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當個吉祥物
“趙赫的小隊……全部犧牲了？”
張長林面色微微一滞，稍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警長。
趙赫所率領的渡夢小隊，雖然只是銅牌小隊，但是整體實力可不弱，趙赫自身也是一位資深的中位渡夢師。
區區詭階二品的夢災，怎麽可能會讓一支銅牌小隊全軍覆沒？
警長神色間滿是苦澀。
“請往這邊來……”
警長帶着張長林來到了一片白布遮掩的屍體位置，掀開白布，一具具睜大眼，眼睛中布滿血絲的屍體，呈現在他的面前。
為首者，正是張長林所認識的銅牌小隊隊長趙赫。
“唉……”
張長林給屍體蓋上白布，站起身，從煙盒中抖出了根煙，叼在嘴裏。
沒有點燃煙，張長林蹙着眉頭，扭頭看向了第一女子高中。
他的感知緩緩擴散，身上隐約間有一股夢靈波動湧出。
在他的視線中，整座女子高中似乎都變得扭曲了起來，像是有一團朦胧的灰霧籠罩着整座學校。
“是夢災沒錯……”
“夢靈波動也不算強，的确是詭階二品的層次罷了。”
張長林粗略的探查後，眉頭愈發的緊鎖。
他扭頭看向了陳曦等人。
“準備勘測，以‘多重夢災’的标準來勘探，十分鐘內我需要結果。”
張長林喊道。
“收到。”
陳曦開始撥弄工具，嚴肅回應。
不僅僅是陳曦，哪怕是笑嘻嘻的非主流少女司楠都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多重夢災……
也可以稱之為“夢中夢”。
夢災之中，還藏着夢災。
但是，想要透過第一個夢災，探查到第二個夢災的情況，非常困難。
所以，就像是個開盲盒。
很講究運氣。
外面套這個詭階二品的夢災，也許內部的夢災只是詭階三品，亦或者詭階四品……
歐皇一點，內部夢災是詭階一品都有可能。
但，如果非酋一些，
內部夢災也有可能是詭階九品……那就完犢子了。
“滴滴滴——”
精密的儀器在閃爍着。
而在張長林的提醒下，警長将人群再度驅散，将警戒範圍擴張。
能讓一支小隊全軍覆沒，這樣的夢災，絕對不弱。
警長雖然不是渡夢師，但是卻也經歷過多次夢災作戰。
很清楚接下來該做些什麽。
……
……
無人機将第一女子高中內的畫面傳遞了出來。
所有的學生都彙聚在了教室，一個個都趴在課桌上正在書寫着考卷。
唯一慶幸的是，每一位學生的生命氣息都還算平穩，雖然在做夢，但并沒有死去。
也沒有出現夢災中的死狀映照于現實中的情況。
“報告！”
“當前卷入夢災的一千三百四二十位學生，暫未有人出現死亡！”
“根據前一支渡夢小隊的窺夢反饋畫面、夢災的覆蓋範圍、以及卷入學生死亡速度，可對當前夢災等級做出評估，初步鑒定這場夢災為‘詭階二品’級。”
“夢災代號延續前支小隊的提名，暫定為【血色考場】。”
“根據夢靈波動的深層次分析，本次夢災為‘雙重夢災’。”
陳曦穿着黑色風衣，摘下耳機，對着張長林進行報告。
“隊長，雙重夢災的話……是否要請求增援？”
“我們暫時不知道第二重夢災是何等層次的……”
陳曦嚴肅道。
張長林眉頭皺成了川字，他看着無人機投放回來的畫面，看着那一個個維持着考試答題姿勢的學生們，吐出一口濁氣。
這個夢災，若真是多重夢災，別看現在沒有人死亡，但也許抵達一個時間節點，可能會死一大批人。
“朝金陵市渡夢師協會發出增援請求，另外，我們準備一下，攻掠夢災。”
張長林說道。
“隊長……”
一旁，憨厚圓滾滾的趙祿忍不住開口。
“老趙，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可這是我們身為渡夢師的職責……”
張長林說道：“一千多條性命啊，他們還沒死，但是，一旦雙重夢災重疊，那也許就是死神降臨的時候……”
“我們等的起增援，可……他們等不起。”
張長林叼着煙，淡淡道。
遠處，蘇九命看着張長林，媚态一笑：“隊長，這話說的，有點小帥哦。”
張長林摸着後腦勺，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是乜？我也覺得帥！”
笑完之後，張長林故作深邃的仰臉四十五度，
撩了撩黑色風衣衣擺，
他在等一陣風。
圓滾滾的趙祿張了張嘴，道：“不是……隊長，你不知道我想說的……”
“我是想說……以隊長你十賭九輸，鬥地主都摸不到大小王的非酋黑手體質，開夢災盲盒什麽的，還是換人吧？”
“我怕……怕您開出個詭階九品，乃至滅城階的大型夢災。”
趙祿嘴唇都在顫抖，道。
張長林：“？”
蘇九命：“……”
你個死胖子，不會說人話就閉嘴啊！
張長林氣的把煙都當辣條給咬斷了。
什麽十賭九輸？
他那只是失誤！
蘇九命拈着白色玫瑰，笑的花枝亂顫：“哎嘛，老趙啊，你會不會說話？”
“十賭九輸？隊長還贏過一局？”
陳曦和司楠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杜方牽着落落，稍微回過神來，看着笑的燦爛的野火小隊成員們。
“他們這是在放松情緒，釋放壓力……”
“雙重夢災，壓迫感是最強烈的，因為誰都不知道第二重夢災會是什麽鬼玩意，他們的玩鬧，只是為了讓壓力減少一點，更有膽氣殺入夢災。”
“人類社會的安定與和諧，少不了他們的血與淚。”
“有的時候，沖在最前線的夢災攻掠小隊，真的是挺讓人敬佩的一群人啊。”
蘇小钰長長的睫毛輕顫，站在杜方的身邊，有幾分羨慕和向往。
成為走在最前線的渡夢師，是她的夢想。
杜方牽着落落，眸光也逐漸變得柔和。
野火小隊，也許比他想象中更有人情味一些。
“好了，老趙說笑的，大家別當真，準備一下，我們……”
“開拔！”
張長林拍了拍手，下一刻，高聲道。
“收到！”
“收到！”
“收到！”
“收到！”
野火小隊的隊員們紛紛高喝回應。
杜方也打算回應，不過，敢張開嘴，張長林直接打斷了他。
“這一次的夢災有意外情況，我未必能保護你的安全，所以，你不需要進入攻掠，當個吉祥物，呆在外面……”
“等我們回來。”
張長林看向杜方，笑道。
杜方欲言又止。
遠處，蘇九命對杜方妩媚一笑：“若是我們回不來了，記得讓入殓師給我的妝畫好看點，我這人，怎麽死都可以，就是不能醜死。”
杜方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是不是有點太為難人家入殓師？
而在杜方還在思忱着怎麽回答的時候。
張長林，陳曦，趙祿，司楠和蘇九命等五個人，便紛紛全副武裝，越過了警戒線，伫立在第一女子高中的校門口。
五人紛紛擡起手，
手指點眉心。
畫面如石子投湖的水波蕩漾。
眼皮沉重閉合，
夢靈釋放，
窺夢進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