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九號公館
原以為話劇團殺人案已經落幕,卻沒想到只是第一場的落幕,高潮還在後面等着警方。
“話劇團就這麽幾個人,排除畢肖和管佟,艾泠泠,成康褚新,馮铮馬平川,縱然是蒙,五選一的正确率也有20%,”夏滿坐在辦公桌前說,盯着話劇團成員名單,“與艾希有恩怨糾葛的只剩下艾泠泠,成康褚新。”
“艾泠泠借管佟之手殺了艾希,管佟暴露後,女一號的位置自然落在她身上,”游逸安說,“競争關系。”
“管佟有為呂韬報仇的動機,那麽崔滢的家人呢,”秦淮說,“如果崔滢的家人知道艾希是間接兇手,他們會不會報複艾希。”
“我查過崔滢的家庭情況,”關于這點,連濛最有發言權,當時她查了話劇團核心成員的家庭情況,“崔滢的父親是六年前瞿斌案的受害者之一,欠下高利貸後跑了,從此她和她母親相依為命。崔滢的意外身亡對她母親打擊很大,其他親戚害怕高利貸債主報複不敢和他們家扯上關系,她母親就被送入了療養院,連下床都困難。”
瞿斌案,是秦淮和淩堃發生交集的案件,秦淮這輩子也忘不了這個人。
“褚新和成康都有嫌疑,但我認為褚新的嫌疑更大,”汪桢說,“管佟愛慕褚新,她錄了艾希的吸毒過程,如果她想說服褚新放棄艾希,她會不會把視頻送給褚新,褚新也有可能知道艾希吸毒。”
“管佟怎麽不說,她愛褚新愛到瘋魔了吧。”夏滿難以置信。
“褚新的殺人動機是什麽,”游逸安疑惑,“愛的人不愛自己,就能産生殺了她的欲望?”
“褚新應該沒有精神病吧。”連濛說。
“應該?”夏滿疑惑。
“我查不到褚新的母親,不知道他母親那邊有沒有精神病史,”連濛發現衆人疑惑的眼神,只能深入解釋,“任何有關褚新的網上資料,母親一欄一直是空白的,如果要查,我們只能實地考察。”
“父母離異?”這是秦淮第一反應的答案。
“也可能是他母親早已逝世。”汪桢說。
“如果褚新的母親是崔滢的母親呢,”游逸安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果然受到了一致不可思議的目光,“我就是随口一說,你們看,成康是馬平川的外甥,成康的身份明确,馮铮的家庭情況也有記錄,只有褚新,母不祥。”
“有道理,”連濛認真點頭,“艾泠泠和艾希同姓,我們下意識認為她們是親戚,但如果兄妹異姓,我們極可能忽視。”連濛也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說着起身要走。
“濛濛!你不會要去褚新老家查吧!”夏滿連忙追了上去。
“我去療養院問崔滢的母親。”
“我第一次覺得我是世界上最聰明的。”游逸安自戀般感嘆。
“你不是第一次認為。”汪桢無情指出。
“這只是猜測,期望太高容易失望越大。”秦淮提醒。
“年輕人,心态一點也不樂觀,”游逸安說,“三選一,正确率還是挺高的。”
“退一步說,褚新和崔滢是兄妹,但我們有褚新殺艾希的證據嗎,”秦淮問,“只要他死不承認,我們又能拿他怎樣?”
“那還等什麽,趕緊查。”游逸安從轉椅上蹦了起來。
“怎麽查。”秦淮說。
“海洛/因,”汪桢說,“如果褚新增加了管佟下的量,前提是他要有海洛/因,管佟的購買量和使用量與她的供詞一致,除非她腦子不正常,愛褚新愛到願意為他承擔罪責,否則她沒必要說謊。”
“戚奕死了,誰還和海洛/因有關。”秦淮說。
“岳彰盯了六年的毒販。”游逸安說。
“你知道是誰?”汪桢好奇。
“我托我朋友查了岳彰曾經在M市警局的行動。”游逸安說。
秦淮愣了愣,逸安在M市哪來的朋友?随即一張臉浮現腦海,“你找了池澂?”
游逸安點頭。
“他怎麽能查到M市緝毒隊的行動?”
“他是律師,”游逸安壓低聲音道,“池澂的外公是M市上任局長,他舅舅是現任副局。”
又一個警察世家!
“雖然我知道這不合規矩,但我也沒辦法,岳彰又不肯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只能利用非常手段調查,”游逸安無可奈何地說,他也是為了保護公民,“根據池子偷窺的消息,是個叫印賢的男人,H市市民,六年前暫居M市,兩年前到了S市,成了九號公館的會員。”
“我們進不了九號公館。”汪桢說。
“堃哥不是能進嗎。”游逸安把目光投向了正走進辦公廳的淩堃,剛才的會議,淩堃作為隊長卻沒參與。
淩堃進門就被三人盯着,“什麽事。”
“堃哥,我們懷疑褚新是崔滢的兄長,褚新接近艾希的目的是為崔滢報仇,”游逸安說,“我們想進九號。”
游逸安的話題急轉,打了個淩堃措手不及。
“想進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只能帶一人進去,要不然我們這些警察一出現,目标太明顯,”淩堃說,“你們商量商量。”
“逸安吧。”秦淮說。
“啊?”游逸安驚訝看向秦淮,他原以為秦淮是最想進九號的。
“我贊同,”汪桢說,“淮淮是警察,父親是警局局長,身份敏感,而逸安不同,雖然也有警察這層身份,但S市最認可的還是正元集團繼承人的身份。”
“為什麽擁有這層認同感,我一點也不開心?”游逸安郁悶,憑什麽都是警察,區別這麽大?
“走吧。”淩堃倒是無所謂。
游逸安見秦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說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堃哥的。”
“我希望你能保護逸安的安全。”秦淮看向的是淩堃。
“我的能力你還信不過麽,”淩堃揉了揉秦淮的頭發,破壞了秦淮今早捯饬了挺久的發型,“你的兄弟就是我兄弟,況且,逸安是我的隊員,我怎麽可能棄他不顧。”
“我們只是去查個案,被你們說的有點吓人。”游逸安說。
“九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比你想的還要吓人。”淩堃微笑看着游逸安。
“堃哥,我膽小,你別吓我。”
九號公館,位于郊區,卻是S市标志性建築之一。
淩堃拿出一張黑金卡刷了玻璃門門鎖,輕車熟路地晃蕩進了九號。他第一次進九號靠的是裴臨高級會員的名頭,正是那次,他借機成了九號會員。九號公館像是酒店式管理的公寓,每個會員擁有專屬房間。
“堃哥,九號公館有什麽秘密,值得你三番兩次往這裏跑。”游逸安好奇。
“你進九號的目的是什麽。”淩堃将話題接受者反彈給了游逸安。
“你認識印賢嗎。”
“托岳彰的福,我第一次進九號就遇見了這位高級會員。”
“他是高級會員?”游逸安微怔,“高級會員有特權嗎。”
“肯定有,否則分什麽等級,”淩堃道,“我們剛進九號,印賢就出現了,肯定有人通知他,明擺着為了迎接岳彰。”淩堃說到“迎接”時,語氣不自覺低沉了幾分。
“印賢太嚣張了吧,他是不是料定岳彰找不到他販毒的證據。”游逸安非常生氣。
“炫耀是人之常情。”
“我懷疑褚新的海洛/因來自印賢。”
“以印賢這種級別的毒販,褚新的上家肯定不是印賢,他不會輕易出面進行交易。”
“你有辦法嗎。”
“闫寒販毒,S市市場容量有限,競争就會有勝負,”淩堃說,“他們狗咬狗,我們作壁上觀。”
“如果他們聯合了呢,就像壟斷組織那樣發展。”
“換成從前還有結盟的可能,但現在麽,”淩堃諷刺地笑了笑,“縱然他們倆想聯手,他們身後的老板也不會同意。”
“你知道印賢身後的老板?”
“原本不知道,奈何印賢自我感覺太好,而我偏偏認識他無意中暴露的幕後老板,”淩堃微笑說,“最可笑的是,幕後老板的結盟關系破裂,我非常榮幸地成了始作俑者。”
曾經,在淩堃的慫恿下,克勞德·赫爾曼槍殺了假冒的斯諾·格林,甚至要殺了真正的取而代之,試問,這種殺身之仇會屈服于利益嗎?答案是否定的,莫瑞·奧斯頓會殺了克勞德·赫爾曼,占領赫爾曼的毒品帝國。
“暫時抓不了印賢,我們怎麽找褚新的犯罪證據。”游逸安說。
“這簡單,”淩堃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未知聯系人的號碼,“闫老板,警方在嫌疑人家中發現了500克來歷不明的海洛/因,你知道貨源嗎。”
“闫老板”這一稱呼,游逸安就知道淩堃在聯系闫寒,然後他聽到淩堃順口胡謅了一句話就挂斷了。
“既然你這麽好奇九號,我帶你四處逛逛。”淩堃笑着往房門走去。
“堃哥,就這樣?”游逸安不敢相信。
“我們安心等着好心市民提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