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1)
知道下午三點要開高層會議,方餘上午就差人專門将高層會議室打掃了一遍。
一行三人,王旭為首,李秋華與方餘一左一右緊緊跟随,氣場強大地跨進了會議室的大門。
果如王旭所料,旭日集團裏所有的經理級高層全都早早地守候在這裏了。王旭清冷的眸子慣性地環視了一圈,将凜冽的質感一一掃在了衆人的臉上。自然地也穩穩地坐在橢圓會議桌的最頂端,他面無表情地伸出一只手,朝着身後優雅地打了個響指。
李秋華在王旭的左手邊入座,而方餘接受到王旭的指令,将懷裏的資料一一發到各位高層的手中。
“衆所周知,旭日後天就要上市了,既然改制為股份有限公司,那麽,股東便是旭日今後不可或缺的一個體制。今天把你們召集起來,就是為了談談參股的事情。”
即便是大家都能猜到這次會議的目的,但是這樣的開場白,還是不能減免的。王旭嘴角扯出一抹難得的微笑,瞬間便使整個會議室的氛圍輕松了不少。
“方餘現在發到你們手裏的,就是關于旭日參股的志願表。呵呵,在座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相信這個東西,大家應該會看的懂吧?”
王旭笑着說完這句話,看似在跟大家開玩笑,實則是一語雙關。
這份參股志願表上,清楚地注明了,王旭願意拿出來兌換的股份只有百分之四十五,而這百分之四十五裏面,李秋華跟司徒光亮各得百分之十。那麽剩下的十人,只能分到餘下的百分之二十五裏面的一部分。這顯然是在告誡他們,即使他們今日可以在旭日越發輝煌的時候分的一杯羹去,但是,即便是集合了他們所有人的力量,王旭依舊是王旭,是旭日的中心。
其實,在衆人心裏,他們早就知道自己所分得的份額會很小,但是,很多人對于李秋華與司徒光亮的百分之十的份額,有些不服氣。
介于其他高層都在,李秋華本人也在,大家敢怒不敢言,只想着趕緊等到會議結束了,找到王旭私談。
王旭不是不知道這幫家夥的心思。但是他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各位,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把表格填完以後,傳真到我的私人電話就可以了。所有股份份額,現金交易,恕不賒欠!我,真心地希望,很快,就可以舉行我們旭日的第一次,股東大會。”
铿锵有力地說完,王旭揮一揮衣袖,分度翩翩而去,留下了無數糾結的種子,散落在衆人心裏。
回辦公室的路上,方餘屁颠屁颠跟在後面:“總裁,哦,不,該叫董事長了,董事長,剛剛那個高層會議,是旭日有史以來最簡短的了。”
王旭淡漠一笑:“都是一幫狼子野心的家夥,與其花時間在他們身上周旋糾結,還不如我先發制人讓他們自己糾結好了,再來找我。”
方餘仰慕地看着王旭道:“董事長,您真是我見過最年輕,最有謀略,最能幹,最。”
話還沒說完,王旭就頓住了步子,微微側目冷冷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又開始懷念郊區的研發部了?”
方餘聞言,趕緊閉嘴,連招牌式的谄媚的笑也收斂了起來,擺出一副,我知道錯了的架勢。
王旭輕嘆口氣,繼續向前。
且說,待飛兒陪着張妮回到學校上完經濟基礎課之後,她這才想起,中午王旭剛剛說過不會再讓她來學校上學了,想來也只是一句氣話罷了。
安慰完張妮,這邊,她自己想想中午發生的事情,不由覺得好笑。粉嫩嫩的小臉染上一層酡紅,分外可愛。
張妮瞧了一眼飛兒一臉懷春的樣子,豔羨不已。
“真的是,幸福的人,怎麽着都會幸福,不幸的人,怎麽着都會不幸。”張妮很小聲地嘟嚕了一句,似在自言自語,可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飛兒立刻眯起眼睛,很俏皮地看着她:“瞎說,我們妮妮的幸福也快來了。”
張妮莞爾一笑,心知是飛兒在安慰:“飛兒,不說我了,說說你的幸福的事情吧,你剛才在想什麽?臉紅什麽?還是,你跟王旭在一起,你們晚上做那種事情的時候,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情?”
飛兒一愣,吓得眼睛睜得大大的,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妮妮,你想多了。我跟旭,我們也就是那天在金碧輝煌之後有過,到現在,雖然是天天睡一起住一起,但是我們之間的楚河漢界還是分得很清楚的。而且旭自己也說過,”說到這裏,飛兒的音量逐漸變小,緩緩低下腦袋,神情很是甜蜜:“他說,對孕婦下手的是禽獸。而且他,他希望我生完孩子調理好身體以後再說。因為,因為他說他害怕會,會。”
張妮這個聽衆顯然比飛兒這個當事人還要緊張,她雙手抱着枕頭堵在心口,瞪大了眼睛急切地看着飛兒的欲言又止,忍不住追問着:“會什麽啊?”
飛兒的聲音小如蝼蟻,但是張妮還是聽見了:“他害怕會無法很溫柔地對我,他說,說希望可以激烈地來一次。”
飛兒說完,整張小臉已經羞怯地不成樣子了。而張妮卻像是已經看見了av的全套動作一樣,驚豔地吞了一大口口水。
“哇塞!王旭好浪漫啊!”張妮感嘆着,随即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但是,我聽說,這種東西男人很難忍住的,你還要那麽久才能生孩子,那麽王旭忍到你做完了月子,那個東西,還能用嗎?”
這是兩個涉事不深的女孩子,躲在閨房之中的對話。顯然,她們的這一番見解若是被雲朵靜這一類作戰經驗豐富的女孩子聽了去,一定會覺得顯得太過稚嫩了。但是故事,就是因為她們的天真美好,而變得生動有趣起來。
飛兒眨巴着眼睛,說實話,她也不知道男人的那個東西有沒有類似保質期這樣的時段,但是王旭從出生到遇見她,這二十多年都過來了,應該不至于像張妮說的那樣吧?
忽然,張妮很興奮地叫了起來:“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每天趁你睡着之後打灰機!”
飛兒張大了嘴巴,什麽,打灰機?張妮說,她的旭會打灰機?
“開什麽玩笑!我們旭才不會有這種惡劣的行徑!他每晚都會抱着我睡,直到天亮,他要是打灰機,那麽我一定會發現的!”
張妮忽然變幻出一副很詭異的樣子,直直地盯着飛兒,讓飛兒忽然間感到一絲絲害怕。
“飛兒,你仔細想想,他就算不跟你做那檔子事情,但是不可能不碰你吧?那麽,你們擁抱啊,接吻的時候,他萬一控制不住的時候,會不會忽然間找機會溜走然後再回來?”
張妮的聲音很迷離,夾雜着許多誘導的意味。因為在她看來,男人都有劣根性,以前偷偷看過一本黃色小說上就寫過,高中時代的男生,多數以打灰機跟逃課為生。單純的她便對此堅信不疑。尤其,王旭那麽出色,若是身邊沒個女人,還能獨守到現在,她篤定他一定是個打灰機的專業戶。
飛兒不用多想之前的那些種種,只要想着中午在日本料理店的時候,王旭沒能忍住亂摸她渾圓,然後被她叫醒了,他就說上廁所,一去還去了很久。難道,這段時間裏,就像張妮所說,他在,那樣?
猛烈地搖了幾下頭,單純的飛兒并不想破壞掉王旭在她心裏完美的形象。嘴裏魔怔般念叨着:“不會的,不會的。”
作為閨蜜的張妮,自然是對飛兒的行為有着深刻的認知。她瞧着飛兒此刻的反應,就知道,王旭一定有過在控制不住的時候,迅速轉身離開的情況發生。
一臉奸笑地看着飛兒:“傻丫頭,打灰機又不是殺人放火,總比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強吧?”
飛兒一愣,隐隐有些後悔,怎麽好端端地,她們就讨論到這個問題上來了呢?
随即,張妮又擺出一副思索的樣子道:“可是,我聽說,只要過了頭三個月,就可以做那樣的事情了。你現在的肚子,又不是很明顯,跟個嬰兒肥一樣,被他壓一壓,再撞一撞,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妮妮!”飛兒皺着一張臉,神情不悅。
可是張妮卻是繼續一本正經地呈着思考狀:“對了,你們有沒有咨詢過醫生呢?問一問醫生現在可不可以,而且,我覺得如果王旭每天抱着你這麽火辣的身材睡覺,啧啧啧,太可憐了,每晚打灰機都是輕的了。”
飛兒整個無語。
陪着張妮說了一個下午,末了,寝室樓下車鳴聲漸起。不用問,就知道是王旭了。因為能把車開到這裏而不是公衆停車場的人,為之不多。久而久之,大家都明白了,只要這裏一出現車鳴聲,那十有八九就是接飛兒的。
秋風瑟瑟,撩起飛兒的長發,飛兒如一只迷路後找到方向的小鹿,沖着王旭的車就小跑了過去。那顧盼神飛,翩若驚鴻的姿态,不知多讓車上等待的人兒心動了。
飛兒上車後,王旭伸出手掌将她耳邊的碎發撩起,然後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寵溺道:“心情看起來不錯。下午都幹嘛了?”
飛兒随即一答:“跟妮妮窩在房間裏聊天來着。”
不由想到了她跟張妮的聊天內容,飛兒只覺得一陣陣的心跳加速。眼神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游移到王旭的兩腿之間。
“呵呵,怎麽今天老是低着頭?”王旭溫柔地問起,大手溫暖地覆上了她的小手。
飛兒咬着唇,暗罵自己怎麽忽然變得這麽色了。以前天天跟王旭睡在一起,也沒有想過他的生理構造問題,今天怎麽老是想着,他的那裏倒是是什麽樣子的?都怪張妮不好,扯出來的話題叫人現在想想,還覺得羞得一陣陣耳根發燙。
“沒什麽。”飛兒俏麗地答着,随即擡起清眸迎上了王旭的眼睛。
這一瞧,飛兒才發現,王旭的星眸不似前幾日那般炯炯有神,眼白處還微微泛着血絲,一張傾國傾城的俊臉上,披着一層淺淺的疲憊。雖然他極力用自己的聲音去掩飾,但是朝夕相處的飛兒,還是輕易就看了出來。
他,這幾日都沒睡好嗎?還是果如張妮所說,半夜趁自己睡着後,跑去洗手間打灰機?
轉念又一想,旭日馬上就要上市了,中午因為工作壓力大,他還喝了三瓶燒酒,估計跟工作也有關系吧?
王旭這一次,可還真是猜不透這丫頭在想些什麽了。只覺得她陷入思考的狀态很可愛,眼珠子烏溜溜直轉,一會兒皺皺眉,一會兒顧自嘆氣,一會兒又撇撇嘴,就在這前後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裏,估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變幻了多少種不一樣的面部表情。
“呵呵。”忍不住輕笑出聲,握着飛兒的那只手又加大了幾分力道:“真不知道我王旭何德何能,能有你這麽個鬼靈精陪在身邊,叫什麽煩惱都驅散了。”
一路攜秋風伴夕陽,終于到了王家。
不用說,飛兒腳趾頭想一想就知道,今天李妙音一定又是想着什麽古怪的法子給她弄滋補的湯了。可是,偏偏今天王市長跟李妙音都不在家。連打掃衛生的阿姨也不在家。
一進大廳,飛兒就覺着這空蕩蕩的房子很是清冷。
“怎麽了,家裏人呢?”要是連李妙音都不在,那确實夠反常的。
“哦,忘了跟你說了,爸爸跟媽媽今天要去參加一個宴會,不過媽媽在走之前把飯菜都做好了,你等着,我去給你弄。”
說着王旭就卷起了袖子,轉身進廚房準備大幹一場。
飛兒也不攔他,她知道,她攔不住。前一日她只是口渴,自己下來倒杯水,王旭都責怪她為什麽不叫他下來,說是什麽一個人走樓梯不安全。想來也很是好笑,從小到大,自己也不知道走過多少次樓梯了,連雲樓的樓梯,她也是每日都要經過的,也沒見摔過一次啊。
然,王旭對她這樣的體貼呵護,盡管很是誇張,但是飛兒的心裏卻是無比受用。
美滋滋地坐在餐桌上,她翹首耳盼,看着王旭系上了李妙音平日裏系慣了的圍裙,一趟趟跑着,端出一盤盤可口的飯菜,飛兒忍不住咧嘴一笑,甜蜜與幸福溢于言表。小手輕輕撫上小腹,飛兒在心裏對着自己的小寶寶說着:看,爸爸多疼我們!
想到了王旭之前的疲憊,忽然飛兒心裏又是一陣陣不落忍。
什麽糖醋排骨,清蒸鲈魚,統統都往王旭的碗裏夾,不一會兒,王旭的碗裏就被堆起了一座小山峰。
“呵呵,夠了,吃完再夾吧。”對于飛兒忽然而來的熱情,王旭有些幸福的同時也有些無奈,瞧着這滿滿當當全是菜的飯碗,還真就不容易找到下嘴的地方了。
吃完晚飯,飛兒只是說了一句,一會兒陪他一起洗碗吧。王旭就紳士地站起身子,然後将她從餐桌上打橫抱起,再穩穩地放在了前廳的沙發上。
“你看會電視,我很快就好了,然後我再陪你上樓,一起聊天或是一起看看你喜歡的韓國肥皂劇。”
王旭說完,俯身輕柔的一吻,落在飛兒的眉心,然後轉身離去。
飛兒彎起嘴角,掃了一眼茶幾上的電視遙控器,一時失去了看電視的興致。她只覺得,現在的這一切是這麽的美好,美得不真實,美得讓她一輩子都不想再離開。
想起之前在旭日,王旭總是端着一副臭架子,天天對她指手畫腳的,要她打掃辦公室,還要煮咖啡,每天還會交代一大堆的海量任務,而現在,卻是甘願為她系上圍裙,窩在狹小的廚房裏忙活着,她就不由想笑。
說實話,這樣的成就感,可不是一點點!
當初,迷茫而不知所措的飛兒,還不知道王旭其實早已經為她打造好了一條通往幸福的道路。每天皺着一張臉,過的別別扭扭的。且說,王旭明明知道她當時的不知所措,卻還那樣欺負她,調侃她,這個男人的劣根性,還不是一般的惡劣呢。
然,事實卻證明,直到多年以後,飛兒卻深深陷在王旭惡拙的劣根性裏,迷離望月,醉生夢死。
忽然,頭頂上一熱,飛兒擡眸,就瞧見王旭已經脫掉了圍裙,站在她的身後,不知道這樣看着她多久了。
四目相對,飛兒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對她的依戀,是那麽那麽深,似乎,并不亞于她的。
淺淺一勾唇,身子已經被王旭抱了起來:“寶貝,我們上樓了。”
暧昧而蠱惑的嗓音萦繞在飛兒的耳畔,倘若現在她肚子裏沒有小寶寶,他這樣的架勢,似乎是要抱着她去房裏做那檔子事情一樣。想到這裏,飛兒的小臉再一次被染上嬌羞的晚霞,紅而發嫩。
王旭瞧着她這幅樣子,不由咽了咽口水。想到自己今天居然在日本料理店裏對她那般不規矩,還解掉了她的胸衣,他就覺得自己真的很不應該。
借口去洗手間,他用涼水不斷地沖洗着自己的臉,也是想給她時間穿好衣服,等到兩個人都冷靜下來的時候,他再回包間去。
可是,瞧着飛兒如今這副令人遐想的樣子,他似乎又有一點忍不住了。
進了房間,剛剛把她放在床上,飛兒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旭,你有沒有,存醫生朋友的電話?”聲音不是很大,口氣很像是在犯罪。
王旭一愣,緊張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飛兒莞爾一笑:“不是,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看你這樣,我心疼。”
如果真的如張妮所說,王旭會在夜半三更她熟睡後打灰機,那真的,真的太可憐了。
王旭不解,俊眸微微漾起一絲異樣:“你想找個醫生給我做體檢?”
有時候,女孩子的腦袋瓜裏究竟在想什麽,男人真的是摸不透猜不着。尤其是她們睜着一雙楚楚無辜的大眼,引誘着你去揣測她們的心意的時候,越是看似簡單的問題,其實答案就越是天馬行空。
飛兒輕咬着唇,搖了搖頭。随即,她雙臂用力,一點點,一點點将王旭的脖子勾下來,王旭看出了她的意圖,來者不拒地吻上了她的櫻唇。
空蕩蕩的房子就他們兩個人。暧昧的氣息肆意流淌着,王旭越吻越深,龍舌不斷地捕捉着她的靈舌,與之糾纏,心靈深處的渴望,随着口中攪拌的濡濕跟清甜,而一點點被填滿,又似是一點點被掏空。
忽然,在飛兒最是意亂情迷的時候,王旭卻是生生停止住了這個誘惑力十足的吻,将腦袋深深埋在飛兒的脖頸之間,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飛兒的小手乖巧體貼地安撫着他的後背,柔聲說着:“我聽說,懷孕三個月之後,是可以做那種事情的。所以想讓你問問你的醫生朋友。”
王旭的身子一怔,随即擡起腦袋,暗晦不明地盯着他:“你這是在,邀請我嗎?”
飛兒眼神迷離,嬌羞無限:“算是吧。”
天知道,此刻聽到飛兒這樣的回答,王旭是要花去多大的力氣跟毅力才能抵制掉這樣的,赤果果的情(河蟹)色誘惑。
他俯首又在飛兒的唇上淺嘗了一口,随即柔聲說着:“乖寶貝。”然後就坐直了身子,按照飛兒的吩咐,翻起了手機裏的電話簿。
那邊,他在電話裏細細詢問着孕後行房的注意事項,這邊,飛兒還在回味着他的那句“乖寶貝”是什麽意思。
不一會兒,王旭挂斷了電話,溫柔地看着她:“我朋友說,這個是要看個人體質的。一般情況下,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安全起見,還是先陪你做個産檢,看看胎兒的情況再做決定。”
飛兒立刻坐起了身子,雙臂環住王旭的腰肢,将腦袋伏在他的大腿上,用着極其哀怨的眼神,還有何其楚楚可憐的聲音,乞求着:“那我們明天就去,明天一早就去,好不好?”
“明天?”王旭忽然想到,跟李秋華約好的,讓那個雲野明天上午去他的辦公室見他,商議雲野參股的事情。
“旭?”飛兒委委屈屈一副就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無比煽情地搖晃着他的腰肢。
“好,明天陪你去産檢。”俯身又是一吻:“我先去洗澡。”
得令的飛兒喜笑顏開,美滋滋地瞧着他轉身離去,內心一下子就滿了起來。
然而,一向公事第一的王旭,在這次卻以飛兒為先,避開了與雲野本該有的見面,這一點,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是幸還是不幸。在王旭此時的思想裏,作為一個女孩子,飛兒能夠在這樣地情況下大膽地說出自己想要他的想法,這一點,是需要極大勇氣的。他不願意在這樣的情況下打擊她的積極性,更不願意因為任何事情而傷害到她的自尊心。
或者,連王旭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對于飛兒的感情,已經遠遠超越了正在蓬勃發展的旭日。
說來也怪,想到張妮說過的什麽,親密過後,忽然轉身借口離去,然後打灰機之類的段子,王旭在洗手間裏用的時間越久,飛兒的小心肝就越是惴惴不安。
幾度思量,她幹脆光着腳丫子蹑手蹑腳地跑到了洗手間的門口,将自己的耳朵貼了上去,細細地聽着裏面的動靜。不一會兒,水花聲停止了。飛兒屏息繼續聽,想知道他究竟會不會在裏面做那樣的事情。
可是,沒過幾秒,門就被打開了。
當王旭訝異地看着門口這只毛茸茸的腦袋時,還真的是吓了一跳!
“Rose,你在這裏幹什麽?”真不知道這丫頭怎麽了,從學校回來一吼就怪怪的,好像變得,有些開放了。
飛兒此時的腦袋,與王旭的寶貝禁區,只差一厘米左右。這樣尴尬地距離,就快要讓她的心髒瞬間呼之欲出了!
緩緩直起身子,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嘻嘻,沒什麽,我就是看你這麽長時間沒出來,所以呵呵,怕你工作壓力太大,暈倒在裏面。”
王旭的唇角勾起一抹戲谑:“哦?”
這個“哦”字,千回百轉,叫飛兒的小魂兒都勾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那個,你,你,你趕緊換衣服吧,我要洗了!”說完,飛兒逃也似地推開王旭自己鑽進了洗手間裏,順手将門一反鎖。
王旭無奈地笑了笑,解開腰間的浴巾,換上了一件黑色的真絲睡袍。
這個時候,一件異常奇妙的事情,被王旭發現了。剛剛他忘記帶睡袍進去,所以将洗手間裏唯一的一條浴巾裹了出來。而飛兒也是空着手進去的,裏面已然沒有了浴袍,那麽,她一會兒該怎麽出來呢?
手裏拿過飛兒的睡衣,剛剛邁出一只腳想要給她送進去,可是,轉念又想到美人出浴,濕答答的頭發,晶瑩剔透的水珠,還有玲珑曼妙的身段,王旭的心裏不免多了幾分期待。拿起睡衣的手,又一次将睡衣挂了回去。
不得不說,王旭再完美,也是個人。而且是個男人。男人的劣根性,是與生俱來的,與善惡無關,與品質無關,僅僅只是,劣根性而已。
然,王旭又是一個太聰明的男人,他擅于僞裝自己,不僅可以将自己的這種劣根性掩藏的毫無痕跡,而且有能力引誘對方,逐漸愛上他的劣根性。(嘿嘿~讓飛兒怎麽個愛法,咱後面再說。)
将卧室的燈光全部打開,整個房間頃刻間便變得燈火通明了起來。王旭慵懶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內心的期待随着耳畔的水花聲彙聚成一首癢癢的歌,一直難纏地在他的心尖上撓啊撓的。
想到明天上午要陪她去産檢,那麽,雲野的事情?大手撫上自己的太陽穴,如今一想到旭日參股的事情,他就會莫名其妙的頭疼。心知,或許只是心理作用,但是,不用手揉一揉還就是不舒服。
不然推遲到下午?那肯定不行。最遲中午十一點的時候就要把股東名單傳真給司徒光亮了,香港那邊還在等着呢,一分鐘也不能延遲!
那麽就按照百分之五賣給雲野?似乎也不行,沒有跟他碰過面,就要将自己的心血分出去一部分,王旭想想,怎麽也覺得不夠放心。
可是那份雲野親自做的上市初期産品改制的企劃書裏,王旭分明地嗅出了這個男人的野心跟欲望,整個企劃案做的霸氣十足,雷厲風行的辦事風格跟王旭很像。這樣的一個人,如果不能為他所用,如李秋華所言,他還企圖想要一下子就夠賣掉旭日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家底如此豐厚又有才學,若是真的摒棄于外的話,即使不去投奔王旭的仇家,在不遠的将來也會是個強大的對手。
在商界打拼過來的王旭,自然懂得,在如今這個人才與科技日新月異的時代,多一個敵人就等于多一個墳墓。而他自己也是一樣,爬的越高,就摔的越狠。
随手翻起了枕邊的一本飛兒念的《青年文摘》,那些泛酸的文藝似乎已經不再适合王旭如今經過歷練和沉浮的心态了。
剛想将書放回去,黑眸偶然間掃到了上面的一句話,而且是一句已經被飛兒用紅色簽字筆專門劃出來的一句:“人生就像是開飛機,無論你飛的多高,去過多麽神奇或美麗的地方,都不是重點,重點在于,你是否可以平安地落地。”
看完後,王旭的心裏咯噔一下。
是啊,上帝欲讓其毀滅,必先讓其瘋狂。這是一個亘古不變的定律。如今旭日的走向一片叫好,多少人拍着手喝彩歡呼,但是一個不小心就會使得自己一敗塗地了。成與敗,一念之間而已。
耳畔的水花聲此時特別鮮明,似乎在提醒着他,他已經不是孑然一身的一個人了,他還有一個嬌滴滴的小妻子,跟一個還沒有出世的孩子。
拿起手機,王旭直接給方餘打了個電話。
“把之前存檔的雲野的所有資料,全部送來我家。”
方餘一愣:“現在嗎?”
王旭眉頭一皺:“現在!馬上!讓司機老王去接你!”
說完,王旭就挂了電話。這個方餘,平時摳門是出了名的,如果不派老王去接他,估計他自己是絕對不會舍得打車的。就算是王旭給他報銷了打車費,他也會把打車費裝在兜裏,然後坐着慢吞吞的公交車,不知道還要轉多少此車才能把文件送來。
水花聲停止了,王旭一掃辦公時的謹慎與嚴肅,放松了身體,滿懷期待地盯着洗手間的那扇門。
幻想着門後面的人兒,此時是多麽無措地找着浴巾,或是沮喪地垂着腦袋苦于沒有一件遮體的東西,他的眼裏就滿是戲谑。
眼瞧着,那門把手就微微轉動了起來,王旭咽了口口水,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門縫。
“旭,你在外面嗎?”經過熱水的洗禮,連聲音也變得柔柔的,沒有一點力氣一樣。
王旭自然不會應聲。他一應了,飛兒肯定會伸出一只藕臂來,讓他把衣服遞給她。
他屏息凝神,連心髒都漏掉了半拍,不敢發出一點聲響,死死盯住那道縫。
果然,飛兒又喚了兩聲,似乎在确定什麽,沒有人應,她自然以為王旭可能去房間外面了。
就瞧着嘩地一聲,一陣香撲撲的暖風襲來,飛兒直接将門開到了底,赤果着全部的身體面朝着王旭,在跨出了兩步之後,看到王旭無比驚豔的目光,飛兒的大腦一時間不能夠思考,就那樣石化在那裏了。
王旭不是沒有看過av,他也曾想過自己将來的老婆會不會也有像日本的av女郎空井倉那樣的火辣身段。今天看到飛兒就這樣一絲不挂完完全全暴露在,他事先就亮起的形同白晝的強光之下,他知道,他的夢想實現了,而且是超額完成的!
發現飛兒被吓的慘白的小臉,他心裏又是一疼,強忍住流鼻血的沖動,跳下床去抓起浴巾就将飛兒裹了起來。
“寶貝,沒事了,別怕,沒事了。”輕柔地将她揉入了懷裏,王旭分明感覺到她身上的瑟瑟發抖還有全身僵硬。
這一刻,王旭真的是後悔死了!
本想着調戲她一番,增加一點夫妻情趣的,而且看飛兒今天的種種表現都非常大膽非常開放,他以為這樣的尺度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卻不曾想,他的小玫瑰卻還是這般稚嫩而且脆弱。
碩大的浴巾包裹下,飛兒像個粽子一般。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只覺得今天的卧室特別敞亮。清眸仰視了一圈,卻發現,房間裏只要有個燈泡在,就全部都被點亮了。
很顯然,王旭他是故意的!
委屈的淚水奔騰而下,之前屢屢明示暗示他,她願意把自己交給他,可是他都以小寶寶為理由推脫,現在卻這樣故意要她難堪,她怎麽不委屈?
王旭的心就像是被人揪在手心裏再狠狠砸到地上一樣。
他小心翼翼地把飛兒從裏讓出來,捧起她的臉,将她臉上的淚花悉數吻去,柔聲呢喃:“寶貝,對不起,這次是我不對,我混蛋,對不起!別哭了,好嗎?”
“嗚嗚~王旭,我讨厭你!讨厭死你了!嗚嗚~”飛兒不依不饒,越哭越猛。
就在這個時候,好死不死的,方餘來了。他站在樓下用力拍門,還摁着門鈴,嘴裏不消停地大喊着:“董事長!董事長!我是方餘!”
王旭瞬間一個頭兩個大,飛兒見狀別過頭去不再看他,最後想想不甘心,又将整個身子都背對着他。
方餘的呼聲不斷,敲門聲不斷,門鈴聲依舊不斷。
王旭輕輕碰了碰飛兒的肩道:“寶貝,方餘來給我送一個很重要的資料,我下去拿一下,一分鐘,一分鐘就好!”
說完,他不忘在飛兒的臉上吧唧了一口,一溜煙跑開了。
等到王旭拿到了資料,全力以赴向着房間奔來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以前在學校,參加短跑比賽也沒有現在這般的争分奪秒,盡心盡力。
然,當他趕到房門口的時候,等待着他的,卻是已經被反鎖的冷冰冷的大門。
門把手上原本插着的鑰匙已經被飛兒拔了下來,此刻,除了飛兒自己願意給他開門,他是無論如何也進不去的了。
王旭的小心肝此刻那個懊悔啊,懊悔啊!
“寶貝,你把門打開,好嗎?我當面跟你認錯。”
一分鐘後。
“寶貝,你還沒吹頭發呢,會感冒的,你開開門,我像以前那樣幫你吹頭發吧?”
十分鐘後。
“寶貝,你還在哭嗎?難過會傷身的,小寶寶知道媽咪難過,也會傷心的,你希望我們的小寶寶還這麽小就跟着你一起哭嗎?”
半個小時後。
“寶貝,沒有我的手臂當枕頭,你會失眠的,就讓我進去負荊請罪,為你做牛做馬好嗎?”
。。。。。。
王旭糾結地在房門口踱着步子,好說歹說,甜言蜜語,哄逗詐騙,花招百出她就是一聲不吭也不開門。
這下王旭也乏了,沒有力氣了。索性就在房門口席地而坐,後背依靠在房門上,打開檔案袋,開始再一次地審閱雲野的檔案。
從照片,到學員編號,再到印章,還有一些細微瑣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