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別怕
“我想去墓地看見我父母。”謝辭書說道,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也太突然,對他來說很難接受。
“好,我陪你去。”溫言輕輕的親吻謝辭書的額頭,“我在呢。”
“我只有你了。”謝辭書緊緊的抱着溫言,他心裏慌亂又害怕,上一次這麽害怕還是謝父謝母過世時,那一次他失去了至親,而這一次,他只有溫言這一個家人了。
“不是的,阿遲。”溫言認真的說,“你還有在實驗室的父親,大學教書的母親,讀研究生的弟弟和讀高中的弟弟。”
“最重要的是,你還有一個會一直愛你的戀人。”溫言認真又深情的說,“所以,你不會一個人的,別怕。”
謝辭書趴在溫言的肩膀上,無聲的淚水浸濕了溫言的襯衫,溫言抽了一張紙反手遞給謝辭書。
此時無聲勝有聲。
謝辭書骨子裏是個要強又驕傲的人,他需要的從來都不是同情和憐憫,溫言明白,所以只是默默的陪着他。
“我去換件衣服。”謝辭書哭過後情緒得到了釋放,心裏也解脫了不少,看見溫言濕了大片,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去換件衣服吧。”
“嗯,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但還是要穿的鄭重一點的。”溫言一本正經的給謝辭書鋪臺階。
謝辭書只是買了花,在墓碑前站了許久,卻一句話也沒說。
沈天杭忙着趕回家,商未沫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拿起藥就準備吃。
“你看清什麽藥了嗎?拿起來就吃。”沈天杭搶過來看了一眼,消炎的。
“你回來了。”商未沫勉強擠出個笑容。
“我就兩天沒在。”沈天杭恨鐵不成鋼的說,“燒退了嗎?”
“我昨天去拍了個廣告,下水了,可能是水冷,着涼了。”商未沫弱弱的解釋,“應該退燒了吧。”
沈天杭根本就不信商未沫的話,又試了一遍體溫,三十八度二。
“你這叫退燒了?”沈天杭拿給商未沫看。
商未沫心虛的笑了笑。
“山莊那邊正準備營業,你知不知道我回來耽誤了多少事?”沈天杭說道,他就是随口一說,并不是真的有心責備,又或許可以說,他習慣了把自己的關心包裹在铠甲裏。
“對不起啊。”商未沫笑了笑,“我再吃一片藥就能退燒了,你回去吧,不用管我,我沒事的。”
沈天杭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太冷硬了,再想到生病的人都比較敏感脆弱,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多想。”
這事本來也不是商未沫讓他回來的,是打電話的時候沈天杭發現對方聲音不對,追問下才知道商未沫發燒的,然後就急吼吼的趕回來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商未沫的高燒晚上就退了,但整個人還是病怏怏的沒精神,外賣吃一口吐一口。
“不吃東西怎麽能有抵抗力。”沈天杭是跟着着急,“沒事,我不餓。”
“要不喝點粥吧。”沈天杭說道。
商未沫笑了,臉色蒼白,不過眼角帶着笑意,還真的有幾分病美人的樣子,“這個時間,哪家店還有粥。”
“誰說沒有。”沈天杭嘴硬道,“你睡會兒,醒了肯定有粥喝。”
沈天杭下樓,在廚房小聲外放着教程,一步一步的煮粥。
可能是藥效還沒過去,商未沫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
沈天杭在樓下一眼不錯的盯着鍋,小心翼翼的盛好,端上樓。
“商未沫......”沈天杭輕輕的推了推商未沫,“喝點粥再睡。”
“還真有買粥的啊。”商未沫有些驚訝的接過,嘗了一口,“不過味道一般。”
“喝你的吧。”沈天杭看在商未沫是病人的份上,不和他計較,“有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商未沫只是笑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餓狠了,嘴上說味道一般,最後卻喝了個幹淨。
沈天杭整整煮了三天的粥,手藝卻沒什麽進步,但商未沫再沒吐槽過粥的味道。
溫言難得比謝辭書下班早,悠閑的坐在沙發上刷手機,耳機在衣兜裏纏在一起。
謝辭書一進門,看見的就是溫言懶散的靠在沙發上,修長好看的手正和耳機線作鬥争,讓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波斯貓玩毛線,慵懶高貴又不失俏皮可愛。
“嗯?”溫言擡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謝辭書。
“沒事,沒事。”謝辭書不太自然的擺擺手,“晚上想吃什麽?”
“回來的時候看見路邊的地瓜很好,就買了些回來。”溫言随口說道,“烤地瓜吃不吃?”
“吃。”謝辭書點頭。
“等我一會兒,我馬上解開了。”溫言說完就低下頭接着解耳機。
謝辭書強忍住沒撲上去,但還是沒忍住拿出手機拍了下來。
溫言挑眉,看向謝辭書。
謝辭書被抓住了也有些心虛,“我去……洗地瓜。”
溫言輕笑,把已經系好的耳機線,又随意的纏繞在一起。
兩個人都守在烤箱旁邊看着,倒是別有一番溫馨在其中。
看着剛拿出來冒着香味的地瓜,謝辭書的饞蟲被勾出來了,擡手就想碰,被溫言不輕不重的打了一下手背。
“燙。”溫言瞪了謝辭書一眼,随後用小刀破開地瓜皮,用勺子挖出一塊,吹了吹,又自己用嘴唇碰了一下,才喂給謝辭書,“張嘴。”
“好吃,很甜。”謝辭書接過勺子,也挖了一塊,學着溫言的樣子,也喂給了對方一口。
晚上謝辭書洗完澡出來,溫言靠在床頭,又在解耳機。
“言言。”謝辭書湊到溫言旁邊,“我給你解吧。”
“不用,馬上好了。”溫言随口說道。
溫言低着頭,動作認真,謝辭書第一次發覺,溫言的脖頸纖細,特別漂亮。
謝辭書一手奪過溫言手裏的耳機,随手扔在床頭櫃上,直接把溫言撲倒在床上。
溫言輕笑,“我那耳機貴着呢。”
“我賠你個新的,更貴的。”謝辭書急切的說,每一吻都落在溫言的脖子上,留下一個一個或深或淺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