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奈何上錯課
接到程果奪命連環call的時候,林暮正散漫地倚着跆拳道社納新的展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地扮演跆拳道社的吉祥物。身邊的副社長許良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握着拳無聲地鼓勵林暮,hold住啊hold住啊,祖宗,你只要笑就可以了,別說話,千萬別說話。
西大的秋天是蕩漾的,百團大戰是殘酷的,每年的推陳出新是必須的,比如說這麽一個如花美人站在這裏從早上開始到現在短短三十分鐘裏報名跆拳道社的人已經超過了前三天他們奮鬥戰績的總和。
食,色性也。
為了跆拳道社今年納新數量超過學生會,許良已經把他們壓箱底的社長使出來了,只要林暮就這樣不說話這樣下去跆拳道社絕對會是西大第一大社團,想當初他就是因為林暮同學投身跆拳道的。
當初許良第一次對上林暮那雙笑得彎如月牙的桃花眼時,就體會到了傳說中的一見XX誤終身,當林暮一開口,就明白了納蘭大人為什麽說人生要若只如初見了,如初見啊。
西大每年到了社團納新的時候都能将寬闊的馬路擠得水洩不通,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從遠處疾馳而來也無奈地停在了大中路路口,車窗滑下梁秦手肘支在玻璃窗上指間夾了一只香煙,白色的襯衣袖子被反式扣子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和腕上精致的黑色手表。
他一向是一個守時的人,守時于他而言就是恰到好處,醫科出身的人習慣于最精确的計算,排除了紅燈和堵車情況他出發的時間是不早也不晚的,只是剛剛留英歸來的梁導師顯然沒有估計到西大每年戰況激烈的百團大戰。
慵懶的目光落在人群中央的一個細長影子上梁秦一貫平靜無波的眸子微起波瀾。
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林暮精致的側臉和白皙臉頰上若隐若現的小酒窩,濃密的深黑色長發發稍微微裏卷,她颀長優美的脖頸微微低垂着下面是清晰的鎖骨,白色的小洋裝恰到好處地修飾着她的身材和她白皙的膚色幾乎融為一體,林暮纖長的手指握着手機紅唇輕啓:
“卧槽,尼瑪老子要遲到了。”
一言既出,那碎了一地的少男心,和原地滿血複活的少女啊。
梁秦聞言嘴角微微勾勒了一個弧度,時隔多年,你依然彪悍如斯,修長的手指彈彈煙灰梁秦深黑色的眸子映出了一抹笑意,拿什麽整死你,我的……愛人。
黑色勞斯萊斯從另一條小路疾馳而過。
林暮忍不住爆完粗口轉頭看着一旁因為手慢沒攔住而愧疚得想剁手的許良,語速極快:“爺要遲到了,不給你站臺了。”說完抓起僅剩的幾張報名表沖向一旁蕩漾的幾個大一男生,“來,加入我們跆拳道社吧,學妹是你們的,學姐是你們的,學弟是你們的,學長也是你們的,戀愛的戀愛吧,搞基的搞基吧……”
顧擇顫抖着接過林暮手中報名表,懷着頂禮膜拜的心情一筆一劃地簽了自己的名字擡頭的時候傳說中的美女學姐已經不見了,旁邊的小男生發出了一聲贊嘆,“卧槽啊卧槽啊,是林暮啊林暮啊……尼瑪啊尼瑪啊,我現在怎麽覺得髒話這麽好聽呢。”
“報,報,報……”因為電梯維修中,林暮一路狂奔沖到1117門口的時候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手扶着牆“報”了好半天也沒把“告”字迸出來。
教室裏已經有人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這情形實在是像極了熱播清宮劇裏心急火燎的忠誠小太監沖進主子的行宮戰戰兢兢地“報,報,報……皇上駕崩了。”不過,是個相當标致的美女只是有些眼生,他們醫學院什麽時候有這麽漂亮的研究生了?
林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好不容易完整地迸出“報告”兩個字的時候,大階梯教室裏低沉好聽的男中音通過話筒傳至林暮的耳邊,“請進。”林暮擡眼看向講臺上聲音的主人,逆着光有些看不清楚,不過遠遠地看那修長的身形應該是美男。
古人雲,來得早不如來得好,林暮說,古人雲得好。
無論如何,她在上課鈴聲響起來之前進了教室,那麽E類課點名不到的十分她就不用扣了,想到美好的未來——一邊看Blue片一邊欣賞美男的周五早晨林暮就忍不住蕩漾。
這節大學男生可是她家程果的心血啊,西大最有名的兩門E類課就是大學男生和大學女生了,雖然這是兩個純潔的名字但這并不意味着它們就不蕩漾,這可是西大最X啓蒙最銷魂最十八禁的課了,據說那就是看blue片度日的美好課堂啊。
在她們連選了兩年大學女生未中之後,固執的程果同學同時開了四臺電腦用按鍵精靈刷出了兩節大學男生。
雖然名字不大一樣,可是實質還是一樣的,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注定可以正襟危坐光明正大看□的淫、蕩清晨,大學女生和大學男生的區別,不過是一凸一凹而已。
無論是凹還是凸,該黃則黃,勢不可擋。
在後面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林暮趴在桌子上,下巴支在桌面上細細地打量講臺上的美男老師。
總覺得這張精致而棱角分明的俊臉她好像在哪裏見過,他穿着一件米色的雙排扣風衣,袖子微微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腕,修長有力的手指握着粉筆在黑板上飛快地寫下一行漂亮的顏體,陽光透過窗在他的鏡片上彙聚成一個亮點,鏡片後的深黑色眸子像幽潭一樣深邃,林暮一愣才發現他們的目光隔着空氣就這樣交接在了一起,目光游離了一下林暮慌忙裝着無所謂的樣子看窗外的鳥。
目光交錯的一瞬間,她剛好錯過他臉上那一絲玩味的表情。
梁秦修長的食指和中指撚着那根粉筆,聲音如常地講着課目光卻不自主地掃向窗邊,陽光透過窗灑在林暮的臉上她一手支着下巴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長睫毛在臉上打下優美的陰影。
林暮無力地揉揉太陽穴試圖在回憶裏找一下他的影子,尼瑪臉盲症又發作了。
林暮初三的時候曾經暗戀過一個男生,暗戀了長達七年但是直到現在林暮覺得他如果站在自己面前她都不一定能認出來,在林暮這個臉盲症的眼睛裏,所有的美男長得都是差不多的,但醜男就不一樣了總有那種能醜出花兒來的。
昨晚通宵打游戲一大早又被叫去做吉祥物,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秋日暖暖的陽光剛好投在她桌子上,林暮困得有些睜不開眼睛随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長發就趴回桌子上開始補眠,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居然又夢到了那個高高瘦瘦的男生,他站在西中的梧桐樹下修長的身影美好成一片風景,然後她像一只憤怒的小鳥一樣沖過去一頭撞在了他胸口,夢裏居然還有“啪”地一聲骨頭斷了的脆響。
“扣扣”感覺到桌子微微的振動,本來就睡眠極淺的林暮一下子驚醒,她意識到有一片陰影投在自己的書上時,梁秦已經站在她旁邊講了很久的那個腦科手術案例。那只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曲起扣在木質桌子上發出悶悶的響聲,林暮一擡頭就對上了他淺茶色鏡片後那雙深黑色的眸子,“說下你的看法。”
林暮被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盯得不自覺打了一個寒顫,內雙的狹長眼睛很漂亮但是他的目光有種動人心魄的震懾力,林暮有些遲疑莫非又是她以前的罪過的但因為臉盲症記不清楚了?
當即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沒看法。”林暮同學從小就是一個誠實到令人發指的孩子,大一的時候天真爛漫的林暮同學曾經到某專櫃打工,結果可想而知差點被一個肥婆一屁股坐死,即使如此林暮至今仍然是個誠實的孩子。
梁秦顯然不太滿意這個答案,漂亮而秀氣的眉微微皺起,聲音卻還是不溫不火,那種天生就優越感極強的人往往能有超強大的自制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沒有什麽起伏。“那你重複下我的看法。”
“對不起,老師,我剛才睡着了。”林暮遲疑了一下,擦,這位年輕老師看起來斯文優雅怎麽口味這麽重啊,大學男生這門課她能有什麽看法,林暮擡頭看了一眼PPT貌似是個視頻的片尾,莫非剛才大家在看□她錯過了?既然你問了我就發揮嘛,反正這是一節YD的課說什麽都沒關系的吧:“我覺得也沒什麽看法啊,這不就是人與人的正常□嘛,生理需要啊,春天來了又到了動物□的季節……”
周圍已經有學生開始捶桌子了,林暮愣了一下這是在誇她嗎,于是某二缺姑娘再接再厲,“我覺得圈叉大業嘛,也就是姿勢的不同像武學一樣萬變不離其宗。”
作者有話要說:爺的存稿,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