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9月份的南方還是很熱,方乘已經完全可以一個人下水了。本來他還想證明下自己,一雪第一節課就掉下去撲騰的前恥。
可惜大二的體育課變了,游泳變成了籃球。
雖然失去了挽回顏面的機會,方乘還是有空就去游泳館。雖然現在不用去偶遇許期了,這個習慣卻是保留了下來。大概是因為現在游泳池本身對他來說意義變得不一樣了,待在那裏就會有種莫名的親近感,就好像許期的氣息還留着一樣。
說出來別人肯定覺得我好變态,方乘心想。
許期是開學一周後才回來的,坐下午2點的動車。方乘知道的時候許期都已經到學校了。看到消息他才知道。
于是問道:學長,你怎麽不告訴我啊,我說我要來接你的。
方乘:哭.gif
許期:你今天下午不是有課嗎
許期:國際法,下午3、4節?
方乘:學長你記得呀?
方乘:扭扭.gif
方乘:我馬上下課了!我們一起吃飯啊
方乘:還有十分鐘
許期:嗯,我先回宿舍放行李
許期:認真聽課
方乘:好.gif
方乘對着手機傻笑了一會兒才重新擡頭看黑板,看着看着又忍不住把臉埋在書上偷偷的笑。
陳靜擡起手撐到耳朵上,擋住自己的視線不看方乘那邊。
早上還在捶床,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現在就笑的跟個偷了腥的貓一樣。
不能看不能看,傻氣會傳染的。
終于熬到下課,方乘飛速的收拾好書包,埋着頭邊走邊發微信,陳靜在一旁拽着他的袖子,免得他踩空樓梯。
走出教學樓了許期還沒回消息,方乘就決定去他宿舍樓下等,于是求陳靜幫他把書包帶回去,揣着手機興高采烈的往研究生宿舍樓去了。
陳靜沉默的望了望天,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
方乘在宿舍樓下又等了一會兒才接到許期的電話,問他到哪了。
方乘:“我在你們宿舍樓下。”
許期:“上來等吧,我還有一會兒,幹站着累。”
方乘順口接到:“我不累!“然後立馬反應過來,可能許期的行李還沒收拾完,“啊我上來幫你吧!”
許期沉默了一下,說了個嗯,然後把宿舍號報給他就挂了。
宿舍門口。
方乘敲了兩下門,聽到了裏面的腳步聲,然後是咔噠一聲響,門打開了,露出了他期待已久的帥氣臉龐。
方乘感覺自己的心裏又開始打鼓了,期待了一個暑假,終于見到真人了。忍不住就打量起來,在原地站了兩秒鐘沒說話,直到看到許期眼裏浮上笑意了他才小聲喊了句:“學長。”
“進來吧。”
“哦。”
許期指了指椅子,另一只手把門帶上:“坐吧,出了一身汗,我打算洗個澡,沒餓吧。”
方乘搖頭,沒說話。想到自己剛剛大言不慚的說 “我上來幫你”,原來許期是要洗澡......
這下好了,他的變态形象要深入人心了。
許期指了指自己的座位:“那你先坐着玩會兒吧。” 說着在櫃子裏拿了換洗的衣服和毛巾往衛生間去了。
等許期關了門,方乘在屋子裏四處打量起來。許期住的也是四人間。靠近門邊的兩張床是空着的,沒有人。靠近陽臺的兩張,一個被子随意的鋪着,被面上散着幾條像是剛收下來還沒疊的牛仔褲和兩本書。床下面的書桌上擁擠的放着籃球、乒乓球拍、墨水瓶、臺燈、充電器還有各種專業書。
另一張床上,被子鋪的平平整整,床上只有一副黑色的耳機。書桌上東西也多,但都規矩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起來整潔幹淨,最左邊有一盞深藍色的充電小臺燈,臺燈下面放着一個黑色的相框。
方乘走近了一點,看到照片上印的是一句話:我不贊同你的觀點,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
這句話有點耳熟,但是回憶了一下他沒想起來到底在哪兒聽過。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覺得把這句話擺在相框裏的許期好帥啊!
今天也是非常心動的一天!
悄悄把這個相框拍下來之後,方乘坐到許期的椅子上,一個一個去觀察書桌上的東西。
水杯,宜家的基本款,藍色的。
保溫杯,印着學校的logo,下面一排小字,法學院第57屆新生辯論賽紀念品。
筆筒,q版路飛背着一個敞口的大袋子,袋子裏放了一支鉛筆兩支中性筆一支鋼筆和一支熒光筆。
臺燈,深藍色的,USB接口,可以裝電池。
骰子魔方,黑色加深灰色。
小風扇,黑色,USB接口,沒有電池槽。
便簽紙,黑色的封面印了條金龍,內頁是黃色的,用了一半。
經濟法、法制史、國際法、24個比利、瓦爾登湖、偵查法、合同法、民法典......
聽到背後的開門聲時,方乘正在玩那個骰子魔方。聞聲趕緊把東西放下,轉過身去:“學......”話沒出口他就卡住了。
許期剛洗完澡,身上換了幹淨的衣服,手上拿着毛巾正擦着頭發,開門的時候帶起一陣細小的風,空氣裏瞬間多了一絲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一滴水順着許期的太陽穴滑下來,順着下颌骨滴在鎖骨上,沾濕了T恤的領口。方乘突然就噎住,後面那個長字沒能說出來。
許期注意到方乘的眼神了,擦着頭發的手停了下來,看着他沒說話。
方乘不自在的站起來,本能的咽了下口水。然後就又聽到了最近常常聽到的,像有人在他心裏撓癢癢一樣的輕笑。
仔細去看,能看到許期的眼睛裏帶着笑意,但好像又多了點什麽,多的這點東西讓方乘的心跳持續加速。
“方乘。”許期松開手把毛巾丢在窗臺上,喊了他一聲,走了過來,眼神直直的看着他。
方乘心跳一漏,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大腿緊貼在書桌沿上。
許期靠的非常近,近到兩個人幾乎要貼在一起,他一只手撐在書桌上,一只手去牽方乘的手,輕聲問:“我有喊過你的名字麽?”
方乘随着許期的靠近腰不斷往後彎,沒被抓着的那只手不得不撐在書桌上來保持平衡。許期說話的氣息落在臉頰上,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呼吸頻率更快了:“......沒有。”
然後就感覺到許期的嘴唇幾乎是貼在了他的耳朵上,輕聲喊他:“方乘?”
方乘感覺腿有點軟,全身血液迅速的往頭上冒,耳朵尤其的熱,臉上也變得癢癢的,他想伸手去撓,奈何手被許期抓着。大概是意識到他想掙開,許期握的更緊了。
實在太受折磨了,方乘本來想喊一聲學長,嘴一張,沒想到先出來的是一聲喘息。
許期好像被他的反應刺激到了,突然松開抓着他的那只手,轉而捧上他的臉頰,嘴唇驀的貼了過來。
方乘手指緊緊摳住桌沿,整個人暈乎乎的。
他感覺到許期先是把嘴唇緊緊的貼着自己,緩了一下之後,開始輕輕吸吮他的唇瓣,間或伸出舌尖一點點舔舐,像是要描繪嘴唇的形狀。當他感覺喘不上氣,忍不住張開嘴想要呼吸更多空氣的時候,許期的舌頭趁機滑進來,攻城略地般的一寸一寸舔吻着他的整個口腔,又勾着他的舌頭來回牽引。
方乘覺得自己像是大海裏漂泊的孤船,整個人搖搖欲墜,只能攀附着許期的唇舌,随着他的動作沉浮。
他要死在這個親吻裏了。
腦子裏除了許期,和許期的舌頭、嘴唇,想不到任何東西。
活了20年,他第一次知道接吻是這種感覺,眩暈、柔軟、溫熱。如此美妙,讓他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不知道過了多久,方乘感覺自己的舌根都開始發麻的時候,許期終于放開了他。
此時的方乘已經坐到了書桌上,雙手緊緊的環抱住許期的腰,仰着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喘息不已。天花板上的燈晃的他眼中一片朦胧。
光灑下來,落在方乘紅腫的唇上,反射出鮮豔的光澤。
許期站在他的雙腿之間,兩個人都感覺到了彼此擡頭的欲望。
許期往後退了一點,單手攬着方乘的腰,頭埋在他的脖子裏,一邊用嘴唇輕輕的在頸窩裏觸碰着,一邊小聲喊着他的名字:“方乘......”
聲音有些暗啞,聽在耳朵裏,像是纏繞着無線柔情。
方乘感覺自己的心也跟着軟了,呢喃了一聲:“學..長。”
許期捏了捏他的腰:“嗯。”
方乘瑟縮了一下,閉上眼躲避那一片白晃晃的燈光,在許期的耳邊輕輕開口:“我可以叫你許期嗎?”
他感覺到許期胸腔的震動,頭在他的頸窩裏埋的更深了,聲音悶中帶着笑意:“不可以,不過......”
“嗯?”說話的氣息噴在脖子裏,方乘癢的動了動。
許期擡起頭,改做把下巴擱在方乘肩膀上,開玩笑道:“你可以叫我許期哥哥。”
太羞恥啦!
“學長你這是在欺負我。”
許期摸摸他的頭,低笑了聲:“這話說早了。”
說早了!
這是什麽令人浮想的話!
方乘不敢接話,東拉西扯的換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