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珠世夫人親手給他們沏了茶。
童磨在女人動身的前一刻,認真道:“雖然我知道這裏一定不會有紫藤花茶,但我還是要說,我讨厭紫藤花茶,最近喝到吐了。”
沒辦法,誰讓這是除了日光以外,檢驗真身是否為鬼的唯一基本途徑。
珠世夫人掩唇笑了笑。
鬼殺隊不可能把滅殺鬼王的希望放在童磨他們身上。所以産屋敷耀哉在童磨提出要借用炭治郎和彌豆子吸引鬼王的注意力的時候,已經和他商量過,鬼殺隊的行動和童磨的行動是分開的。
柱們會依舊按照原本的安排進行惡鬼滅殺工作。
和他們一同出發離開鬼殺隊總部的炎柱在山腳下和他們告別,回了煉獄家宅邸一趟。
然後被他爹抓住揍了一通。
滿頭問號的煉獄杏壽郎:“?”
“父親,為什麽打我!”
“還不是因為你這臭小子不長腦子!”
“我怎麽就不長腦子了?”煉獄槙壽郎指着屋你長了腦子!”
煉獄杏壽郎:“……”
“唔姆,父親,我知道五條少年和他兄長的存在的啊,我在您眼裏那麽弱嗎?”
短短幾天,通過童磨無厘頭的行動和愛湊熱鬧行為,煉獄杏壽郎已經了解到這位看起來比他兄長要靠譜點的少年,實際上也是個有點跳脫的孩子。
沒錯,還是孩子的性格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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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童磨對着看過來的貓頭鷹大叔擺了擺手,好像在打招呼。
同樣在看他們的杏壽郎:“……”
所以明明已經告別之後,還會尾随他悄摸摸跟過來,也不過是少年心性而已。
煉獄槙壽郎:“算了,我管你做什麽,還是喝我的酒去吧……”
頹廢大叔揉了揉眉心,整個人一瞬間萎靡下去,含糊不清額的喊道:“千壽郎……千壽郎!”
“我的酒呢!”
穿着圍裙氣勢洶洶額的少年從屋子裏走出來,跟自己的父親怒目而視:“酒、酒、酒!父親大人,不是早就被您喝光了嗎!”
童磨在一邊海豹鼓掌。
杏壽郎疑惑道:“五條少年,為什麽要鼓掌?”
童磨先做好了撤退的準備,笑嘻嘻道:“煉獄先生,你總是精神滿滿的樣子呢,感覺配合你的發型,特別像那個,就是那個啊——”
杏壽郎歪頭:“?”
“貓頭鷹啊!真的很像的!而且你看。”少年挨個點了點杏壽郎、千壽郎、槙壽郎,“貓頭鷹一號,貓頭鷹二號,貓頭鷹三號!”
槙壽郎&千壽郎&杏壽郎:“……”
貓頭鷹三號暴起準備爆打這個沒大沒小的臭小子,可是童磨早有準備的一躍而起,拽着鬼童磨溜之大吉。
“哈哈哈真的很像啦煉獄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們都好可愛哦——”
少年張狂的大笑和說話聲遠遠的傳過來。
杏壽郎失笑,搖搖頭:“嗯!五條少年活力滿滿呢。”
槙壽郎看看自己的兩個兒子,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杏壽郎,愚蠢的兒子,你真的沒察覺到這兩個人的危險性嗎?”
“尤其是那個男人,總是笑的那麽惡心,我卻不能從他身上察覺到一絲一毫屬于人類的感覺。”
一陣沉默後,杏壽郎低聲道:“父親,我明白的,可是我們不能因為這樣的懷疑,就做出傷害他們的行動吧?他們又不是鬼。”
“啧,不管你。”
頹廢男人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晃悠着身體不知道要去哪裏。
千壽郎皺着眉擔憂的看着哥哥:“兄長……”
“我沒事的,千壽郎。”杏壽郎寬大的手掌揉亂了弟弟的頭發,他仔細一看弟弟的眼睛和發型,越看越覺得少年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真的,很像貓頭鷹啊!
“噗……”
“兄、兄長!”
杏壽郎在弟弟臉色爆紅後,才告訴他自己又要離開家去執行任務,交代弟弟要照顧好父親後,他離開家門。
——
鬼童磨沒能得到童磨的誇贊,不僅僅是可愛這個詞,就算是別的詞語,童磨也誇不出口,他最後胡亂給搪塞了過去,果不其然被男人一頓糾纏。
“為什麽……為什麽小悟就是不肯誇贊我呢,明明我這麽優秀,這麽完美!”
“那個女孩子,不過一只弱小的鬼,不過是可以變成幼體,就會被我可愛的弟弟誇贊。甚至連鬼殺隊那些笨蛋也能被小悟毫不吝啬的贊美,為什麽只有我……”
被鬼童磨抓住訴苦的炭治郎:“……”
紅發少年為難的看了一眼眼觀鼻鼻觀心當做沒看見沒聽見的長發少年。
叽的一聲哭出來。
“五條前輩……”
五條前輩的哥哥也太過分了,居然、居然那麽說可愛的彌豆子,還說鬼殺隊的前輩們是笨蛋……
可是,想到被前輩們輪番叮囑這位年紀更大的哥哥腦子有病的事情,炭治郎委屈巴巴的把反駁咽了回去。
彌豆子因為要休息,已經又在箱子裏睡着了,善逸和伊之助因為看不慣童磨和鬼童磨的小人得志姿态,氣哼哼的出門了。
當然,我妻善逸完全是被伊之助強行帶出去的。
“真的好可怕,出去不會遇到鬼嗎野豬!我好害怕啊咿咿呀呀嗚嗚嗚!”
“閉嘴啊你吵死了!”
不得不說,我妻善逸一離開,除了炭治郎和不會說話的彌豆子,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那個黃色妹妹頭的臭小子,真的實在太吵了!
珠世夫人試圖用從彌豆子的血液裏提取的成分,制作能夠令鬼變成人的藥劑,如果鬼舞辻無慘變成人類,那他就不再擁有那麽邪惡可怕的力量了,不過目前這藥劑還在制作當中。
說到由鬼變人的時候,鬼童磨不加掩飾的擡頭,直勾勾盯着童磨看。
童磨:“……”
他雙手舉起把男人的頭掰到另一邊,皺眉道:“不要看我啊你這混蛋哥哥。”
“恐怕我和愈史郎無法給兩位大人提供過多的幫助。”珠世夫人歉意道。
童磨擺擺手,“這個沒有關系的,我聽過鬼殺隊當主說你和愈史郎的血鬼術,我只是希望如果真的遭遇鬼王之後,你們能夠利用血鬼術把炭治郎和彌豆子帶離戰場。”
還沒遇到鬼王這人就把什麽都想好了,愈史郎克制不住的心裏犯嘀咕。
但他被珠世夫人安撫性的拍拍手背以後,老老實實的沒表現出來。
不然對面那個神經病又要當場表演一番為弟弟癡為弟弟狂為弟弟哐哐撞大牆了。
雖然更可能是拔刀指着他們說冒犯我可愛的弟弟的東西都要下地獄。
愈史郎不想跟一個智障表演奏興節目。
童磨自我感覺事情計劃已經商量的差不多。于是帶着鬼童磨和炭治郎起身告辭。
珠世夫人驚愕道:“等、等等,您是已經決定了嗎,要這樣做?”
如同兒戲一樣的行動,怎麽看怎麽讓人擔心。
童磨揚揚手中愈史郎交給他們的符咒,妥帖的放進口袋裏,“放心好啦,珠世夫人,我不會讓炭治郎和彌豆子出事的。”
炭治郎也把符咒放好,對珠世夫人揚起微笑道:“請不要擔心,我會盡力不給五條前輩拖後腿的!”
被童磨看穿真正擔心對象的珠世夫人:“……”
她憂愁道:“好吧,希望真的一切能跟您所說的那樣,給這千年以來的黑暗時代一個終結。”
伊之助和我妻善逸轉悠一圈回來後,才發現童磨、鬼童磨、炭治郎和彌豆子已經離開了半個小時。
慘遭抛棄的二人:“……”
“啊!可惡!紋次郎居然不等我們!”
“嗚嗚嗚,是炭治郎啊你這笨蛋野豬。嗚嗚嗚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這樣就算是從誘餌的身份擺脫出來了。但是想起被嫌棄的事情就痛苦的不行,想要追上去質問他們啊嗚嗚嗚!”
伊之助嚓嚓揮舞兩下自己的刀:“我們去追他們!”
我妻善逸頓時大驚失色道:“我只是說說而已救命我不要去咿呀!”
他的麻雀啾太郎撲棱過來,鳥嘴銜着我妻善逸的兩撮頭發往前飛。
“啾太郎!不要這樣啦我好害怕,會死的,一定是會死的啊!”
愈史郎看着他們出門,立刻關上大門,惡狠狠的重新用血鬼術把這裏隐藏起來,然後籲了口氣,回頭對上珠世夫人含笑的目光,愈史郎頓時羞窘的喃喃道:“珠世小姐……”
珠世夫人沒多逗他,嘆了口氣,眼中是化不來的擔憂:“總覺得,那位大人,真的可以成功也說不定……”
她說的是童磨。
對于鬼童磨,她琢磨不透,那個男人就像是一條在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每當被他的眼神掃過,珠世夫人都會悚然一驚,如果不是少年也在,珠世夫人是絕對不可能和那個男人面對面坐下和平交流的。
而且其實說到底,那個男人一切行為都依從着那位少年,即使總有會被毒蛇咬中的錯覺,可是。男人沒有動手。
産屋敷耀哉,鬼殺隊的當主,他說的一點不錯。
只要名為五條悟的少年始終和他們站在同一陣營,以殺鬼為目标,他的行為始終約束着身邊的男人,他的兄長就不足為懼。
——
滴……
滴噠……
“你好,鬼舞辻無慘。”眯着眸子微笑的少年手掌死死按住那只下弦鬼,視線和它透露着驚恐、恐懼的眼睛對上,察覺到某只鬼真的注意到這邊的視線以後。
“我猜你對我很是好奇,對嗎,我啊,對你也很好奇哦,一只不能出現在陽光下的鬼王,這聽起來也太可笑了吧,一直不見到陽光,不會變得病歪歪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嗎?”
“真可憐啊。”
童磨喟嘆道,然後捏斷了這只鬼的脖子,并用日輪刀劃過,在下弦鬼逐漸變為灰燼的過程中,少年一直甜美的微笑着,“你想抓到我吧,你想找到青色彼岸花吧。”
簌簌……
下弦鬼成了一地的灰燼和碎末,這時被鬼童磨刻意阻攔住的炭治郎才飛奔過來,語氣難掩焦急:“前輩!”
“你沒事吧!”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童磨也沒想到第一個外出引誘鬼的夜晚就能調到這樣一條大魚。雖說實力弱小,可畢竟是下弦鬼,鬼舞辻無慘應該會察覺到的吧。
遇到童磨的激烈情緒。
還保持着人類男人狀态的鬼王捏斷了手中的鋼筆。
他這個人類之身的未婚妻不在家中,鬼舞辻無慘仍舊如同往常一樣不斷學習着醫藥知識,卻沒想到突然從瀕臨死亡的下弦六眼中看到這樣的場景。
那個跟童磨長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少年,擁有了日輪刀,而且還輕而易舉的幹掉了一個下弦鬼。
鬼舞辻無慘的警惕心拉到頂點,他不懼怕鬼殺隊的劍士,哪怕是柱,在他面前也沒有匹敵之力,可他害怕未知,害怕這個突然出現的,如同不安定因素的少年。
雖然沒在他身邊看到鬼童磨的影子,但是鬼舞辻無慘已經确定,他一定就跟這個少年在一起。
童磨他……究竟是怎麽脫離他的控制的,難道又是珠世那個女人?可是據鳴女所說,童磨沒有跟珠世見過面。
而且少年口中的嘲笑、輕蔑,讓鬼舞辻無慘變得暴怒,急需什麽東西讓他洩憤。
鬼舞辻無慘陰沉着臉回了無限城。
無法不對少年口中的話不在意,不論是從何處得知他的名字,還是代表了身份的日輪刀,還有那對于鬼舞辻無慘來說罂粟花的擁有致命誘惑的青色彼岸花……
在對實力讓鬼看不過眼的下弦一番殺戮以後。唯獨剩下的下弦一還勉強合他的心意,鬼舞辻無慘把這個對他瘋狂迷戀的男鬼派了出去。
然後男人冷冷吩咐道:“黑死牟,你去殺了他,把他的屍體帶回來。至于童磨,同樣,殺死以後把屍體帶回來。”
鬼舞辻無慘把下弦死亡前留在眼睛中的影像傳給了上弦壹黑死牟。
童磨的屍體,那個少年的屍體,一定具有很大的研究價值。
雖然活着的實驗體更有用,可是誰讓這兩個人,一個背叛了他,一個三番兩次挑釁他,嘲諷他。
不長命?
太可笑了,他,鬼舞辻無慘,是人類的天災,是萬鬼之王,是他們的絕對統治者。
交代完這些,十二鬼月剩下的這幾個在鳴女的血鬼術下離開無限城。
至于無慘他本人……
鬼舞辻無慘決定等怎麽看怎麽像童磨弟弟的少年死了再出無限城。
他的未婚妻?
他管她去死。
雖然沒讓她死在自己手中,對于那女人來說是種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