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道,眼中還挂着沒掉下來的眼淚。
向家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向問柳沒吭聲,放下折扇,沒再去理會三夫人,走到那個明顯有點吓到的丫鬟面前,彎腰把人扶了起來,“姑娘無礙吧?”
寧霜看着眼前面帶微笑,溫潤如玉的俊秀臉龐,臉色有點泛紅,微垂下頭,輕聲說了聲無礙。
“無礙便好。”向問柳放開扶着人家的手,回身過來蹲到屍體旁,用折扇挑開遮住屍體的白布,劉希面色犯青,已經浮腫的屍體浮現在大家面前。
三夫人又看到自己兒子慘死的模樣又是一陣痛哭,她沒有上前阻止向問柳的動作,知道他只是檢查自己兒子的屍體,也希望他能找出些蛛絲馬跡,找到殺死兒子的罪魁禍首,一定要讓那個兇手給她的兒子償命。
周圍的人看到了屍體一陣竊竊思語,表情裏沒有一點同情,大多都是鄙夷。
宇肆懿不動聲色的看着周圍人的反應,聽着周圍人說的話,聽完那些消息,他算是有點明白為何河邊那個小夥子不敢多言了,滿意的勾起了嘴角,看來這個死了的三夫人的兒子似乎很不讨人喜歡吶。宇肆懿都到向問柳旁邊,蹲下看着向問柳檢查屍體,“可有什麽發現?”用手摸了摸下巴,滿臉的興趣,他可沒有悲天憫人的同情心去同情一個死人。
“先前看到屍體的時候我就覺得很是奇怪,在外面人太多,無法仔細檢查。”向問柳邊說邊把白布蓋回屍體身上,臉色平靜。站起身走到三夫人面前,“把屍身擡到內室去吧,向某得仔細對屍體做個檢查,才能找出線索。”随即朝地上的家丁揮了揮折扇,家丁即刻領命把屍體擡進了綢緞莊的內室。
“多謝大公子,還望大公子能替民婦找出兇手,替我兒讨個公道。”三夫人朝向問柳欠了欠身,行了個禮。
向問柳叫宇肆懿在外稍等就走了進去。
宇肆懿摸了摸下巴,走回冷憐月旁邊,“那個三夫人怎麽就那麽肯定,他兒子是被人殺的,而不是自殺或者意外?”
思羽開口道,“那個劉希是個纨绔子弟,活都活不夠,怎麽會想死?至于意外,他的屍體腰身上纏着繩子,有誰意外的時候還會給自己腰上綁幾圈繩子?”
“原來如此!思羽姐姐真聰明!”宇肆懿對着思羽眯眼一笑。思羽聽着那聲“姐姐”,腦門上青筋就開始突突直跳。
冷憐月淡淡的掃了宇肆懿和思縷一眼,說了句“你們慢聊。”就朝斜對面的茶樓走去。
宇肆懿看到趕緊跟上,“憐月,我跟她們沒話說!你可別把我扔給她們!”那兩個女人,比猛獸還恐怖!
Advertisement
進到茶樓,宇肆懿帶着冷憐月找了個可以看清對面綢緞莊的位置坐下,思羽思縷站到冷憐月身後,宇肆懿要了壺上好的茶和幾疊點心,給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經心的拿起茶杯端詳,好似是在研究茶杯,眼角餘光卻在不停的打量着旁邊的冷憐月。
“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挖出來。”冷憐月頭也不擡的道。
“……憐月,你現在戴着面具,不算看見你的樣子。”宇肆懿淡笑着道。
“那要我把面具取下來嗎?”冷憐月側頭瞥着宇肆懿。
宇肆懿微楞之後,随即就開心的點了點頭,“好啊好啊。”語氣中充滿了期待。
思羽思縷:“……”然後你就可以被挖眼珠了。
冷憐月微擡起手,覆到面具上,往外一帶,如墨的發絲一揚,一張絕色的容顏就出現在衆人面前……
蕭絮 最新更新:2014-08-24 11:57:52
面具一被取下,宇肆懿就發現整個茶樓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冷憐月的身上,他一撫額,他怎麽忘了這茬。
宇肆懿突然身體一僵,擡頭朝樓上雅間望去,只見一位身着藍色錦衣的青年,金冠束發,一看就知非富及貴,看來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一雙劍眉斜飛入鬓,雙目銳利似鷹,炯炯有神,面貌俊俏。男子注意到宇肆懿打量的目光,友好的朝他淡笑着點了點頭。
宇肆懿收回目光,如果不是他剛才感覺到對方銳利的視線,他真的會以為對方是個好相與的人。
站在錦衣人身後的灰衣之人,注意到自家主子一直用一種炙熱的目光看着一個人,他瞬間了然,語氣平靜的道,“爺,需要奴才去給您打聽下嗎?”彎下腰向自家主子請示着。
錦衣青年慢條厮裏的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舉到鼻尖輕嗅下,才就口喝下一小口,“不用,他不是普通手段可以得到的人。”銳利的鷹眸隔着茶杯繼續打量着那個一進門就嗖住他全部心神和目光的身影,淡雅出塵的氣質,似毫無存在感,卻又讓人完全無法忽視的氣魄,高貴雅潔,每一個動作都優雅從容,雖然開始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但當面具一取下,露出的絕色容顏更加攝人心魄。如墨般飛揚細膩的發絲,無一不精致,無一不巧奪天功,閱人無數的他發現自己原來的那些美人根本及不上眼前之人的千分之一。觀察了近半個時辰,想不到對方完全無視了自己,連與他坐在一起的那個小少年都發現了自己,他不可能毫無所覺,這樣的發現不僅沒讓他覺得挫敗,反而更加勾起他的興趣。
冷憐月淡淡的掃了周圍一圈,目光冰冷似冰,被這樣的目光掃過,衆人只覺得背脊一陣發涼,都紛紛移開了視線。
一個時辰過去,宇肆懿終于看到向問柳從綢緞莊走了出來,向問柳一邊用手帕擦着手,一邊似在思考什麽。宇肆懿揮手叫了他一聲,向問柳收好手帕抽出腰間玉骨折扇慢慢踱了過來。
“跟個死人相處了那麽久,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宇肆懿招呼着向問柳坐下,給他倒了杯茶。出口就是戲谑,杏眼微彎。
連續喝了三杯茶,向問柳朝換了口氣才說道,“這個綢緞莊老板的獨子,家底殷實,從小侍寵而驕,嚣張跋唬,長大以後更是變本加厲,得罪的人何其多,死了也不冤。”
“向兄意思是有可能是仇殺?”宇肆懿略一思索開口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我檢查死者發現他後腦有被鈍器擊打過,但并不致命,身上有多處劃傷,死因是窒息而亡,眼睛沖血,肺部和肚子有積水,鼻腔裏發現一種深水處的水草,是淹死,在屍體腰上發現有捆綁的痕跡,但是發現屍體的時候并沒有看到有繩索,屍身已經有浮腫,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前天傍晚時分。”
“死了一天多了,他們家裏就沒人發現他失蹤?”
“我問過三夫人,她說前天傍晚他兒子就獨自出去了,以為是去花街柳巷尋歡做樂,他之前也曾經常流連歡場數日不歸,也就不曾懷疑過。”
“死者身上有掙紮痕跡嗎?”宇肆懿一手磨挲着下颚,擡首問道。
“腰上有捆綁後拉扯過的痕跡,身上其他地方就沒有了,除了腦後的頓器擊傷,再沒有其他争鬥過的痕跡。”向問柳看了看天色,已經午時了。
宇肆懿輕笑了聲,“向兄,你說有人都要死了還不掙紮還擊的麽?除非……”杏眼微眯了眯。
“除非是無力掙紮,或者已經昏迷,這也就能解釋他頭上的傷了,他應該是被人擊昏,然後投入江中。”向問柳勾起嘴角,帶點審視的目光落在宇肆懿身上,眸中暗沉,轍轍生輝。
宇肆懿則坐在一邊一手撐着下巴陷入了沉思,這件事還是有很多讓人不明白的地方,就算人昏迷了後把人帶到水裏,窒息的痛苦也會讓人醒來,不可能不掙紮,還有腰上捆綁的痕跡,快夜晚了,那個劉希為什麽會出去江邊,是自願去的?還是被綁架?越想越理不清事實,英挺的眉微微皺起。
這時雅間那名藍色錦衣青年慢慢走到宇肆懿這一桌前,鷹眸似盯着獵物一樣的看着冷憐月,狂傲,肆戾,薄唇勾起一個弧度,轉頭看向向問柳,“向公子。”聲音低沉悅耳,帶着輕微的輕挑。
宇肆懿聽到陌生的聲音,回過神就看到先前帶着掠奪目光看着冷憐月的藍色錦衣人站在面前,皺了皺眉,杏眼瞟向冷憐月。
冷憐月還是一副淡漠的樣子,微垂着眼簾握着月光杯,修長的手指輕拂着,對周圍的一切莫不關心。
宇肆懿有點疑惑的看着冷憐月手中的月光杯,杯身之上刻着鳳凰圖騰,那是原來在向問柳家存放的杯子,自從那晚之後,這還是宇肆懿第一次見冷憐月拿出來。
向問柳看着眼前出現的男人,他可以肯定不曾見過,這個男人一出現,他就感到一股相當大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