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禮物
“言言。”謝辭書擔心過去扶住溫言。
“他才八歲。”溫言低聲說,“可我沒能救下他。”
“你已經盡力了。”謝辭書輕聲安慰道。
溫言搖搖頭,他只是接受不了一個八歲孩子的生命在他的面前流逝,而他卻無能為力。
謝辭書幫溫言洗了手,換了衣服,見溫言還是黯然神傷的樣子,借着打熱水的理由出去了,給溫言緩和的時間,也能了解一下事情。
“剛剛那場手術怎麽回事?”謝辭書問其他的醫生。
“一個八歲的男孩,是個孤兒,車禍,肇事司機逃逸了,路人好心打的120,醫藥費都是溫醫生付的,只是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失血過多昏迷了,傷的太重了,就算就過來,估計最多就是保住命,這一輩子也就得躺在床上了。”醫生搖搖頭,“還那麽小,可惜了。”
“謝謝。”
“對了,溫醫生午飯都沒吃,勸勸他,醫院這種事多了,傷心不過來的。”
謝辭書是醫院最大的股東,再加上他常來,都挺熟的,又得了謝辭書的囑咐照看着溫言,自然會提醒一二。
“好。”
謝辭書回辦公室的時候,溫言還坐在原位。
“言言。”謝辭書把溫言抱在懷裏,“你是人,不是神,你已經盡力了。”
“他還那麽小,撞他的人怎麽忍心看着他不管呢,怎麽能……”溫言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也見過太多的人情冷暖,可他依然無法适應和習慣。
“我明白,我明白。”謝辭書心疼的安慰着,“他是個苦命的孩子,或許這對他來說是個解脫,下輩子選個好過點的人生。”
“阿遲。”溫言摟着謝辭書的腰,“我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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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謝辭書柔聲說,“我的言言天性純良,心懷悲憫之心,我知道的。”
“可你要照顧好自己,才能救更多的人,是不是?”謝辭書勸慰道,“我可是聽說你一天沒吃東西了。”
“我不餓。”溫言心裏清楚,他救不了所有的人,可每每無能為力,還是會自責和難過。
謝辭書把飯盒打開,夾了一個小籠包送到溫言嘴邊,“你今天晚班,不吃點東西身體受不住的,萬一再來病人,你怎麽進手術室?”
溫言不忍辜負謝辭書的好意,吃了一些,情緒也緩和了不少。
“我沒事了。”溫言拍了拍謝辭書的手,他理智上明白這就是現實,只是感情上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你先回家吧。”
“我不着急,等你下班。”謝辭書說道,“正好一會兒還有點事要辦。”
“好。”溫言以為謝辭書是找的借口。
謝辭書是真的有事,沈天杭把曹幸川的體檢血樣送過來了,但結果還需要時間。
“再睡會兒。”謝辭書抱着溫言迷迷糊糊的說,昨晚兩人看電影看的晚。
“嗯,睡吧。”周六溫言也不着急起。
自從謝辭書出差回來,那只一人高的布朗熊就再也沒上過床,已經被扔進客房了。
“明天楊默一生日宴,一起去嗎?”謝辭書問道,他是肯定要過去了。
“嗯,去吧。”溫言想了一下說,也是認識的人,不算尴尬,“下午出門挑個禮物吧。”
“好啊。”謝辭書毫不猶豫的答應,随後給代瑤發消息,不用幫他準備禮物了。
兩人沒開車,走着就去了步行街,沒直接去選禮物,謝辭書拽着溫言去了服裝店。
“這圍巾顏色不錯。”謝辭書笑着在溫言身上比量了一下,“搭這件T恤,正合适。”
“不是說給……”溫言有些無奈的接過來。
“不差這一時半刻,去試試。”謝辭書推着溫言進試衣間。
白色的T恤配霧霾藍的圍巾,很襯膚色,顯白。
“還有這件,你穿一定好看。”謝辭書選了一件鵝黃色的衛衣,“搭牛仔褲。”
“又試?”溫言笑着說,“到底是給誰選禮物?”
“快去。”謝辭書十分熱衷給溫言選衣服,看着溫言穿着他親自選的衣服,特別有成就感。
不得不承認謝辭書眼光極好,溫言換上這一身,說是沒畢業的大學生都不會有人懷疑。
見謝辭書還要接着挑,溫言趕緊攔住,“改天再逛街,先選賀禮。”
“好好好。”謝辭書笑着答應,轉身對售貨員說,“麻煩把剛剛試過的都包起來,謝謝。”
謝辭書答應的痛快,出了門還是進了服裝店,一上午的時間,給楊默一選禮物只用了十分鐘,反倒是溫言添置了一衣櫃的衣服。
參加生日宴的禮服謝辭書一早就安排定制了情侶款。
“我給你系。”謝辭書搶過領帶說道,“你怎麽這麽好看。”
“是嗎?”溫言故意湊近問。
謝辭書又聞到了淡淡的柑橘的清香,他知道那就是普通的香水,或許是清清冷冷又隐隐的透着清甜的味道和溫言太配了,才讓他格外的喜歡。
“嗯。”謝辭書不太自然的點頭,“你別動,系歪了。”
溫言擡手在謝辭書的側頸摩挲,“我想在這印個吻痕。”
溫言說的直白,謝辭書只是愣了一下,随口就應下了,“想印就印呗。”
“我要是想現在就印呢?”溫言得寸進尺的問。
“印吧。”謝辭書偏了偏頭,更方便溫言動作。
溫言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笑了,“不了,改天。”
“不行。”謝辭書拽着領帶說,“好不容易你主動提了,下次還不一定是什麽時候呢,擇日不如撞日。”
謝辭書想在溫言身上留點痕跡,可溫言太克制,他也不好表現的太急切,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他可不會放過。
“印這衣服可蓋不住。”溫言好心提醒道。
“我男朋友留下的,又不是小三小四,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謝辭書坦蕩的說,“要不要印?”
謝辭書又往溫言身邊靠了靠,像是露出雪白的脖頸誘惑吸血鬼一樣。
“要。”
謝辭書的手攥着衣擺,咬着嘴唇,他不知道自己側頸這麽敏感,竟是有些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