署名的牛皮紙信奉,同樣緩慢的推到秦摯楓面前。
秦摯楓面無表情地拿過那個信封打開,裏面一張單薄的普通白紙上打印着一行古怪的英文——“你的女兒将如同你的妻子一樣,不再回來。”
把紙條遞給旁邊自從進了偏廳就一直沉默不語的龍騰飛雪看,秦摯楓則微微蹙眉疑惑的對霍德裏斯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霍德裏斯收斂了唇邊得體的微笑,深邃的目光落在還拿在秦摯楓手中的牛皮紙信封上,沉沉的深不見底,“我的妻子過世了,在十二年前就已經走了。那年,我的女兒才六歲。她死于一場爆炸,當場粉身碎骨,連衣料殘渣都沒有留下一塊兒,以至于我只能憑借一個衣冠冢來思念她。”
秦摯楓轉念想了想,然後了然的點了點頭,“也就是說,您現在受到了與當年‘事故’相同的威脅。”
“是。”霍德裏斯輕嘆一氣,擡起手來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寫這封信來的應該是一個很強大的組織,我不知道我什麽時候得罪過他們,畢竟,我做這一行已經很多年了。究竟是哪個仇家找到了我并殺了我妻子,我不間斷的派人尋找打聽了十二年,卻連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找不到!那簡直是噩夢……”
霍德裏斯原本平穩綿長的呼吸開始不易察覺的變得混亂,他仿佛陷入了某種糾纏了他許久的夢魇裏,那種找不到絲毫痕跡可循的威脅令他感到心神不寧,“在事發的前一天我還帶着妻兒去安達盧西亞度假,我在那兒有棟閑置的別墅,當天晚上我們就在那裏落腳。半夜的時候我被一通電話吵醒,必須立刻離開去談一筆生意,別墅裏就只剩下了我的妻子女兒,兩個保镖和一個平日裏負責打掃那裏的保姆。然後在上午十點十分的時候,爆炸發生了。突發的爆炸把整棟房子都炸成了碎片,除了因為貪玩追着皮球跑出院子的我六歲的女兒外,屋子裏的人無一幸免……”
“可是……”一直在打量這封信的龍騰飛雪忽然擡起頭,皺着濃黑的秀眉迎上霍德裏斯的眼睛,“您怎麽知道當年殺害您妻子的和交給您這封信的是同一個組織?我想,當年您妻子的死應該後很多人都知道,知道這件事的人想要借這封信故弄玄虛,也不是不可能的。”
作者有話要說:唔……病弱受某藍又病了幾天,好幾天沒更新鳥,俺賠罪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