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下章入v
沒錯,現在的男孩,不再是杜老壯的兒子,而是被妖獸附了身。
孟榆靠着極佳的敏銳度,察覺到了不對勁,但畢竟只是練氣期,看不出附身的具體是什麽妖獸。
她不打算橫生枝節,轉身往回走,想着前世的事。
屠村邪修的功法,是靠人命堆上去的。功法本身并不算邪,而是九死一生逆天改命,不斷人為捏造靈根的過程。
孟榆本身沒有靈根,是使用了這個功法,經受了一系列苦難,九死一生才捏出了缺陷非常多的五靈根。而邪修則是不斷在別人身上探索,發現一點好用的修整靈根的方法,确定能用,才用在自己身上。
功法是逆天功法,使用方法不對,就成了邪功。
前世石方村整個村子都是被他這樣實驗折磨殆盡的。很多人在功法剛開始運轉的時候就承受不住爆體而亡,然後被邪修用另一個功法吸收血肉。
只有孟榆熬過第一階段,被他帶走繼續做實驗。
而離開的那一幕落在目擊者眼裏,就變成孟榆和邪修勾結在一起,用一村人的性命作的投名狀。
現在孟榆不在,邪修也不知道孟榆的存在,按照既定軌跡把村子屠了,會暫時修整收手,轉道去其他地方。
以後或許會死在其他修士手裏,或許會繼續做實驗、屠戮村子。
不過這一切都和孟榆沒關系。她們會像兩條線交錯而過,走上不同的軌跡。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她腦子裏這麽想,心中卻覺哪裏不對。
是一切順利得過頭了嗎?
不,她從不會因為事情按照自己的規劃走而沒來由地不安。生死厮殺中培養出來的直覺,往往預示着一些非常緊要的東西。
孟榆低頭思索時,後面的男孩已經追上來,“姐姐”“姐姐”地叫着。
Advertisement
“我雖然是個妖獸,但肯定是個好妖獸!我可以給你當保镖,為你看家護院!或者有什麽你看不慣的人,我也可以幫你偷偷殺掉!只要姐姐收留我,給我一口吃的就好!”
說着,他眼睛轉了轉,伸手*T敏捷地從孟榆身上拿下一根狼毛。
“我肯定比這只狼吃得少!因為我就是個無害的小鳥!給我幾把小米我就能活!”
孟榆沒理他。
到底是那裏不對勁呢……
邪修來屠村的時間,和前世是差不多的。
幸存者也确實是陰差陽錯地看到了村子的慘狀,并且成功逃生,傳開了屠村的慘事。
但是……
孟榆靈光一閃,突然反應過來,村民是被樹樁刺穿在樹上!
可是那個邪修,并沒有木靈根!
“阿界,石方村村民是被木樁刺穿的?”
世界意識也意識到可能有哪裏不對,趕緊去瞄了一眼:“差不多,是很長很高的樹枝。”
孟榆閉眼,深吸一口氣。
這次屠村的,不是邪修!而是其他什麽人!
但是在世界意識看來,前世和現在的屠村并沒有區別,所以也并沒有覺得意外或者給出提醒。
她終于有些知道,世界意識就是個看起來玄乎強大的存在,其實跟個心智和能力都和不成熟的小孩子差不多。
——盧子安的結界可以把它關起來,妖獸附身人類可以騙過它。一個村子被屠殺是不是前世同一個邪修幹的,它也無法準确判斷。
它像一陣風,可以去尋常百姓家探聽八卦和各種消息,卻不能真的準确辨別和捕捉有用的真的需要的訊息。
這不怪世界意識,怪她沒有自己找到盲點,反而因為有阿界這麽一個外挂而放松了警惕。
“姐姐……”男孩因為孟榆突然沉下來的臉吓了一跳。
難道,一把米對孟榆來說,也是沉重的負擔嗎?
他進入男孩的身體,也獲取了男孩的一些記憶碎片。
可能也許大概,是孟榆無法做主?真正能做主的是那個什麽外鄉公子?
“姐姐,要不然,我去找綠公子求情?讓他收留我?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
孟榆随口糾正:“是盧公子,不是綠公子。”
“好好好,驢公子!”男孩舌頭打不轉,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仰望着孟榆,“這附近有修士游蕩,只有你才能保護我!”
孟榆腳步微頓:“修士?什麽樣的修士?邪修?有幾個人?”
男孩:“有三個!其中兩個穿着黑衣服,是綠公子的仇人。他們一邊找綠公子,一邊捕殺妖獸。為了得到強大的妖丹,還會有意識地用邪功把妖獸催大,然後吃掉。沒猜錯的話,石頭村就是被那兩個修士養出來的妖獸給摧毀的。我最想躲的就是他們!”
孟榆來不及糾正綠公子石頭村之類的錯誤,忙道:“還有一個修士呢?”
“他還好诶,看起來不算年輕,一路走一路神神叨叨的修煉,發現我了也沒找我麻煩。只是偶爾狂躁起來會殺一兩個人,不算什麽。”
孟榆讓他比劃了一□□型,聽他描述,确定這個人才是前世的邪修。
“那他現在在哪兒?”
男孩歪頭:“你關心他嗎?因為他不愛殺妖獸,只愛殺人,所以我注意到他往石頭*T村那邊走了之後,就沒管他了。”
“你是什麽時候看到他往石方村走的?”
“前天。”
孟榆拳頭微緊。
前天,那就是奇怪的樹木妖獸殺死村民的第二天。
世界意識知道自己可能沒有幫孟榆監視好石方村的事,此時急忙抛出自己知道的訊息:“石方村被屠之後,沒有出現其他修士或者妖獸的争鬥。”
也就是說,邪修察覺到不對,繞過石方村。
可是按照孟榆對他的了解,他現在修煉遭遇瓶頸,功法反噬越來越大,不進則退,必須立刻用人命堆出靈根修整的正确的下一步,才可以舒緩疼痛。
石方村消失了,他會去哪個村子?
想到前世邪修擄走她的下一個落腳點,孟榆突然心頭發冷。
好巧不巧,就是直五鎮。
一個邪修要在普通人面前用點法子隐藏身份和外貌特征,是非常容易的。
他帶着孟榆坐在燒餅攤前,聽着旁邊的人讨論“孟二丫殺死全村人”的事,還有心情發出桀桀怪笑,用幸災樂禍不懷好意的眼神看着孟榆,旁人卻察覺不到絲毫異常。
現在,邪修應該沒有心情吃燒餅,而是要讓鎮子上的人為自己的功法獻祭。
她加快腳步往才搭好的房子跑去,越跑越快,最後幾乎成了一陣風。
等到了家推開門,她才反應過來。
這種事,要跑自己跑了就好,有必要帶上陳家三口和盧子安主仆嗎?
她的異常已經引起了院內衆人的主意。
陳白薇擡頭,溫聲細語道:“姑娘怎麽了?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嗎?”
孟榆眸色黑沉,喉嚨微動,艱澀道:“有邪修會來直五鎮。大家想辦法逃命吧。”
陳白薇睜大眼,放下手中的活計:“果然像盧公子說的那樣,石方村的邪修會來直五鎮嗎?”
孟榆微怔,登時看向院子裏正在給花花草草澆水的盧子安。
他今天是一身淺青色的麻布衣,神色平淡悠然,不疾不徐。
孟榆:“你算到了?”
盧子安擡頭,非常無謂地道:“這樣的事,不用算。我只是防患于未然,在房子四周加了結界。無論他來不來,我家都可以得以保存。”
孟榆環視四周。
剛才進來得太匆忙,她還沒發現,現在一看,果然四面八方都放好了鐵礦石。這些礦石和鋪在地面上的石板路融為一體,叫人一時半會兒看不分明。
但是結界,确确實實存在着。
被妖獸附體的男孩被攔在了外面,而孟榆腦海裏,世界意識也發現自己被關起來了,重新開始哭唧唧。
孟榆:“……”
好家夥,陣法現在沒有也得有了。
“它可以防住邪修?”孟榆很懷疑。
盧子安只“嗯”了一聲,世界意識就叫了起來:“別說一個壞邪修了!它連我都能防!”
說到這裏,阿界也把長雲村盧子安那兩個仇家的遭遇說了。
原來,樹下那些陣法石,雖然是小院以及周圍山體的輔助陣法石,但是同時也自成一個陣法*T。
一旦這些陣法被同時毀掉,參與這事的人就會被拉出一個幻影空間,四面八方一片漆黑,像個沒有邊際的牢籠,五感全部都會被封鎖,無知無覺,甚至連時間的流逝都察覺不到。
外界的短短一刻鐘,受困者的體感事件卻可能是一個時辰,一天,甚至一年。
兩個修士在找辦法破除幻境。他們也确實有一些可以用的法寶,然而在幻影空間裏,一切都是錯位的。他們以為儲物袋和法寶所在的位置,其實是身體的就他部位。
這就好比,你摸鼻子的時候以為自己是摸鼻子,實際摸到的卻是胳膊肘。
這種錯位感讓兩個修士越來越狂躁,甚至不小心把攻打周圍的招式打到自己身上,在虛空中戰鬥到傷痕累累。
世界意識自然看不到具體,只是說結界将他們暈倒在地,然後身上不停出現很多的傷口。
孟榆轉向被攔在門外的男孩:“那兩個修士和邪修比起來,誰更厲害?”
男孩在門外眼巴巴地看着:“兩個修士更厲害啦。我能進來嗎?”
孟榆現在是最基礎的練氣期,只是個入門的比普通人強點的人。
阿遠是築基期,比練氣期高一個等級。
邪修則是金丹期,比阿遠高一個等級。
而兩人組修士比邪修更厲害,卻栽在盧子安手裏……
孟榆看向栽花種草,現在又準備洗手作羹湯的盧子安,陷入沉默。
不愧是死了都要被人惦記的預言家,換成她,她也心癢癢地想研究一下。
世界意識:“……”女人,你這個想法有點危險!當然,危險的人是我!
盧子安似有所感,朝孟榆看過來,眉梢微動:“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有點想把你切片,看看構造。
男孩見一直沒人理他,委屈地對手指:“好哥哥,好姐姐,你們真的不收留我嗎?我很能幹而且吃得少。”
陳家三人早就認出它是杜老壯的兒子,聞言臉色不好。
陳雨彤拿着叉棍趕人:“那麽污蔑我們家姑娘,現在還有臉來要飯?去!去!”
孟榆見狀,想了一下還是攔住姐姐,放小孩進門。
等大門重新關上,她才對男孩道:“說吧,你叫什麽名字,你的真身是什麽。”
男孩很興奮,這是自己被接受的第一步!
一股黑煙從男孩的體內冒出,在空中凝成一團小小的、白色為底黑色紋羽的毛茸茸。
毛茸茸一擡頭,竟然是個拳頭大小的貓頭鷹。
貓頭鷹唧唧叫兩聲,落在孟榆胳膊上,挂在上面不下去。
孟榆:“……”QAQ!!!有點可愛!
她知道這麽做不太好,但是忍不住面無表情地戳了戳,又戳了戳,最後把小貓頭鷹捏在手上,一陣猛吸。
她宣布,她就是今天的人生贏家!
“姐姐……姐姐不要啦……”
“姐姐輕點……啊……”
盧子安臉黑了,随手拿起一粒米,将貓頭鷹砸飛在地。
貓頭鷹委委屈屈,敢怒不敢言,在盧子安的眼*T神威懾下回到男孩身體裏。
“我還沒有名字。”男孩開口道,“從生出靈智以來,我都在盡量修煉,想變成強大的妖怪,沒有想過名字的事情。”
動物,妖獸,妖怪,屬于三個不同的層級。
修士一般會捕殺沒有靈智的妖獸來吃,獲得的獸丹是大補之物。
而妖獸有了靈智,慢慢修煉成妖怪,就會擁有人形。這時候修煉速度會提升百倍不止,智力也會逐漸趨近人類,最後和普通修士差不多。
這時候,修士不能随意捕殺妖怪,或者說捕殺妖怪的難度和妖獸不是一個等級。除了妖怪更難對付以外,妖族也有自己的族群,惹急了會組團報複。
“我的願望就是快點修煉成妖怪,好好活着。”男孩說,“而你,好像天生可以在妖獸修煉成妖怪之前,隐藏妖獸氣息。”
孟榆還是第一次聽說:“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視覺和嗅覺都很好,平時很容易察覺其它妖獸。唯獨跟在你身邊的這只灰狼,我一直都沒發現過,直到進入這具身體,在這具身體的記憶裏看到灰狼,我才察覺到。看你自己也不清楚,或許是某種天賦吧。”
天賦?
她重生過來的天賦,不就是言靈?
言靈還有這種附加效果?
孟榆按下不表,道:“那你是怎麽變成這個人的?”
“當時他和另一個……應該是叫狄老大的男人厮打,從山坡上滾下來,後腦勺撞上石頭,再加上之前的饑餓和互毆時受的傷,就這麽死了。我在它靈魂離體的一瞬間進入了它的身體。”
男孩說着,做發誓狀:“我絕對沒有奪舍,就只是頂着他的皮囊,借住人類的軀體暫時隐藏氣息而已!我沒有幹壞事哦!”
孟榆皺眉:“那這具身體會慢慢腐爛?”
男孩不确定:“可能會吧……我也不知道。這就是個殼子而已,會壞掉嗎?”
孟榆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說不出質疑的話,只道:“不要‘死’在我這裏。出去宣傳一下邪修的事,讓鎮民警惕,順便看官服能不能彙報仙門,請來救兵。”
“不不不!”男孩驚叫,“仙門來人,我肯定會被抓走!”
“你躲在結界裏就好。”
男孩眨眨眼,反應很快,開心道:“謝謝姐姐收留!那,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仙門要來人這件事吧。”
男孩走出去,果然把邪修的事情加倍渲染了出去。
沒人比他這個當事人受害者的話更加能取信他人,大家開始人人自危,關門閉戶,甚至想要搬家。
有魄力也有實力搬家的只是少數,大家都只是更加警惕地防範起來,催促官府去找仙門。
普通人的城鎮,是受到朝廷管束,同時也是受到修真宗門照扶的。每年地方上交的賦稅,有一部分會進入仙門的口袋。這就相當于是用血汗錢雇了一個可能經常派不上用場、又或者需要用時老是遲到的保镖,大家多有微詞*T,卻不敢不雇。
一邊雇傭,還要一邊當舔狗,生怕保镖生氣,撂挑子不幹了。
想到這,孟榆微微垂眸。
這些正派仙門管理的地盤,還不如她一個女魔頭管的地盤好。至少那些牛鬼蛇神在她這裏,都會收斂很多,敢搞事,魂都給你滅了。
名聲不好又怎樣,說出去殘暴又怎麽樣,拿錢辦事辦太過,總好過這些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正派端碗罵娘。
邪修的事,任何一個層面來看,都要仙門來管。
官府也戰戰兢兢地報上去。但是一點都不确定能不能收到回音。
為了提高警惕,官府組織官差和鎮民拉了鈴铛,每家每戶一旦有人發現邪修的蹤跡,都可以拉響鈴铛,讓全鎮的人警惕起來。
孟榆得到鈴铛的時候,直接用布裹住了鈴铛的芯,讓它響不起來。
因為……
這個鈴铛,每天會響個七八次。但每次都是虛驚一場,是大家太過敏感,聽到風吹草動就把鈴铛搖響了。
孟榆特別有先見之明,把午夜被別人噩夢吵醒的事掐滅在無形之中。
她繼續蓋房子,并且在搭建出種蘑菇的生産倉庫之後,開始迅速種蘑菇。
這些蘑菇生長的地方存在着絮狀物,叫菌絲。
它的蔓延速度非常快,一旦一塊木頭上菌絲的數量和密度到達一定程度,就會長出蘑菇。
現在的直五鎮,周邊什麽東西都沒有,只有木頭是夠夠的。那些朽木一抓一大把,随便一拖就可以拖很多回來。
這事兒交給了弟弟陳嘉樹去做。他帶着灰狼出城,砍樹,放在拖車上,再由灰狼拉回來。
孟榆囑咐:“一旦灰狼感覺到邪修,你就爬到它背上,跟着灰狼躲避。”
陳嘉樹連連點頭。
自從那日被小貓頭鷹震驚後,陳家三口就意識到這些人和動物的不同。無論是一開始就非常神秘的盧公子和阿遠,還是原本以為是普通人的孟榆、普通狼的灰狼,其實都不普通。
發現這一點,陳家人沒有慌,反而更覺得找到主心骨。
人命不值錢的年代,找到這樣有能力的靠山,他們活下去的概率才會更大!
陳嘉樹出去砍樹,陳白薇和陳雨彤就負責培育菌絲。
蘑菇不需要太多的陽光,生産倉庫裏窗戶透進來的那點陽光就足夠了。
他們要做的,是把木頭弄成松散的木屑,然後把帶着菌絲的木頭塊埋進去,再把木屑摻水壓實,弄成枕頭大小的圓柱條“蘑菇包”,一摞一摞地壘在生産倉庫的架子上面。
這樣,原本只是長在地面一層的蘑菇,就可以從下到上,跟着架子長好多好多層。
做蘑菇包的工作很繁重,但是壘好了就會輕松很多,只需要每天澆澆水,就可以等待蘑菇長成。
陳白薇在發現能做的工作做好之後,就開始重操舊業,當起裁縫。
因為孟榆的身量算得上是見風長,之前因為營養不良而過分矮小的個子開始迅速拔高,之前裁好的衣服也都*T小了,需要改大。
盧子安送了很多沒穿過的衣服,讓陳白薇給孟榆改,可是陳白薇想着,按姑娘每個月竄高一寸的長法,明年說不定會長得比公子還高,這衣服可以收着,過個一年再看。
盧子安一米九的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不過他也明白陳白薇質樸的心願。
從她養大女兒陳雨彤的方法就可以看出,她希望女孩都能夠高高大大、健健康康。
比起“長太高會嫁不出去”、“快頭大不好找對象”,她更想讓女孩關注自己。當自己成為最為強壯的那個人,即使遇到困難,也有解決的機會。
就像陳白薇,懷着孩子的時候丈夫就去世了。她很弱小,不能在村子裏護住自己和兩個孩子,只是艱難地把孩子拉扯大,把希望放在兩個孩子身上。
但現在,她相信,如果一家人遭逢大變,大女兒變成孤家寡人,也可以很好的保護自己、照顧自己。
她也是真的希望,孟榆可以長成盧子安這樣的大高個,頂天立地。
要什麽好嫁風?姑娘自己就是世間人最想嫁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