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路向北
“走!”
看着走遠的人群三人背着包裹偷偷摸摸就跟上,反正多一個少一個都沒人會去注意。
幾分鐘後三人終于成功後綴在人群中不緊不慢地跟着,現在形式比之前的看着還要更加惡劣。
每個人都骨瘦如柴步履蹒跚的,小孩和老人的蹤影越來越少,剩下的都是半大的孩子和大人。
老人小孩去哪了?
半路死的死被丢下的丢下,還有可能……
想到什麽兩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白蒹葭卻是一臉淡然,早在意料之中!
還好這裏已經算是進入了北方境內不會有太大戰亂,等到了嶺北用身上的錢也能夠安下家來。
嶺北又都是山,白蒹葭确信自己能夠養活三人,何況蕭鴻還不是個吃幹飯的……
三人早在山上就把水壺灌滿喝了個飽,一堆東西分開了拿。
自己保管金銀細軟和用布卷起來的大刀,白伢子背着自己的小水壺,背上還背着一塊布包着的背簍裏面都是野果。
蕭鴻則是拎着鐵鍋雜七雜八的,一個大背包裏都是烤幹的野味,裏三層外三層包裹着就是再厲害也聞不到點兒味!
這可是三人全部的家當了輕裝上陣才是最好的!
一人一把匕首藏在腰間,一有不對就是狂奔,晾這些餓了許久的人也追不上他們!
漸漸地後邊的流民發現了白蒹葭三人,一看三個小子也是不敢輕舉妄動。
特別是打頭的那男子看着雖然也是破破爛爛的衣服,可是那身肌肉可不是假的。
一時間各自防範着誰也不敢出手,這時候動手簡直就是找死,白白讓他人撿了便宜!
白伢子看着這些流民的反應松了口氣,滿是黃泥一臉嚴肅的臉上開始輕松起來,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
這可多虧了白蒹葭的乞丐裝,他倆還不知道原來黃泥也能化出這樣面黃肌瘦的樣子來,打眼一看就是三個骨瘦如柴的小孩誰還在意?
三人慢吞吞的往樹蔭下走,遠遠跟着晃蕩的流民,停下休息的時候更是遠遠離着,就是想有點什麽的人都不敢輕易上前。
你當能走到這裏的人都是傻子?
哪個手上沒有點貓膩?
“吃吧。”白蒹葭一手撕開一只野兔幹分成三份,這些東西都是三人商量着能夠吃到嶺北的,現在距離終點也不過還有一周。
就着野果野兔三人吃了個大飽,白蒹葭不是會虧待自己的,這些東西留的足夠多。
“過兩天到了閘口我們就向右走。”蕭鴻仰躺在地上看着蔚藍的天,這時候就是鳥都不見幾只……
“往左是什麽地方?”白蒹葭也是翹着二郎腿嘴裏紮巴着狗尾巴草,悠閑的樣子很是自在。
“往左……是京城……”
“京城現在怎樣了?”蕭鴻猶豫的樣子白蒹葭就知道這人就是京城來的,幹旱了兩年京城還不亂?
“京城外都是流民,皇上又抽調了一批士兵守着,城裏,城裏人也不好過,大戶人家還好,百姓都是面黃肌瘦的不比外面好看多少。”
蕭鴻也不意外白蒹葭怎麽肯定他是京城人,這幾天的相處他可是知道了這人的可怕。
不僅武力了得頭腦更是一頂一的好,心智腦力都是上上層!
就是京裏那些看東西手段都沒有他了得吧?
也不知道以後誰這麽有福氣嫁給他,不說富貴滔天起碼大富大貴還是有的!
“那京城好不好玩?”白伢子一臉的天真,還有一絲向往。
“京城有什麽好的,都是吃人的地方。”白蒹葭拍了拍他腦袋,“你就不要想着去這種地方了,吃的你渣都不剩。”
“我不去,我永遠跟大哥在一起。”白伢子一臉堅定兩人又是嘻嘻哈哈起來。
蕭鴻卻是一臉的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連幾天太陽都是火辣辣的,越到北方這一幕越是讓一行人膽寒。
幹裂的仿佛能夠看到地底的農田,随處可見的破爛房屋沒有一個人出現,別說綠色的樹葉了,就是樹都給你自燃起來!
如同喪屍一樣游蕩的行人從各個路口彙合越來越多,每個人都形同枯木身上沒有一點兒血肉,甚至路上還能看到臭了的屍體……
“還有多久到閘口?”白蒹葭臉色難看地咬下一塊幹巴的餅子,這樣下去不行,人越來越多他們還是被注意上了。
人一多矛盾不就多?
看着前方又打起來的幾夥人三人不語,他們現在是被前後夾擊了,正處于流民的中後段!
就是想偷溜都得找時間!
這讓不喜束縛的白蒹葭越發不耐,前前後後不斷有人來試探,真當他們是吃素的?
眼看着又有幾人慢悠悠着走過來白蒹葭一把抽出大刀,“噹!”一聲脆響狠狠砸在石頭上,刀上纏着的布片應聲而碎。
幾人見狀加快了步伐拐着彎兒走遠……
真是不抽不動!
周圍坐着的人像是感受到了危險,也慢慢挪動屁股遠離三人。
蕭鴻和白伢子跟鹌鹑一樣大氣都不敢喘小口小口吃着餅子,“下午就能到閘口。”
本應是兩天就能到的地方硬生生被拖到了三天!
就是好脾氣的白蒹葭也不得不煩躁,實在是這群人太慢了!
想要超速前進又擔心引來太大關注,這裏還有白伢子,烏壓壓的上千人就是白蒹葭都不得不防。
“等會兒我們走慢些,走在最後。”嚼着幹巴的餅子也是一陣憤慨,這附近要山沒山要水沒水,幾人也是省吃儉用的。
“不吃了!”一把将半個餅子甩到蕭鴻身上就是閉目躺下,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也沒人敢打擾。
蕭鴻默默拿起餅子嘎嘣嘎嘣就吃起來,這可不能浪費!
要在以前蕭鴻可不會吃人剩下的,現在不一樣了,都是兄弟還在乎這些?
果然下午的路程因為中午的一幕三人輕松了許多,白蒹葭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扛着大刀就是四叉八仰地走着,頗有幾份土匪的氣勢惹得衆人紛紛遠離。
當然,也有那麽幾個不長眼的。
閘口處是一片高高立起的山峰,兩條岔路出現在衆人眼前。
不出所料幾乎所有人都是往右走,只有這麽小部分人往左,而白蒹葭三人就是那小部分。
還真是有人不知死活?
看着跪倒在眼前不斷磕頭的兩母女白蒹葭眯起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