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君子好逑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跨上馬背。“沐瀾我們走。”對着沐瀾喊了一句，便馳馬沖了出去。
沐瀾有些憂心的眼神，等顏瑾陌點頭之後，也跟着跑了出去。轉眼便不見了蹤跡。
見他們已然走遠，莫君寒才轉過身來，看着顏瑾陌，溫柔的笑着。“莫信玉成泰的話，君寒雖稱不上什麽君子，但對小陌，定當以禮相待。”泰然的神情，似乎已經猜到顏瑾陌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點了點頭，笑意很淺。“阡陌明了。”轉身向着亭子那邊走去。
微笑着在她的身畔走着。不想氣氛太尴尬，莫君寒便随意找些話題。“小陌怎麽沒學騎馬？”對她，很想了解得更多。投石問路，投其所好，才能知曉她的心思。
“小時候不小心從馬上摔下，受了驚吓，自此便不敢再獨自一人騎馬了……”擡頭看着前方，耳邊不時傳來芸萱和夢蕙雀躍的尖叫聲，夾雜着動物的嘶鳴。
“哦？”眼皮一擡，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莫君寒的臉上明顯地閃過一絲憂色，“怎麽會這麽不小心？當時沒有旁人在身邊嗎？”
轉身看着他，平靜地說着，“當時成泰哥哥他們都在的，第一次學騎馬，或多或少會受點傷，只怪自己當時沒能堅持下來，現在想來，确實有些遺憾。”看着夢蕙她們如此自由暢快，心裏難免羨慕。
心疼的看着她，“怎麽說騎馬也是一件危險的事，不會騎馬倒也沒什麽丢臉的。如若當時君寒在，或許也會阻止你學的。若是磕着碰着哪裏，就不好了。”溫柔的眼神，滿眼的都是她的明眸皓齒。
一接觸到他眼底滿滿的愛意，顏瑾陌适時地撇開頭去。很自然似地擡頭，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山頂上，仿佛隐藏在雲端。“來此地之前，成泰哥哥跟我講過，關于雪蓮花的傳說，不知是否真有此言？”昆侖山腳下衆多士兵把守，若想靠近，簡直難如登天。由此看來，千煙皇朝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随着顏瑾陌的視線望了過去，莫君寒不覺得有什麽奇怪，“不想小陌也知道雪蓮花的事，不瞞你，七星舍利子和雪蓮花實乃我們皇朝的振國之寶和聖物，這兩樣東西的确是世間難得的寶物，傳聞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因此，便引得世上之人遐想。不過，是否真有這麽神奇，我還真不曾試過。”對阡陌，倒是沒什麽可隐瞞的。再說，這些本就不是什麽秘密。
“世間萬物本就神秘莫測，像雪蓮花這種生長在高處的特殊植物，若是加以利用達到治病救人的功效，也不是什麽神奇之事，畢竟，世間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顏瑾陌平時無事，便喜歡跟着母親一起看書，聽母親講萬物伊始。了解得多了，自然而然的便成了一種知識蘊藏在心裏。
莫君寒驚奇地看着她，“小陌，你學過道教？”天啦，就連自己都半知辦解的事物，阡陌她一個女兒家居然能将老子的學說如此參透，不得不令人佩服了。
“莫公子誤會了……”顏瑾陌微笑着否認，“我一個女兒家怎能可能做道士呢？只是平時無事，翻弄着書本随意看看，班門弄斧，讓莫公子見笑了。”
憐愛地注視她，“小陌，你可真是不簡單啦……像你這般學識淵博的女子，世間怕是再難尋第二人了……”阡陌，此生能遇到你，千君寒何其有幸。
顏瑾陌笑而不答。轉頭，視線回到昆侖山頂上，“聽說雪蓮花三日之後盛開，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當年，母親只身一人在漆黑的夜晚爬上昆侖山頂取得雪蓮花，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勇氣？若然換了自己，早已退縮不前。
“花開花落乃世人常見，沒什麽稀奇的，不知阡陌是否有興趣看一看含苞欲放的雪蓮花？”莫君寒臉上意興闌珊的表情成功地吸引了顏瑾陌的注意力。
眨了眨眼睛，“你是說我可以看到盛開前的雪蓮花？”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只要你想，便能看到。”莫君寒笑得有些高深莫測。
“真的嗎？”若能有幸站在母親曾經站過的地方？“只要我想看，真的就能看到嗎？可是，那裏那麽多守衛看着，而且我估計爬不上那麽高的山峰？”激動的語氣掩飾不住內心的急切。
微微笑着，“小陌随我來便是。”說話間，很自然地抓起顏瑾陌的小手，向着馬兒站着的地方走去。
“莫公子這是要帶我去哪兒？”顏瑾陌一時不明就裏，只能人由着他牽着自己，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似乎忘了之前玉成泰的“忠告”。
馬跟前停了下來，松開了她的手，一躍跨上馬背，還未等顏瑾陌反應過來，伸手将她一拉，便坐在了自己身前。
“莫公子……”顏瑾陌吓了一跳，掙紮着便要下馬，“莫公子這是做什麽？”
“帶你去看雪蓮花……”将她柔軟的身子輕擁在懷裏，最後的字音随風消散在了空氣裏。馬兒飛快地向着馳騁。
顏瑾陌緊張地閉上雙眼，風聲呼嘯而過。只感覺莫君寒厚實的手掌緊貼在了腰身。莫君寒的臉上笑意如風。
昆侖山腳下位于東南隅守衛的士兵，突見有人策馬疾馳而來，本欲列隊上前阻攔，等到看清來者，連忙分裂散開，回到原位。
莫君寒倘入無人之境般向着蜿蜒崎岖的山道直接奔跑而上，轉眼間便到了山頂。莫君寒先一步自馬上跳下來。“小陌，可以下來了。”微笑着伸手将馬上的顏瑾陌抱了下來。
腳一沾地，顏瑾陌便一臉的愠色，剛想發難，突然眼前一亮。不自覺地環顧四周。“這，這裏是？”驚蟄出聲。
此刻的自己，猶如置身在天際的雲端，放眼望去，如同仙境一般。頭頂上的彩雲遮擋住紅日。平日裏仰頭才見的雲朵，竟然神奇般的就在身旁，似乎伸手便可觸摸。顏瑾陌驚奇得不得了。如果上一次的碧雲山之行是個奇跡的話，那這一次簡直就像置身在天堂。
莫君寒低頭凝視着她燦爛的臉龐，溫柔地笑着，“小陌，你看那邊……”半環抱着她，伸手一指，落在雨天交接處。
顏瑾陌随着他的視線轉頭望了過去。登時睜大雙眼，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奇異景象。只見在那雨天相接的地方，半空之中架着一道七色光彩的橋，美得耀眼，美得驚異。顏瑾陌從來不曾見過如此美妙的景色。
“好漂亮的雲彩啊……”顏瑾陌不由自主的發出驚嘆，慢慢地移步過去，似乎想要伸手觸摸。像是被下了蠱惑般，連自己已經到了崖壁邊緣都不曾覺察。
看着她出奇的舉動，莫君寒忍不住失笑，疾步走上前來。就在顏瑾陌雙腳差點落空之前，自伸手将她攬在懷裏，及時地阻止了她的“自殺”行徑。“陌兒……”親昵地喚着，“彩虹雖美，卻是可見不可及的……難不成你想幻化成彩蝶與它共相輝映……”開心的笑着。能與她如此親密的相處，莫君寒的心裏盈滿着從未有過的滿足。
“彩虹？原來它的名字叫做彩虹？原來在昆侖山上可以看見這麽美麗的雲彩……”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顏瑾陌仍舊沉靜在驚嘆之中。對于莫君寒親昵的稱呼以及兩人暧昧的動作絲毫沒有覺察。
“陌兒……”憐愛地将她的身子轉了過來，笑意滿滿地注視着她，“陌兒，彩虹哪裏都能見到，并非只有昆侖山上才有。怎麽陌兒以前不曾看到過彩虹嗎？”與她相處，竟是如此愉悅。以前的自己從來都沒有這樣開心過。原來，喜歡一個人，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哀傷，她的喜悅，她的種種，無一不牽動着自己的心。心裏滿滿的都是她。想必，此生自己是再也離不開她了。
疑惑地搖了搖頭，“彩虹？到處都有嗎？”知道這時顏瑾陌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整個人依偎在了莫君寒的懷裏，吓了一跳，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動着，臉上一陣羞冉，連忙将他推開，退開幾步遠。充滿戒備的眼神，凝視着莫君寒。
被她推開，接觸到她防備的眼神，莫君寒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陌兒難道不知道彩虹嗎？彩虹只有在雨後初晴的時候在會出現在半空之中。”不想她知曉那麽多道理，竟然會不知道彩虹，不免有些疑慮，倒也沒想太多。
陌兒？微微蹙眉，“莫公子別叫我陌兒，聽着有些怪異。”
賞心地笑了笑，“小陌要到什麽時候才會喜歡上我？可以看出，小陌當玉成泰是最親近的人，而我，似乎仍舊只是個陌生人，對不對？”俊逸的臉上明顯的閃過一絲憂傷。卻仍舊強裝出一股笑意。
只是細看着他，并未答話。
盯着顏瑾陌平淡如常的眼神，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我還得努力是不是……真希望小陌也如我一樣對你是一見傾心……你是不知道，得不到你的認可，我的心有多麽的難受……”原來愛一個人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