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養成系游戲

第4章

這幾個月，許文賢發現許一鳴很奇怪，總是偷偷的跑去洗手間，然後很久很久都不出來，連馬桶沖水的聲音都沒有。

“哥！用用你電腦！”許一鳴圾垃着拖鞋，吭哧吭哧的從洗手間跑了出來，許文賢還沒來得及詢問，他就抱着電腦跑回洗手間鎖住了門。

過了一會，他又出來了，“謝謝哥，用完了！”

許文賢多想了，他不得不多想，特別是看到浏覽器搜索記錄都被清理了之後。

許文賢抓耳撓腮，應該怎麽跟他說？他太小了？自己是不是應該給他普及一點什麽知識？

“哥哥晚安！”許一鳴摟緊了小被子，閉上了眼睛，等着自己的晚安吻。

“許一鳴，我跟你說個事。”

想象中的晚安吻沒有到來，許一鳴睜開眼睛，見許文賢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己。

“怎麽了····”許一鳴有些心虛的眨了眨眼，他一心虛就眨不停。

不會是自己的小秘密被發現了吧？

許文賢皺眉，欲言又止，“你·····”

許一鳴心髒一跳，把被子往臉上一蒙，“我做錯什麽了嗎？”

許文賢對上他躲閃又害怕的眼神，心想算了，改天再說吧。

“沒事，我是說不要在洗手間待太久，容易痔瘡。”

“喔。”

許一鳴這幾天去洗手間的頻率都很正常，許文賢很滿意他的表現，覺得他是聽懂了自己那晚的言外之意。

微信随便回複了陳輕幾句，許文賢就開始琢磨別的了。這一年方雲的公司算是起死回生，甚至好的有點超出預期，他在想自己是辭職當老師，還是跟着方雲繼續做這有風險的投資。家裏的小孩馬上要初一了，自己答應他的大房子還差一點錢。

這天晚上趁着晚上散步的時間，許文賢咨詢了許一鳴的意見。

“別去當老師了，我喜歡你在游戲公司上班。”

“可是這樣說不定哪天你就跟着我喝西北風了。”

許一鳴頓下了腳步，張嘴吸了好幾口氣，眼看就要喘不上氣，“好了，喝了，沒事。”

許一鳴被嗆的咳嗽了幾聲，許文賢拍拍他的背。

“哎。”許文賢看着他，嘆了口氣。

“其實哥你更想過比較有意義的生活吧，在問的時候，你就已經有答案了。”

”嗯，那我們再等等。“

”不換房子也挺好的，反正你在哪兒我去哪兒。“

距電腦那件事過去兩星期了，這天晚上許文賢被電話吵醒了，發現旁邊人空空的。

電話是陳輕打來的，說是自己做噩夢了，他安慰了幾句就挂斷了。

“許一鳴，你在廁所嗎？”許文賢走到客廳，發現洗手間亮着燈，敲了敲門。

“啊！”

咣當，咣當。不知道是沐浴露掉了還是洗發露，許文賢聽到的只有小人一屁股磕在地上。

“許一鳴！”

許文賢打開門就看到了打翻的架子，還有光溜溜的小人。

“沒事吧。”許文賢一步跨了過去，把許一鳴扶了起來。

“屁股痛。”許一鳴剛剛摔得真不輕，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許文賢把許一鳴轉了個身，檢查了一下骨頭，發現只有一片青色外就松了口氣。

“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幹嘛呢。”許文賢有點生氣，語氣有點不快。

“上，上廁所啊。”許一鳴低着頭，有些委屈。

“你見誰上廁所連褲衩子都不穿的，擡頭，看着我。”

許一鳴突然哭了，慌忙擦了幾滴淚，“對不起表哥。‘

”幹嘛不穿褲衩子，你在幹什麽。別低頭，說話！“許文賢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這樣不要這樣，這樣子會傷了他的心。

”我······“許一鳴吸溜了一下鼻涕，”嗚嗚嗚嗚嗚。“

許文賢很少見他哭，他突然有點內疚，覺得自己語氣有點重。

“好了好了，小孩兒少幹點不該做的事，睡覺吧。”

許一鳴沒聽明白他的話，但知道許文賢熄了火，于是點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許文賢給許一鳴拿了新的短褲過來，讓他扶着自己穿上。

許一鳴不樂意，“我自己穿吧。”

“穿上。”許文賢語氣不可置否，許一鳴擡起腳伸進了褲腿。

許文賢看到他小腹那兒紅了一片，他輕輕碰了碰，結果許一鳴倒吸一口冷氣。

“怎麽了這是。”許文賢心一揪。

“沒，沒事。”許一鳴迅速把腳套進了另一個褲腿，随便一提就出去了，“走吧表哥，我好困。”

許文賢沒說話，在洗手間裏翻找，許一鳴聽着動靜，心一跳一跳。

片刻後，許文賢回屋了，他把燈打開了，手裏拿着兩個鑷子和一盒刀片，質問着床上的許一鳴，“這是什麽？”

“刮，刮胡子用的···”許一鳴小聲道，肩膀開始微微的聳動。

“小孩哪兒來的胡子？你用我的刮胡刀了？”

“沒，沒有的事！”許一鳴立馬矢口否認。

許文賢把東西扔進垃圾桶，搬過凳子坐了上去，“你是不是刮那裏了？”

“我沒有！”許一鳴紅着眼睛，雙手死死的攥緊着被子。

“那東西是幹嘛的？”

“刮胡子！”

許文賢很生氣，今天的許一鳴一直在忤逆自己，不但不聽話，還一直狡辯。

“明天面壁思過，想明白了再吃飯，現在給我睡覺。”

許一鳴拿被子擦了擦自己的鼻涕，“哦。”

“罰你把夏涼被也洗了。”

“哦。”

許一鳴抱着自己被子回了被自己冷落許久的房間。

許文賢關了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煩意亂，一想到許一鳴一直反抗自己，他就越生氣。最讓他想不通的是，許一鳴竟然是在拔##。

他在百度看了很多相關搜索條，越看越亂。

“算了，睡了。”

許文賢想聽聽明天許一鳴怎麽說，也沒繼續琢磨了。

第二天兩人醒的都很早。

“早安哥。”

許一鳴刷完牙就老實的面壁去了，許文賢沒搭理他。

一直到午飯時間，許一鳴站的有些腳麻了，才過來找許文賢。

“哥，我錯了。”許一鳴眼巴巴的看着許文賢，想等他原諒。

“哪兒錯了。”許文賢的氣一早就消了。

果然太乖的小孩容易出現心理問題。

許一鳴抿着嘴，他想說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但是他說不出來，他最後說道，“我以後不會頂嘴了。”

許文賢敲了敲桌子，“這是小事，告訴我你怎麽想的。”

眼看着許一鳴又要啪噠噠的掉眼淚了，許文賢心軟了，“好了好了，不問了，先吃飯吧，下午不用站了。”

“被子呢。”許一鳴嘟囔了一聲。

“讓洗衣機洗。”

晚上許文賢重新把許一鳴被子拿過來了，還給他擺了個倉鼠玩偶。

他沒睡，他想等着看許一鳴還會不會去洗手間。

果不其然，在鐘表指針指到十二點時，發出了一聲滴的聲音後，許一鳴起身了。

接着許文賢就聽到了洗手間燈亮的聲音，他突然有點胸悶。

等許一鳴回來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半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文賢還聽到了他啜泣跟吸鼻涕。

許一鳴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準備上chuang，突然間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一鳴。”

“哥，哥你醒了。”小人聲音還帶點哭腔。

“別那樣做了，告訴我吧，我想不通。”

“····”沉默。

“你知道我很擔心的。”

許文賢沒開燈，在黑夜裏尋找着他的眼睛。

“哥，我好像壞了，我馬上要變成女孩子了。嗚嗚嗚嗚。”許一鳴突然哭了起來，許文賢愣住了，顯然信息量有點大。

他下床開了燈，給許一鳴拿了紙，短暫的幾秒腦子裏卻閃過了無數個電影畫面，比如男孩青春期發現自己是雙性人的臺灣真實事件改編電影。

“什麽，什麽意思····”許文賢發現自己聲音有點顫抖。

“我··我說了你會嫌棄我的。”

許文賢深吸了一口氣，在确認做好心理準備後，握住了他的手，“沒事，我都這麽大人了，什麽沒見過？”

許一鳴紅着臉，眼睛都哭腫了，“我···我小腹長了女孩才會有的頭發，他們說這是女孩子才會有的東西，我真的變成娘pao了。”

啥？許文賢懵了，本來以為是個重量級的炸彈，結果卻是個小輕撣？

許文賢沉默了，盯着許一鳴一直看，把他杵的直發毛。

“哥？你是不是嫌棄我了，變成女孩子就不能跟你一起睡覺了，而且，而且我該被人笑話了。”許一鳴眼睛蟄的痛，而且又幹又癢。

“不是·····”

許文賢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有點哭笑不得，但是看看眼前這個為生理變化煩惱許久的小人，又有點酸澀。

他給許一鳴科普了一個晚上的啓蒙知識，為了防止又出現什麽變故，他甚至羞着臉連baby的起源過程都講完了····

“為什麽是男生和女生，難道男孩子和男孩子，女孩子和女孩子不可以有baby嗎？”

許文賢臉憋的通紅，自己也二十好幾的人了，正經科普怎麽會這麽羞恥。

“行了，明天跟我去看醫生，這些事以後再給你講。”

許文賢在許一鳴腦門上啵了一下，“晚安。”

第二天開消炎藥的醫生順帶了解了一下事情經過，然後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這件事一直到後來好久好久，許文賢都一直印象深刻，特別是那些男生們給許一鳴起娘pao外號的這件事，他在黑名單上劃了小屁孩們好幾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