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魔君(三)
第075章 魔君(三)
更令星炎魔君憤怒不已的是, 入室親傳只是個名義。
陸續實則是森羅劍派的人養在身邊享樂的娈寵,成日遭受三人肆意欺/淩。
他早該想到。陸續這樣天姿絕世的相貌,誰不想将他壓在身/下縱情玩弄。
他當時就應該帶這人走。
“魔君一定認錯人了。”陸續打算死不承認。
山永的那幾日, 他和陳澤二人相處勉強還算過的去, 分別時也融洽。
陳澤還答應幫薛松雨找薛喬之,說話的語氣帶了幾分朋友的味道。
倘若陳澤能有一點感念那幾日的恩惠,此時就該即刻轉口,順着他的話往下說——自己确實認錯人了。
陸續不想此事被別人知曉, 陳澤是聰明人,應該看得懂他的意思。
聞風的淫/威竟如此之深,讓陸續半點不敢反抗?
星炎魔君再次輕言安慰:“我打的過聞風, 能保護好你, 你不必再怕他。”
得到的回答依舊是冷冰冰的一句:魔尊認錯人了。
星炎雙眸微縮, 細細端詳那張魂牽夢萦, 镌刻三魂七魄的絕世容貌。
雖不知陸續究竟害怕聞風, 還是出于別的原因不願承認, 但他既然來了, 絕不可能空手而回。
他一定要和陸續結為道侶, 讓心上人從此在自己的庇護之下怡然度日,不再受任何人欺淩。
“小曲兒說了不認識你。你耳朵聾了?”方休此刻再也按耐不住心中怒火。
陸續和星炎鐵定認識, 毋庸置疑。
老不死雖然瘋瘋癫癫,結道侶一事不會随意瞎說。
他雖一心想知曉陸續和老不死之間究竟怎麽回事, 可惜此地顯然不是好好說話的場所。
有什麽話他們單獨談, 他不想看到陸續為難。
星炎魔君和森羅劍派的二人打了上百年, 關系微妙。
陰險狡詐的聞風和兇殘狠毒的方休, 和他互相看不順眼。
方休對陸續的親昵舉動讓星炎憤怒不已。
更無法接受心心念念的人假意裝作不認識自己。
溫言軟語霎時一變:“不認識?”
星炎魔君眉目深邃, 恍然一瞥, 精致濃麗的五官有幾分雌雄莫辯。
此時他雙手抱肩,宛如一個被薄情郎始亂終棄的怨婦,開始撒潑罵街:“怎麽,玩過我之後就扭頭不認賬?”
陸續一愣,什麽什麽什麽?!
星炎魔君從來目中無人,即便被人始亂終棄,上門讨要說法也是一如既往的趾高氣揚。
“山永鎮裏,你把我翻來覆去折磨了一夜,折騰得我死去活來,現在換個地方就不認識?”
陸續之前聽師尊和師叔都說過,這個魔頭說話瘋言瘋語,讓他不要在意。
他已經做好被污言穢語一頓亂罵的心理準備。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形式的污言穢語。
對方沒問候他親戚,他已經在心裏把對方祖宗從頭到尾問候了一遍。
他好意幫陳澤療傷,居然被春秋筆法扭曲成這樣?!
更可氣的,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還真是這樣。
所有人看向陸續的目光都變得意味深長。
他還未來得及出口否認,星炎又義正言辭冷笑:“陸續,你敢不敢以道心起誓,你沒将我全身看光?”
“你看光了我的身子,該不該對我負責?”
陸續都要被驚傻了。
如此厚顏無恥的話,陳澤怎麽能大言不慚地說出口。
當時為了給陳澤包紮傷口,別無他法,可他不敢發誓,他确實……看了。
哪有一個男人看了另外一個男人,就要負責的?!
“阿續。”
絕塵道君向來氣度從容,無論何事都是一副不慌不忙,氣定神閑的模樣。
此刻他竟然比心浮氣躁的方休搶先說話。
俊美無俦的臉上仍然帶着一點高貴溫雅的淡笑,全身卻已散發凜冽寒氣:“究竟怎麽回事?”
慘了。死定了。
陸續悄悄擦淨手心冷汗,不敢再隐瞞,将他和陳澤的相識過程一五一十告知師尊。
“他說自己只是一無門無派的散修,弟子确實不知他就是星炎魔君。”
更沒想過會引來這麽一樁破事。
若是有人以此為借口,攻讦他勾結魔修,會給師尊引來多大麻煩?
再有人添油加醋幾句,說他和魔修暗通款曲,他犯了門規,會不會被逐出師門?
絕塵道君沉思了片刻,語氣微冷,臉上喜怒難辨:“為師知道了。”
陸續終于肯承認認識自己,星炎魔君臉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朝絕塵挑楠了挑眉:“事情你已經清楚。我早已吩咐屬下籌備。天璇大會完畢後,我和陸續即刻舉行合籍大典。”
絕塵道君溫雅淡笑攏着一霜寒,看向兩個徒弟:“秦時,你陪阿續出去走會。”
師尊要将他支開,再同星炎魔君讨論。
陸續此時已然想通,婚典只是随口一說。星炎魔君想以此為由頭,朝陵源峰,以及整個乾天宗挑事。
如同歐陽家那樁荒謬的聯姻一樣,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他根本插不上話。
此刻他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尴尬場所。
商讨的過程更沒興趣聽,只要回房等一個結果就好。
這事可大可小,他心中忐忑,拿不準師尊會否如以前那樣,不分對錯地寵着他護着他。
因為他的故意欺瞞,惹惱了師尊,師尊不想再要他這個不成器的徒弟,他也心甘情願接受這一結果。
只是詳細過程他不想了解。
“我陪他出去。”寰天道君此時陡然一聲冷笑。
他懶得在這裏聽星炎的瘋言瘋語。
話音剛落,已經拉起陸續離開大廳。
出了這座大殿,外面是古木參天,樹寒煙冷的森林。蒼梧派掌門怕兩派鬧得不可開交,刻意安排了杳無人跡的偏僻側殿。
陸續被人捏着手腕,方才殿內人多不好拉拉扯扯,如今出來,即刻甩了甩手臂。
可惜寰天道君握的緊,沒能掙脫。
柳長寄臉色略微陰沉。
上回陸續從山永鎮回來的時候,他問過,是否發生了什麽。
他以為陸續只隐瞞了那個秀林峰弟子的死,未曾想過居然還有這樣一件事。
陸續不信任他,不願将自己遇到的事告訴他。
他心中有氣,也有幾分心悸的難受。
但陸續也沒将此事告訴過聞風。這又突然讓他産生出一種扭曲的快意。
陸續心裏沒有他,也沒有任何人。
二人靜默地走了一段路,寰天道君心悶了一會,又無可奈何嘆笑一聲。
精雕細琢的白玉太過賞心悅目,看一眼就能讓人心曠神怡。
有他在身邊,就有春風拂面,萬樹花開,能撫去世間所有的紛擾,喧鬧,憂愁,煩悶,只剩情難自禁的歡愉。
想到方才陸續在大廳裏,被星炎耍得一愣一愣的模樣,他心中瞬時湧起一陣好笑。
陸續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是他心中的珍寶。
“星炎行事狂悖瘋癫,他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
陸續點點頭,陳澤那些話讓他啼笑皆非,他不想理會一個滿嘴胡言的瘋批。
只是……
“寰天道君,師尊他,會不會因為此事,将我……逐出師門。”
若是事情鬧得難以收場,等着他的将會是什麽。
寰天道君一怔,随即哈哈笑了幾聲。
陸續雖然對聞風盲目崇拜,卻也并未真正打從心底信任他。
“這不正好,”他不禁喜上眉梢,打趣道:“你也別在陵源峰待着。到寰天峰來。我早已久候多時。”
陸續無言以對。怎麽還想着收他為徒?
……或是趁機,讓他心懷感激,然後像徐婉,盛飛,王志專等人那樣,心甘情願變成一顆棋子?
見他沉默不言,寰天道君又戲谑調笑:“雖然星炎深受重傷,能得你照料一晚,我也不禁有些羨慕。”
陸續聞言一嘆:“我真沒想過,陳澤居然……”會是星炎魔君。
“你叫他什麽?”剛剛還語帶笑意的柔聲驟然一變,染上幾分狠戾的陰沉。
陸續一臉茫然,怎麽?有什麽不對嗎?
“陳澤。”
瞬間恍然大悟,這一定是假名。星炎魔君不叫這個名字。
可似乎也犯不上讓寰天道君倏然之間大動肝火。
“你叫我什麽。”
陰戾的語氣讓陸續更加莫名其妙。
他平日不都恭恭敬敬稱呼對方“寰天道君?”
寰天道君臉色更加森寒。
“寰天峰主?”
“柳峰主……”
話音一落,後背突然一陣疼痛,一息之間,他已被重重推到身後的大樹上。
寰天道君一手撐過他側頸,将他牢牢抵在身前。
柳長寄此刻妒火中燒。
他縱橫炎天多年,橫行無忌,從未有過求而不得的東西。
只有眼前這塊心如鐵石的冷玉,奪去了他的全部心神,讓他退無可退,進不敢進。
他無時不刻不想着侵占這片心中桃源,卻又不忍強迫,只望他能如每夜的夢境一樣,自解衣襟,在耳邊甜膩呼喚“長寄”,主動邀請和引誘他的進入。
他會在極情盡致地享受完掠奪之後,溫柔吻淨豔色眼梢的淚痕,再給予深愛之人世間最美好的一切,逗他開心。
他願意為心中的仙境壓抑自己暴虐恣睢的本性,對他溫柔以待。
可這滿心滿眼的深情,心狠的冷玉毫無所覺。
淺情人不信相思。
情潮翻湧的朗音染上低沉:“喚我一聲長寄,我就再次放過你。”
他已經多次壓抑自己的情念,強忍着昂揚,讓對方在自己眼前一次又一次逃脫。
這一次,他必須得到一點補償。
陸續完全不明白,柳長寄這個不講武德的瘋批,為何前一秒還有說有笑,後一秒又突然襲擊。
抵在身上的灼熱和充滿侵略性的靈壓,讓他汗毛倒豎,直覺就感到危險。
他速即出拳,攻勢如雷襲向對方身前。
卻被輕而易舉地抓住。
柳長寄不禁冷笑。陸續毫不留情的一擊,雖然連他一根頭發都傷不了,卻如一把霜刀在他心尖最柔軟的位置狠狠刺下,割出鮮血淋漓的傷口。
竭盡全力壓制的兇橫本性再也抑制不住。
他要如以往一樣,恣意縱橫,強取豪奪。
他要侵犯心中桃源仙境,讓這顆世無第二的絕世珍寶即刻就屬于他。
陸續側頭避開,然而充滿掠奪的氣息徑直朝着嘴唇靠近。
眼看就要碰上,一道劍氣倏然從身後打來。寰天道君偏頭避過,身後一顆巨大古木瞬間攔腰橫斷,砸在附近的樹上,發出一聲轟然巨響。
“柳長寄!你找死!”一聲暴怒低吼從四面八方傳來,魔音灌耳,震得陸續氣血翻湧。
星炎魔君霎時出現在他身邊,二話不說,一劍急如雷霆猛如烈火,帶着紅焰缥缈的劍意襲向寰天道君。
陸續生活在魑魅魍魉詭集的陵源峰,周圍全是陰森修羅笑面夜叉。沒想到食肉寝皮的惡鬼,在寰天峰也有一只,讓人防不勝防。
星炎霎時後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柳長寄和聞風明争暗鬥多年,二人誰也不服誰。
柳長寄的東西,聞風要搶。聞風喜歡的東西,柳長寄也要不遺餘力地奪入手中。
他必須盡快帶陸續離開水深火熱的乾天宗。
寰天道君一聲嗤笑,須臾之間召喚出神劍闕楊。
二人霎時短兵相接,纏鬥在一起。
“小曲兒,怎麽了?”陵源三尊跟着星炎魔君後腳出來,方休走在最前,還沒走到陸續所在,便已見到柳長寄和老不死的打起來了。
陸續眉頭緊皺,臉色有些蒼白。
他朝師叔和走在後面的師尊搖了搖頭。
他不知自己究竟說錯了哪句話,寰天道君忽然襲擊他——他也想知道,究竟怎麽了。
方休雙瞳微縮,狐疑的将他上下打量,最終沒有再問。
“阿續,”骨節分明的勁長手指輕柔撫過白玉精雕的臉頰,“站到為師身邊來。”
絕塵道君輕輕攬過瘦削的肩膀,将人半摟在懷:“感覺好一點沒?”
兩個半步化神的劍修大能靈壓何其蠻橫。陸續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只覺胸中血氣翻騰,全身骨頭如重壓一般陰冷疼痛。
此刻師尊溫柔的靈壓為他展開一層護體真氣,才能緩過一口涼氣。
陸續早就暗下決心,要在這虎狼環伺的絕境中保護師尊。可他什麽都沒做,也什麽都做不了。
從始至終,都是師尊在保護他。
無論惹出什麽亂子,師尊對他的縱容寵溺,都一如既往。
他甚至不用問,方才他們商議了些什麽。
他此刻已然一清二楚,師尊連責罰他都不會,更不會将他逐出師門。
師尊對他恩重如山,此恩此情,今生何以為報?
幾人看了一會兩位元嬰劍修的鬥法,秦時忽然道:“聽聞星炎魔君破境渡劫失敗,身受重傷修為大退,但如今看來,他的修為已經恢複。”
方休不以為然冷哼:“五年就能恢複如初,看來當時受的傷也不重。暗算他的魔修都是一群廢物。”
“我倒是沒看出來,他有要突破化神境界的征兆。”絕塵道君淡淡一笑,笑容讓陸續覺得有些陌生。
“要麽修為倒退,并未恢複至巅峰水平。要麽,就是他根本沒到能破境化神的境界。”
“這麽說來還得感謝那群暗算他的魔修。”方休陰寒雙眸瞬間閃過冷光,別有深意看了絕塵道君一眼。
化神境界是一番新天地,跨過這一步,能強于元嬰百倍。炎天界幾千年都未再出過一位化神真君。
這幾位絕世劍修,打了數百年,彼此都不願落于人後,都想第一個破境化神,成為炎天至高無上的第一王者。
陸續默默聽着幾人談話,這不是一只小弱雞能接觸的境界。
絕塵道君笑看了他一眼:“阿續,走吧。”
陸續疑道:“不看了?”
“看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摸準了寰天道君和星炎魔君的實力。”秦時朝他耐心解釋,“他二人旗鼓相當,這麽打下去,三天三夜也結束不了。最終結果某一方輸個一招半式,和平手并無多大區別。”
陸續完全接不上話,只能面無表情保持沉默。
他跟着師尊走回居所,對方說他剛才受了靈壓波及,讓他在房中休息。
陸續乖順答了一聲好。他也寧願待在房裏,不想再去那座高樓中的宴會場。
師尊和秦時将他送至房門口,又叮囑了幾句好生休息,別急着修煉,欲速則不達,有害而無利。
方休在二人轉過身後,并未和他們一同離開,趁着陸續關門之前,擠進房中。
聞風陰險狡詐,時常搶占先機,将陸續帶入自己卧房,布下法咒誰也不讓進,獨自霸占他好幾天。
他今日也搶了這個機會,進了房間門一關法咒一掐,誰也進不來。
陸續一臉疑惑盯着他:“師叔有何貴幹?”
方休不是沒有和陸續單獨待在一起過。
但如今二人同處一室,空氣中瞬間就彌漫上一股熱騰騰的暧昧氣味。
他耳根霎時一燙,喉結滾動,瞬間就覺口幹舌燥。
他欲蓋彌彰地清咳了幾聲:“我怕你過度修行,來房裏監督你。”
陸續無話可說,只能由着對方待在他房裏。
二人無言相對而坐,過了片刻,他終是忍不住,問:“師叔,你們和星炎魔君後來……說了些什麽?”
方休對他的問題,向來有問必答,應該會告訴他——只是真假存疑,不可盡信。
“談好了,這事作罷。往後老不死不會再胡言亂語,大庭廣衆之下找你結道侶。”
舉辦合籍大典,同陸續結為道侶?
這話別說他,聞風都不敢說出口。
說了陸續也不會信。
談了些什麽?怎麽談的?就不能再詳細點?
陸續疑惑看向方休。
精雕玉琢的五官賞心悅目,細微表情又十分有趣。方休覺得耳根更加灼燙。
“你別管了,”他心旌搖蕩,下意識想移開目光,卻情不自禁将浮蕩的眼神轉回陸續身上。
“師兄會處理好。”
面對星炎的異想天開,聞風就一句話:“倘若阿續願意随你離開,我也不會反對。你讓他自己來同我說。”
星炎勢在必得地應下。
方休和秦時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以陸續對聞風的盲從,誰能說的動他離開?
老不死在陸續面前诋毀聞風,即便說的是真話,也只會增加陸續對他的仇視。
星炎大張旗鼓地來,只能偃旗息鼓地走。
他們根本無需再去理會。
方休語焉不詳,就是不打算告訴他。
陸續也不再多問,他只需知道,師尊再一次将他犯的錯誤輕拿輕放,大事化小,他不會被冠上勾結魔修的罪名,逐出師門就已足夠。
“師叔”他還有一問,“星炎魔君叫什麽名字?”
他還是沒弄明白,為何寰天道君在聽到他叫魔君的假名時勃然大怒。
方休好奇:“你問這個做什麽?”
“老不死本名淩承澤,怎麽了?”
陳澤?這不是真名嗎?只是隐去了姓氏。
寰天道君為何忽然就大動肝火?
雖然他是個瘋批,應當也不是無緣無故發瘋的。
陸續一臉疑惑的有趣表情又在無意識之中勾得方休魂悸魄動。
他更為詳細地告訴陸續,究竟是哪三個字,便讓他伸出手,一筆一劃在對方冰涼的手心溫柔書寫。
字雖然不同,念出來不是沒多大區別嗎?
陸續仍然想不明白。
陸續在思忖今日這件令他大惑不解的怪事,方休卻陷入另一個困境。
他在對方光潔的肌膚上寫字,才寫了一半,身體又起了反應。
此時昂然挺立,坐立難安。
他本想至少和陸續待到晚上,誰知現在就已經把持不住。
“小曲兒,我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方休飛速扔下一句話,話音一落就已出了房間。
再待下去,心中的情念就壓制不住。
陸續一臉茫然看着房門。
這又怎麽了?
方休出去的時候,他瞥了一眼,明顯看到對方從脖子到耳根,全是通紅。
……他今日絕對沒有輕薄方休!
在房中一直待到晚上,即便無事可做,也比待在宴會廳,受到許多盯得他全身不自在的古怪目光強。
炎天界得益于道法,其實有許多游戲玩樂。修真界并非什麽也沒有的凡人古朝代。
只是乾天宗這樣的清修門派,規矩森嚴,許多凡界的玩樂在宗內都禁止。
而且自從入道之後,陸續對與自身無關的事情,幾乎興趣全無。
他曾看過一眼陵源峰門內修士的傳訊網絡。
裏面有他不感興趣的,別人的流言蜚語,和與他有關的流言蜚語,各占一半。
從此他對峰內的布告板再無興致。
傍晚師尊回院,第一時間就來房中找他。
又調侃了幾句玩笑話“我的阿續不在身旁,做什麽都魂不守舍。”
陸續不知何言以對,只能低眉垂眸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誤會小劇場
1.
陸續(白眼):這裏又有一個誤将《戲春風》信以為真的傻蛋。
上一個墳頭草已經比于興還高。
2.
魔君(叉腰):你是不是折騰了我一晚上。看光了我,該不該負責。
陸續(氣的無話可說):魔君竟然是這種不要臉的人設嗎?!
3.
陸續:救了師尊的對手,用的還是師尊給的藥……
我這樣的不孝孽徒,會不會被逐出師門。
柳長寄:這樣最好,到寰天峰來。
師尊:想把魔君和柳長寄一起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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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點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