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離開千君閣
“莫君寒，怎麽？難道你還想派兵将我們全部軟禁不成？”玉成泰怒火中燒，疾步走來，擋在了顏瑾陌跟芸萱他們面前。沐楓跟夢蕙也快步圍攏了過來。誇啦啦拔出各自身上攜帶的利劍，殺氣重重地對着莫君寒。
莫君寒的真實身份，玉成泰沒想讓顏瑾陌他們知道。以免他們慌了神。畢竟，若是莫君寒來真格的，他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們幾個可以“安然無恙”。
派兵？莫君寒深邃地眼底寒光一閃。想必玉成泰已經知曉了自己的身份。深吸了一口氣。犀利的視線落在了阡陌略顯緊張的臉上。此時此刻，她的心裏在想些什麽？現在的這般情形，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
“阡陌，你沒有什麽話要跟我講嗎？”莫君寒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想跟他們正面沖突。否則，便是越發地不可收拾了。
凝神看着他。即便是短短的時間裏，顏瑾陌也在思考着對策。雖然她不清楚緣由是什麽，雖然她不知道莫君寒究竟做了什麽，惹得大家如此防備。即便莫君寒什麽都沒有做，自己也絕對不會站在他那邊。
“阡陌，你應該知道我對你做了什麽，你也應該知道我沒有對你做什麽……我的心裏在想些什麽，你應該知道……”顏瑾陌的沉默不語，令莫君寒一陣失望。他以為，她會是一個與自己心靈相惜的女子。
他不知道，現在解釋，還來不來得及。可是，自己要跟他們解釋什麽？尤其是玉成泰，難道他就那麽不信任自己？自己差在哪裏，堂堂一個千煙皇朝的三皇子，難道還配不上一個阡陌嗎？
他不想失去這幾個真性情的朋友。尤其是不想失去阡陌。他是真的很喜歡她。否則的話，也不會表現的那般“張揚”。
如果因為自己一時的沖動，失去了他們，失去了她。那他寧願不曾見過他們……
“玉成泰，我莫君寒是真心拿你們幾個當朋友看待，否則也不會刻意地去隐瞞……”勉強地擠出一絲笑意，“只是不曾想到，我做的還是不夠，亦或者，我仍舊沒有資格成為你們中的一員……”
玉成泰的心裏一緊。明顯地能夠感覺到莫君寒內心深處的脆弱與無耐。可是，自己不能對他心軟……
“玉成泰，我只希望你能夠明白，我對你們，并無惡意……”莫君寒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去。“好了，你們走吧……”沉沉地說道。就當自己從來不曾去過軒轅皇朝。
他會努力忘掉阡陌這個人。他仍舊只是千君寒……
看着莫君寒有些落寞的背影。玉成泰不免有些動容。看得出來，他是真把他們當朋友，否則的話，以他的權勢，他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他也完全看的出來，莫君寒對顏瑾陌是真的動了真情。他當然能夠明白，一旦愛上一個人，會是怎樣的銘心刻骨。甚至，可以為了她生，為了她死……
但是，他的使命就是保護顏瑾陌。他不能讓顏瑾陌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他是了解莫君寒沒錯，但是他無法保證莫君寒不會對顏瑾陌帶來傷害。
如果他對顏瑾陌愛的真切，那，就得看他千君寒的造化了……
“莫君寒，珍重！”對着莫君寒冷厲的背影，玉成泰誠懇地拱手作揖。也不管他是否看的見。
轉身面向衆人，語氣沉沉地說道，“我們走吧。”不再回頭，邁開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沁月軒。
已經停止了哭泣地芸萱，挽着顏瑾陌的手，“小姐，我們走吧。”
沐楓和夢蕙跟在玉成泰的身後，只是夢蕙不忘回頭看了看仍舊站在門前未動的莫君寒，有些莫名的眼神。
點了點頭，看了莫君寒一眼。拉起沐瀾的手，向前走去。
莫君寒面色僵硬。強忍住轉身的欲望。他多想阡陌能夠開口，能夠留下來……
腦海裏面不斷地回旋着阡陌那張秀麗的臉。即便她是男兒身裝扮，依舊是那麽的美豔動人。她的一颦一笑，無一不牽動着自己的心……
蹦的一聲！莫君寒重重地捶了一拳在牆壁上。手背上滲出了絲絲血跡。
把老管家跟景太醫吓得差點背過氣去。一個個哆嗦嗦地跪倒在地。
錦衣玉食的背後，竟然連個真心相處的朋友都沒有……
“殿下，奴婢這就去将阡小姐帶回來。”不知何時，殷靈站在了院落裏。
“又能怎能？”沉痛的語氣。慢慢轉過身來。冷寒地雙眼，直視殷靈淡漠的臉。
“只要是殿下想得到的，殷靈便為殿下奪來。”跟在千君寒的身邊，已經十年有餘。她只知道，她的命是他的，她願為他做任何事情。不圖回報。
苦笑了一下，“只可惜，我不能給殷靈什麽……”雖然她是他的第一個也是至今唯一的一個女人。但他對她，沒有情愛。他不會愛上她，也不能允許她愛上自己。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踱步踏出沁月軒。
注視着千君寒離去的背影。殷靈眼神一閃。如若現在去追，想必還來得及……
如同來千煙皇朝時一樣，依舊是沐瀾架着馬車。只是換了沐楓在前頭引路。玉江南跟在馬車的左邊。夢蕙跟着芸萱和顏瑾陌坐在馬車裏。
卻是，玉成泰，心事重重地騎馬走在最後面。
馬車裏面，顏瑾陌正給芸萱磕青了的膝蓋骨擦藥。
各自的心情都很沉重。三個人默默無語。今日鬧得如此不歡而散，并非他們的本意。
無人的狂野。沐瀾突然停下馬車。利落地抓起踏板上的劍，敏捷地跳了下去。
玉江南一看沐瀾突然下來馬車，驚了一下。緊張地喚了一聲，“沐，沐瀾……”趕緊從馬上下來。緊跟着沐瀾。
“小妹，你要做什麽？”前頭的沐楓感覺有異，掉轉馬頭。
沐瀾從後頭繞過馬車箱面無表情地走向另外一邊。
坐在馬上的玉成泰，擡起無神的眼，看了看她。
“怎麽停下了呢？”夢蕙好奇地掀起布簾。突然看到沐瀾舉着劍一步一步向着那頭閃電走去。“呀！沐瀾這是要做什麽呀？我下去看看……”趕緊鑽出了馬車，跳了下去。
原來這閃電，一直從千君閣跟到了這裏。似乎感覺到主人不想要它了，竟然很有靈性的一路跟着。
剛開始閃電以為沐瀾是要騎它，便乖巧的踱步過來。發出愉悅的嘶鳴。四蹄并踏，躍躍欲試。
即便喜歡，沐瀾也不會再留它。舉劍刺了過去。
“沐瀾……”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意圖。跟在身後的玉江南吓得臉色蒼白。不明白沐瀾怎麽要殺了它。
閃電敏捷地跳了開去。一劍落空，舉劍再刺。
夢蕙吓得趕緊跑了過來，拉住了沐瀾舉劍的手，“沐瀾，你這是幹什麽呀？”驚奇地問着。
“殺了它。”平靜地說道。
“它不過是匹馬，幹嗎要殺它？而且你看不出來，它很喜歡你嗎？”，這麽有靈性的馬，夢蕙有些舍不得殺它。
“它是敵人。”冷冷地注視着急得原處打轉的閃電。如若它将莫君寒他們引來，大家便是死路一條。她不能允許。
沐楓一躍而下，将馬背上的弓箭扯了下來。“沐瀾，夢蕙你們走開，我一箭結果了它。”利索地彎弓拉箭。
“你這個呆子，難道你看不出來沐瀾很喜歡它？！”夢蕙氣呼呼地擋在了閃電的面前。她不明白什麽敵人不敵人的。她只知道這是一匹很有靈性很特別的馬，即便知道主人要殺它，它也不願離開。
就算他是“間隙”，她也不想讓它就這樣冤枉的死掉。
“夢蕙你走開！”沐楓憤憤地吼了一句。
“我不走開，我不準你殺它。”夢蕙不依，翹着嘴。張開手臂不怕死的擋在了閃電的跟前。
沐瀾面色無疆地看着她。
“夢蕙你又要發什麽神經啊……”沐楓實在是搞不懂，夢蕙怎麽老跟自己想不到一塊去。
玉江南不知所措地來回看着他們。
芸萱也跟着鑽出了馬車，這會倒是比較“正常”的走過來，“沐瀾，我也不想你殺了閃電……”沒什麽懸念地站在了夢蕙的一邊。這馬怎麽說也是她相中的，如此神奇的馬，怎麽可能同意讓他們殺掉。
玉成泰沒什麽心情去管他們的事情。他們當然還不能離開千煙皇朝。雪蓮花和七星舍利子還沒有拿到。
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找個客棧安頓下來。大家吃飽喝足了，也好養精蓄銳。明天還有一場惡戰。
雖然派出去的暗衛已經設下了重重埋伏。但是，畢竟還有更多的武林人士牽涉其中。更何況，皇家馬場守衛森嚴，是否能夠全身而退，沒有十足的把握。
也有想過，幹脆跟莫君寒，不對，應該是三皇子千君寒，直接向他說明來意。不知肯否借來一用以解“燃眉之急”？
不，不行。玉成泰搖了搖頭，拒絕了心裏的想法。再怎麽困難，自己也不能屈膝降貴接受別人的“施舍”？那豈不是告訴別人自己的無能。
無論事情成敗與否，至少證明一點，是大家努力的結果。一個堂堂七尺男兒，要想成為天下人敬仰的英雄，必要經過一番艱辛地磨煉。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