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九尾天狐
小白眯了眯眼，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
一陣鶴鳴嘹亮，伴着淡淡蓮香襲來，左側的天降都微微俯首。五彩斑斓的煥彩天衣如天邊綻放的晚霞，耀眼奪目。
女娲娘娘緩緩走向殿內，雲鬓高聳，長發無風自動，随着彩衣翩翩起舞。
“白小姐，好久不見！”女娲站在三人跟前，笑的美麗聖潔。
小白撇撇嘴：“就是永遠不見，我也不會覺得可惜。”
女娲像是沒聽到，笑咪咪又和帝辛打招呼：“千年不見，魔王大人風采依舊！”帝辛環着小白的腰，在她肩膀蹭了蹭。連個眼神都沒給女娲。
女娲也不惱，東華看這情景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看着小白：“千年前的事情，我們真不是故意的。”
小白沒理他，冷冷看着女娲道：“這筆帳咱們慢慢算。現在，把帝辛的那一半魂魄交出來。”
女娲鳳目一轉：“不是我們不交，他的魂魄真的在你身上！”小白眼一瞪，就要發飙。東華攔住她：“你先別急，我們從頭講起好不好！”
帝辛抱緊她，順了順她的後背：“乖！先聽他們說，我們也想知道真相。”
東華咳嗽了兩嗓子，看到一聲乖小白就像個乖寶寶一樣窩在帝辛懷裏不吭聲了，她如今這個性格還是讓他十分不習慣。
揮了揮袖子，殿中央出現兩張軟榻，帝辛抱着小白毫不客氣的坐上去。東華翻了個白眼，坐到他們對面。女娲則輕輕往下一座，一朵白蓮憑空伸展架住了她。
“五千年前，你是世間僅剩的一只上古妖九尾妖狐。并且已經修出了八條尾巴。”
“你原本性子急冷，也不愛同人交往。兩萬年過去，卻遲遲修不出第九尾。後來，你去聽佛祖講了一堂法課，回來後便問我如何歷練心性。”
女娲接過話說：“東華沒和你講出個所以然，你便又來問我。我告訴你總是躲着修煉是永遠悟不出來的，你沒有經歷過愛恨苦悲，世間萬物從未入過你的心。又怎會有感悟。過來幾天，你又跑來找我，問我如何把萬物裝進心裏。我告訴你說，去趟人界吧！看看芸芸衆生，俗世叮咛。我陪你到了人界，正好碰到原本的蘇妲己因為不願意嫁去朝歌，跳崖自殺。你便頂替了她。”
女娲看看帝辛：“只是沒想到，那個時候纣王也不是纣王了。”
東華點點頭，接着說：“你下界不久，妖王的手下，突然在妖界偶爾聽到兩個神秘的魔族在私下交談，說魔王去了人界，準備吞并三界。而且，你在人界的化身正是纣王。”
“我沒有。”帝辛冷冷的說。他去人界只是因為魔界太悶而已。
東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後來我們知道那不過一場陰謀。可是，當時我們信了。”
女娲帶着歉意對小白說：“我讓綠腰下去找你，卻沒料到她多番試探之後，發現你竟然真的愛上了帝辛。我們不敢冒險，于是東華造了幻境讓你誤會的帝辛，重傷了他。”
東華插嘴：“其實，如果你當時仔細一點，就會發現破綻。可是那時候的你太驕傲了，你不相信有能瞞的過你的幻境。”
小白踢了他一腳，惡狠狠的瞪着他。
東華捋了捋袖子：“你傷了帝辛之後，自己卻并不好過，我趁着你恍惚。給你吃了從原始天尊哪裏要來的紫夢花，控制了你的心神，去刺激帝辛，終于引出了他的魂魄。”
說到這裏，東華看着帝辛：“當時我看到有個魔族拿劍去殺你，就開始覺得不對勁了。所以，你那一半魂魄才能被人搶了回去。”
“那另一半怎麽會在我身上？”小白不相信他。
“我沒想到的是，他剛進傳送你就沖破了我的控制。你知道了一切都是我們的計劃，你知道是你害死了帝辛。”東華眼中閃過無人覺察的一絲心痛。
“可是，我沒想到，你不動情則已，一旦愛了，卻能如此癡狂，你祭出上古神器封天印。那本是封印一切的神器，你卻燃燒了自己生命本源，将帝辛那一半要消散的魂魄牢牢的縮在裏面。”
小白感覺到帝辛的顫抖，一回頭目光卻跌落進一雙深不見底的眸色裏。有驚喜，有心疼，有自責。她反身抱着帝辛：“我沒有背叛你！帝辛，我沒有！”兩個人都因為對方從未想要真的傷害自己而激動不已。
東華和女娲不在開口，誰都不敢打攪他們。穿過千年仍舊至死不渝的感情，亦幻亦真，已成永恒。
“等等。”小白突然想了什麽。
“那我怎麽會失去記憶？而且，我完全感覺不到我體內有封天印。”
“這一點我們也想知道。”東華的表情有些奇怪：“你當年以身祭印，本當必死無疑。可是最後一刻，你竟然修出了九尾。。。。”東華抽着眉頭看着她。
小白得意洋洋的對帝辛說：“我果然就是天狐！”帝辛滿眼溫柔，咬了下她的耳朵。小白臉紅的轉過頭去，不敢看他。
“沒錯，你就是三界唯一一只九尾天狐。封天印重新回到你的體內。然後，你因為透支了妖力，昏了過去。”
小白看着東華，發現他不說話了。
“然後呢？沒了？”
女娲搖搖頭：“後來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因為這時候大天來了。”
“他把我帶走了？”小白毫不懷疑。
東華點點頭：“等你在回來時，容貌性格都改變了。而且，你忘記了千年前有關帝辛的所以記憶。”
“我們都不知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而且，你變的很讨厭我。搶了我的九重天，還處處欺負我的徒弟。”女娲有些無奈的說。
小白撇撇嘴，自己就算失去了記憶。還是本能的記恨當初設計她和帝辛的人。
“你們真的不知道？”小白想起這兩個人的惡行，不太相信他們。
東華和女娲齊齊搖頭，異口同聲：“我們真的不知道。”
“他們沒騙你，他們确實不知道。”小白從帝辛身上跳下來，奔到殿門口，抱着那抹紅色的影子不放：“大天！你變壞了，自己去玩不帶我！！”
一身紅衣的大天，周身散發着陰冷的氣息，那股冷意甚至讓女娲身下的那朵白蓮都卷曲着葉子顫抖。原本飄渺的淩霄殿莫名多了蕭殺黑暗的氣息。
“等會告訴你我去幹什麽了。”大天拉着小白走到殿中央，帝辛立馬把小白拉進懷裏，宣告所有權。
“想知道真相，就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大天看着小白，話卻是對帝辛說的。衆妖的聲音：“看吧！看吧！天大人果然是最腹黑，最小心眼的人。
小白摸了摸帝辛的臉：“大天，我也想要知道啊！到底我是怎麽回事嘛！”
“你把自己封印了。”無條件服從她的大天立馬說到。
“咦？”小白楞了。
大天摸了摸了她的腦袋，眼角掃過帝辛：“我把你帶走後，你睡了三個月才醒來，第一句話就是我的心好痛，我不要這麽痛。于是，你用了四尾的妖力把自己和封天印都封印了起來。之後，又陷入了休眠。”
“這一睡，就是3000年。我一直守着你，發現你的樣子漸漸的開始變化。等你醒來時，已經變成了如今這個摸樣。而且，不記得他了。”
帝辛挑了挑眉，如果他沒感覺錯，剛剛大天那句不記得他了很有幸災樂禍的味道。
小白拍了拍手，語氣輕松的對大家說：“好了！事情全都清楚了。”
東華覺得他很失敗，他說了半天小白都半信半疑，怎麽大天說了兩句話，她就什麽都清楚了？
小白站起來，拉着帝辛和大天向殿外走去。
東華急忙跟在後邊問道：“你要去哪裏？”
“回我的九重天，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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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仙見仙怕，妖見妖死的第一大惡人白小姐就是五千年前的那只九尾天狐，這個消息比當年二郎真君偷看嫦娥洗澡還傳的快。很快，全天界都知道了。各路神仙，駕着坐騎紛紛往九重天而去。直接導致天界交通擁擠，好多仙獸的腳和尾巴都被擠斷了。
九重天內，一汪碧水幽潭，一片竹林清揚。這，和小白的芥子世界如同一轍。竹林背後，白霧缭繞，隐約看的到竹樓閣角。
“我自己進去。”小白對帝辛和大天說。
大天轉身在碧水潭邊坐下。帝辛卻是不放心，拉着小白想陪她一起。
小白抱了抱他：“我自己可以。而且，我不知道解開封印時會有什麽動靜。”其實她內心的小人正在狂奔跳躍：我得先自己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像他們說的那麽美！
帝辛看她堅持，緊緊摟着她，低沉的聲音耳語：“如果有危險，就馬上停下來。”說完，幽深的眼睛看着她。
“我知道！”小白又抱了他一下，轉身進了竹林。
帝辛沒動，就站在原地。
如同等一場盛世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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