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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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眨了眨眼,眼睛睜得圓圓的,但視線仍舊有些模糊,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她分開唇瓣,全心全意去感受這個熱烈的吻——他雙臂圈住她,一手撐在她腦後,舌尖汲取着她的甜美。這很新奇,而且感覺還很不錯,她沒有理由不迷失其中。
“接吻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嗯,這就是接吻的感覺,千夏喜歡嗎?”
他的拇指摩挲她的嘴唇,眼眸似暗夜的大海般洶湧深沉。
“喜歡,很舒服的感覺。”
少女的坦誠取悅了他,這才是他的千夏。
“呵,能夠做這種事,并且享受它,才證明千夏真的長大了。”
對上那雙清澄的明眸,她一瞬不瞬的迎視他。他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這雙不染世俗塵埃的眼睛,是他看過世上最美的一雙眼睛,真讓人又愛又恨。
“但這不夠……跟千夏相比,我們的确不一樣,但你還必須找出我們的不同,不然的話,千夏就輸了喔。”
懲罰是什麽千夏不在意,但她的性格接受不了失敗,‘輸掉’一詞簡直是禁忌。
攬緊她,手掌再次遮住她的眼睛。回應他期待的是她孩子似的頑皮。
盡管,她如他所願的,拂過他每一塊緊繃的腹肌,撫摸他每根堅硬的肋骨,直到他的腰部——但她的力氣很大,在趁機報複,把玩他的肌膚,調皮的引出他的火焰,卻從不流連逗留。
實際上,他并不喜歡與人肢體接觸。他的能力太特殊,但……他更用力的扣住她的臀部,因為緊抵堅硬的柔軟而磨蹭着她。
值得慶幸的是,她也感受到了,眼裏浮現出本能、狂野,未經馴服的原始吸引力。
千景目光灼熱暧昧,他伸手撥開柔軟的細發,她的面頰是健康的粉紅色,表示出生機與活力,眉目如綻放的花蕾,還有那濕濡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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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輕舔她修長的頸項,并以牙齒輕啃她的鎖骨。
“千夏,答案呢?你的回答呢?”
“什……什麽?”
此刻發生的事對她來說是完全陌生的。即使無法意識到,無法理解,女性的自覺終于擡頭了。
千夏一徑凝視着對方,呼吸愈發急促。接吻的滋味,真的很奇妙。這一次,換她貼近他的唇,試探着輕舔它,沒有任何技巧的,她甚至咬傷了他。
鐵鏽味刺激着兩人的欲望,交合的雙唇有些刺痛,有些腫脹,熾熱而鋒利刺骨,鼻尖更萦繞着彼此身上的淡香。她的甜美,他的清冷。
心跳加速,情感亢奮,只剩下本能的,狂野的,未經馴服的原始吸引力。
與一個孩子玩暧昧游戲是不切實際的,她沒有常識,也沒有理智。
“喜歡嗎?千夏,喜歡這樣嗎?”
她抓住他的襯衣,軟糯的聲音掩不住她的倨傲,她像個女王一樣命令他,“吻我——”
他失笑,這一次,換他咬破她的嘴唇,摟住她背脊的手拉下她的禮服,将它推至腰際。
“你什麽都不懂,所以千夏,你輸了喔!輸了的話,必須要被懲罰——”
他要她的臣服,她必須臣服于他。
終于,他将她的胸脯舉至他嘴處,重重咬了下去。他用嘴整個含住她的乳峰,輕啃間或重咬,這讓她不得不拉住他的頭發,企圖推開他,但下一秒,他的手掌狠狠抓住她的胸脯,動作如此激烈。
不止他,她的身子不停的起伏,這同樣刺激着她的欲望。
“你必須滿足我,千夏,同樣的,讓我來滿足你。”
他磨蹭她的頸項,傾聽她急促的呼吸,拉起她的左手親吻着。
漸漸的,他的手毫不客氣的越來越深入。
“這感覺好怪。”
凝脂白玉,散發着驚人的熱力。
他吻遍她全身,他的唇、他的手,他的身體,所有的一切讓她覺得怪怪的,又酥又癢,不知名的火苗正在被催化。
然後,他讓她坐到了他的腰腹上。
一手将她的雙峰捏成各種形狀,另一只手探入了他專心致志注視的神秘園地。
一只手指率先進入了潮濕的幽處,摩挲她嬌嫩的敏感處。
千夏不禁微微皺眉,身子輕顫,但随之而來的,卻是奇妙的舒服。然後,第二只手指伸了進去。
漸漸的,潺潺小溪出現,濕潤的源頭更讓人銷魂。
雙手攬住她的腰,他再次将她抱起,嘴唇附了上去,一陣陣酥麻感如電流般,他舌尖的舔舐如此的用力,如此的急迫,迫不及待的渴望。
她的臀部向上擡,頭也忍不住後仰,這樣的感覺讓人狂亂。
原來影片上所做的事是這樣的感覺。
“換千夏了……”喘息尚未平複,少女躍躍欲試了。
不得不自力更生,已經褪下襯衣,正解皮帶扣的少年一愣。
她的主動讓他愉悅,但不知為何,千景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要像影片一樣,不過只有千夏能罵千景,她要讓千景求饒——學習影片那樣做,就可以了吧。
“換千夏了,換千夏了……”
少女熱情的拉扯起他的皮帶,千景眼神一暗,繼而低笑。對啊,研究院那幫家夥做了很該死的事。但這份熱情,可真讓人滿意,就是有些……吃不消。
咔嚓——
有些沉悶,又有些清脆的聲音毀掉了房間內的一切旖旎。
“什麽聲音?”
少女歪歪頭,疑惑不解。
“喔,我手骨折斷的聲音。”
林千景的語氣很平靜,非常平靜的立刻重新扣上了皮帶,站了起來。
一瞬間折斷他的手,當然,千夏絕不是有意、故意的,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絕不可能比手更耐折。
千夏的态度更平靜,毫無內疚,毫不在意。
“換千夏了,換千夏了,我們繼續。”
“……”
他嘆息,她緊緊拽着他的手,完全不收斂的力道,眼中的溫度能讓人燃燒。最後,他幽深的黑眸倏地閃過一抹冷酷。
“嗯,繼續。”
她的回應從來不在狀态中,她與他的渴望完全不一樣,她充滿着致命的吸引力又讓人發狂,這是一場戰争,他等待她的臣服。
冷漠、或溫柔,從來只是他的表象,骨子裏,他深知并且深信自己的強大,強勢掠奪,殘忍苛刻、□霸道,嗜血暴戾才是他的本性,一切在他眼裏皆是可操縱的,生命必須劃分等級,工具或下屬,即使他盡力平等對待一個女人,也渴望她的臣服。
他迷戀她眼中的驕傲,更渴望見到她眸中的屈服。
全然不理會左手的骨折,他執起她的手,印下深吻,居高臨下的俯視千夏,異樣魅惑的微笑,瞳孔深處十分純粹,凝聚着一個黑洞,将所有的一切吸入。
“吶,千夏,我現在受傷了,只能由你來了。”
現在,你必須取悅我——
*********
她真的做到了,即使他真的沒想過讓她做到這一步。
她探出粉紅色的舌頭,輕舔,然後張開嘴,費力的含了進去,握着剩下的部分。
颀長的身子倚在牆上,摩挲千夏頭頂的發絲,林千景忍不住低吟。
但她含着他最脆弱的地方,反而惡作劇的抿緊嘴巴,大大的貓眼顯露着得意,更多的是天真與懵懂。
她輕輕嗚咽一聲,情動而糜軟,這是在求表揚,還是在炫耀?
額上的青筋微微跳起,面如春水,甜甜的酒窩,軟軟的聲音,但她從來沒有女子應有的柔弱順從,即使在這個時候,她也要占上風。
他心如擂鼓,這時候已經完全感受不到手臂的疼痛了。
這樣的姿勢應該是屈從的,但她對他的進攻猶如暴風驟雨。
一陣酸麻,她卻眉頭一皺,嫌棄的吐了出來。
這種時候他很難維持溫柔的僞裝,她帶給他的挫敗也讓他肯定她不需要這些。
耐性消失殆盡,一把将她扯起來,再次與她相濡以沫,深深的糾纏在一起。
彼此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吶,千夏,喜歡這樣嗎?”
“嗯,喜歡。”
“千夏,喜歡我嗎?”
将撥撩的長指放入嘴裏吸吮,毫無保留的,他進入了她。
結合的那一刻,他緊緊扣住她的手指,那麽緊,那麽用力,以致他們關節凸起,指間泛白。但荷爾蒙帶給他們的愉悅掩蓋了疼痛。
“吶,千夏,喜歡千景嗎?”
“嗯,喜歡……”
他一直不停的,重複問着,直到他們之間不再需要多餘的言語。
第一次身體留下烙印是什麽感覺?
她疼,她更疼,如果千夏不舒服,她會立刻發洩出來。如果千夏要肩負殉難者的角色,也一定會讓整個世界陪葬。
千景簡直渾身浴血。
之後的歡愉只讓他的新傷不斷增加,她的血肉與他的血肉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
韋伯覺得自己快瘋了。任誰看到自家小孩偷吃禁果,都很難冷靜。
“你們在做什麽?”
“交……配啊……”
少女回答的理所當然,韋伯突然開門進來,看到整間屋子像經歷了世界大戰,牆上、沙發上、床上、被單上鮮血淋淋,以及來不及遮掩的兩人後,像鴨子一樣一直沒有停止唠叨。
這是不對,她不應該與千景做這種事,這是有罪的。
千夏覺得莫名其妙,他們彼此留在對方身上的氣味還清晰可聞,這是一件很美妙的事,那麽美妙的事,怎麽可能會是有罪的?!
“千夏,
“你們是絕對不可能的……”
“為什麽?”
“千夏,你知不知道,你實際上是千景的姑姑,你們是姑侄……”
千景平靜而冷淡。
“你知道近親繁衍産下畸形兒的概率有多低嗎?即使我與她是異母兄妹,除非我們的父親也是近親的産物,不然我們的孩子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正常人。況且,我還能繁衍後代嗎?”
這是重點嗎?是重點嗎?!
“天啊,你們到底做了什麽?”
“這不關你的事。”
“你好煩,不要礙事了——”
韋伯被虛空擲了出去,甚至撞破了一間房的牆壁。他的身體劇烈的顫抖,然後再沒有動彈。
這一次,所有人第一時間行動起來了。在千夏瞪着大大的貓眼,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又來了,研究院配的藥怎麽總出纰漏。”雷霆忍不住抱怨。
他的同胞弟弟雷電聳了聳肩,擺出防禦姿勢。
那個少女的存在像是虛構的,但那種不可思議的能力與殺戮卻毫無疑問的會奪走他們的生命。
白震也無奈,且困惑,怎麽有人類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傷害人類。
在他們費盡心神警戒的少女心目中,強者等同于肆意的踐踏他人,施暴、破壞與殺戮嗎?
看着韋伯沾滿血污的側臉,簡直無法想象他的痛苦,更可怕的是他必須時刻待在這樣的危險分子身邊。
待在這樣的棘手人物身邊,簡直給他留下了難以治愈的陰影——尤其對方從來得不到應有的審判。
在支援到來前,他們必須先控制住現場,并疏散宴會上的人,确保他們的安全。
啊,還有一個人。
他們頭疼的看着聽到響動,打開門查看,吃驚地站在那裏的女人。
她的表情既困惑,又驚懼,她應該立即轉身逃跑的。
林千景挑眉,他認識她,雖然看到的不多,但她不應該此時出現在這裏,這讓他向她走去。
*********
經歷了上次被攪得天翻地覆的慘案,這次突發事件應急方案準備得很有效,執行得很迅速。
樓上突然傳來的巨響,讓宴會一片嘩然。
“發生了什麽事?”
“樓上發生了一起意外,請不要在意,我們很快就可以處理好。但先生、女士們,我必須很遺憾的宣布,宴會結束了。現在請你們先待在這裏,之後在侍者的指示下,統一離開。謝謝你們的配合。”
“什麽?”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失火嗎?不,那聲響,是管道爆炸嗎?”
“天啊——”
“喂,你們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将我們趕到一塊,我們自己會走,快放我們離開!”
事情不太對勁。
若沒有人指出,大家還還不覺得有什麽。
因為得不到切實的信息,不得不因此産生恐懼,并被不知名的恐懼支配行為。
荷槍實彈的黑衣護衛與軍方出現後,這種恐懼更被無限放大。
賓客們四周張望,他們被找出來,集中到大廳,所有逃生出路,走道與樓梯口站滿了持槍的人,一些人還是侍者,甚至廚房人員的裝扮。
“這是在幹什麽,怎麽會有軍人出現?”
“天啊,放我們離開。”
“是恐怖分子襲擊嗎?”
“請不要慌張,重複,請不要慌張,只是發生了一起小意外,但一切都在我們掌控中,請服從安排,不要恐慌哄擠,有秩序的離開。”
姬筱筱猛力推開試圖攔下她的侍者,高聲尖叫。
“不要碰我,你們憑什麽攔住我,我要立刻離開這裏。”
“請各位冷靜下來,此刻發生了一些特殊情況,暫時将由我們全權負責。”
對方可是空間異能高手,他們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有什麽用,徒增無謂的傷亡。應該讓可靠的,技術娴熟的戰士去完成他們的工作。
姬筱筱大叫,厲聲質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們習慣将所有的行為深度指令化,忠誠于自己的責任與義務,卻也粗暴、不假思索,不近人情,這很容易激怒對方。
騷動漸漸失控。
神經多大條才會乖乖聽話,又不是被困在海上,或者外太空,他們的車子也在外面,只要離開就好了。
“沒錯,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們沒有權利扣押我們,我們現在就要離開。”
宴會上不乏一些政要權貴,他們也有要人保護人員,他們更不是會服從的人。
當槍聲響起時,騷動終于失控,所有人叫嚷着向外沖——這讓特種兵們不得不将态度強硬的将槍口對準他們。為了控制局面,他們繳了此次行動外其他人員的槍械,并将所有人圍了起來。
*********
“不好,恐怕傷到內髒了,有嚴重內出血……”
“啊,你們幹什麽?”
千夏看着黑衣人對韋伯施救,有些失神。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會死嗎?雖然他總限制她,不許她做這個,不許她做那個,但他是千景之外,她最親近的人了。還是一個很弱小、很弱小的人類,她和千景受更嚴重的傷也沒關系,但他……他會死掉吧!
死掉……他是除了千景外,唯一與她交流的人了……他死了的話,聲音也會消失。
怎麽會突然飛出去呢?內出血什麽的,風系異能之類的接觸性攻擊嗎?
盡管如此想着,千夏沒有進入戰鬥狀态,韋伯的受傷讓她有些提不起勁,身體與大腦的聯系似乎并不同步,但她的對手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孩童般的個性,千夏并不認生,但不知為何,能與她交往的人屈指可數——這讓和平共處比登上太空更難。
幾道千伏電流随着金屬線射向她,時間很短,千夏不得不劇烈顫抖着,跪到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攻擊,強勁的電流讓她不得不發出低吟。
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林千景從來不擔心千夏會被這些玩具傷到,他放任千夏肆意妄為,不表示他會讓她受傷——這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她無法使出異能,對方也根本不給她交流的機會,驚恐讓他們更抓緊機會,再次射擊。他們最大的敵人,從來只是她。
“千夏?!”
這一次,攻擊沒能再見效。
千景攔下了攻擊,向她奔去。
但明明就在眼前的距離,卻無法到達她的身邊——黑暗在此刻降臨,千夏消失在他們眼前。
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注射的藥劑讓千夏呼吸困難,數秒後,停止了呼吸。
暴露、清理,圍堵,分散的保全系統集合,中央研究院将所有人集中在一起,連各種潛在的小麻煩也一并處理個幹淨,大廳的槍聲第二次響起時,保全系統徹底崩潰了。
計劃了一切的,并非只有他們。
上帝說,因為偷吃禁果,所以要增加你們的苦楚,受到詛咒。從此,沒有不流血的祭,若不流血,罪就得不到赦免。
44未完
中央研究院
“X1988果然又惹事了,這一次Y19781看到了。”
他們該高興預言者的先知,還是厭煩躺在床上老人要死不活的樣子。
“Y19781,你還看到了什麽?”
老人身上的皮膚因為腐壞,不得不被剝去一大片,連左邊眼睛的眼睑也不存在了,大大的眼睛空洞的看着人,尤其恐怖。
再一次承受剜肉破皮之痛後(他們甚至不敢給他用麻醉藥),他此刻腦海裏只能記住一件事了。
“求……求求你們,不要……救我了,讓我死吧,讓我死……”
“你不會死的,Y19781,放心,已經沒事了,你不會死的。現在告訴我,你還看到了什麽……”
回答他的只有接連不斷的低咳,以及老人神經質的重複低嚷。
“……讓我死……讓我死……”
這樣躺在床上,人生只剩下注射瓶與醫療設備,日複一日聽到最多的只有機器運作的嗡嗡聲響,永遠不會有親人來探視他,他不知道活着是為了誰,為了什麽在堅持。
紀楓捏捏鼻梁,X1988一再惹事已經讓他很心煩了,但他必須壓下火氣。躺在床上的這家夥比豆腐渣工程還搖搖欲墜。
“不要擔心,Y19781,救治很成功,你會漸漸好起來,我保證。”
他不要好起來了,不要再繼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在這間密室裏垂死掙紮,不要再這樣延口殘喘了。
“不……讓……我死……求求你們,求求……”
紀楓的語調也冰冷且壓抑下來。
“你的情況不能情緒太激動,冷靜下來,先休息吧,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保證。”
紀楓使個眼色,老人嘴唇翕動着,只有粗澀幹啞的嘶鳴,只能絕望的看着藥劑再次從注射器中輸入。
老人終于閉上了眼簾,他記不清日子。但那個人答應他,事情解決後,他會讓他死的,他會讓他死的……不會再等多久了,他很快就能死掉了……
只有他不會騙他,他們是一樣的,只有他,才是可靠的。他詛咒這些人不得好死!
奇異的,即使得不到滿足,閉着一只眼,另一只眼大睜着,老人的表情也漸漸舒展開,嘴角揚起了隐晦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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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楓懷疑自己聽錯了,之前Y19781已經讓他焦頭爛額,還一直為X1988提心吊膽,誰知道下一刻又被這樣的消息炸得頭暈目眩。
“你再說一次?”
“是恐怖襲擊,恐怖分子抓了105名人質……另外,X1988的生命跡象……停止了……”
眼前一陣發黑,紀楓看着冷汗淋漓的手下,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X1988的生命跡象停止了?”
“是的。恐怕因為不能使用異能的關系……”
研究員們也很難過,并非将實驗對象人格化,但實驗品是他們的心血結晶,尤其是X1988這樣從胚胎時期到現在,耗費了他們數十年精力心血的試驗品,他們也覺得自己快瘋了。
他們一直監控着X1988的生命跡象,既怕她跳脫亂竄,也怕別國或其他組織心懷不軌者坑蒙拐騙偷抓走她——她可是中央研究院最寶貴的財富,竟得到這樣令人憤恨的結果。
現在恐怖分子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能撲上去咬一口。可別小看他們這些研究人員,他們很清楚怎麽樣讓血液凝結,怎麽樣投放食肉菌,賭上科學家的榮譽與尊嚴,他們的研究成果比生命更重要。
“Y17852呢?”
“他不允許我們監控他,所以……但恐怕也發生意外,畢竟X1988已經……”
“立刻聯系中央,還有林元帥……先實行B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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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見從來不是絕對的,否則,姬筱筱他們此刻也不會成功的蒙着面,舉着槍實施恐怖襲擊,控制這一群人質了。
他們認為,他們完全掌控了大局。
人質們的竊竊私語,在此刻聽起來,也顯得可愛。
“我們必須反抗,不然他們會殺掉我們的。”
“噓,你沒聽到他們只要我們賬戶和密碼嗎?只要給了他們想要的,我們就安全了。”
“你竟然相信這些匪徒的話?你當剛才的槍聲是放鞭炮嗎?”
“你要死,不要害我們,沒看見他們戴着頭罩,提出要直升機的要求嗎?只要他們還有活路,他們就不會殺我們的——畢竟他們還想活下去。”
一名恐怖分子舉槍對準了他們。
“喂,那邊,停下來,不然我要開槍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裏交代一下時間線:
番外一是這個時代最早的時間;番外二是番外一的後續,正文的前傳;
前面提到的覺醒是已經被修改的歷史,就是以前發生過,但是因為禦景天改變了時空——簡言之的話也就是穿越時空,所以在這個世界是不存在的,只屬于林千景的回憶了。
這個番外是為了林千景的半覺醒設定的,也就是恢複記憶設定的。
至于裏面出現的片段都是完整故事的組成部分。
鬥智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的故事,主題是誰是誰的獵物;
鬥勇是小蘿莉對抗厭惡小蘿莉的外星人;
以上是故事的大綱,但發展是按照這樣構架片段的。
45番外(二)
從韋伯不停唠叨到事發,千夏沒有穿鞋,她喘息着,光着腳踩在大理石上,腳趾都冰涼了,但她的內心在熊熊燃燒。
眉心的血洞不大,但子彈穿過頭蓋骨,留下拳頭大的大洞,腦漿與鮮血混在一起,甚至飛濺到牆上。
鮮血、殺戮與死亡,激動的情緒像電流一樣刺激着她的大腦與身體。
拿起地上的通訊器,實際上,千夏在某些方面算偏才,畢竟她有一個超級天才的父親,只可惜,她的邏輯性遠在最低标準線之下。
打草驚蛇,或者任何有計劃性的東西全不在她的考慮中。
“嘿,何蘅,事情辦妥了嗎?”
軟糯的聲音讓對方瞬間變得寂靜。
“你與這兩個家夥是一起的嗎?”
“……你是誰?你将何蘅怎麽了?”
“是一起的嗎?”
這明顯是個年輕女孩的聲音,甚至有些稚嫩。張靖猜出了對方的身份,對方還執意要得到回答。
“千夏問你,是一起的嗎?”
“你殺了何蘅!”
“嗯,那家夥,還有另一個家夥已經被我殺了。你們是一夥的話,接下來,千夏要去殺你了。”
張靖低吼,“你殺了他們,你殺了他們!”
遭受抵抗,并且同伴被殺,讓張靖的情緒暴躁起來。
他們有人質,他們有重型武器,他們有異能,他們把握并創造了機會,掐準了時間,這讓戰士們不得不束手就擒,太容易得來的戰果讓他們更無法接受反抗。
“聽說你很強……”
軟糯的聲音立刻擲地有聲,“沒錯,千夏是最強的!”
“你知道嗎?我現在就去抓你,到時候抓到你,剝光你的衣服,切掉你的胸部,然後一刀一刀的刮花你的臉——小心喔,不要讓我抓到你……”
不了解對手的精神狀态,是張靖一生所犯的最後,也是最大的錯誤。
“你知道千夏抓到你,會怎麽做嗎?千夏會先破開你的肚子,扯出你的腸子,然後在你脖子上繞圈圈,挂到天花板上——但千夏不會讓你馬上死的,千夏會讓你站得住。
然後從背後再破開你,用繩子拴住你兩邊的肋骨,最後同時分開,你的肋骨會像鷹張開翅膀一樣向兩邊分開,千夏會在鏡子前這麽做,讓你看着它。
你,最好不要那麽輕易的死去喔!”
“你在哪兒?!”
“你在哪兒?!”
*********
張靖戴着前視紅外探測器搜尋着,在約定的決戰地點附近埋伏着,靜靜的等待着。
他趴在架子下,大架子上堆積着各種物品,躲在下面,很好的掩護了他。
赤腳踏在地上,腳步聲像之前的聲音一樣輕柔。
張靖不可思議的看着閑庭信步,大刺刺走來的少女。然後,少女停了下來,站立着,等待着。
白色的裙子輕盈飄逸,盡管上面沾染了鮮血,但她的表情那麽平靜。
她的長相倒與聲音相稱,但有人會蠢到信守承諾的站在那裏等着敵人嗎?!
……
簡直自大到令人發指,太瞧不起人了!
斂神屏息,張靖以最小的幅度讓身體更加蜷縮起來。他冷笑,多愚蠢,她還不知道要面對的是什麽存在。
他的異能是控制空氣,遠距離獵殺對他來說,像呼吸一樣輕松。
1秒鐘過去了……
1分鐘過去了……
2分鐘過去了……
張靖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少女像沒事人一樣,還不耐煩的東張西望。
這怎麽可能!
中央研究院怎麽認定千夏死亡的呢?
在離開研究院時,極其微小的電子監控器随着藥劑進入千夏體內。它感應千夏的生物信號并發送回中央研究院。
要帶走千夏而不被察覺,首先必須中斷監控器的信號傳送。但監控器十分微小,随着細胞外液在千夏全身循環運動,所以只能通過另一種微型幹擾設備中止信號發送,使其無效。
這造成了千夏死亡的假象。
但千夏沒有真的死亡。
恰恰相反,她的存活比一切更重要。這讓幹擾設備最重要的一個功能,即确保千夏的存活。
經歷了最初的排斥反應後,千夏的蘇醒意味着幹擾設備在起作用了,這時候外界環境對千夏的不利影響會被最大限度的降低。
張靖深受打擊。
要弄清楚真相,目測顯然不中用了,張靖不得不以自己作為實驗對象。
當然,他不會笨到抽走自己周圍的空氣。他很聰明,直接提純空氣,開始吸氧——這讓他更有戰鬥力,身體處于亢奮狀态。
看嘛、看嘛,他的異能明明還很給力,為什麽偏偏在她身上會失效?
沒有最坑爹,只有更坑爹,千夏信守承諾,但從來沒有耐性。她直接将通訊器當電話用了。
“你到底在哪兒?我已經到了,你怎麽還不來?!”
“……”
寂靜被成功打破,甚至還有回音。
張靖就此慘烈成仁。
千夏最不缺的就是行動力。
灼熱的子彈向他藏身之處射去,空氣極速膨脹,瞬間産生巨大的爆炸。
随着沉重的爆炸聲,猛烈的高溫覆蓋着他的身體。
“啊……啊——”
刺耳的嚎叫聲終于越來越低。
“抓到你了,你,可不要那麽輕易的死去!”
*********
在極度壓制、緊張,憋悶的環境下,有人呼吸困難的倒在了地上。
“安靜,你們煩死了。”
槍托立刻重重砸在試圖解開老人領子的銀行家頭上,又對另一個正對老人施救的男子的膝蓋重重開了一槍。
小孩子哭了起來,但很快,不得不被家長結實的捂着嘴,因為槍口伸到了他們的太陽穴處,紅點在孩子額前上下移動着。
一位丈夫環住妻子的肩膀,“噓,別看,親愛的,別看他們,低下頭,快低下頭。很快就會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加上姬筱筱在內7人,與10名傭兵,控制着超出他們10倍的人質,最重要的是消弭賓客的反抗意識,讓恐懼控制他們,又給予他們希望。
“等賬戶完成,立刻殺光他們。”
“必須盡快,大約還有20分鐘,聯邦武裝機動特工隊便會向我們展開攻擊了。不然,我們就真有航空戰機師護航了。”
“別催,國際XX銀行的系統密碼不斷改變數據,必須先設定網絡另一端的巨大虛拟計算機,為了防止被追蹤,借助網絡計算機之間相互傳播文件的技術,連接千萬臺計算機,同時進行分工解碼,循環攻擊。”
唐鑫也很焦躁,不耐煩的瞪姬筱筱一眼。“足足十數億的聯盟幣,你以為那些技術人員只會打字嗎?”
張律忽然道,“我們的敵人不止在外面,維持人形時,力量沒辦法随意發揮,我要褪去人形了。”
“什麽?”姬筱筱看着張律通紅的眼眶,立刻捂住了嘴。
“你們沒有殺她,你們沒有殺她,是不是!”
男人們沉默,該怎麽告訴她,何蘅死了,錢易也死了,他們找到的張靖像一灘冒泡的爛泥。
他們也不必再說什麽了。
“何蘅死了,何蘅死了,對不對!”
“……藍姬,你還看到了什麽?”
“什麽也沒有!自從懷孕後,我的力量就消失了,而且我的力量從來不是像電視節目一樣,可以随便轉換的。”
姬筱筱痛苦地捂住肚子,坐到了地上,張律緊張的看着她。
“藍姬,你先冷靜下來……”
“你要我怎麽冷靜?”
“……你以為這些傭兵和武器哪來的?哪來的藥劑維持我們的人形?不久之前,我們連話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