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愛而令

第29章 舌頭

不管蕭程哲詢問“怎麽了”，夏旭都只是搖頭。

“我想的。”夏旭一個勁兒地喃喃道。

“真的嗎？”

蕭程哲微微皺着眉毛，并不太相信夏旭的說辭。但夏旭拼命點頭的樣子十分急切，仿佛只要蕭程哲開口拒絕或找借口推延，他就會陷入“你不想做”的偏執情緒中去。

好久都沒出現這種情緒波動了……蕭程哲心裏想道，上次發生這樣的情況還是夏旭母親來看他。情緒化後夏旭就想再次從自己面前消失。這次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麽，但結果倒好，夏旭至少沒想着轉身就跑。

或許這也是一點點小小的進步。

見蕭程哲沒有反應，夏旭想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目光一點點黯淡下去。突然，他聽到蕭程哲思考後放緩了語氣的詢問：“好吧……但你答應我，如果你不想做了，一定要說安全詞喊停好嗎？”

“好。”

夏旭立刻同意了。不過蕭程哲對他的保證持嚴重的懷疑态度。

他看着目光依舊閃躲、跪在床邊的夏旭，回想起了許多斷斷續續重複數年的春夢。那曾經是蕭程哲的噩夢，夢毫不留情地揭露了他對老師“龌龊”的欲望，還有對于dom這一身份揮之不去的抗拒。

但那早就不是噩夢了。不知何時起他漸漸地能夠正視那些夢境，那之後出現在夢裏的夏旭身上就再也沒有那些青紫的傷痕，也沒有痛苦的神色與眼淚，只有依賴和沉醉……

可夏旭的噩夢一直沒有徹底離去。

蕭程哲想要擡手摸摸夏旭的臉和頭發，卻只見夏旭在他擡手的瞬間全身猛地畏縮了一下，向反方向躲避，緊接着他就因為自己這樣的條件反射僵住了，倉皇失措地看向蕭程哲：“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心裏真的沒有那樣想你……”

不像之前在廚房那次，蕭程哲并沒有被夏旭的反應吓一跳，沒有停頓地将手貼在夏旭因為緊張和憂慮而變得冰冷一片的臉頰上，指尖穿插進鬓角的發絲中輕柔地撫摸。

“我知道的。我們多這樣做幾次，慢慢地就會好了。不要急……”蕭程哲輕聲說道。

身體的習慣都是伴随時間慢慢培養出來的。夏旭終歸有一天會習慣，看到自己湊上前來就知道要被親吻，看到自己擡起手來就知道要被撫摸。

夏旭倉促辯白的話語止住了，半晌輕輕側頭把更多的肌膚靠在蕭程哲的手心裏，低聲短促地“嗯”了一聲。聽到他的回答，見他沒像上次一樣內疚到情緒失控，蕭程哲這才用那只撫摸夏旭臉龐的手輕輕托住他一側的下颚，開口命令道：“擡頭。”

夏旭順從地揚起脖子，任蕭程哲把大拇指搭放在他的下巴上摩擦。

“張嘴。”

随着蕭程哲話音剛落，夏旭便維持着擡高脖子的姿勢慢慢張開了嘴巴。蕭程哲不知道在夢裏見過這個場景多少次了，此時的他比任何一次來得清醒冷靜，同時又那麽的眷戀不已。

他四指依舊捏在夏旭單側臉上，只有大拇指沿着略有幹澀的嘴唇滑進濕漉漉的口腔裏，将柔軟的舌頭壓在指腹下揉弄。在蕭程哲的視角下夏旭的舌頭正本能地微顫，想要卷起來又數次在自己的按壓下躺了回去。

蕭程哲已經不可避免地完全勃起。他抽回大拇指，遵從本心地換上食指和中指夾住了夏旭的舌尖，将它牽引着從口腔裏“拉”了出來。

“唔……”

夏旭似乎整個人都被扯着重心前傾，身形微晃。蕭程哲拉過他，讓夏旭能夠靠在自己的大腿內側和床的邊沿，同時又加上了大拇指，用三根手指撥弄夏旭伸出的舌尖，将他的嘴唇弄得濕漉漉的。

“含着。”蕭程哲又簡短地說了兩個字，緊接着将限制着夏旭的舌頭的手指抽開，重新壓回口腔裏。

夏旭微微垂眼，合上了嘴，他張了半天嘴連唾液都沒有咽過，随着他閉嘴後急切地咽口水的動作，蕭程哲感受到探入口腔的手指也連帶着被吞咽了一下，緊接着便被用一種好似小口吃甜食般的方式含着舔舐。

呼吸逐漸粗重，蕭程哲忍不住慢慢伸出另一只手，擦了擦夏旭從嘴角溢出的唾液，濕漉漉的指尖從脖子滑着來到鎖骨，然後繼續向下，羽毛般地輕輕上下撥弄還軟着的紅褐色乳尖。

夏旭的乳頭很敏感。緊緊只是輕碰幾下就迅速硬挺起來。他本能想躲，但嘴巴還被手指“控制着”。遵從命令，夏旭必須含住那兩根手指，所以蕭程哲僅僅将手往後收了幾公分，他就只能往前追着，把胸口主動送回了對方的另一只手下。

蕭程哲看到另一側沒有照顧到的乳尖也慢慢地勃起了，從貼着胸口的小粒大的軟肉，在沒有外界接觸的情況下一點點變得高硬。

這還是夏旭第一次沒有掩蓋在夜色中，也沒有隔着布料地展示給蕭程哲看。蕭程哲不知道夏旭為什麽會擔心自己看了後“觸景生情”，別說以前的事，他此時腦海裏除了“碰一碰”的念頭在拼命叫嚣，根本就想不起一點別的了。

“唔嗯……！”

夏旭因為另一側的乳頭被突然捏住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只聽蕭程哲一邊曲了曲夏旭口腔裏的手指，一邊問他：“不疼吧？難受嗎？”

很多時候蕭程哲也沒辦法百分百保證夏旭的反應是因為刺激，還是真的抗拒。想到夏旭對命令服從得驚人，在這個張不開口的當下他就算有話也肯定不會主動說，于是只能小心地确認。

夏旭低下頭就可以看到自己被蕭程哲的指尖玩得火燒火燎的乳頭，微微泛着水光和紅色，正在違背他本意地拼命張挺着，想要再被多揉搓幾下。

他的身體十分敏感，不光是快感，對疼痛也一樣敏銳。而且他很怕痛，而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夏旭認為性和痛幾乎劃等號的，所以他下意識地對快感也感到恐懼。

但是蕭程哲給他的是伴随着快感的耐心與從未體會過的暖流，将他從心底到肉體都被舒緩了。夏旭聞言立刻搖了搖頭。

“那就好。難受的話要主動跟我講。”蕭程哲說道。

雖然你八成也不會說……我還是時不時多問兩句吧。蕭程哲手上不停，腦子裏還在高速運作暗暗操心。

繼續用手指毫無預兆地随意攪和口腔內側，蕭程哲能夠聽到“咕嚕”的水聲和夏旭喉嚨裏發出悶哼聲。

看着眼前的場景，他早就已經硬得吓人。

如果蕭程哲不喊停，夏旭似乎就準備這樣做一整夜，終于，蕭程哲将自己的手指從夏旭口中抽了出來。

夏旭雙唇微張着愣了兩秒，随即想起來自己一開始想要做的事，于是蹭着膝蓋往前挪動了一些，俯下身子要用另一樣東西去代替手指繼續“含住”的命令。

“等等等等！”

察覺到夏旭的意思後蕭程哲連忙拉住他，緊張得吞了口唾液。看到夏旭迷茫的目光，他在“中止命令”還是“繼續”之間猶豫了一下，臉皮難得因為不好意思泛着紅。蕭程哲無數次在夢裏見過類似的場景了。要是硬着頭皮說不想要，那是騙鬼的。

“夏旭。你确定真的要繼續？”蕭程哲舔舔嘴唇道，意有所指道，“這個……不是必須要有的一部分。我們也可以去床上做些別的。比如，你可以告訴我你想要我對你幹什麽？我什麽都會幫你做的。”

夏旭愣了一下，立刻無視了蕭程哲的後半句話飛速答道：“我确定。我想繼續……”

和夏旭對視了幾秒，本來就抱有私欲的蕭程哲還是敗了：總、總之等待會兒做完了，一定要拉夏旭上床好好“話療”……

蕭程哲的手一松了勁兒，夏旭就伏下了身子靠近了他早已蓬勃的欲望，将硬邦邦的陰莖從內褲裏掏出，認真地埋下頭将整根吞了進去。

“……！”

蕭程哲無聲地抖了一下。他雖然經常做夢，經常看“教學視頻”，但畢竟單純的想象和視覺絕對沒辦法帶來真正的感受。從各方面來說都太刺激了。口腔裏濕熱的觸感，大腿內側被夏旭的發梢掃得隐隐發癢，蕭程哲眼睛直直地看着夏旭的發頂與光潔的背部，看着他因為伏身高高凸起的肩胛骨。

夏旭用舌頭一下下舔着蕭程哲的陰莖頂端，就像剛才含着手指的動作一樣。不同的是蕭程哲不能像彎曲手指那樣逗弄夏旭的舌頭，略長的陰莖僅僅是含進去一半就擦過夏旭的軟腭，戳在了咽峽上。

夏旭其實不擅長這件事，更不懂什麽技巧，他會的就只有被動接受。可是見蕭程哲沒有動，只是把手指穿插進自己的頭發輕扣着，他猶豫了幾秒，盡力張大了口腔，一點點地試圖把整根都吞進去。

他身體因為本能地開始顫抖，但還是讓陰莖的頂端慢慢地滑進去，因為喉嚨被侵入發出含糊不清的“咕嗚”聲，一陣陣地收緊。

蕭程哲舒服得低喘了一聲，扣在夏旭腦袋兩側的手指猛地收緊到發白，幾乎想要就這樣壓着他埋得更深，但終究他還是控制住了欲望，只是來回搓了搓夏旭的發根，将他剛剛吹幹的頭發弄得淩亂。

“慢慢來。難受就吐出來點好嗎？”

夏旭含糊地應了一聲，他一發聲喉嚨就震動收緊，像是有自主意識的生物一樣把陰莖絞緊了，蕭程哲差點一下子頂不住。

緊接着夏旭開始努力地擡頭讓陰莖滑到口腔裏，然後再一次插到喉嚨深處。

被那處軟肉近乎痙攣的收縮擠壓着龜頭，蕭程哲被刺激得大腦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那是夏旭近乎自虐地把自己捅到幹嘔造成的收縮。

他瞥到夏旭的眼圈迅速紅了，條件反射下忍不住的眼淚打濕了下睫毛。

“停。”蕭程哲無奈下令道。他說什麽來着？果然夏旭難受了也不會停。

夏旭猛地頓住擡眼看向蕭程哲，瞳孔微顫，似乎正在無聲地詢問自己到底哪裏做得不好了。

蕭程哲将陰莖抽出，伸手蹭了蹭夏旭濕潤的眼角：“你這樣勉強自己我心裏不舒服。心裏不舒服了會硬不起來的。”

雖然他此時硬得一突一突的那根玩意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夏旭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眼神內疚而黯淡——沒有人“逼迫”的話，他自己連要怎麽讓人感到舒服都搞不懂。

蕭程哲輕輕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時候如果停止夏旭肯定要把一切歸錯攬下來，于是決定之後幹脆還是全都由自己來主導比較好。

瞥了眼夏旭的膝蓋下，見剛才夏旭解開的浴巾正好墊在下面，沒讓他把膝蓋跪紅了，蕭程哲決定暫時讓對方繼續保持這個姿勢。

這在dom和sub之間是最基礎也是最能有效釋放sub壓力的姿勢，因為夏旭對這個姿勢有太多難堪的回憶，所以兩人從來沒用過。可今天既然夏旭主動跪了，蕭程哲決定借此機會讓他多習慣一下，漸漸地總有一天能擺脫過去的陰影。

“張嘴。”蕭程哲一手擡着夏旭的下巴，一手扶着自己依舊硬挺的陰莖把前端塞進大張的口腔裏，被唾液裹得濕漉漉、滑溜溜的頂端蹭了蹭夏旭的上颚。

“唔嗯……”

“手扶着根部，用舌頭幫我舔。”蕭程哲又道。

被命令時夏旭的神情舒緩了很多，表現得不再那麽“自虐”，賣力地用舌頭來回舔舐已經在嘴裏的那截莖身和飽滿的龜頭，雙手握住了口腔外的部分。那裏還因為剛才的深喉沾着夏旭自己的唾液，很快透明的體液就沾滿了他的十指。

這樣直接帶來的爽快感比起剛才來得少，可卻多了視覺上的刺激。蕭程哲能清楚地看到夏旭紅潤的舌頭是如何在自己的欲望上來回舔弄，全程伴随着“咕嚕”的水音。被勾起舌尖時數次無意間掃過冠狀溝，他很快就忍不住想要射了。對于一個小處男來說，別說是接受了好長一會兒這樣的口交，哪怕僅僅看着眼前的畫面也足夠令人熱血噴張。

“我要射了……嗯……！”

蕭程哲想話音剛落身體已經不聽使喚地射了出來，夏旭微微一愣，但動作卻沒停，就這麽讓一股股的的白色精液灑落在舌頭和嘴唇上。

終于從射精後的那幾秒空白時間和急促呼吸中緩過神來，蕭程哲看到夏旭的模樣，連忙把還未軟的陰莖從他嘴裏抽出來。

“好了好了，可以不用繼續張着嘴……”

他剛要倉促地伸手去床頭櫃上拿餐巾紙，只見夏旭聽他這麽說，條件反射地合上了嘴唇，“咕嘟”一聲把嘴裏的精液吞咽了下去。

夏老師把我的……我的精液……喝下去了……

蕭程哲吞了口吐沫，本來要說的話卡在喉嚨裏，他沉默地眨了眨眼睛，臉差點因此而燒起來。

愣了一會兒，他想起自己險些忘記最重要的事，連忙幫夏旭擦了擦嘴角邊殘留的白濁，張開胳膊道：“來我懷裏。”

跪了一會兒的夏旭腿有些麻，手腳并用地晃悠着站起身後，像第一次和蕭程哲進行命令的那個早上一樣，面對面地坐在了蕭程哲的腿上。不一樣的是這次他下半身什麽都沒有穿。

蕭程哲親了親夏旭的鼻尖，誇獎道：“你好厲害，舔得我很舒服。”

夏旭因為這直白的贊美羞恥的同時通體舒暢，過了電流一般，只能顫抖着身體唔了一聲。

蜻蜓點水的輕吻從鼻尖下移來到嘴唇，意識到蕭程哲要親自己的嘴唇，夏旭連忙說着“不行”想要躲開。他嘴裏剛剛含過精液，本能地認為不能讓蕭程哲接觸到。

“不許躲。”

只聽蕭程哲強硬地下達了命令，兩只手的手腕被拉住，夏旭頓時停在了原處，被蕭程哲狠狠地撬開牙齒深吻。

“唔……嗯嗯……”

夏旭以為蕭程哲是忘了，很怕他嘗到那個味道後會露出懊悔厭惡的表情，但他被親吻後又感受到了方才那種全身過電一樣的暖流，大腦近乎一片空白。他最近才逐漸了解，這是dom傳遞給sub關切和回饋時的感受。雖然了解了，但每次體驗的時候夏旭依舊不習慣，那太舒服了，舒服到讓他想躲。

不過他現在處于躲不開的狀态，只能靠在蕭程哲的身上由他給予這種快感。

一吻結束，蕭程哲看着近乎失神但還在努力眨眼保持清醒的夏旭，心道果然今天夏旭心裏有什麽疙瘩。他的手松開夏旭的手腕，撫摸上夏旭的背脊，稍作停頓後逐漸往下滑去。

蕭程哲就着坐着懷抱夏旭的姿勢，一根手指的第一根關節輕松地探入了因為分開雙腿坐下所以毫無防備的後穴。

果然夏旭在浴室裏就做好事前準備了。

一瞬間，夏旭的身體繃得死緊，腳趾都用力地蜷了起來，但很快他就強迫自己放松身體，啞着聲音開口道：“我……我已經潤滑過了，你可以直接插進來的。”

蕭程哲聞言只是彎了彎手指後就抽了出去。夏旭能感受到唯獨那根沾上了潤滑液的指頭黏糊糊的，握在自己的腰上，把他整個人擡了起來。他以為下一秒蕭程哲就會将在親吻中已經又一次勃起的陰莖插進來，但蕭程哲卻直接把夏旭從自己身上“移開”了。

“我很想現在做，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先聊一聊。”蕭程哲調整了一下坐姿，扭過身子看着夏旭的眼睛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