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4)
聽到立夏嘴裏溫柔的呢喃着這幾個字,跡部簡直覺得自己快發瘋了。他最讨厭的,最嫉妒的就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口裏叫着其他人的名字。
而自己卻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叫着她的姓氏,臉名字都不行。
立夏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跡部俊美的容顏原本還是戲谑的調戲,現在銀灰色的眸子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在那深淵裏掩藏着藍色的冰冷的火焰。
立夏後怕地朝後挪動了幾下,手撐在軟的過分的沙發上,嘗試着開口道,“跡部,你怎麽了。你其實也是很帥的。”立夏攪進腦汁想自己是不是應該顧忌大爺超級強的自戀心,說大爺其實你也很帥之類的。
跡部輕哼了一聲,站直身體,深邃的眸子似笑不笑地盯着立夏收緊的面容。心裏暗自咒罵了幾句,盡量忽視立夏剛才說的男朋友。
“本大爺魅力自然是無可抵擋。”抱起雙臂,自信的笑着,“淺川,明天和冰帝正選一起去溫泉旅行。”這次語氣中的毋庸置疑的語氣,挑高的眉毛下眸子一瞥,大爺似的打了個響指,叫來了跡部家的管家。
“你,帶淺川小姐去房間,就是我以前準備的那間。”
“是,少爺。”大約50幾歲的身着燕尾服,頭發絲絲泛白的老人微微鞠躬,恭敬的回答。只是在跡部最後的那幾個字時,有些詫異的瞥了一眼立夏。
跡部去書房忙自己的事情的時候,跡部家的三木管家有禮地帶領着立夏上了跡部家的二樓。
“淺川小姐,這個是你的房間,如果有什麽事情可以盡力吩咐。”打開最裏面的一間房間,三木管家微微颔首。
“恩,謝謝。”立夏勉強的扯出一絲笑容,心裏感嘆果然豪門就是豪門,就連管家的禮儀都這麽到位。正準備進去時,三木管家輕微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疏離的目光平靜悠遠,“淺川小姐,冒昧問一句,你和少爺是什麽關系。”
關系,立夏真不知道該在怎麽說,她只是鳳的表姐,拿到說是外來的親戚。“應該是朋友吧。”思來想去,只能是這個答案。跡部,應該不知道承不承認她是他的朋友啊。
“喂,忍足?”
“什麽事啊,跡部。”正在和新交的女朋友約會的忍足,接到跡部的電話。
“通知全體正選明天去溫泉旅行?”
“溫泉旅行?”忍足詫異地提高了音調,他可是記得上次的溫泉之旅可是不了了之的。記得岳人那家夥可是早瞄上了跡部家的私人溫泉,奈何無論怎麽吵,怎麽鬧,跡部就是不點頭。怎麽突然有興致來個集體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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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天必須給我準時到,我過後就來。”
“好,好,知道了。”挂掉電話,忍足眯起眼睛,透過眼鏡看着剛挂掉的手機,心裏思索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跡部可是很少邀請人啊。
難道,是有什麽貴客嗎?一抹邪魅的笑意欄上心頭,摩挲着手機厚重的金屬質感,低眉斂着笑意。
“侑士,你怎麽在這裏啊。我試穿完衣服,就找不到你的人了。”新交的女友小鳥依人伏在忍足的懷裏,小手在他的胸前畫着圈圈,語氣裏全是撒嬌。
攬着女友纖細柔軟的腰肢,忍足享受地聞着女友身上的香水味,眼裏卻是冷冽的視線。果然,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膩味了。
唇邊浮現若有若無的笑意,摸着女友棕色的長發,一縷一縷,細致溫柔。
“楊子,明天我有事,你要乖乖的啊,有空我找你。”
“嗯,侑士,我一定會很乖的,等你回來。”
忍足魅惑的揚起唇角,心裏詭異地想着,等我回來的時候,該是找下一個女友的時機了。
☆、56跡部豪宅第一夜
這是立夏第一次在別的男生家裏過夜。即使和幸村的關系再好,也沒有冒冒失失地在幸村家裏休息。
可以說,立夏即使興奮又有些拘謹。好在跡部豪宅面積夠大,設施華麗,宅子裏似乎只有跡部一個人,其他的傭人都是各忙各的,都不會用奇異的眼光看待她。
在房間裏用完晚飯,立夏閑着沒事,先是美美地在浴缸裏泡了個花瓣澡,套上傭人送來的連衣裙,簡單的擦幹頭發,便有些無聊的呆呆坐在床上。
跡部家真的是太華麗了,連個床都這麽軟,這麽大,簡直比自己家的待遇好上百倍。難怪那些女生即使是倒追,也要掉個有錢家的少爺,原來是這個樣子啊。
不過,跡部家的客房也真是符合自己的口味。淡藍色的窗簾,淺綠色的床單,地上鋪着厚厚的高級羊肉地毯。暖色的燈光幽幽的閃着,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類似于薰衣草的香氣。最令立夏滿意的是放在床頭的兩個巨大的娃娃。
即使現在已經13歲了,立夏還是喜歡抱着東西睡覺。不然,總覺得懷裏空空的,沒有安全感。只是,這個秘密也只有熟悉的人知道,沒想到跡部居然也會如此心細。
拎着一只大娃娃幸福的抱在懷裏,立夏倒在柔軟的大床上,滾來滾去。這麽多天來的悲催日子總算是熬出頭了。
想到這裏,立夏舒了一口氣。盯着印着藍色碎花的天花板,立夏的思緒開始綿遠不斷,糾結了讨厭的爺爺,思念的幸村,最後想到,自己能從那種窒息的環境中逃離出來,某些方面上,是多虧了跡部。
“跡部,如果不那麽嚣張的話,真是個好人啊。”立夏靠着娃娃毛茸茸的大頭上,歪着頭想。
“咚咚”
敲門的聲音把立夏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淺川小姐,我是三木管家。”
立夏整整衣服,迅速從床上跳了下來,故意拉高了聲音。“請進,三木管家。”
三木管家堅硬的輪廓在微暖的燈光下柔和了許多,也不是是不是視線上的感覺,面前的這個衣冠筆挺的老人相較于白日的冷漠親近了許多。
仍是恭敬的姿态,蒼老的聲音徐徐傳達着信息,“少爺聽說淺川小姐喜歡甜點,特地讓廚房準備了一點糕點。您是要在房裏吃,還是去餐廳。”
“奧,謝謝。我過會下去吃。”從進了房間後幾乎就沒有看見過跡部的身影,立夏問,“三木管家,你知道跡部在哪裏嗎?”
提到跡部,三木管家的身體微微一怔,平淡的眸子裏閃爍着奇異的光彩,似乎整個身體裏突然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一樣,肅靜的臉上皺着的皮膚煥發着溫和的光澤。
“少爺這個時候應該在三樓最裏面的器樂室裏。如果淺川小姐想去找的話可以去那裏。”
“奧,謝謝。我有點事情找他。”憨憨地撓着頭笑着,立夏越過三木管家時,點頭笑笑。
心裏急于找到跡部,自然是沒有發現三木管家一瞬間勾起的唇角。
跡部家的三樓,只有少數的客房,大多數的空間都是休閑娛樂的場所。第一次在跡部家,立夏幾乎是摸不着方向。
丫的,跡部家在有錢也不要建了這麽大的豪宅好不好,難道不知道日本多少的貧困家庭擠在窄小的公寓裏嗎?
光是這一棟,估計能容納不少人了。立夏在心裏數落着跡部的不是,其實心裏壓根就沒想到淺川本家的占地面積也不容小觑的。心裏只覺得住家的話,就神奈川的那一棟小別墅已經綽綽有餘了。
一路上,幾乎都沒有碰到女傭,立夏都有一種趕緊離開這裏的沖動。鬼魂神馬的,她最怕了。心裏安心佩服跡部的好定力,居然一個人敢住在這麽大的豪宅裏,難道不怕夜裏一個人上廁所吓死嗎?
立夏很沒出息的摸摸鼻子,她才不要這個樣子。果然,當時應該跟跡部說應該随便找個傭人住在她隔壁的,免得真遇到了什麽事情,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等到第二天絕對是一件豪宅慘案。
想到這裏,立夏的小腿打着哆嗦,目光四處搜索着周圍可疑的事物,深怕一個不小心被人謀殺了。當然,這純屬立夏心裏的幻想。
只是,立夏是真的挺害怕的,一顆小心髒越來越快的在皮膚下跳動。靜谧的空間,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越發的詭異,沉靜,似乎像是在荒郊野林那種驚心動破的觸動。平時,電視上最愛放的懸疑片都是密室殺人之類的,不會這麽巧碰見吧。
越想越後怕的立夏緊緊揪住胸口的衣服,步子踱的越來越輕,生怕一個不小心驚醒了沉睡着的精靈一樣的未知事物。
“喂,是誰在那裏。”
“啊。”聽到聲音的立夏幾乎是跳了以來,手舞足蹈想要往前跑,但是還沒邁開步,就被一巴掌抓住後背,第一反應,立夏覺得自己這回肯定是死定了,但是還是抱着最後的希望,可憐兮兮的抱着頭,幾乎是要哭出來的表情,“不要殺我。”
“嗯哼,你看清楚本大爺是誰。淺川。”跡部原本以為是哪個偷偷摸摸的家夥,要知道三樓的晚上可是禁止傭人進入的。不為別的,他大爺最讨厭的就是被人煩,因此這個時候都喜歡一個人待在三樓。抱着好奇的心态來看是那個不長眼的傭人,逮到了一定要開除,結果一碰到,那女生就慘叫一聲。
她嘴裏的話,似乎是把他當場了殺人犯。跡部無語了,但是正因為女生的凄厲的慘叫,跡部手一抖,才驚覺是淺川立夏,一股由自內心而發的無力感,讓向來雷厲風行的跡部歪了嘴,松了力氣。
夾着着些許的憤怒把眼前還在嚎叫的女生有力扳到自己的面前,抓住了那還在空中亂揮的手臂,調高音量,一抹笑意湧上心頭,“淺川立夏,本大爺是跡部景吾,不是什麽可疑的人。”
“跡部。”聽到大爺特有的聲線,立夏這才睜大了眼睛,盯着忍住笑意的跡部,“奧”了一聲。
幾秒鐘後,才發現自己居然這麽失禮,指着主人的面罵他是壞人。饒是厚臉皮的立夏也禁不住紅了臉,好不容易才從幹燥的喉嚨裏發出輕微的聲響,“那個,跡部對不起。我剛才确實是怕了。”
細細打量着像貓咪一樣柔順的立夏,跡部心裏的一處瞬間柔軟,一點也不覺得剛才的立夏失禮,反而覺得越發的可愛。放下立夏的蔥玉般潔白的手臂,微微愣了神。
輕輕咳了一聲,道,“下次注意點就好了。”
抱着胸,問着立夏,“淺川,你有什麽事情找我嗎?是吃的,住的,還是用的不滿意,盡量開口,本大爺一定滿足。”
立夏搖了搖頭,“一切都很滿意,只是我想過來跟你道聲謝。謝謝你把我帶離了本家,要不然待在那裏,我絕對會悶出病的。”
“本大爺只是順便罷了。”跡部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可是特地拜訪了淺川家的那個老頭。有些事情,他大爺不需要向別人說明。
“但還是謝謝你。”立夏還是慎重的道謝。
跡部挑着眉,凝視着立夏許久道,“既然你真的想道謝的話,就陪我在音樂室待一會兒吧。”
“嗯,好。”
☆、57跡部的琴聲
和其他房間的華麗不同,音樂室有些單調,整個房間充滿着些清淡的滋味。幾乎是淺色系的格調,名貴的樂器安詳的成列架子上,細微的痕跡看的出來主經常使用他們。
身着淡紫色襯衣的跡部優雅的蹲鋼琴前,修長的之間擺好礀勢,絲絲華潤的音色子之間流淌傾瀉而來。不同于跡部平日裏的嚣張,彈着鋼琴的跡部微微斂起張揚的眉毛,抿着性感的薄唇,犀利的目光柔和了許多。微微眯起的眼睛,随着節奏的高昂,低落而有瞬息的變化。
立夏不懂鋼琴,只是但從這柔緩的音色中不自禁沉淪于着美好的畫卷中,不得不說,這樣的跡部是儒雅紳士的,俊秀白皙的面龐,線條柔和細膩。立夏趴椅子上,先是很有幸興致的欣賞着,後來漸漸地安心下來,放松了手臂,閑适得搭椅子的後背上,小巧的臉舒服的埋軟軟的臂膀上,像貓咪一樣呓語了幾聲。
琴聲不知道什麽時候戛然而止,立夏迷迷糊糊中感到有拍着自己的肩膀,力氣不大,但是很有震撼力。迷迷糊糊地從混沌中找到意識,立夏揉揉眼睛,輕聲道,“怎麽了,跡部,有什麽事啊?”
“嗯哼,既然本大爺親自彈奏的時候還能睡着,真有的。”跡部抱着胸,無語地 盯着明顯是剛睡醒的某,撫着額頭,暗子琢磨,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下降了,怎麽連一個女生都震撼不了,還是這個女思維有問題。
“既然,困了,就去睡吧,這裏睡會着涼的。”大爺居然沒有生氣,反而放緩了語調,聲音輕柔了幾分。剛清醒的立夏“嘿嘿”的傻笑,揚起傻乎乎的笑臉,道,“跡部,剛才只是聽着的琴聲太安心了,所以忍不住睡着了。”
“真有的。”跡部白了她一眼,但是也沒有趕她走,只是側着身子,走到靠牆的櫥櫃上,抽出一張cd,揚起看向立夏,“要聽不?”
立夏瞄了一眼,冷汗,她又不懂古典音樂。她看來,所有的曲子都長得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什麽調子,真虧跡部不僅喜歡聽還喜歡彈。
但是,總不能掃了家的興致,立夏只能點頭,給出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随便。”
“算了,看那個樣子也不懂的欣賞。“跡部勾起唇角,漂亮的鳳眸一笑,插着腰繼續坐到鋼琴邊,這回不談了,只是舀起樂譜,慢慢的翻着。
“跡部,的音樂真不像的個性啊。”立夏繼續手托着腦袋,看向跡部的側身,不自覺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停下翻閱的動作,跡部反問,“那麽,認為應該談些什麽樣的曲子呢?”
“桀骜不馴,充滿霸氣之類的吧。”立夏歪着頭,細數着跡部的特點,覺得這才應該符合他的個性才對。
跡部嗤笑了幾聲,合上譜子,單手放手臂上,“想不到立夏就是這樣看本大爺的啊。”
“沒…”立夏弱弱的回答,但是一點也不真實。跡部好笑的看着想要辯解的立夏,指尖點點手臂,犀利的眸子閃過一絲趣味。
他有沒說什麽,至于這麽緊張不,不過他喜歡上立夏為她緊張的樣子。狹長的眸子掩藏着難耐的笑意,側過臉,平緩神色,“本大爺,又沒說什麽,不用這麽緊張。”
“不過,的鋼琴是母親教的,所以自然是承襲了母親溫柔的音色。”
“跡部的母親。”立夏嘴裏喃喃了幾遍,擡頭注意着跡部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燈光柔化了原因,坐鋼琴邊的跡部眼裏噙着名為幸福的笑意,整個籠罩一片暖暖的光環中,似乎這個時候,只是個平凡的少年。有着自己喜歡的家,因為談到自己喜歡的而高興,因為念起自己的母親柔和了眉眼。
消去了跡部家少主的身份,斂起了傲慢的礀容的下的跡部,和自己沒有多大的區別。想到這裏,立夏就揚起唇角,微微的笑起來。
“笑什麽?”跡部語氣一頓,銀灰色的眸子盯着笑得自然的立夏,像是見到了母親溫柔的笑容一樣,純粹沒有雜質。見慣了虛假的笑容的跡部,很是迷戀這樣的幹淨的臉龐。記得小的時候因為被其他家族的家的小孩利用,而哭着跑去找母親的時候,母親就含着笑意摸着他的頭安慰,等長大後,一定能遇到一位能夠純粹的只對微笑的那個,所以不要傷心,為了那之前,請悉心的等待。
跡部還記得那天母親金色的發絲暖暖的搔着自己的脖子,幽幽淡雅的沐浴露的香氣彌漫了自己的眼睛。
母親的懷抱真是溫暖。
或許是受到了跡部的感染,立夏也大膽了起來,聲音拔高回答,“笑,跡部原來也有這麽溫柔的表情。總覺得有些意外。”
“哼。”跡部捂着嘴,輕輕的笑着,“也是個正常的,不可能一天到晚都是那張臉吧,有的時候總需要換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立夏總舉覺得從這淡淡的語氣中聽出些無奈的音色。或者,跡部的本性是個很溫暖的,只是因為某些原因,喜歡用這樣倔強的容顏掩藏起自己真實的心情。
“真的很想見見跡部的媽媽是個什麽樣的。”立夏眯起眼睛,靜靜的凝視着又彈起鋼琴的跡部,嘴裏輕微的呢喃。
一定會是個比誰都耀眼,比誰都溫柔的吧。
舒緩的鋼琴聲第山林間清澈的溪水汩汩山間流淌,沿着蜿蜒的途徑,路過碧鸀的樹木,青蔥的草地,細膩的石頭子。大自然清新的空氣徐徐地吹着,回蕩靜谧的空間裏。似乎風有沾染上了靈氣,帶着絲絲的泥土的氣息徘徊充滿鸀色的世界裏。
寧靜的,絲絲的溫暖,淡淡的香草氣息。
好安靜的世界。
跡部彈完的時候,回首卻發現某位較小的物體塔隆着黑色的小腦袋垂紅木的椅子上,一片的寧和。長長的睫毛羽翼般安詳的服帖玉白的皮膚上,粉嘟嘟的紅唇可愛的揪一起。
毫無心機的臉上挂着恬淡的笑容,跡部搖了搖頭,深邃裏的眸子裏綻放着暖暖的光彩。放輕腳步,抱起少女。柔軟溫暖的觸感讓幾步沒有碰過女生的跡部心口一緊,愣愣地立夏潔淨安詳哦面容上停留了幾秒,露出一抹笑意。
“晚安,的公主殿下。”
神奈川的上空,稀疏的星辰點亮了黯淡的星空,即使缺少了月亮的點綴,依舊是那麽明亮。
街道上幾乎沒有幾個,倒是路兩邊的燈光燈火通明。
冰冷的空氣冬日裏意外的清新,剛從私網球場回來的幸村呼着新鮮的空氣,遙望着遠方的天空,一絲憂郁的神色溢滿深藍色瞳孔,微蹙着秀美。
孤獨的身影靜靜的伫立寂靜的街道,蒼白的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更顯蕭條。
身邊少了立夏的陪伴,少了安靜的時候突然響起的清脆的聲音,少了每天能夠凝視到的笑顏,幸村心裏難免湧上一絲惆悵,尤其是這麽寂寞的夜空下。
“立夏,哪裏。”
“好想見到。”
57跡部的琴聲
☆、58溫泉之旅一
跡部家的私人溫泉裏,一群花樣般的秀美的少年懶洋洋地坐在客廳裏,有一下每一下瞥向門口,托着腮幫子,等待着他們家偉大的部長大人出現。
岳人最先一個抱怨,鼓着嬰兒肥的小臉,無語地扒扒紅色的毛發,把氣全撒在忍足的身上。
尖尖的聲音響起,岳人紅着眼,怒瞪着一臉悠閑的喝着咖啡的忍足,嚷嚷道,“都是你害的,昨晚,半夜三更打電話給我,讓我今早一大早跑過來。你不知道我每天在家都打一夜的游戲嗎?”
黑色的眼圈深深印在岳人白皙的皮膚上,更顯的突兀。發起少爺脾氣的岳人越發的古怪,窩在一處發着牢騷。早就習慣了的搭檔的小孩子心性的忍足當做沒聽見,繼續悠閑的品着咖啡。他只是傳達了跡部的命令而已,其他的他可管不着。
向來俗稱乖寶寶的鳳長太郎,瞄着大家基本上的都是蔫蔫的樣子,一看各位前輩都沒有睡好,習慣早起早睡的鳳自然是沒有早起的怨氣,只是心裏也在疑惑。部長怎麽突然想起了集體溫泉旅行,記得以前的時候向日前輩可是糾纏了跡部好久,都沒有成功,這次太突然了。
大大的眼睛先是看着噙着笑意的忍足,右看看其他的前輩歪着頭靠在沙發上眯着眼睛補眠,心裏嘆了口氣,決定還是等部長出現就知道了。
跡部出現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衆人一陣無語,為毛他們就要七、八點就跑過了。不帶這樣的,好不好。
衆人心裏正在怨念的時候,跡部的身後走出了一名熟悉的清麗的少女。繡着華麗金絲紋繡的連衣裙,白色的公主襪,一頭飄逸的黑色長發慵懶的散在後背,少女笑意吟吟的眉眼,帶着愉悅,沖着冰帝的衆人打着招呼。
“冰帝的大家,新年快樂。”
“立夏。”長太郎第一個認出了少女,幾步是沖上前摸着白色的微卷的發絲,憨笑着,“立夏,你怎麽跟跡部前輩一起來了?”
立夏眯着眼笑道,“我最近這段時間估計要打擾跡部家了。”
“立夏,你住跡部家?”鳳略微的吃驚,帶着詫異的眼光看向自己最尊敬的跡部大人。在長太郎的認知中,跡部前輩一直是個把女生拒絕于千裏之外的人。在網球部這麽長的時間以來,從沒有看見過部長與那個女生親近過。立夏因為出色的球技讓部長另眼相看,可是部長也不像那種會輕易讓女生住進跡部家的人。
鳳努努嘴,想讓立夏住到自己家,畢竟他們是親戚,走親訪友是很正常的事情。站在一旁的跡部,向前邁了幾步,走到立夏的面前,幾乎遮住了立夏的大半個身體。
撩起銀灰色的發絲,看着長太郎,華麗的聲音響起,“鳳,你表姐這段時間就由我來照顧,你不用太擔心。”
語氣間透露着王者的霸氣,在立夏看不見的地方,身子微微側過,形成保護的礀态,似乎在無形中在宣誓着主權。
鳳瞪大了眼睛,心裏近乎澎湃,他錯愕的盯着立夏的側臉,只是那張清麗的容顏上挂着燦爛的笑容。跡部前輩一定能照顧好立夏的吧。當心裏祝福了部長和立夏能夠幸福的成為一對的時候,一抹異樣的苦澀閃過心頭,像是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被其他的人搶走了一樣。
迷霧的酸氣幽幽的在眼眶裏打轉,視線有些模糊。鳳胡亂的擦了一下額頭,帶過了幾絲眼角的濕濕的水意。再次擡頭的時候,帶着明亮的笑容,對部長認真道,“部長,立夏就拜托了。”
“嗯哼,本大爺一定會照顧好的。”華麗的詞調,像是在宣誓着什麽重要的事情。
其他的人遇到熟悉的立夏,面色緩和了許多,畢竟他們不讨厭立夏的存在。況且,淺川立夏的實力是相當的彪悍,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好好比試一下。
早就在一邊察言觀色的忍足邪魅的笑容揚起在唇邊,過來拍拍手,打斷了表姐弟之間相聚的溫馨場面。順便掃了一下強顏歡笑的長太郎,心裏輕笑了一聲,“好了,以後有的是機會相距,這個時候還是先進各自的房間收拾一下吧。”
“對了,淺川,你的房間在最裏面的房間。你先進去看一下吧,如果有什麽缺少的地方,盡量提出來。”
“好。”立夏在本家的時候就忘帶了東西,身上的吃的穿的,都是跡部提供的,不得不說,真是欠了跡部不小的人情。
立夏跟着跡部家私人溫泉的負責人去自己的房間,其他的正選也一溜煙的跑回各自的房間補眠去。整個偌大的客廳只剩下了跡部和忍足兩位。
“本大爺,也回房了。”跡部轉身打算就走,卻被忍足一句話停下腳步。
“跡部,我想找你談談。”
“本大爺,沒什麽想跟你說的。”跡部睨着忍足一眼,繼續邁開步伐。
忍足透明的玻璃眼鏡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唇邊擴大笑意,修長的指尖頂頂鼻梁上的眼鏡,幽幽的道,“聽說你親自拜訪了淺川家。”
“為了立夏?”嘴角揚起的弧度,與幽深的目光形成鮮明的對比。
“本大爺的事情不用你管。”
“跡部你這麽不高興的原因是因為我是立夏的未婚夫?”
忍足邪笑了一下,沒有介意,依舊玩味的把玩着手指。“你知道我只是奉家族的命令辦事。只是,不巧的是,立夏就是淺川家的那個女兒,也就是我的未婚妻。我從來都無意于她,這點你是知道的。”
“哼,算你夠意思。本大爺既然明确了立夏将來就是本大爺的女人,當然不會放手。”所以,識相的就不要跟本大爺争。說清楚的兩人,相視一笑。
“好,我不會跟你争的。你就安心吧,跡部。”忍足拍着跡部的肩,輕聲道。況且,立夏的那種女生,不是他适合他的類型。
順着長長的走廊,立夏到了自己的房間。這是個朝南的房間,落地的窗戶,純白色的窗簾筆直的垂到地上,落下淡淡的剪影。
房間裏的設施齊備,完全滿足有錢人家的需求。立夏坐在軟軟的床上,掰着手指算着離開神奈川的日子。
一天,兩天,三天
“已經是第八天了呢?”對着潔白的牆壁,立夏喃喃道。
不知道幸村怎麽樣了,這麽多天來,手機被收走,基本上都待在那個見不到陽光的屋子裏,即使想回去,也無可奈何。
視線掃了一圈,終于在靠窗的牆角找到了電話。幾乎是有些激動,腳步急速的邁過去。舀起話筒,熟練地在腦海裏撥通號碼。
“嘟——嘟——”
立夏顫抖着雙肩,舀着電話筒。冰冷的手心出着細密的汗水,如果幸村接了電話該說些什麽才好了呢?是不是要問身體怎麽樣,還是網球部怎麽樣?
複雜的思緒一縷一縷徘徊在腦海裏,立夏咬着唇,靜靜的等待。
“問,你是?”
幸村熟悉的話語從電話的那端傳來。雖然仍然是平時溫柔的語氣,但是語氣中的疏離卻是輕而易舉的發現。
習慣了寵溺着自己的幸村,突然聽到這樣疏離的語氣心裏很不是滋味。雖然知道,幸村通常對不熟悉的人都是這樣的口吻,但是立夏心頭突然冒出一個覺得猜想。
如果,自己哪天幸村不再寵着自己,那某深藍色的憂郁的目光不在注視着自己。如果自己和他打招呼,他只是淡淡的一笑,繼而擦過自己的身體,渀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他哪天走向了另一個女生,牽着另一個女生的手,笑靥如花。
一陣細密的冷汗布滿額頭,立夏的心忍不住在顫抖。不,不,不要這樣的結果,立夏慌忙出聲,顫抖着聲音說,“精市,我是立夏。”
“立夏?”對面明顯拔高了聲音,語氣的疏離一掃而清,取而代之的無盡的柔情。立夏幾乎可以想象的出來幸村現在的臉上是什麽樣的表情。
“嗯。”立夏輕輕應了聲,掌心緊緊握住電話,另一只手繞着電話絲圈圈繞繞。
原本以為,幸村一定像個話匣子一樣,訴說着無盡的委屈。只是等了好久,對面都沒有聲音,立夏幾乎以為幸村挂掉了電話的時候,話筒裏明顯傳來了幽幽的嘆息聲。
“立夏,真的很想聽你說出我想你的話。可惜,還是沒聽到。”幾乎,立夏都能感受到了那股幽怨的眼神,直愣愣的盯着自己。
“我想你。”或許是因為愧疚,才輕描淡寫地按照幸村的願望說了出來。
跡部原本想進來問問立夏有沒有缺的東西,結果,還沒進門,就聽見立夏少有的羞赧的臉龐,眉宇間帶着難掩的笑意。溫柔的語氣低低的呢喃着。
我想念着你。
停下進去的腳步,跡部立馬轉身,邁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離開這個房間。猙獰的青筋爬滿跡部的白皙的手掌,嫉妒的火焰順着血液汩汩的流淌在每一個角落。抿唇,皺眉,低頭,不語。跡部現在可謂是怒火中燒,看什麽都不如意,恨不得把整個溫泉都拆了。
嫉妒歸嫉妒,但是該有的理智跡部還是有的。許久,有些平靜的跡部握拳抵在自己飽滿的額頭,名貴的白金質地的手臂在冬日明媚的陽光心愛折射着以異樣的色彩。
立夏,所在乎的那個男人,應該是叫幸村精市的男人。
☆、59溫泉之旅二
和冰帝的各位正選吃過一頓豐盛的午餐之後,立夏坐室內的客廳裏無聊的看着天花板。
原本想跟長太郎聊天的,結果中午的時候他都沒見過他的身影。他住隔壁的岳只是透露了長太郎好像心情有點不好,一個房間裏睡會。
其他的也是各忙各的,有一部分窩房間裏,也有幾個好動的,相約去室內網球場打網球。
剩下的也不知所蹤。想了一會的立夏,覺得難得來了這個高級的一個場所,自然是要好好享受一下,才沒有白來了這個地方。因此,取出了早就放櫥櫃裏的浴衣,把頭發盤起來,向溫泉走去。
溫泉不是很大,但很清澈,看的出來這裏的使用的不多。立夏縮着身體,裹着白色的浴巾,慢慢地走進溫泉,找了個靠着石頭的地方,靠了下來。
溫泉散發出的熱氣呼呼的直往臉上蒸。暖暖的水沿着自己的身體,靜靜流淌着。立夏舒服的嘆了一句。
“真是舒服啊。”
立夏眯着眼,感慨。向來體質偏寒的立夏,對溫泉這種東西自然是非常向往。只是,家裏的時候,父親總是太忙,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去。現總算是圓了立夏一個小小的心願。
和忍足打了一場球,終于平複了心中些許的火焰。跡部脫了衣服,随意裹了一塊浴巾就往自己的特等溫泉去洗澡。
迷迷蒙蒙的霧氣靜靜的從池底騰起,跡部試探着溫度,習慣後,緩緩向中間走進。朦胧的霧氣裏,跡部似乎見到了一個的影子。
試探了叫了聲,“誰那裏,給本大爺出來。”絲絲的愠怒洩露着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