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不确定女人的身份,但是看着她嚣張的開着軍用吉普往巡邏隊沖,秦摯楓還是不由得憋了一口氣……
萬一他們的車被攔下來,別的不說,光是波東的國籍和那一身的傷就足以讓他們被邊防扣下來!
可是……這車竟然直直的從巡邏隊中間沖了過去,而那個小隊的邊防兵非但沒有阻攔,反而從中間讓開了路,用标準的立正軍姿迎着他們的車開過去了,而開着車的女人,仍舊一臉的神色淡然……
“為什麽特地跑來就我們?”秦摯楓看看旁邊穿着一身迷彩軍裝的女人,又轉眼看了看窗外快要落山的太陽,終于閉眼靠在椅背上微微放松了緊繃了一天的神經。從後視鏡看着追殺他們的人被邊防兵攔住再不敢前進,他低沉的開口,并且加重了“特地”兩個字的讀音——
若說上一次遇到龍騰飛雪是巧合,那麽這一次,秦摯楓相信,絕對的這個女人有意為之的。她早就知道了殺手堵在別墅區外面,算準了他會把車開到人煙稀少的山路,甚至是猜出了到最後,他們會向着邊防的方向躲藏……
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秦摯楓的眉梢極快速的顫了兩下,在心裏給這個目前為止仍舊讓他猜不出身份的女人下了定位。
“我不是說過了嗎?”龍騰飛雪用那種“你很健忘”的眼神意味深長的瞟了秦摯楓一眼,“你身上的傷疤取悅了我。”
這本應該是句玩笑話的言語被龍騰飛雪當成理由說得如此理所當然,秦摯楓聽完頓時一陣無語,鮮少跟女人打交道的他不自在的轉了下僵硬的脖頸,聰明地選擇了保持沉默……
秦摯楓沒有接話,波東急促而痛苦的喘息立時就在只能聽得見吉普車馬達運轉的車廂裏凸顯出來,龍騰飛雪回頭看看半靠半躺在後座上,單手緊緊捂着胸口、腿上刮傷深可見骨卻仍舊緊緊把那只裝金佛的箱子摟在懷中的年輕男人,眼角一挑,烏黑的眼睛在波東和秦摯楓臉上轉了一圈,撇了撇嘴,“嗤!還真是要錢不要命啊!”
她說着,彎腰從椅子下面摸出一身跟她身上樣式相同的男款軍裝看也不看的甩手扔在秦摯楓懷裏,“換上!”
然後她擡眼向前方望了望,在視線的盡頭,一個哨卡逐漸顯露出來……
“後面那個,”龍騰飛雪頭也不回的簡短卻強硬的告訴波東,“躲到車座下面。”
波東聞言下意識的轉頭去看秦摯楓的意思,當秦摯楓點頭,這才動作遲緩的轉進了車座下面……
車子很快飙到了設了哨卡的軍營前,在哨兵例行公事的攔截下停了下來。真槍實彈的哨兵上來盤問,還沒等對方說話,龍騰飛雪就面不改色的從貼身兜裏掏出一個軍綠色的小本子遞到了哨兵面前,輕輕笑了一下,細致的女聲聽起來很謙和有禮,“我有任務。”
兩名哨兵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結果證件打開看了一眼,頓時臉色一變!恭恭敬敬的雙手把小本子遞回給龍騰飛雪,兩人齊齊的對她行了一個标準的軍禮,對哨卡裏面的人打了個手勢,那邊境哨卡的栅欄就從兩邊逐漸拉開了一道能容得下一臺吉普車通行的空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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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那軍綠色的小本,龍騰飛雪對車下仍舊标準立正的兩名哨兵點了點頭,接着軍用吉普猛然提速,直直的從哨卡沖了出去!
“什麽東西?”看着女人将那個竟然可以讓他們在邊境哨卡随意進入的小本子絲毫不以為意的随手放進外衣的口袋裏,秦摯楓不禁對那個本子好奇,于是便開口問了出來。
“假的!”龍騰飛雪打着方向盤轉了個彎,“不出兩分鐘他們就會發現這個證件是假的,我們的車子現在是在以每小時125千米的速度行駛,而他們很快會追上來。也就是說,我們安全沖出中國國境擺脫對方的時間只有三十秒,而這點時間相對于跑出國境線這段距離而言,幾乎是不可能的。”
低頭瞄了眼腕表,龍騰飛雪清越的女音再次輕輕的響起來,她簡明扼要的對秦摯楓和已經坐回到了後座上的波東說明他們此刻所處的危險境況,“這一帶國境線上的哨卡一共有四個,除了我們剛剛過來的那個外其餘的三個兩個在西南角,一個在正北方向。其餘三個地方的邊防兵趕過來追上我們的時間至少需要15到17分鐘,所以在這之前我們的主要敵人是剛剛經過的那個哨卡的軍隊。”
………………
…………
龍騰飛雪把所有他們可能遇到的問題和對方軍隊的反應用數字的方式對秦摯楓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把龍騰飛雪的敘述都默默記在心裏,直到她說完,秦摯楓才挑眉側頭看着旁邊抿着唇握着方向盤直線往前彪的女人,“你似乎對中國的邊防很熟悉。”
這句話裏,秦摯楓用了“熟悉”而非“了解”,因為“了解”得在深刻也只不過是通過各種各樣的資料死記硬背刻在腦子裏的皮毛,而一個人如果想對一個地方“熟悉”,那必然是曾經深深的融入到這個環境裏面過。
秦摯楓在暗指她的身份,而龍騰飛雪絕不可能聽不出來。可是她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不置可否的随口回答了秦摯楓一句“一般吧!”,便不再說話了……
吉普車在一個道路的分岔口被果決的開進了道路下面的樹林裏,從沒有被人工束縛過的樹枝張牙舞爪毫無顧忌的伸展着,尖細粗壯的樹枝樹幹先是刮得吉普車窗刺耳的吱吱作響,但馬上就沖進樹林也絲毫不肯減速的彪悍車速刮得掉的掉斷的斷,可憐兮兮的再也沒有了之前那嚣張得姿态……
吉普一直被龍騰飛雪開到樹木茂密的再也無法向前才停了下來。揮手讓秦摯楓扶着波東下車,把車子丢在樹林裏,借着茂密樹林和逐漸變濃的夜色的掩護,龍騰飛雪擡手指了指在貼着他們頭頂交叉打過的三只哨燈,“這組哨燈就是來自于西南角營地的,你們跟我來。”
她說着就率先貓着腰迅速的叢林的更深處走,秦摯楓一句話也沒說,當下就架起波東跟上。逐漸暗沉下來的森林裏,前面女人纖細單薄的背影看在秦摯楓眼裏,竟是格外的清晰……
在那個時候,秦摯楓自己還沒有意識到,向來除了隊友很難相信其他人的他,已經對前面這個萍水相逢,到目前為止還不清楚身份,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彪悍女人——産生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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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完全下去之後,夜色沉的像化不開的墨水兒一樣,叢林裏,各種昆蟲的叫聲反而把周圍的環境襯托得更加幽暗而寂靜。
龍騰飛雪他們在哨燈右側停下來。這裏已經是林子的盡頭了,在他們的另一邊,失去了樹木掩護的斜坡下面,邊防的電網被築得高高的擋住了向前的路。
“這裏邊防團的總電閘就在我們正前方一百米的位置,”龍騰飛雪半蹲在樹叢裏眯着眼盯着哨燈下塔樓上面來回巡視的哨兵,邊在心裏估算着他們巡視一圈的時間,邊頭也不回的壓着嗓子聲音平淡的對秦摯楓說道:“只要把總電閘破壞掉,邊防團所有的營地都會陷入一片漆黑。從營地陷入黑暗到開啓備用電源,再到發現總電閘被蓄意破壞進而找到我們,這一切大概只有兩分鐘左右的時間。也就是說,我們沖到斜坡下面破壞電網的時間只有兩分鐘。只要鑽出電網跑到山下,我們就過了中國國境。但是超過了這個時間,我們只有被抓這一個下場。”
她說着轉頭看了看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痛苦喘息的波東,伸手從兜裏掏出一支淡藍色的注射液扔在波東面前的土地上,“它是刺激大腦神經的藥物,三十分鐘之內,它會麻痹人體對疼痛的感知讓神經處于亢奮狀态的同時身體機能也會迅速恢複到正常狀态下的水平,但是三十分鐘之後它強大藥力之後的副作用會讓人全身力竭陷入重度昏迷,醒來之後一個月內無法正常行走。”挑了挑眉,細長的鳳眼緩緩在兩個男人身上掃過,勾起嘴角,龍騰飛雪笑得妖孽而挑釁,“要不要做,看你們兩個。”
波東看看地上的注射器,猶豫着轉頭用眼神去詢問秦摯楓。秦摯楓深沉的眸子盯着女人臉上的表情沉吟片刻,也勾了下嘴角,對前面的女人點了點頭。
“很好。”龍騰飛雪聳了聳肩,冷眼瞧着波東在秦摯楓點頭後拿過地上的注射液二話不說的紮進自己身體裏,嘴角挑釁的笑意自然而然的轉變成了滿意。一向随性瘋癫的女人臉上的表情難得的認真起來,“我去破壞電網。記着,你們只有兩分鐘的時間。”
………………
…………
所謂事故,往往都是在一切如常的運轉中爆發的。
這天夜裏,黑沉沉的天空一顆星星也找不到,夜風有點涼,守軍輪換着吃過晚飯後例行的交接換崗,真槍實彈的士兵端着肩挺着腰絲毫不肯松懈地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可是就是這樣沒有絲毫漣漪的時候,邊防團總電閘所在的地方忽然“呲啦”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幽藍色的電光爆閃的瞬間,整個軍營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跟濃濃的夜色融為了一體……
就像一場別開生面異常精彩的舞臺劇在剎那間拉燈落幕讓臺下觀衆目瞪口呆措手不及一樣,整個軍營在黑暗的瞬間靜默下去,而秦摯楓就是在這個時候,身形如同鬼魅一般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從藏身的灌木叢中竄了出去!
先前不知名的注射液正在發揮作用,全然感覺不到任何不适的波東瞪大眼睛看着秦摯楓的動作,喉結急速的蠕動幾下,嘴角不自覺的就勾起了興奮而狂熱的弧度!
兩分鐘!
沖到沒有任何掩體的半山腰割開電網鑽出去再跑到山坡下面離開中國國界,只有兩分鐘!
在加入“銀狼”之前,他從來沒有過這樣驚心動魄分秒必争的逃亡經歷!那種險象環生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的急迫感令他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緊的繃緊,哪怕輕輕一動,整個身體都會因為另類的緊張而興奮的發抖!
深深的吸上一口森林中夜裏帶着露水味道的冷空氣,微涼的空氣刺激的身體顫了顫,當波東幾個翻滾跑到秦摯楓跟前的時候,男人已經用他的56扁刺在電網下端的鐵絲上硬生生的撬開了一道口子!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不知道是誰,猛然的一聲斷吓,接着就是一陣激烈的警告性的鳴槍聲,就跟豆子猛然被扔進了沸騰的油鍋似的,讓沉默的軍營赫然炸開了花!
黑暗的軍營開始在應變能力極快的長官有條不紊的指令中迅速行動起來,男人們的軍靴踏在土地上的聲音似乎把整個森林都震的顫了顫!
鳴槍警告還在繼續,受驚的鳥獸紛紛向林子的更深處逃竄,原本寂靜得吓人的叢林不過是轉眼的功夫,就亂成了一團。
“你先過!”秦摯楓反手把被磨出個小口的56握在手裏,眯起的鋒利眼神轉向身後的時候正好撞在了像這邊跑來的龍騰飛雪身上,精光從眼中一閃而過的瞬間把正準備推脫的波東提着脖領子粗暴的扔到眼前電網下這個僅容得下一人伏匍而過的缺口前,二話不說的就把波東按在了地上!
沒有辦法也知道耽誤不起時間的波東只要用最快的速度爬到電網外面,再回頭時,龍騰飛雪已經趕到了這裏!
“女人,你先過去。”秦摯楓提着刀鷹一樣的眼睛盯着他們身後,波東出去後,他挪開了半擋在豁口前面的身體,向龍騰飛雪示意。
龍騰飛雪站在他面前明顯愣了一下,而後,她優雅的淺笑着對半蹲在地上的男人抛了個媚眼,“嗯哼~男人,沒想到你還是個紳士~”說話的瞬間,龍騰飛雪俯□,也不推讓,手肘用力,迅速的從電網下面鑽了出去!
而當秦摯楓剛剛把腳從電網下面抽出來的時候,原本漆黑一片的軍營“唰”的一下重新恢複到了先前燈火通明的狀态,碩大的強光哨燈警惕的将刺眼的白光打在邊境上的各個角落,應急的紅色警示燈全部開啓,突發緊急事件的刺耳鈴聲在夜裏顯得格外的森然刺耳!
被龍騰飛雪破壞的電線在總閘裏面噼裏啪啦亮着藍光響個不停,奔向那裏的技術兵通過對講機大聲彙報的聲音随着風聲鑽進秦摯楓三人耳朵裏時,格外的清晰——
“總閘這裏的電線被人在兩分鐘前蓄意破壞!來人應該是想要通過電網,可能跟先前潛進邊境的軍用吉普車相關聯!”
沒有時間了!
半山腰正向着坡下沖的三人對視一眼,龍騰飛雪忽然抓住秦摯楓的手腕把正向着下面掩體沖的秦摯楓硬生生的轉到了另一個方向!
“這邊!”
夜色中,秦摯楓看見女人轉頭的瞬間眼底那暗沉沉的幽光,抓着他手腕讓他掉轉方向的手指已經拿來了,被握住的手腕處,卻依稀殘留着女人微涼的體溫和指尖細致才觸感……
在逃亡中忽然不說緣由的調轉方向向着與軍營平行的另一端跑——被拽住手腕的瞬間,秦摯楓想過這可能是一個陷阱。但是這念頭在腦海裏悄然轉了一圈後,就消失了。最起碼,這個女人帶着他們離開了最危險的處境。如果想害他們,眼前這個女人有很多機會,完全沒必要這麽大費周折。
秦摯楓調轉方向,波東自然是會跟上的,他們的速度非常快,以至于在追兵到來前,他們就已經不得不停下來了——
在他們面前的,是道懸崖。
只要他們再往前走一步,就會掉到下面,萬劫不複。
波東倒吸了口冷氣,沉不住氣的年輕男人目光憤恨的瞪視着龍騰飛雪,而龍騰飛雪只是看着秦摯楓,笑而不語。
秦摯楓略略皺眉看着黑夜裏隐隐約約眼前峭壁之上大大小小凸起的石塊,再擡眼是,與龍騰飛雪對視的目光中帶着探究和猜測。
“男人,比比誰的速度更快怎麽樣?”龍騰飛雪挑釁的揚起眉,夜色中,那飛揚眉眼把這女子身上的氣息沉澱出了一種灑脫不羁的味道。
秦摯楓沒有馬上回答向他下戰書的女人,而是問了波東一句,“我們要攀着凸起的岩石下去,你還撐得住麽?”
波東瞪着眼睛向懸崖下面看了一眼,然後豁出去一樣狠狠的一閉眼,“我跟着老大!”
後面電網大門被拉開的聲音咯吱咯吱的格外清晰,心知沒有時間再耽擱的秦摯楓異常慎重的拍了拍波東的肩膀,“小心!”
而後,他轉頭看着笑得一臉玩味的女人,淡淡的渾厚的聲音聽在色女龍騰飛雪小姐的耳中,格外的低沉性感,“開始吧!”
“呵呵,你是我見過的男人當中,極少數肯承認女人體力的一個。”龍騰飛雪說着腰部用力身體猛然向後一仰瞬間躍下懸崖!
秦摯楓看着她在身體迅速下落的瞬間伸手牢牢的抓住一塊突起的岩石借力,身體鯉魚一般劃着漂亮的弧線蹬在下面一塊石頭上,撇了撇嘴,心說,那是因為從見面起你就沒給過我懷疑的機會……
嗤笑一聲,秦摯楓同樣敏捷的縱身一躍而下,向着玩賴先行一步的龍騰飛雪追了過去……
懸崖下垂直方向大概四分之一的地方,其實是有一個凹進去的山洞的。只是人站在上面往下看,根本無法發現它而已。
人的視覺神經往往最會欺騙大腦的判斷能力,如果只用眼睛來看的話,所有的人,無論是誰,都會認為眼前的這是一個跳下去就粉身碎骨必死無疑的懸崖絕壁!
所以跟在身後追蹤的邊防兵在追到崖邊也沒有發現目标的之後就開始往回返,同時通過對講機跟長官申請,他們需要警犬協助搜捕。
龍騰飛雪和秦摯楓同時翻進山洞裏,對視一眼,秦摯楓的眼中有淡淡的激賞,“你很厲害。”
龍騰飛雪聳聳肩不置可否,“你也不賴!”
等到波東也翻進山洞,三人都喘息着席地随意的坐下來,龍騰飛雪便開口說道:“因為你們沒有殺過一個中國人,所以有可能會逃出搜索。沒有中國人死在你們手裏,你們應該慶幸。”
“我從來沒有小瞧過中國軍人,”秦摯楓淡淡的回應,語氣裏有着讓龍騰飛雪輕易就能聽得出來的淺淺的贊賞,“尤其是邊防兵。”
龍騰飛雪努着嘴眨着眼睛點了點頭,行事作風想來嚣張不羁的女人做起這樣小女孩的動作來竟然也分外可愛。不知從身上哪裏又摸出一小瓶水,龍騰飛雪擡手扔給秦摯楓,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站了起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如果你們逃回緬甸邊境仍舊沒有人接應的話,是死是活都是你們自己的事兒了。我要走了。”
秦摯楓看着她說完後沒有絲毫猶豫就往山洞外面走,剎那的沉吟之後他也從地上站起來,叫住了正要離開的女人,“等等!”
龍騰飛雪聞言轉過身,饒有興味的看着向她走過來的男人,然後滿眼興奮甚至是“目露兇光”地盯着走到她面前的男人忽然伸手撕開衣領露出的左邊肩膀,夜色中隐約可以看到的那尖削深刻的鎖骨線條令她挑着嘴角,暧昧的笑得意味深長……
或許是幽暗的夜色讓秦摯楓看不清背對着外面的女人幽深的目光,也或許很少接觸女性的男人還不能從眼前女子的視線裏讀懂什麽,他只是面色如常的把已經放回小腿刀鞘的56重新拿出來拎在手裏,若有所思盯着自己的左肩頭鎖骨下方。在那裏,刺着一個拇指指甲大小的墨黑色刺青,只有簡單的兩個英文字母——Zo。
“我叫秦摯楓,英文代號是Zo。”秦摯楓平淡的開口對眼前這個幫了他兩次的女人說。過于簡潔的句子,甚至都算不上是個自我介紹,但是聽着他說名字時還神色如常的龍騰飛雪在聽到眼前男人的代號後,漆黑的長眸中精光瞬間乍然閃過!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銀狼’當家BOSS~”龍騰飛雪微微擡高了聲音,絲毫不願意掩飾驚訝和興趣的女聲聽起來好整以暇的悠揚,她玩味兒的伸出手去跟男人打招呼,卻并沒有禮節性的也告知男人她的姓名,“久仰Zo的大名,我是不是要說一句——‘見到你很高興’?”
秦摯楓沉默着并沒有回握龍騰飛雪伸出來的手,只是在女人微帶調侃的聲音落下去的時候擡起握着56的右手,面不改色的瞬間反手就把左肩那塊刺着自己代號的皮膚硬生生的從身體上削了下來!
幽暗夜色中鮮血無聲的從那塊被主人硬生生割掉了皮肉的傷口裏湧出來,龍騰飛雪靈敏的鼻子幾乎在同一時間就嗅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兒,而做這件事的人,竟然就如同他割得不是自己一般,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彎腰把那塊被削下來落在地上的拇指大小的肉皮從地上撿起來,揚手就抛給了龍騰飛雪!……
龍騰飛雪更是絲毫不以為然的擡手把那塊沾着血還帶着男人體溫的小東西接在手裏,捏着舉到眼前看了看上面那個飛揚的“Zo”字刺青,然後放下手歪頭無辜的看着秦摯楓,等着他的下文。”
“算我欠你一次。”秦摯楓把已經滿是戰争痕跡的衣服重新套在身上,與龍騰飛雪對視着,不管是他的眼神還是語氣,都格外的認真,“如果你需要還,就拿它去找我吧!”
“呵呵,從此之後你身上又多了塊兒傷疤,我喜歡~”龍騰飛雪舔舔嘴唇輕笑出聲,将手中被男人從身上割下來的小東西夾在之前那個軍綠色的小本子中收進了貼身的口袋裏。
在龍騰飛雪雙腿用力一跳攀上洞頂岩石的時候,山洞裏,男人低沉的聲音幽幽的傳上來,別有深意的問道:“證件真的是假的麽?”
龍騰飛雪聞言随性的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露出一排瓷白的整齊牙齒,她揚聲回答山洞裏的男人,語氣肯定,“絕對是假的。”
說完,女人再不肯停留,纖細的身體猛然發力,轉眼就翻出了山洞……
山洞上面,攀上另一塊岩石的龍騰飛雪仰頭看着那還距離自己很遠的崖頂,嘴角張揚的笑容逐漸收斂成一個感慨而懷念的弧度,收回目光的時候,她用那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微微落寞的調子喃喃自語,“最起碼,從逃出白樓開始就永遠都是假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傳說中的羁絆神馬的都是這麽糾纏出來的麽?= =
撒花,歡呼,興奮的打滾!忙完了!明天開始有回帖俺就堅持日更~!嗷嗷嗷嗷,潛水的大人們冒泡吧吧吧吧!……(無限次回音ING……O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