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場務在一旁吆喝,開始清場準備拍攝。
蘇華站起來,對秦牧說︰「我要去拍戲了,你要是太悶可以去附近轉轉。」反正以秦牧的能力絕對不會走失的。
「嗯。」
由於主演秦始皇的演員遲到了,所以導演把蘇華的戲份先調在前,拍了他的那一部分。
故事大意就是扶蘇沒有自殺,結果被胡亥派兵追殺了,原來應該嚴肅的題材硬是加了不少笑料,例如遇到僞裝成少女的殺手,那熊壯的身體硬是穿着漂亮的裙子,一出場便引起不少工作人員哈哈大笑。偏偏扶蘇公子還眼瞎,真的把人家當成賣身葬父的可憐少女。
小短片主要就是搞笑和吸引人別人目光,所以制作要求不高,蘇華應着導演要求和其他演員做了一些令人噴飯的動作,毫無公子儀态的在地上又滾又爬,之後又遇上了和秦始皇長得極相像的男人,於是又展開了一場搞笑的旅程。
短片不過十多分鐘,但是要拍攝的東西可多了,有些能剪輯原有電影的鏡頭,但有些卻要現在補拍。
在這山頭上一景多用,加上一些小道具便讓到整個環境為之一變。
幾部攝影機多方面地拍攝,由於林間太暗了,還有打燈的師傅在一旁打燈,所有演員便在這小小的空間裏發展。
秦牧坐在邊角的大石上,吹着涼風,悠悠地看着遠景。
蘇華的助理想戳戳他,但手還沒碰到,秦牧就回了頭,平靜地看着她:「有事?」
「呃……要喝水麽?」她尴尬地縮回手,晃晃手上的水樽。
「謝謝。」秦牧接過來,道了謝後繼續看風景。
相比起初來現代時,他的态度改變了很多,正慢慢融入這個世界。
不得不說秦牧的适應能力是強大的,從皇帝到平民,從古代到現代,身份的轉換只讓他困惑一陣子便能淡定起來,透過觀察四周的事物而不動聲色地模仿。
助理還是有點不願意走,因為大家都在忙,她跟幾個明星的助理說話,但他們都不太甩她,最後只有秦牧這處最安靜和最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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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跟蘇大哥認識了很久嗎?」她睜着好奇的眼睛,蹲在秦牧的旁邊問。
「嗯。」
「感情很好啊!」
「嗯。」
「真羨慕你們,我也想找男朋友,但是工作太忙又不定時,好難找到男生,唉,可是這份工作的錢比較多呢,就是累了點。」
「嗯。」
「秦大哥的身手好嗎?蘇大哥說你是保镳,你會一兩招嗎?能教教我嗎?」
「嗯。」
「……」
「……」
「……能換個詞嗎?」
「喔。」
助理敗走,崩潰地哭奔了──太難聊了有木有!!!
秦牧把人氣走後,回頭繼續看風景。
就這樣看來,其實現代和古代的差別真的不大,古代同樣有這樣幽幽青山,同樣有着涓涓流水,唯一不同的大概只是人的衣着打扮變了,用的東西也時尚了,其實山還是那個山,水還是照樣不絕地流盡。
蒼海桑田,不知道何時才是世界的盡頭?
正當秦牧作着感嘆時,突然遠處傳來擾攘的聲音,不止一個大叫着,夾着稀落的‘抓緊,不要放手’等等的叫聲。
秦牧皺起眉頭,覺得有點不對勁。工作人員全都往前奔去,不像是在拍戲。
於是秦牧坐不住了,持着強壯的體魄,硬是擠到前頭。
只見山崖旁邊圍着的紅繩圈被外力扯到東歪西倒,秦牧急促地環顧四周,有幾個人拉着紅繩,滿臉焦急地喊:「不要放手,我們把你拉上來!」
原來是有人掉崖了!
沒有,沒有蘇兒!秦牧焦急地推開了前面的工作人員,跑到山邊趴下去。
只見蘇華單手抓着紅繩,另一只緊緊地抓着泥塊,趴在坡上,下面就是陡峭的坡地,他滿臉都是灰泥,扯了笑臉沖着秦牧喊:「牧……」
紅繩承受不住壓力,開始越勒越緊,最後一條又一條的線繃出來,只剩下線芯。
秦牧死命地探身想要拉住蘇華的手:「撐住!」
在他驚恐的眼神中,繩子……
斷了。
作者有話要說: ╮(╯▽╰)╭ 不知足,秦爹爹能應你一個字代表你三生有幸了有木有!
☆、兩人脫險了
紅繩一斷,蘇華向下滑之姿勢可不擋,不過他到底是受過秦牧的調|教,還在古代轉了一圈,應變能力還是有的,當下他盡量把自己的身體壓近山坡,雙手奮力地抓着山坡上的野草,可惜那些草大多都柔軟易折,即使蘇華抓了一大把也不過是緩和了下降的速度,但是人還是順着地心吸引掉了下去,手上卻帶了不少傷痕,流血了,染得泥土也是帶了一絲血跡。
此山坡盡然不知通往何方,蘇華也不敢往下望,只能不停地緩住自己的掉下去的速度,可惜只是徒勞無功。
他不放棄,他的爹還在上面等過日子呢,這下也不知死去那了,他才不幹!
蘇華的努力還是有用的,他抓住一大把不知名的矮叢,小植物讓弄得往下垂了,但最後并沒有立即斷掉。
蘇華立即在四周巡視,這山坡決不會只有這些矮叢和野草的,總會有不知名的樹長在四周。他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真的讓他見到左手邊的斜下方真的有一棵沿着山勢長得歪歪曲曲的大樹,也不知長了多少年,那樹幹粗壯極了,加上又沒有天敵更沒有人會來砍伐它,長得那個叫茂盛啊。
他看得心花怒放,努力地把自己慢慢地地挪過去,小矮叢在坡上長了一遍,蘇華一只手抓得它緊緊的,另一只手就嘗試抓着另外的枝幹,扯了幾下确定結實後才慢慢移過去,當原來的手一放松,立即便越過另一只手抓着另外的矮叢,這樣交換着手,總算移到去那棵樹的正上方了。
蘇華伸出腳想勾,可是無論如何還是差了一點距離,眼看沒辦法碰到樹幹了,而自己的力氣也流失得越來越快時,他把心一橫,雙手一放,直接撞進樹裏,差點被枝幹彈了出去,最後還是臨危一刻抱住了樹幹,免去了粉身碎骨的結果。
幸好在絕境中生長出來的樹比普通樹的根更要深埋於泥土之中,蘇華坐在橫斜出去的樹幹,總算得到了一絲的安全。
他現在祈禱樹在秦牧下來找他前,可不要斷了啊……
蘇華看看自己身上已經被泥土蹭破的戲服和手掌上的傷痕,有點苦樂作樂地想幸好戲服夠厚重,其他部位都保護得好好的。
在山坡上的秦牧若非存有一絲理智,差點也想跟着蘇華一起跳下去了。
被蘇華笑話泰山崩於前而臉不改色的秦牧此刻臉色有幾分猙獰,蘇華掉下去後已經有人用緊急聯系電話報了警,其他人還在山坡上觀望,焦急尋找蘇華的身影,可是蘇華滑行太長的路程,早就消失在衆人的目光之中。
衆人的眼光回異,倒是導演急得快要抓狂了,蘇華三番四次地在他的劇組裏出事,這不吉利的名聲要是傳出去的話他還用不用再拍戲啊?
「怎麽辦?怎麽辦?天啊我還是求爸爸把他的直升機開來搜索吧,蘇華千萬不要有事啊。」Amy六神無主,慌得快要哭出來了。她一旁的助理早就哭得嘩啦嘩啦的,好像蘇華已經死了一樣。
秦牧放棄和這兩個女人溝通了,他改為抓着工作人員問︰「組裏有又長又結實的繩子嗎?」
「不要煩我,我都……你要幹啥?」那人原本很不耐煩,但聽到秦牧的說話不禁驚叫起來。
「救人。」秦牧煩躁起來︰「有沒有?答我一句!」
「天啊,你還是別去添亂了,萬一救人不成你……」工作人員不禁被秦牧肅殺的眼神吓到退後了一步,語無倫次地說︰「我告訴你啊,這是文明的地方,你……你打人是有罪的……」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的眼神可以如此恐怖,他開始相信那些小說上寫的‘用眼神吓死你’的描述了,他現在就覺得在秦牧的目光底下,已經開始呼吸不能了。
秦牧把他甩到一邊,直接在劇組帶來的道具箱內翻翻找找。
「你要找甚麽?」導演疲倦地說,在山坡上不死心地張望了許久都見到蘇華的身影,讓他已經整個人沮喪起來,坐在椅子上感到了未來的絕望。
「繩子。」秦牧抽空給他一句,事實上他內心急到不得,但臉上依然是那樣平靜,使到原來心情不好的導演竟意外地冷靜下來。
「那些道具不在這個箱裏,你去那處,那處都是裝那些繩索的,看合不合用。」導演指了一條明路給秦牧。
秦牧道了謝,但已經沒時間去翻找那麽大的箱子了,他直接用自己恐怖的力能直接把整個木箱托起來,把內裏的東西全倒地上,然後一眼便見到一劄粗粗的白繩在極當眼的地方。
秦牧二話不就地把繩子拿起來,大步地跑着,一邊跑一邊拆繩,等到跑到樹底時,他已經把巨大的繩子拆了,然後用力地把它在樹幹上x縛了好幾圈,怕有人搗亂還跟唯一暫時能相信的導演喊了一聲︰「找人看着繩子。」
導演說︰「你真的要下去救人?很危險的。」
「盡我生命之所能,我亦會保他無恙。」秦牧沉聲說。
導演沒敢問要是蘇華已經摔死了他怎麽辦,他已經有點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一條人命都背了,再多一條也沒甚麽大不了的!況且是秦牧自己樂意下去,那也不關他什麽事。
他啞聲道︰「好!全體能幫忙都來拉着繩子,拉着繩子。」
秦牧懶得跟他說自己紮得結實,要是沒有人動它的的話死結才不會散開,他把繩子在自己腰上也紮了一個結,然後便打算從蘇華摔下去的地方滑落。
「小心。」導演對他說了一句,但是秦牧已經聽不到,他一心只記挂那個掉下去的人兒,雙眼更只是緊緊地盯着山坡。
雖然一些有力的跑去幫忙顧着繩子,但有些力氣不夠的只能站在坡邊,滿是期待地看着秦牧,不約而同地給他打氣。
秦牧慢慢地收住力道,貼着坡道一點一點地向下滑,憑着多年的功力硬是抗住地心吸力,沒有讓自己滑行的速度太快。
山坡上的人提心吊膽,但是尤關性命,倒沒有人提出代秦牧下去救人,信神的便在心中拼命祈禱,無神論者此刻也念了幾句佛語。
秦牧一邊移動,一邊觀察四周,不時扒開野草看他的兒子有沒有在那處待着,可惜找了一會,山坡那一片都扒過了,也不見人影,倒是見到有一些野草被扯斷,露出了一個個坑洞,讓他決心繼續往下找。
秦牧的雙臂是有力的,他單手屈成爪樣抓緊地上,另一只手還能不停地把野草撥開尋找,但是縱然強悍如他,找了一會兒後也出了一身薄汗。
「蘇兒。」秦牧忍不住叫道,朗朗的聲音在山谷間回響,良久卻不見回應。
秦牧已經抱着蘇華死﹑他也不茍且偷生的意念,所以此時心中只有說不清的複雜,一來不想蘇華就此橫死,另一方面又覺得這是結束這錯誤的時空的好時機。
即使心中雜亂如麻,他下手卻沒見減速,反而加快了搜索的動作,往往撥開野草後都要往裏頭叫一聲。
大概滑行了好幾百米,他又叫了一聲︰「蘇兒。」
這次除了風聲,他竟然隐隐聽到一聲叫聲,但是風聲太大,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立即順着風勢,又往下叫了一句︰「大聲點。」
這次回音是清清楚楚的,他分明聽到蘇華有力的聲音。
他叫了一聲,爹。
秦牧喜上眉頭,仔細地俯身判斷了一下方向,終於朝着一個方向慢慢爬下去。
爬了十幾米後,他終於見到坐在樹上的蘇華,看上去人除了狼狽了一點,但神色卻是不錯的。
秦牧不敢站到樹上,他爬到蘇華頂上的矮叢,緊緊地抓着他們的枝幹,然後把手伸給蘇華。
「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蘇華總算吐出了一直悶着的濁氣,他踮起腳,抓住他爹強壯的大手,問了一句︰「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上去先。」秦牧不欲多言,憑着自己的武力,硬是把蘇華整個人提起,摟在自己懷中。
這時他才覺得空洞洞的心,有了完整的寄托。
秦牧綁繩結時已經留了一截尾端,這時在蘇華的腰上繞了幾圈,剛好把蘇華扣緊了。
於是他就像母猴帶小猴兒一樣把蘇華夾在臂下,讓蘇華摟着他的腰,竟然想憑單人之力把蘇華救上!
「我可以的!」蘇華伸出手去抓繩索,原來結痂的傷口又有裂開之勢,但他顧不得上那麽多,只能和秦牧一起努力往上爬,一步一血印。
幸好這處只是陡峭的山坡,要是萬一是個懸崖的話,此時秦牧真的可以陪蘇華去死了。
蘇華滑了幾次腳,但秦牧穩穩地挾住他,令他可以不至於前功全費。
沒多久後,恁是秦牧的手再粗皮厚肉也被磨出了血絲,蘇華心疼極了,腎上腺素上升,最後憑着一股的屈氣,真的爬回到山頂之上!
作者有話要說: ╮(╯▽╰)╭ 我就說了,我開定金手指了麽麽噠……
今天真的好冷啊,還下雨,去工作時真點被冷死了……
☆、去坐直升機
山坡上的人一早便準備好,等蘇華一爬到坡邊,便立即有人探身緊緊地捉着他的腕,秦牧把他托上去,輕易而舉地爬上去,而秦牧也借機在坡上蹬了幾步,翻身而上。
蘇華身上的戲服早已經狼狽不堪,加上大量的體力勞動讓他渾身是汗,一爬到坡頂立即脫去外衣,只能喘着氣,一動也不能動了,旁邊藝人們助理們呵護問暖的說話一句也答不出,有人給他了一條濕毛巾,他用來擦了擦臉後便披在頸後,疲憊地曲膝坐着。
他的經紀人和助理只會在他旁邊哭着,嘴上不止地說︰「沒事就好了沒事就好了……」連導演的眼也不禁濕濕,有幾分劫後剩生的慶幸。
有人想給蘇華喝水,讓他揮揮手拒絕了,而導演總歸還有幾分理智,連忙叫人讓開給蘇華呼吸,這樣密密的圍着他,他萬一不夠氣就完了。
他們爬上來的速度比秦牧滑下去的時間快多了,由於導演讓所有男人都集合到樹的另一邊拉繩,一感受到繩子有異動立即用力地拉着,借由這一股力量秦牧才有可能挾着蘇華還能爬上來。
比蘇華,秦牧顯然要好多了,他坐了一會兒後便站起來,仔細地檢查蘇華有沒有不妥之處,等到差不多把蘇華脫|光後,他才确定他的兒子除了臉上和手手腳腳地方有些細碎的傷痕﹑手腕有點扭傷了外,其他都好好的,沒有斷手沒有斷腳,一切都安然無恙,證明了秦牧下去前的那一句——只有有他在的一天,他必保蘇華無恙。
太好了。秦牧忍不住摟住失而複得的孩兒,要是自己失去了他,真不知以後的生活要怎麽過。
蘇華溫馴地靠在他肩上,也有點慶幸自己大難不死。
其他不知情的人只當兩人是感情很好的兄弟,沒有想太多便去給蘇華和秦牧拿大毛巾裹着,又去給他們洗毛巾擦臉,還有收拾帳篷一角給蘇華休息的,林林總總的。
知道蘇華的性向的,只會覺得是兩小情人失而複得,也不阻礙兩人纏綿了。
只有蘇華的經紀人沒有眼色,在他身邊哭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要幫蘇華準備休息的地方,一回頭,劇組的人已經準備妥當,她有點內疚。
「蘇華,不要坐在那處了,來這邊休息一下吧。」看蘇華坐在離坡邊不遠的地方,他們就覺得心中毛毛的。
「對對對,快去休息一下。幸好今次你沒事,唉,世事難料,誰會想到山坡居然發生滑體的現象呢?真是危險。」Amy嘆了一口氣,剛才劇組的人看過了,是山坡那邊突然崩了一角,所以蘇華才會掉下去,她真是後怕不已,現在導演已經讓人把範圍收窄,還跟編劇商量改劇本,不要在坡邊拍了,太危險,誰知道會不會再發生滑體的現象?
秦牧幾乎要把蘇華抱起似的扶着他站起來,拿着大毛巾把他裹得緊緊的,臨行前看了坡邊一眼。
滑體……嗎?
蘇華沒有事,劇組自然再次開拍,不過原來要在坡邊拍攝的場景全改在森林,於是工作人員又開始忙碌起來,把道具都移到小樹林邊上,燈光又要重新再布置,所以蘇華坐在帳篷門口,但是沒有人再有空問候他了。
因為人手不夠,又要趕着開拍,連他的小助理也被拉去幫忙,導演百忙之中抽空慰問蘇華,安慰了他一會兒後便繼續忙去,現在蘇華只等救援隊到來,然後把他送下山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蘇華的經紀人也去幫他收拾細軟,那些藝人亦在補妝背劇本,所以除了秦牧陪着他外,已經沒有人再有空跟他聊天了。
「那不是意外。」秦牧趁着四周沒人時低聲說。
蘇華原本抱着定驚茶在喝,雙眼曉有趣味的看着忙碌的人,聽到秦牧突然的一句話,腦袋有點反應不過來︰「嗯?」
「你滑下去,不是意外。」秦牧說。行軍打仗這麽多年,要是他還看不出坡邊的泥土是被人故意弄松的話,他就枉為人兩世了。
蘇華神情一凜,皺起眉頭︰「其實我剛才滑下去前覺得腳底好像有甚麽東西讓我失了平衡,然後就掉了下去……我還以為是我多心了,這麽說,有人害我?」
「嗯。」秦牧伸出手指了指山坡的一處,然後沿着坡線繪過去,重疊了因為山石崩塌而令蘇華掉下去的一處,再延至樹林︰「這一處的泥土都被敲松了……如果有人踩上去一定會掉下去的。」
泥馬!這都快半個山坡地了,而且自己要拍的地方剛好就在那一處,要是那一次滑不死自己,其他地方自己踩下去的話那……那真是撲死自己了!
蘇華張大了嘴巴,有艱辛地說︰「你确定?會不會是搞錯了?」
秦牧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有點不開心蘇華質疑他的能力。
好吧,蘇華也知道秦牧從來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而在坡邊逃跑這一場又是自己獨自完成,想說目标不是他也不行。
「不應該啊……」蘇華喃喃自語︰「我又沒得罪誰吧……」
秦牧提醒道︰「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有人要殺你嗎?」
「那家夥早就被判刑坐監了……也就是坐牢去了,那能殺我呢?」蘇華有點郁悶,他第一次穿越就是因為情人出軌後求複合,自己不答應卻被下手殺害了,後來讓自己躺了好幾個月的醫院。
「朋友?親戚?」秦牧提醒道︰「你們的捕快能否就着泥土而查出誰敲松的?」
「你當在拍科片嗎?沒這麽高科技。而且那人是孤兒,平時也沒見跟劇組的誰有接觸啊……」蘇華不安地說︰「如果這樣熟知我會在那處拍攝的話,恐怕只有劇組的人了……」即是他随身在危險當中,随時有可能失去生命!
秦牧也是想到這一點才讓導演幫他顧繩子,多人看着的話那人想下手也不容易。
「能縮窄範圍嗎?」秦牧說。
「很難,劇組早幾天還來過這處視察環境,就不知是那時敲碎還是今天做的手腳,還是中間來過……」蘇華含糊地說,根本沒辦法推論出人手!
秦牧突然說︰「你以前告訴我你是因為自殺的劍被人換成真劍而真的自殺了……我跟你來過幾次,想在大庭廣衆下換走道具……并不容易。」
「是了,要是他沒有和劇組的人認識的話,根本沒可能換得走。」蘇華醒悟︰「可是他都判刑了……你說要不要報警?」
「如果你有五成把握能找出兇手的話。」秦牧淡定地說。
別說五成,他覺得連半成把握也沒有!時間太大了,而且沒有實際證據證明那人敲松泥土是為了坑他的……說不定人家會說是為了方便拉起警戒線,而自己令自己滑腳的元兇,他爬上來時完全沒有見到!
蘇華煩躁地抓抓頭發,覺得這處忒不安全了。
「直升機來了……是在天上飛那個對吧?」秦牧忽然說。
蘇華擡頭一看,便見空上來了一架軍用直升機,應該是用來搜救他用的,只見它飛到另一邊的平地,緩緩地降下來,不一會兒後下來幾個武裝警察和醫護人員,導演立即迎上去跟他們說了幾句,他們便往自己這邊走過來了。
秦牧直接打橫抱起蘇華,蘇華尖叫了一聲,瞪着他喝道︰「你幹嘛?」
秦牧忍耐地說︰「你要找大夫檢查,腳受傷了就別多走動。」
「我自己走!」豈有此理,被這樣抱上去的話,他的形象還有嗎?!
「別任性。」秦牧警告地瞥了他一眼︰「不然打屁股。」
「……」蘇華在被當衆打屁股與被抱過去之間衡量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覺得,被抱過去沒這麽丢臉……
他含着淚埋在秦牧的懷中,不停地催眠自己︰沒甚麽大不了的沒甚麽大不了的……
其他人都吃了一驚,不過看到蘇華裸|露在外的雙腳上未乾的血跡,又覺得秦牧這樣做很理所當然。
秦牧直接把蘇華抱上機,然後坐在他身旁。
「如果不是家屬不能上機的。」其中一個救護人員說。
導演在一旁補充︰「這位先生是剛才爬下去救人的……或許他需要去醫院作一個詳細的檢查。」
機上的人看秦牧的眼光都帶了幾分贊賞,那個開口的救護員自然沒有再說話了。
原本是打算搜救用的,所以随機只有一個救護員,另外主要拯救的人員在另一架直升機上,機師和另一個人溝通了一會兒,最後決定先飛下山,直接去醫院檢查。
随行的救護員幫蘇華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爾後松了一口氣︰「你命大,傷口沒有太嚴重,回去洗洗傷口就好了。」
「因為牧及時下去救我,不然我就死定了。」蘇華的口氣帶了幾分嬌傲。
「我也幫你做檢查。」救護員對秦牧說。
秦牧冷靜地拒絕,看着他的冷臉,最後救護員還是沒敢直接動手。
直升機停頓了一會,然後慢慢地升上半空……
☆、對蘇華安慰
秦牧是第一次坐直升機,應說他是第一次‘被’升上半空。
感覺很有趣。他想。
山村河岳盡數伏於他的腳下,從高空上看下去,大地萬物都顯得那樣渺小,彷佛自己真的成了衆生的主宰,有點飄飄然的感覺。秦牧一直靠着小窗上往外看,一時間為這新奇的體驗着迷了。
機師的手勢極穩,完全讓機內的人感覺不到颠簸,幾個武警都坐得直直的,爾後有一個人終於憋不住和蘇華搭起讪來:「你是蘇華吧?是叫蘇華吧?你真人看上去比電視上帥多了,我妹妹好喜歡你的,在床頭都貼滿你的海報。」
蘇華保持着良好的笑容,雖然因為他臉上的小傷痕而顯得有點幾分狼狽,但還是不防礙他對人微笑:「是嗎?謝謝……一會我給你簽個名吧?」
「哎?怎麽好意思?你手上還傷着呢。」武警摸摸自己的頭,有點不好意思。
「不礙事的。」蘇華依然微笑着,但注意力已經轉到他爹身上了。
他爹一直在看外面,難道外面的景色有這麽好看嗎?連看自己一眼也不願意。蘇華生了一絲怨氣,有點哀怨地看着他爹的身側。
秦牧及時轉過頭,就捕捉到蘇華那一瞬間的情緒。
「很痛?」秦牧摸着蘇華的手,安慰道︰「忍忍。」他只當蘇華是不舒服所以跟他撒嬌了,其實以前也有這樣的事,每當蘇華感到害怕或是不安時就會顯得特別幼稚。
「這位大哥怎樣稱呼?身手不錯啊。」剛才的武警适時地搭話。
「秦牧。」秦牧吐出了兩個字,但眼睛卻沒有從蘇華身上離開過。
不知為甚麽機內的人都覺得這保镳和主人的氣氛有點怪怪的……
蘇華悄皮地皺了皺鼻子,在下|面反手捉着秦牧的手,縮進薄被內,不再說話了。
用直升機飛到山下總比坐車快一點,蘇華沒等多久後便在幾個武警的護送下進了醫院接受檢查。
全身檢查了一遍後,在等着報告出來的期間蘇華被安排到一間vip病房內休息,此時他才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真正逃離了死亡的陰影了。
想起來那動手的人真是惡痛,要是蘇華沒有回古代轉了一圈﹑在之前沒有秦牧鍛鏈他,又或者秦牧不在自己身邊的話,恐怕他也不能活着上來了。
那山坡陡峻,站在坡上看就足夠令人膽戰心驚,更何況是滑下去幾十米,等到警察來救……也不知那樹幹能不能頂得住。
「你覺得我應不應報警呢?」蘇華輕聲地問。
「還是一樣……要是有五成把握,就告訴捕快。」秦牧深邃的眼睛直看着蘇華,心中覺得穿着病人服的蘇華……看上去是那樣的瘦弱。
他張開了自己的五指,又再握成拳頭……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力能保護蘇兒……
「怕打草驚蛇麽?」蘇華也不是真的蠢,心一安定下來便想到秦牧的用意。
的确要是沒有證據和把握的話,就算報警也沒甚麽用……反而會讓在暗處的人行事更為小心﹑更隐密……到時更是防不勝防了。
蘇華有點洩氣,就這樣被計算着可真難受。
「要是有方法的從之前要殺你的人身上入手……」秦牧含糊地說,不過他想他家兒子明顯不是屬於上層社會的,之前連弄個身份證明文件也要弄那麽久,那有甚麽人脈……
果然蘇華的臉垮了。
「不急,」秦牧側頭想:「有我在,保你無事。」
「我才不要這樣呢。」蘇華嘟起嘴,那和坐牢有甚麽分別?完全失去了自由嘛!
秦牧不說話了,在他看來為了保住性命,身邊跟多幾個人有甚麽不可以?偏偏蘇華就很讨厭,以前偷偷出宮也不帶侍衛,要不是有暗衛跟着,這個秦三世都不知被人宰掉了多少次了……
很顯然論任性度,蘇華在秦牧心中絕對是排第一的。
「既然他會用這種手段來殺你而不敢正面跟你對抗,可見他本身也不是有甚麽大能的。或許只是憎恨你才想下的毒手……不過連續兩次都在那劇組出事,恐怕想殺你的人就混在那些人當中。要足夠資深﹑足夠令人信任,不然也動不了這麽多手腳。」秦牧分析說,一口氣說了極長的說話。
「這些我都知道。」蘇華翻白眼:「但劇組這麽多人,誰知道是誰啊……」
秦牧其實心中有了模糊的人選,據他所知能在道具上動手腳﹑又能讓導演信任地帶到去視察現場,必定是跟随着導演一段時間的人,這樣加加減減下去,從他在劇組裏觀察所得,絕對不超過十人。
但這些人當中又有誰跟蘇華有深仇大恨呢……
可惜不能嚴刑敲打,不然再嘴密的人也有辦法撬開那張嘴……或者可以在月黑風高之時去做點小動作?
「一擊不成,恐怕短期內你是安全的。」秦牧說。
不然對方也不會等蘇華傷癒﹑半年後才在拍宣傳mv時才下手,證明對方也不是有能力的。
「煩死啦。」蘇華有點抓狂。
秦牧沒辦法安慰他,只能坐在小沙發上靜默了……
「要抱。」蘇華扁着嘴,乾脆幼稚到底。
秦牧給了他一個擁抱。
沒多久後蘇華的經紀人和助理也趕過來了,兩人的獨處也被打破。
「蘇華,醫生有沒有說甚麽?傷勢要緊嗎?我聯系爸爸讓你去京中醫院治病吧。」Amy緊張地說,雖然說蘇華老是不聽她的話,又兇她,但到底是她第一個藝人啊,怎麽也不能讓他受傷不是?
「沒事,手上的傷看着嚴重,其實只是流血多而已。」蘇華搖搖頭,拒絕了經紀人的好意。
Amy還是很不放心︰「可是你整個人都掉下去了……真的沒事嗎?」
蘇華好笑地說︰「我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嗎?醫生幫我做了全身檢查,一會兒就能看報告了,你不信我也要信醫生吧?」
「那就好了……」Amy終於松了一口氣,然後才想到還有一個人也受了傷,她轉過頭問:「你呢?秦牧你沒事吧?」
「無事。」秦牧淡定如初,如果不是手上紮着繃帶,看着就跟平時沒有兩樣。
蘇華的助理給他帶了一瓶熱水回來,又給他沖了寧神茶。
「你還是住一天吧……我去應付記者,明天立即接你回去。」Amy說,然後轉身急急地走了,她還有很多事要做,除了應付那些聞風而動的記者外,還得跟公司解釋,還要幫蘇華争取休息的時間,實在沒有時間讓她停下來閑聊了。
「蘇大哥,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幫你拿些生活用品過來。受了這麽大的驚吓,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好。」蘇華的助理也很擔心地看着他,從這麽高的山下掉下去,人豈會真的無事?還是留院觀察多一夜吧。
「嗯。」蘇華也沒甚麽心情這麽晚回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