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喂我
“就是寧……”江映月話說到一半,又生生咽了回去。
夜無殇此人的眼線太多,還是謹慎點兒好。
江映月拿樹枝在地上畫了印象中寧晔的樣子,滿懷期待道:“柳嬷嬷,他在哪?”
柳嬷嬷的臉頓時煞白,手裏的菜刀「平砰」一聲落地,防備地盯着江映月。
“嬷嬷別誤會!我是寧晔的……”江映月舌頭打了個滾,“我與他是很好很好的朋友,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
柳嬷嬷聲音哽咽,“姑娘,他已經死了呀,十年前被毒死了。”
“呃……”江映月有些失望,眸光晦暗了片刻。
原來柳嬷嬷也不知道寧晔的下落麽?
“我難道真與他無緣了麽?”江映月惋嘆了一聲,“他那麽好的人,不可能就這麽沒了。”
柳嬷嬷看她倒有幾分真心真意,拉了拉她的衣袖,把自己心中琢磨的事告訴了江映月,“其實,老奴倒覺得有個人跟故人有幾分相像,但老奴不敢确定。”
“嬷嬷說的是誰?”江映月眸中複又有了光彩。
門「噗通」一聲打開了,帶起一陣寒風。
江映月心頭一緊,趕緊把地上的畫給抹了個幹淨,“督、督主,怎麽來了?”
江映月因為心虛,笑得格外燦爛。
但夜無殇跟沒看到她一樣,直接繞過江映月,把盤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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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江映月身邊時,還特意看了地上已經模糊的畫,輕哼道:“真醜……”
??
江映月嘴角抽了抽。
他是說畫中人,還是說她的畫工?
“夜無殇,你內涵誰呢?”江映月叉着腰。
“沒有內涵,是明示,真的醜!”夜無殇沉着臉,急沖沖走了。
走出去一段路,江映月卻沒跟上來。
夜無殇懊惱不已,又回頭一把将她拎小雞似的,拎回了卧房,“你不是給本座熬藥麽?還能一心二用?”
“呃……”江映月嘴巴張了張。
“再說了,你畫的又不好看,給外人看到也不怕人笑話?”
“呃……”
“還有啊,你随便見到一個人都要問問你的青梅竹馬麽?別人不會以為你是花癡麽?”
“呃……”夜無殇一連串的機關炮,徹底把江映月打蒙了。
她怎麽不知道夜無殇這厮有這般無理取鬧的本事?
江映月還沒回怼他,他也不知氣什麽,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仿佛超級馬裏奧,在江映月眼前蹦跶來蹦跶去,繞得她腦袋疼。
江映月一把将他摁在牆上,哄道:“好啦好啦,我不問了,不問了可以吧?”
夜無殇怎麽說也是因她受傷,要再被她氣出個好歹來,江映月多半會被隐龍司追着砍。
“乖,先喝藥哈。”江映月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将藥抵到了夜無殇唇邊。
夜無殇偏偏就和江映月杠上了,緊抿着唇,撇過頭,“不喝,苦!”
江映月不管怎麽強行塞,夜無殇就是不張嘴。
江映月恍然覺得,自己像個土匪逼迫貞潔烈女,一時哭笑不得。
“一點都不苦啦。”江映月身體力行,端了另一碗藥,「咕咚」咽下去。
苦澀的味道引得她一陣發嘔,卻僵硬地扯出一個笑臉,“你看,我都不覺得苦哦。”
“騙誰呢?”夜無殇白了她一眼,“裏面有黃芪。”
“呃……”這會兒倒是精明了。
江映月徹底無奈了,“那你要怎樣嗎?”
“你、你喂。”夜無殇這才擡眸看她,沖她揚着下巴,“你惹本座生氣,你喂本座,合情合理吧?”
喂?
江映月腦海中浮現了上次在馬車裏,喂他麥麗素的場景。
一顆麥麗素差點噎死她。
夜無殇怕不是又想要了她的狗命?
江映月從衣袖裏抓了一把麥麗素,“要不督主自己喝,喝完給你吃糖?”
“本座從不吃甜食。”夜無殇眉目一凝,倔強道:“你喂!”
江映月直接忽略了某人的需求,饒有興味地盯着他,“不喜歡吃甜食啊?那我上次送督主的麥麗素哪去了?嗯?”
江映月上次翻他書房時,那些紅棗花生都還在,可是摻雜其中的麥麗素一顆都不剩了。
所以,東西去哪了呢?
夜無殇眸光晃了晃,“喂、喂狗了。”
“哦,喂狗啊?”江映月「噗呲」笑出了聲,歪頭審視着他,“喂了哪只狗狗啊?”
夜無殇心虛的往牆角又移了移。
這樣你來我往,江映月竟把他逼到了牆角。
夜無殇僵着臉,輕咳了一聲,“反正本座不喝,除非你喂!”
“不喝是吧?”江映月沖他咧嘴笑了笑,“不喝,我們就打針!”
江映月擡起一腳,把人禁锢在牆角,又用意念命令土狗,“狗哥,麻醉針、護心肝脾肺腎的藥。”
“哔!本次任務:騎馬馬。”
“呃……”江映月仿佛吃了只蒼蠅,噎了一下。
騎馬?誰騎誰?
再說呢,她和夜無殇都受了傷,誰又背得動誰呢?
反正她是背不動夜無殇這大高個的。
“先拿來吧你!”江映月先強行取出了針劑,變魔術似的在夜無殇面前晃了晃。
“什麽妖術?”
夜無殇愣神了片刻,江映月猛地一針麻醉劑戳了上去。
她就不信,古代的東西治不了夜無殇,現代的也不行?
過了一會兒,夜無殇的臉肉眼可見地扭曲了起來,讷讷看着自己的胳膊,“你對本座用暗器?”
為什麽手腳都沒了知覺?
江映月臉上笑嘻嘻,腳卻狠狠在他靴子上碾了碾。
夜無殇果真完全沒有痛感。
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油然而生。
江映月得意地沖他挑了挑眉。
不管他夜無殇在外界有多麽一手遮天,在這個小院子裏,她江映月才是老大。
江映月拽住他的衣襟,到了貴妃榻前,“乖乖聽話,不然督主若是四肢癱瘓,下半輩子可沒人伺候哦。”
“江映月!”夜無殇太陽穴跳了跳,咬着牙道:“本座一定用一百種方法弄死你。”
“那是以後!”江映月猛地推了一把,夜無殇仰頭倒在塌上,俨然一直任人宰割的羔羊。
夜無殇尚且沒适應身體的麻木感,江映月的手肘抵在他胸前,輕松就将将人壓在了身、下。
“本姑娘呢,向來能爽一天是一天,今朝有酒今朝醉。”江映月一邊幫他打針,一邊笑嘻嘻威脅道:“所以,督主對我的威脅無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