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變異老虎名叫格雷,曾經叫格雷，自從它的飼養員撲過來咬它，它反擊咬死飼養員後，再也沒有叫它這個名字了。
曾經，它享受着帝王的待遇，這個槍支泛濫,偷獵者橫行,馬戲團強制童工勞動,皮鞭、火圈伺候，生病、受傷,年邁沒有退休金、社會保險的年代,還有什麽比待動物園更安逸,更舒适。
作為一頭毛色稀有的白化老虎，要自然界中生存，不但飽受歧視，還遠比其他老虎艱難，而到了動物園，光這身皮毛，即使它撅起屁股對着游客，類照樣捧着它。
物以稀為貴，這已将鑒賞發展為藝術的類社會才存。
所以格雷對自己一身白化皮毛可十分意，日日夜夜小心保養，防曬防靜電，它若會說話，必會要求定期陶瓷拉直，滋養定型。
類社會的文明程度果然不同凡響，今天社會團體，明天基金會，整天有示威游行，要求保護、善待動物，近眼前的格雷絕對是重點保護對象，類都吃注水豬肉的年代，它每天享用的可是最頂級、最鮮嫩的肉排。
直到末世來臨……
它恨末世！
食物變質了，仆傭變壞了，它脫毛了，遍地是敵，喪屍要吃它，變異植物要吸收它，變異獸要打敗它，曾經最親近的類更見憎，各個舉起武器掃射它——昔日忠實粉絲，今日反目成仇，是什麽令它們形同陌路、相愛相殺？
是脫毛！
世上還有比末世降臨，飽受脫毛的困擾更慘的事嗎？
還真有！
今天，它有了一個新名字，叫‘嘟嘟’；今天，它徹底失去了一身引以為傲的美麗皮毛，掉毛的過程比蜜蠟脫毛還痛苦，毛掉的比激光脫毛還幹淨。
它是老虎，百獸之王，它自己會戰鬥，為神馬一邊打它，一邊拿它打喪屍，讓它受到雙重傷害。
嗷嗚嗚，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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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駒真相了（？），站定小蘿莉身後，尾随保護她，實太有安全感了（？）。
真正高手都是不顯山露水，出意表的，別看小豆丁小腿短肉呼呼，奈不住無與倫比的彪悍——價值堪比切糕了，哦，賣糕的！
真的是拿，所有無語的看着變異老虎嗷嗷叫着落地，不管不顧的死命往外逃竄，小蘿莉立刻追過去，一條細長的鞭影劃過，老虎的後腿再次被拽住，被鞭子帶動做圓周運動，吼聲拉得長長的，最後變成悲鳴。
喪屍是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屍生，敢于正視淋漓的腦漿，永遠不會後退，不會嗎？不會嗎？！
當然會，它們已經落荒而逃了。
喪屍也進階了，雖然思維簡單，智力低下，不等于無知無懼，求生是所有物種的本能，類退它們進，類進它們只能退了。
終于，防護圈消失，蕭衍行等重見天日。
“快，錢華，快來看看康慧，她的血止不住……”
一襲白衣暈染着鮮血、腐肉、黑血，腦漿，零落成泥碾作塵，但尚麗小隊成員心中，形象更加聖潔高遠，衆無不為其傾倒。
面對軍的壓迫（？），小隊空前的團結起來，凝聚起來。
“莫筝，也喝瓶水，休息一下。”前所未有的待遇。
此刻，竟然沒有當場計較儲物空間，物資收集撲空一事。
“……謝謝。”莫筝一愣，接過未開封的礦泉水。
怎麽辦，儲物空間的事已經被發現了，絕對不能再被發現手镯的秘密，但尚麗只怕……不，肯定已經猜出來了。
還有軍方……要離開嗎？怎麽離開？
“……筝，莫筝，有聽嗎？”
“什麽？”
袁熙氣惱，但想到莫筝今日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原來這家夥一直扮豬吃老虎，竟然還有什麽儲物空間，想到他們還需要她，再不敢撕破臉了。
“是說，軍方這次太過分了！竟然害死了張嘉，康慧手也斷了，們一定要為他們讨回公道！”
實際上，袁熙心裏也打鼓，想到那死小孩的破壞力，不過他們也沒打算真正跟軍方撕破臉，他們本來就要尋求基地庇護，再加上莫筝有空間異能，軍方應該不會為了一個力量變異者與他們鬧僵，棄他們不顧吧。
他們只不過希望鬧一鬧，得到一些賠償，以及優待罷了。
“沒錯，絕對要那個小孩負起責任。”
“張嘉死得太冤枉了！”
“是，是害死了他，若非為了救……”
“不管的事，小尚，這是無妄之災，相信小張也不後悔這個選擇。”
“這是謀殺，□裸的謀殺！”
莫筝眼神複雜的看着尚麗，她是這麽悲恸，整個像要崩潰了。前世，尚麗與他們抵達玄武基地後，遇到基地的負責卓安，并與素未蒙面的父親——三級異能強者（？）駱子賓相認（尚麗的母親是駱子賓的外遇對象，尚随母姓），從此改名為駱宸，之後更嫁給了卓安，夫妻兩一起掌控了玄武基地。
張嘉自她與卓安一起後，就一直抑郁不振，最後神不守舍，任務中喪生，他們并沒有結果。但今生，此時此刻，尚麗并沒有遇到卓安，她對張嘉的感情是真的吧！
莫筝內心深處柔軟了起來。
“小筝，對不起，真的不是故意跌倒的，信好嗎？們是姐妹啊，怎麽可能會想害，如果這是報應……若果真有報應，希望死的是！”
如果真有報應……張嘉已經死了，尚麗悲痛欲絕……
莫筝抿抿嘴，最後沒有拒絕尚麗握住她的手。防之心不可無，記得前世有一段時間，尚麗異能進階得非常快，後來基地發現吃喪屍、變異植物，或者變異動物晶核可以進階（田楷：這些地球土著，據說們流行吃雞翅，怎不見們吃多了變鳥？地球此時絕大部分異能者相當于他們的嬰兒，嬰兒有一段‘見風長’時期，異能者覺醒後也有一段異能大幅度提升時期，可相對于二級文明而言，成長的結果仍屬于兒童範疇），記得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
“小麗，那頭變異老虎為什麽追？”
尚麗目光一閃，随即鎮定下來，“也不知道，它也追，它為什麽專追們倆個？”
……她有儲物空間，那尚麗有什麽？
*********
莫筝陷入沉思，直到一陣争吵聲傳來。小蘿莉不知何時來到了尚麗與康慧身邊，正被小隊成員們讨伐。
“為什麽不救張嘉？”
奶聲奶氣的聲音中掩藏不住的興奮。
“別管這個啦，贏了，贏了，們也看到了。”證越多越好，小蘿莉從來不懂何謂低調，何謂謙虛，兩個小梨渦綻放得很刺眼。
“不行，這事非給們一個交代不可。”
見狀，刑之軒眉頭微蹙。這小壞蛋折騰了這麽久，還沒鬧夠？！好不容易停歇一會兒，也不想着看看他們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無奈的看向閉弦，“的傷，也是妞妞弄的？”
“不、不是，是自己不小心跌倒的。”閉弦臉色慘白，頭搖的快斷掉了。
若非身為肇事者的監護，刑之軒差點忍不住笑出來了。
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閉弦，雖然不應該，雖然很不厚道，但實難得。
平常，閉弦這麽一說，有98%的幾率還要偷瞄妞妞，嘴上不說，行動已将一切揭示得清清楚楚，簡直是KO對手無往不勝的利器。但這次，她連眼神都不敢漂移，也顧不上配合周圍欲言又止的互動。
聰明，目光老練……從某方面而言，刑之軒對自己的眼光還是很有信心的，相較對面不知死活的家夥，閉弦的眼光與段數高多了。
“什麽交代？”小蘿莉的表情很懵懂、很天真。
裝無辜？以為小孩子裝無知，他們就會不計較？做錯了事，就得負責任。
“為什麽困住們？”
“為什麽引來喪屍？”
“為什麽要害尚麗、張嘉，康慧他們？”
“為什麽不救張嘉？”
還有康慧，天曉得她随時可能撐不過去變喪屍，不過別擔心，他們會替她讨回公道的（賠償由誰領受？）。
“為什麽要救他？”
大大的貓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衆，澄澈明亮，淨無瑕穢，不知為何，衆與之對視中有種心虛的感覺。
“那們為什麽不去救他？”
“困住們了！誰知道做了什麽，讓們怎麽救他們？”
“可是，們沒有一個嘗試攻擊防護罩，沒有一個嘗試擊破防護罩。”
“瘋了，們怎麽能自己弄破防護罩，外面都是喪屍！”
“打破防護罩，不是自尋死路？”
“都是引來的喪屍！”
大大的貓眼仍舊一眨不眨，小蘿莉只重複一句話。
“們所有，們沒有一個嘗試攻擊防護罩，沒有一個嘗試擊破防護罩。們不去救他，為什麽要去？”
“是引來的喪屍！！”
“死活不論！只乎輸贏，不乎他們的生死，們乎，們為什麽不去救他們？們沒有資格要求，卻可以決定自己的行動。”
千夏生氣了！
與之前的玩具不同，那時她們玩得很開心（？），自然不介意多容忍一些。而這些玩具靠她保全性命，反倒來指責她，要造反了？！
決定自己的行動……怎麽決定，自己的性命比其他重要，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當時，也有很多喪屍圍着他們，他們怎麽可能打破防護罩？！
根本不可能的！
但……
打不打得破是其次，關鍵于有沒有去嘗試。
他們面對變異老虎，放棄了莫筝！
他們面對千夏，放棄了尚麗、張嘉與康慧！
他們面對喪屍，放棄了所有！
毛茸茸的小娃娃背脊挺直的站立着，聲音軟軟糯糯卻無一絲怯懦、不确定與不指責的懼怕，璀璨星眸仿佛看進類靈魂深處。
家一開始就讓別計較了，非要鬧，之前不去救，以為有了抨擊對象以及開脫自身良心譴責的理由，事後再揪着一個小娃娃不放，這是想利用死者，還是真心不平，簡直一目了然。
現場頓時沉寂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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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兩回事……知不知道自己做了很任性的事，甚至害死了一個？因為的不懂事，張嘉才死的。”尚麗溫柔的嗓音第一次如此犀利，如此淩厲，聲音漸漸高細。
“吼——嗷吼——”
小蘿莉還沒吭聲，被她捆遠處的大老虎倒先沖着尚麗大吼起來。
聞聲，所有一個激靈，還有些膽小的，被吓得跌到地上。
擦，是老虎，不是狗，即使變異了也是變異老虎，這麽狗腿幹什麽！
呸，格雷是動物，就算變異了，還是變異動物，哪裏像類這麽多彎彎道道。它一直追尚麗，有木有！
尚麗殺了它動物園的夥伴，關隔壁的美洲豹幼崽，更挖了家的大腦。
格雷是動物，就算變異了，還是變異動物，哪裏像類這麽多彎彎道道。它一直為那個可憐的幼崽報仇，有木有！
動物的聽覺本就靈敏，變異動物更加，尚麗的聲音對它簡直像魔音灌耳。
“吼，吼——”
格雷威風凜凜，雄風大振的向尚麗撲去。
“嗷吼——”
還未撲到尚麗，已被狠力一扯，重重撲倒小娃娃腳邊。
“先別吵！——叫尚麗，對嗎？不要不敢認輸，唧唧歪歪的閑扯一堆，死鴨子嘴硬，明明是推那個男去死，故意惹事不認賬嗎？”
這一次，尚麗早有防備，舉起手槍對準千夏。
“別亂說，死不認錯，竟然還說謊。這一次，不會再讓胡作非為了。這是真槍，別以為大和玩！”
他們當然知道是真槍，長臂一伸，刑之軒不悅的勾起小娃娃，冷聲一哼，“妞妞雖然有些貪玩，有些不聽話，但絕對不會說謊，尚小姐，有些事做，天看，适可而止才好。”
小娃娃仰起頭看他，甜甜一笑。刑之軒咬牙切齒的撲棱小腦袋，将她舉到肩上放好。
“吶，看到沒，看到沒，千夏大獲全勝，壓倒性的勝利喔！”
看到木，看到木，們快被玩死了！怎麽不集中火力，四面發飙，殃及他們。這小破孩就不問問他有木有受傷！
“小壞蛋……”
“太過分了，身為家長，非但不制止孩子過分、殘忍的行為，反倒縱容她？罔顧們這些平民的性命，們這些軍太可惡了。”
與刑之軒一同來化解這場沖突，賠禮道歉（？刑之軒：太天真了）的蕭衍行等瞬間變了臉色。
尚麗拉着莫筝上前兩步，聲音更加铿锵有力。
“們要仗勢欺嗎？們的基地只怕跟集中營一樣了，但別想們屈服，即使死這裏，們也非要們給出一個交代不可。”
她很清楚，莫筝也提防這些軍，既然這樣，讓她來幫她下定決心吧。儲物空間絕對不能讓軍方拿到手，莫筝必須與她一起離開，信任她。
雖然不知道那個死小孩看到了什麽的，還有一頭拼命找她麻煩的變異老虎，她們不能再與軍方一同行動了。
無論軍方這一次給不給她們交代，她一定會離開，帶着儲物空間與莫筝的性命。
尚麗機關算盡太聰明，殊不知，越費勁心思，越像個笨蛋。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預計周二更新的，但我實在氣不過，撐着不睡也要說清楚一件事。
情急之下，文章中有不妥之處，請随意指出O(n_n)O~
在這裏鄭重申明，我對所有讀者都是一片赤誠，真心相待的。周圍人知道我在碼文，卻連我的文章名都不知道，所以也不用擔心我在這裏弄虛作假。
常言道相由心生，看過我文章的就應該知道我向往堂堂正正的做人，坦坦蕩蕩的行事，活得爽利，活得無僞，最不耐煩宮鬥、宅鬥，勾心鬥角，耍小伎倆。
我雖及不上謝耳朵，福爾摩斯，但生活中有幾個莫裏亞蒂教授？！有些事情，我一直看在眼裏，不出聲罷了。我尊重讀者，讀者至少也應該尊重我！
不喜歡這文，好走不送，但不要做得太過分，時不時竄出來咬人一口，留言字數一多還怕我獲利，直接給個零分，或一分。
希望我接納觀點，連最起碼的誠意與尊重也沒有，以為現實生活與影視作品一樣？別人看不出一些手段？
一直以來，無論誰的留言，我都盡心回複，真誠以待，用心碼文，光憑這些，就不欠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