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摘星宗在魔界實在是太低調……
摘星宗在魔界實在是太低調了,很少有人知道還有這樣一個宗門的存在,它似乎跟那些籍籍無名的小宗門一樣。但是又有一些不同之處。
其餘小宗門之所以沒有存在感,是因為他們宗門中修為最高的也就元嬰期,沒有化神期大能坐鎮,當然泯然于衆。
可是摘星宗不同。
據傅易陽所言,摘星宗的宗主和兩位長老都是化神大能,不管是在魔界還是修真界,只要宗門有一個化神大能坐鎮,都不會差到拿去,更別提摘星宗有三個化神大能,足以見摘星宗的實力。
姜蘭溪是在不明白摘星宗的幾位長老在想什麽,其他宗門全都想着法的宣傳,收新弟子,哪像他們,對于收新弟子這種事一點都不上心。
雖然雲霄劍宗對她不幹人事,但不可否認,它十分強大,弟子衆多,在修真界的名聲也響當當。
如果哪天魔界和修真界對上了,摘星宗恐怕會被人海戰術淹沒吧……
不行,既然已經決定加入摘星宗,那她一定要想辦法把摘星宗發揚光大。
于是,姜蘭溪和傅易陽一拍即合,兩人湊到一起讨論,由于人數太少,謝景忱也被迫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傅易陽:“如今我已經在黑塔打下基礎,咱們宗門的名號也在一些年輕修士中流傳了。”
為此,姜蘭溪和傅易陽特意在黑塔外面蹲了一個時辰,果然聽到有不少人在讨論傅易陽和摘星宗的事情,傅易陽高興的有些忘乎所以,差點把那些想要加入摘星宗的小修士全部打包帶回宗門。
謝景忱沒有跟着他們,這段時間他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籌劃事情,一直等到晚上都沒見他們回來,等他找到黑塔外的時候,看到興致勃勃的兩人,連忙把他們抓回客棧。
姜蘭溪抓着謝景忱的手,叽叽喳喳:“謝景忱,今天我跟傅易陽聽到好些人都在詢問摘星宗的情況,不過咱們宗門也太低調了,他們都不了解宗門的情況。”
姜蘭溪頗為苦惱的說着,她雖然還沒正式加入摘星宗,但是謝景忱和傅易陽都是摘星宗的,她加入也是遲早的事,她早就已經把自己當成摘星宗的人了。
謝景忱坐在一旁靜靜的聽着她說,姜蘭溪說了一會就會停下來看着他,似乎在等他的回應,謝景忱便時不時的應一聲。
姜蘭溪雖然有些口幹舌燥,但她的精神十分亢奮,正當她準備喝口水再繼續的時候,一只茶杯遞到她嘴邊。
顯然謝景忱察覺到她口渴,早就已經幫她準備好了,姜蘭溪臉一紅,低頭喝了一口。
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傅易陽從外面走進來,看了看他們:“你們在幹嘛,怎麽都不說話?”
姜蘭溪沒料到他突然進來,被水嗆了一下,猛咳了幾聲,謝景忱拍了拍她的背,随即答道:“我們在讨論怎麽把摘星宗發揚光大。”
聽到他的話,姜蘭溪剛平複下來,險些又被嗆到。
他們是在說摘星宗沒錯,但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在說,謝景忱偶爾回應一下。
傅易陽沒有注意到姜蘭溪尴尬的神情,聽到他們在說摘星宗的事,果然起了興趣,直接坐到他們對面。
“謝……師叔,姜師妹,剛才回去之後我想了一下,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可以讓更多人了解咱們宗門。”
“什麽辦法?”姜蘭溪好奇的問。
“各大酒樓客棧都有說書先生,明日我就去買通那些說書先生,讓他們多說說我們宗門的事跡,等那些修士了解之後,定然會被吸引過來,比試收徒盛典的時候就不用擔心收不到弟子了。”
姜蘭溪雙眼一亮,“好辦法!”
傅易陽也被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動了。他可真是太聰明了,有他在宗門肯定不會沒落的。然後他就看到姜蘭溪朝他伸出手,傅易陽一臉茫然:“怎麽了?”
姜蘭溪也茫然的看着他:“你不是說要讓說書先生說摘星宗的事情,那應該有話本啊,難道你沒寫?”
“沒……”傅易陽欲哭無淚,他居然沒想起來這茬,可是現在他腦袋空空,根本就寫不出吸引人的話本。
姜蘭溪連摘星宗都沒去過,更加寫不出好故事了,不過她也偷偷看過幾本話本,姜蘭溪尋思了一會道:“要不我來試試,之前我看過不少話本,比如《魔尊今天娶我了嗎?》、《我拯救了黑化的魔尊》、《魔尊大人放過我》……說不定我能編出一些……”
其實這些話本的主角都不是魔尊,而是仙尊,不過現在她已經在魔界了,入鄉随俗,姜蘭溪自動把主角變成了魔尊。
她沒有看到,原本一臉淡定的坐在她身邊的謝景忱,聽到她報出一個又一個話本名字,臉色越來越黑。
傅易陽感覺周身一寒,他悄悄看了謝景忱一眼,明明他的神情沒有變化,但是他渾身都充斥着低氣壓。
姜蘭溪當然不知道,自己居然當着正主的面說他的八卦,她已經躍躍欲試,準備提筆寫大作,謝景忱一下按住她的手,對上她疑惑的目光,謝景忱黑着臉,咬牙道:“不用這麽麻煩。我閑來無事的時候,寫過一些話本,你們直接拿去用吧。”
說着,他從儲物袋裏拿出一疊話本。
姜蘭溪立馬把筆扔了,接過他手中的話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哇,摘星宗掌門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好刺激!”
“紀雲沉和仙界的人有一腿?真的假的?”
“咦,這裏提到了摘星宗的老祖宗,不過居然沒有細寫,我感覺這位老祖宗一定是個絕世天才,不過老祖宗應該已經有一千多歲了吧。”
姜蘭溪一邊看一邊感慨,時不時還嗑瓜子,傅易陽很快就被吸引過來,兩人趴在一起,就話本中的故事展開讨論。
雖然知道這是話本,但是謝景忱寫的實在是太精彩,太真實了,看到最後還有些意猶未盡。
姜蘭溪:“謝景忱,你這話本上寫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傅易陽也緊跟着問道:“謝師叔,那個……你話本裏說的我師尊跟缥缈宗那位的事,咳……是不是真的?”他實在太好奇了,這可是師尊的八卦哎。
自他拜入師尊門下,師尊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仿佛什麽事都不能引起他的情緒。
謝景忱話本中刻畫的紀雲沉,跟如今的紀雲沉完全是兩個人,傅易陽沒法想象師尊像個毛頭少年一樣,笨拙的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孩,最後還被拒絕了。
這話本本來是謝景忱閑着無聊,記錄下來的有趣的事,這裏面大部分都是真的,不過……面對兩雙好奇的眼睛,謝景忱毫無波動的否認。
“既然是話本,自認都是編造的,不必當真。”
姜蘭溪失望的嘆了口氣:“哎,原來是假的,不過也對,話本裏說摘星宗的老祖宗後來成了魔尊,如果是真的,那摘星宗不就是魔尊創建的,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她敬佩的看着謝景忱:“沒想到你的想象力居然這麽好,這話本太棒了,我都差點要信以為真了。”
謝景忱聽了,露出一個毫無破綻的笑。
傅易陽收拾好激動的心情,珍而重之的把話本收起來:“明天我就去找說書先生,這麽精彩的話本,他們肯定不會拒絕的!”
姜蘭溪立馬拍了拍胸脯:“我也跟你一起去!”
他們齊齊轉頭看向謝景忱。
謝景忱:“……一起吧。”
第二日一早,姜蘭溪和傅易陽頂着兩個黑眼圈,從屋子裏走出來,他們花了一晚上時間拓印了這些話本,确保每一家酒樓茶館的說書先生都能拿到,随後他們便拉着謝景忱出門,馬不停蹄找到雲巅城的說書先生們。
一開始說書先生們對于他們的推銷很排斥。
“先生,有了我們的話本,你以後就不怕沒有客人了,真的,不信你試試!”傅易陽極力游說。
說書先生不為所動:“去去去,你們懂什麽,話本可不是随便寫寫就行的。快走快走!”
說書先生不上鈎,傅易陽急了。
姜蘭溪靈機一動:“先生別不信啊,我這裏有魔尊的秘聞,你要是買我們的話本,我就偷偷告訴你。”
謝景忱饒有興致的盯着姜蘭溪,他的秘聞,他自己怎麽不知道?
說書先生果然被勾住了,他接過話本,湊到姜蘭溪面前問,“小姑娘你可別框我,你知道魔尊什麽秘聞?”
姜蘭溪偷偷瞄了四周一眼,小聲道:“聽說魔尊已經有心上人了,而且他的心上人還是修真界某個大宗門的弟子!”
“嘶!真的假的!”說書先生倒抽一口氣,不太相信姜蘭溪說的話,姜蘭溪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相信的樣子,直接說了幾件事,譬如“魔尊經常溜到修真界偷看自己的心上人”、“魔尊還為了心上人一擲千金”……
看她一臉篤定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就在現場。
說書先生從半信半疑到一臉興奮的問:“你這消息可靠嗎?”
“當然。”姜蘭溪信誓旦旦。
一旁傅易陽聽得入迷,臉上的神情一會一個樣。
謝景忱無語了。他怎麽不知道自己有心上人,還什麽一見鐘情愛而不得,甘願淪為配角,為了心上人散盡修為,最後孤獨終老……
姜蘭溪說的繪聲繪色,如果他不是當事人,都要信以為真了。
從說書先生家離開後,傅易陽還在不停追問姜蘭溪魔尊的事情,他真的很想知道讓魔尊愛而不得的人是誰。
姜蘭溪:“既然是秘密,說出來就不是秘密了,自個猜去。”傅易陽失望而歸。
謝景忱突然問:“你說的這個事……是真的?”
姜蘭溪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傅易陽遠去的背影,湊近謝景忱耳邊道:“當然是假的,我又不認識魔尊,怎麽可能知道他的事情。”
謝景忱輕笑一聲:“你敢編排魔尊的事,你就不怕他知道了來找你麻煩,聽說他的性子喜怒無常,還喜歡殺人……”
“他不會的。”姜蘭溪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謝景忱沒想到她會這麽篤定,剛想說話就聽她繼續道:“魔尊才沒這麽閑,而且他從來不是濫殺無辜的人,他雖是魔修,但是比修真界那些虛僞的人好千倍百倍。”
謝景忱一愣。他從來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卻也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麽說。
姜蘭溪的神情沒有畏懼也沒有讨好,似乎就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但是謝景忱知道,他在魔界的名聲并不好,魔修們懼怕他,當着他的面不敢說什麽,但是在背後罵他的不在少數。
而姜蘭溪,本是正道修士,她應該對他恨之入骨,可是她的言語中卻沒有絲毫厭惡之情,她的神情仿佛透過一切假象,看破他的內心。
謝景忱搖搖頭,揮去這荒唐的念頭。
姜蘭溪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她想起了原著中對魔尊的描寫。書中的魔尊确實對女主一見傾心,也确實愛而不得,不過這一切現在都還沒發生,現在的魔尊依舊是那個淩駕于所有人之上的強者。
文中的他殺了很多人,所以正道修士便把他打入地獄,把他看做大魔頭,人人得而誅之。他的心腹卻在最後背叛了他,最後魔尊被衆叛親離,下場凄慘。
姜蘭溪看過整本小說,她知道魔尊所殺之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他也救過很多人,只是世人習慣了把他看做魔頭。
同樣作為配角,姜蘭溪對魔尊有一種奇特的感覺,他們都是受制于劇情的人。
可惜,也許是因為他只是一個男配,全文居然沒有提過魔尊的名字。
姜蘭溪有些遺憾,如果可能的話,她還挺想阻止魔尊和女主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