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梅開二度
誰家醋壇子打翻了
團隊實習生出去拿了冰飲料, 大包小包地提進了祁澈的專屬休息室。
休息室外間,團隊的衆人三三兩兩地坐着,盯着今晚盛典的各項通知, 以免耽誤重要的時間點。
實習生把飲料分發開來, 直到來到坐在最中間沙發上,戴着金色耳釘的男人。
“張老師。”實習生小心地遞去果汁,“給您。”
張豪手裏擺弄着幾把化妝刷,擡頭掃了一眼,不滿道:“我只喝無糖的。”
實習生立即緊張起來:“對不起, 這裏有,有無糖的……”
張豪這才勉為其難地拿過了飲料。
旁邊坐着兩個張豪帶的化妝師,偷摸在手機裏交流。
【師父好像心情好差】
【看出來了】
【是因為剛剛進去的那個帥哥?】
【我估計是, 沒見過啊,是姓顧?長得好好看,剛見到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演員呢。】
【我也是!!你說他怎麽進了祁老師的房間這麽久啊?還不出來。】
【鬼知道,難怪師父生氣, 祁老師的內間一般不讓人進的啊】
張豪翹起兩根手指摸了摸耳朵的耳釘,白了兩個埋頭玩手機的學生一眼, 疾言厲色:“聊什麽呢!正事不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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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學生立馬把手機收起來,臉色白了白。
其他人聽到張豪發脾氣, 也都大氣不敢喘, 只敢偷偷交換眼神。
張豪黑着一張臉,目光又往內間緊閉的房門上看。
「咔噠」, 房門打開了。
外間衆人頓時更加安靜了一些,所有人的目光都往走出來的人身上看去。
顧淩走出來幾步, 注意到再次往自己身上投來的衆多目光, 腳步停了停。
張豪眯了眯眼, 仔細打量面前這個眉眼張揚的青年,發現他這次出來時的神情,跟剛剛出來拿胸針時不太一樣。
耳根有些泛紅,走路姿勢也有點僵硬。
張豪探究地看了看他,臉色更黑了。
顧淩看向躲在一旁的實習生,走過去問道:“還有水嗎?”
“有有有!”實習生趕緊翻袋子,“您要無糖的還是……”
“都可以。”顧淩低聲說道,伸手過去拿了最上面的一瓶礦泉水,沒挑剔,“謝謝。”
實習生嗖得一下擡頭,跟顧淩的目光對上。
顧淩見她看向自己,好像有點害怕似的,就安撫地笑了從,實習生登時扁了扁嘴,看起來像笑又像哭。
顧淩:“?”
咋了?他笑得很可怕嗎?說話的語氣很吓人嗎?至于把人家小姑娘都吓哭了嗎?
顧淩不明所以地擡頭,見大家的目光還是往自己這邊晃,不自然地點了點頭,聊作打個招呼。
張豪從鼻子裏出氣,架子十足地擡了擡手,指了指旁邊的空椅子:“你坐……”
接着他就看到顧淩轉過身,又回到內間去了。
「砰」得一聲,內間的門再次關上。
衆人的臉色都各有各的吃驚,偷摸在各自的小群裏發消息。
【絕了,他怎麽又進去了?】
【祁老師居然允許?】
【看什麽造型需要看這麽久啊??】
【你看張大化妝師的表情哈哈哈】
【他剛剛一臉大發慈悲地想讓顧先生坐他旁邊卧槽哈哈哈】
【對對對,我也注意到了,然後人家直接又進內間了】
【太尴尬了,我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所以這個姓顧的大美人到底什麽來頭,草他怎麽做到長得又帥又美的?】
……
顧淩對自己一出一進所激發起的波浪一無所知,他拿着水,重新回到了內間。
祁澈依舊坐回了原位,喝着咖啡。
顧淩在遠點的位置坐了,擰礦泉水瓶。
祁澈忽然開口:“出去就為了拿水?”
顧淩手上一個打滑,沒把瓶蓋擰開:“那不然呢?”
當然并不是,他出去只是為了讓自己逃離現場,他不想順着「要不要看腹肌」這個話題進行下去,還好看到那個實習生手裏抱着許多瓶裝冷飲,給他了一個臺階下。
“嗯。”祁澈淡淡應了一聲,顧淩松了口氣,繼續擰瓶蓋。
還好,祁澈沒有再就着腹肌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了,顧淩這才松了口氣。
他心裏飄過彈幕,對不起了兄弟姐妹們,沒有替你們看一眼腹肌。
既然沒人見過,他害怕自己看完了會被滅口。
他手上用力了兩次,結果都沒成功。
顧淩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個瓶子,也沒覺有什麽異樣,皺了皺眉十分不服,只得甩了甩手,繼續擰。
餘光裏有一只手擡了起來,伴随着祁澈淺淡的嗓音:“給我。”
顧淩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場面有點下不來臺了。
他再次嘗試了一次,心裏想絕不能讓別人給自己擰瓶蓋,他可是在酒吧裏單手開酒瓶的人,可不能陰溝裏翻船……
只可惜也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會有結果,最後顧淩還是頂着了無生氣的眉眼看着祁澈拿走了手裏的水瓶,無能為力地看着他給自己擰開了瓶蓋,又遞了回來。
顧淩甚至不太想接,擡手都擡得不情不願。
祁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太瘦了,多吃點。”
顧淩差點一口水嗆住。
“我擰不開只是因為手心出汗了。”顧淩堅決反駁道,再者說這也是實話,如果手是幹燥的也不至于……
顧淩想了想,下意識地繃了繃手臂的肌肉,心想之後還是要去練一練,練大點,最起碼得跟面前這個男人差不多才行。
祁澈不動聲色地看着顧淩千變萬化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低了低頭,唇角不動聲色地勾了勾。
忽然,他放在手邊的手機響起來,祁澈目光轉了過去,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舒緩的眉眼忽然冰冷了些許。
顧淩聽到鈴聲響起,原本沒在意,但是見祁澈遲遲沒有接,心想可能是不能讓自己聽的電話,于是很識趣地站起來,離開房間。
祁澈的餘光裏看着顧淩關上了房門,周遭安靜下來,只有電話鈴聲格外刺耳。
他沒有接,直到鈴聲自動停止。
空氣寂靜了半分鐘,鈴聲再度響起來,劃破了這份詭異的安靜。
這一次,祁澈按下了接聽。
那邊的聲音低沉又冰冷,像是機械音,甚至比機械音還要沒有人情味:
“剛剛的電話怎麽沒接?”
祁澈垂眼,語調低冷:“在忙。”
“盛典和酒會都還沒開始,能忙什麽。”
祁澈沒回答,手指微微屈了屈,關節處發出輕微的響聲。
那邊繼續說道:“小陸回國了,今晚也會出席盛典,你找個空檔去跟他聊聊,當面道個歉。”
祁澈的呼吸幅度稍微大了些,還是沒有出聲。
“還有,今晚聖依倫送去的衣服,記得好好穿上,這個合作夥伴對我們目前來講很重要,畢竟是開拓新領域,不能掉以輕心……”
祁澈終于說出了幾個字,打斷了那頭的聲音:“尺寸不合适。”
那邊難得有了一點情緒波動,但是也只有一點點而已:“那你就調整到合适!難道還要我教你?”
祁澈薄涼的唇抿成一條線,半晌後音調微微擡高了一些:“削足适履嗎。”
“注意你的措辭,想清楚你在跟誰說話,該不該說這些話。”電話那頭的語調恰到好處地高了一個音調,明明是疾言厲色的內容,但是語調卻詭異地沒有多少起伏。
“我跟你阿姨馬上就要回國了,好好做好你的分內事。”
最後這句話說完,沒有任何空檔,電話猛地挂斷,只剩下令人心悸的嘟嘟聲,節奏快而冰冷。
祁澈停頓了半分鐘,而後把手機放在一邊,垂下眼來。
他的面色薄涼,手輕輕搭在手機屏幕上,指尖因為用力而失去血色,微微泛白。
會前酒會到了時間,休息了一陣的團隊成員們開始忙活。
顧淩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便躲在不礙事的地方看着大家忙碌。
高臨跟他解釋那個首席化妝師是何許人也的時候他還并不在意,現在才明白是什麽意思。
這個叫張豪的化妝師,是對自己敵意可真大,大得讓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什麽無意識的時候得罪過他。
剛從祁澈的內間裏走出來的時候,張豪就向他投來的不怎麽友善的眼神,導致其他人也都跟風不敢向自己示好,都沒人主動提出把身邊的空椅子讓給他坐。
顧淩也不計較,躲到角落牆角去玩微信小游戲。
會前酒會開始前不久,祁澈才終于從內間裏走了出來,顧淩在玩微信小游戲的百忙之中擡頭瞄了一眼,見他神色冰涼,又是毫無情緒的一張臉。
他的注意力停留在祁澈的側臉上稍微久了些,沒來由地就想起之前刷的那幾個剪輯視頻。
自打自己看過幾個視頻之後,網站首頁就總是給他推薦差不多類型的視頻,他又每次都沒忍住點了進去。
隔着屏幕到現實生活中,顧淩遠遠地看着祁澈站在工作人員之間,格外地惹眼,比平時單獨面對他時更能直觀地感受到他優越的外形。
手機震動了一聲,小游戲因為分神結束了。
顧淩重開了一局,低下頭來準備好好玩。
“這位顧先生,可真清閑啊。”耳邊的嘈雜人聲中,混進了一個仿佛吃了一百斤槍藥加一百斤綠茶的古怪聲音,“這清福可不是誰都能享受得來的,畢竟是祁老師看重的人。”
顧淩皺了皺眉,原本不想搭理,但是覺得已經許久沒聽過能陰陽怪氣到這種地步的聲音了,簡直引發了他的興趣。
于是他把微信小游戲給退了出去,幹脆不玩了。
顧淩擡起頭,就看到那個金光閃閃的耳釘,以及仿佛抹了十層粉底液的一張臉。
“張老師。”顧淩笑了笑,把他剛剛那些話幹脆全接下來,“客氣了,你忙的話就快去忙吧。”
由于他臉色看起來太正常,張豪只覺得一下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不甘心地繼續陰陽怪氣:“那您一定有我們難以企及的長處吧?有時間給我們全團隊培訓培訓。”
顧淩眨眨眼:“這倒沒有。”
他站直身體,垂了垂眼,用眼睛量了量。
自己身高一米七八,張豪那做得高高的頭發尖也只到自己的額頭,所以……
“如果有長處的話。”顧淩一派苦思冥想後說道,“可能個子比較高吧。”
張豪這輩子最不讓人說的就是身高,登時臉色漲紅,跳腳起來:“你說什麽呢你??”
“張豪。”
一道冰涼的嗓音插了進來,張豪立即像被按下了開關一樣猛地噤聲。
“是,我在。”張豪猛地轉身,立即變了一張臉,“您說。”
祁澈站在門邊,他已經準備出發了,正側身看着這邊,情緒冷淡:“跟我走。”
張豪面露喜色,立即應下:“好嘞好嘞……”
他忙不疊往祁澈那邊走,步子邁出幾步又被釘住了。
“不是你。”祁澈冰冷的嗓音砸下來,目光投向顧淩,神色舒緩了些許,但是依舊淡淡的,“顧淩。”
顧淩挑了挑眉,指了指自己:“?”
祁澈點了一下頭,轉身離開了。
登時蹭蹭蹭十好幾雙眼睛看向了被釘在原地不動的張豪,再看向略有些懵懂的顧淩。
顧淩幹咳了一聲,替張豪尴尬了兩秒。
他擡步路過張豪,低聲道:“您繼續忙。”
張豪扭頭瞪着他,見他微微上挑的眼尾情緒張揚,氣得頭發都仿佛更高了一點。
顧淩看他已經氣成了河豚,就不把他戳炸了,加快了步伐離開休息室,小跑幾步跟上了祁澈。
見他跟上來,原本緊跟着祁澈走的幾位助理都非常有眼色地讓開了一條路,讓顧淩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祁澈身邊。
祁澈微微側頭,見他過來,忽然開口道:“要小心他。”
顧淩聽出了他語氣中難得顯露的一絲厭煩,于是問道:“張……”
祁澈像是不太想聽到他的全名似的,打斷他:“對。”
顧淩把張豪的名字咽下去,想了想還是覺得來氣:“他無緣無故惹我。”
祁澈側頭看向他,音調低軟了一些:“嗯,我會警告他。”
顧淩不說話了,覺得自己好像個跟同學打架就去找老師告狀的小學雞。
半晌後,祁澈神色冰涼,忽然又蹦出來幾個字:“過幾天就讓他滾。”
顧淩忽地擡頭,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這句話的內容這麽狠厲,但是語調卻是平淡的,異常不和諧。
更重要的是,他還從來沒有聽過祁澈說出這麽情緒化的詞。更何況高臨說過,這個張豪跟祁家有些交情,祁澈對他的厭惡卻似乎完全不看家裏的面子。
來到會前酒會,團隊跟藝人便分開了。
顧淩跟着高臨坐了一處,遠遠地看見祁澈在整個會場的群星璀璨中悄然穿梭,無論走到哪裏都是最惹眼的那一顆。
喝了半杯酒緩緩神,顧淩再四處用目光找祁澈的時候,就看到他身邊站了個跟他個子差不多高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西裝,看神态似乎交談甚歡。
“那是誰?”顧淩問道。
高臨看了一眼:“诶?陸二少回國了?”
顧淩看向他:“誰?跟祁老師很熟?”
高臨說道:“那當然啦,他是祁老師最開始的聯姻對象。”
顧淩張揚的眉眼忽地皺了皺。
高臨說完這句,才猛地察覺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立即閉嘴,偷偷看顧淩的臉色。
顧淩的喉結微一滾動,繃緊臉道:“那怎麽後來沒成?”
高臨尴尬地笑了笑:“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顧淩扯了扯嘴角,把高臨吓得冷汗都要下來了。
顧淩重新把目光投向那個方向,心想那個人還穿了一身白,兩個人一個穿黑一個穿白,跟黑白配一樣……
呸,也沒覺得哪配。
顧淩下意識地評價道。
評價完他又自己在心底補了一句,只是客觀評價而已,沒別的意思。
酒會大廳的另一邊。
陸深第三次看了一眼酒會大廳的某一個方向,挑了挑眉:“祁澈,你家那位漂亮小朋友是不是在瞪我?”
祁澈的視線微微晃了晃,冷着臉不說話。
陸深笑道:“你幹嘛呀,你對我敵意別這麽大啊,我又沒有想跟你聯姻,我都不記仇你拒婚,你倒記我的仇了。”
“再者說了。”陸深擺弄了一下手裏的香槟杯子,“長輩都是亂點鴛鴦譜,他們難道覺得我會含淚做零?”
祁澈微微一皺眉,依舊不作聲。
“不是吧,這種話都聽不了?”陸深表情誇張,“你這精神潔癖可不得了。你不會現在都還沒……老天鵝,你也不怕人家小朋友誤會你不能人道。”
祁澈面無表情地轉身。
陸深趕緊拉了一把他的手臂:“我錯了我錯了,說點正經的。”
祁澈抽出手臂,退了一步,拉開距離。
陸深對此見怪不怪,他想了想,挑眉說道:“比如帶我認識一下顧淩呗?”
祁澈忽地擡眼,語氣冷了三分:“不行。”
“啧啧啧,一提他你才終于開口了。”陸深笑道,“我看你還需努力才行啊,我跟你湊這麽近,他看起來還沒什麽特別的反應。”
祁澈的眉眼微微動了動,視線在人群中晃了晃,定位到那個人身上。
顧淩剛被高臨介紹給一位頗有年紀的服化導演,此時正在攀談。
送走前輩,顧淩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到祁澈那邊去,結果正好跟祁澈的視線碰了個正着。
他像是被燙了一下,趕緊挪開了視線。
餘光裏,祁澈身邊還是站着那個白西裝的男人。
剛剛這人去拉祁澈的手臂的時候,顧淩也盡收眼底,頓時覺得像吞了一塊石頭一樣堵得慌。
而他又看見祁澈沒有立即噴消毒液,這塊石頭立即又放大了一倍,本來就不算大的心眼都給撐爆了。
顧淩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情緒從何而來,總之覺得一陣陣煩躁。
之後的會前酒會全程,顧淩為了讓自己心裏這塊石頭別繼續放大,刻意避開了往祁澈在的地方看。
一場酒會下來,他加了不少行內人的微信,頓時覺得自己這趟來得很值。
至于祁澈現在在幹嘛,在跟誰說話,被誰拉手,有沒有潔癖發作給手消毒。
都不重要!
酒會結束後有一段休息時間,之後才是盛典正式開始。
高臨在宴會大廳外等着跟祁澈彙合,顧淩不情不願地站在一旁一起等。
祁澈走了出來,顧淩跟他保持了幾米遠的距離在後面走着。
祁澈微微側頭,看見他離自己老遠,眉眼微微露出疑惑,腳步慢了點。
顧淩沒注意到他的步伐變化,距離便拉近了。
顧淩對上祁澈的視線,抿了抿唇:“走啊。”
祁澈垂下眼看他,低聲問道:“累了?”
顧淩:“沒有。”
就是單純不想離你太近罷了。
祁澈:“嗯。”
他頓了頓,又道:“累了就回去休息。”
顧淩不作聲,又聽見祁澈不冷不熱地補了一句:“畢竟加了那麽多人微信。”
顧淩:“?”
他怎麽知道的??
再者說了,加微信怎麽了,都是為了工作,難不成他跟前聯姻對象談天說地也是為了工作??
他差點脫口而出這句話,但是又忍住了。
一口氣憋着沒上來,顧淩半低下頭,一路腳步都重了不少。
重新回到了休息室,團隊們便忙碌了起來,準備換一套妝造。
祁澈直接進了內間,把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放在一邊。
顧淩不太想跟進去,但是站在門前的時候,祁澈轉身看向了他,低聲道:“進來。”
別無選擇,顧淩只得跟了進去。
有人輕輕敲門:“祁老師,我來拿下您換下來的外套。”
顧淩彎了彎腰,伸手把放在一旁的西裝外套拿起來,開門遞了出去。
遞完衣服,他皺了皺眉,将手湊近鼻尖聞了聞。
熟悉的雪薄荷香裏,另有一股不同的的沉香調香氛。
顧淩心想,這兩種味道很不搭調。
顧淩瞬間就想到了那個白西裝男人,以及他拉住祁澈手的畫面。
原本都沒什麽存在感的那塊石頭頓時在心底又重了一點。
隔了十幾秒,又有人敲了敲門,顧淩冷着一張臉打開門,見高臨遞進了消毒噴霧。
“給祁老師用的……”高臨見到他的臉色,愣住,“顧先生,怎麽了這是?吵架了?”
「砰」得一下,面前的門被關上了,無辜的高臨差點沒把鼻子碰斷。
內間很安靜,顧淩這聲關門的重響就格外明顯。
祁澈正喝了幾口冰水,聞聲擡了擡頭:“你……”
話還未出口,眼前的畫面就頓時迷蒙了起來。
顧淩手拿噴霧瓶子對着祁澈,繃緊臉,消毒噴霧傾盆而下。
作者有話說: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