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這婚都求了…………
晚訓結束後, 大家陸續回了房間,沈時笙拿着毛巾站在衛生間的鏡子面前,發呆了好久。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 說一點不在乎, 那是騙人的, 但她也知道, 隊長此時此刻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她一直是個不太會表達的人,自己的想法也沒辦法百分百傳達, 她不知道用什麽方式告訴隊長才能表明自己并不是誤會她,只是心裏有點不舒服這種感覺。
匹配到粉絲, 這都是很正常的事, 畢竟她自己偶爾單排也會遇到,但是被惡意剪輯發到微博上的還是少數。
想來想去,她只是嘆了口氣,默默地走進浴室,繼而把門關好。
隔壁的祁延回來之後先是給陸澤打了電話。
比起所有的事情, 他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小姑娘的具體情況。
“我就說了一句你像渣男, 下一秒你就坐實了?”陸澤在那邊好笑道。
祁延單手揉了揉太陽穴, 眉頭緊鎖,“坐實個屁。”
陸澤沒有跟他多貧,祁延作為一個職業選手是夜貓子作息, 而他怎麽也是個醫生, 要不是為了等這個電話,陸澤早就睡覺了。
“有什麽想問的就問, 要是能說的我都會說。”陸澤的眼睛快睜不開了,他在那邊給自己沖了杯熱茶。
祁延:“就一個問題,現在來看, 你覺得遇到什麽樣的事她才會面臨崩潰。”
陸澤在那邊沉默了半天,良久,他喝了口茶,道:“不太好說,因為讓每個病人的崩潰的事件類型是不相同的,但是共同性是他們的徹底失望。”
“一點點累計起來的東西,很容易把人壓垮。”
祁延聽明白他的意思了,索性把話說明白了:“懂了,你的意思是讓我注意點。”
生活和夢想的希望如果沒了,就真的只剩下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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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在她沒有恢複正常之前,你确實是他的支撐。”
挂掉電話後,祁延在房間裏抽了好幾根煙,一根接着一根,他沒開燈,就這麽一直坐在床邊。
大概想了很久後,他掏出手機給容拾打了個電話。
這大概是他這麽多年第一次開口問她要東西,哪怕上學的時候窮的餓一天,他都沒給容拾打過電話。
容拾大概是已經睡着了,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聽,她的聲音透露着疲憊,只“喂”了一聲。
“容拾姐,不好意思這麽晚打擾你了。”祁延把手頭上最後一支煙抽完,熄滅在煙灰缸裏。
“祁延?”除了剛醒來意識有些模糊之外,她更多的是驚訝,“這麽晚,是有事?”
容拾知道祁延的性格,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可能給自己打電話,又是這個時間,看來是急事。
“我想去離我們基地最近門店一趟。”
容拾那邊有穿衣服的聲音,而後再三确認了一遍,“現在?”
祁家做的是房地産生意,在海城出租門店很多,因此跟很多大牌贊助商有合作。
“對,現在。”祁延想了想,又跟她解釋了一句:“想去挑個鑽戒。”
“行,我幫你問一下,過會聯系。”
……
大概一小時後,祁延開車到了距離DCH最近的一家門店,畢竟是麻煩了珠寶贊助商,她特意過來跟負責人知會一聲。
淩晨兩三點,負責人也不可能叫員工回來上班,所以是她親自趕過來的。
容拾跟她握手,客氣道:“辛苦您跑一趟了,下次請您吃飯。”
祁延在旁邊搭話,“不用,我請您就行。”
那個負責人是個已經結婚的女人,一邊開鎖一邊笑道:“容總客氣了,我們合作這麽多年了,這點小事還是能幫的。”
“再說了,找上門來的生意,誰會不做。”她推開門,只開了半邊燈,而後招呼他們兩個,“兩位請進,随便看。”
祁延不太會選這些東西,求助地看向旁邊的容拾,後者搖搖頭,表示她也不太懂。
負責人看着他們倆大眼瞪小眼,笑了一聲:“容總,這帥哥是給你選?”
“不是,”容拾輕靠在玻璃櫃臺上,看着負責人帶上手套,打開了補光燈,繼而道:“這是我們祁總的兒子。”
祁延因為沒跟着家裏做生意,根本沒幾個人認識他,商圈裏只知道老祁總的兒子是打電競的,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業要忙,有的連他們打的游戲名字都沒時間關注。
“原來是小祁總。”她拿了幾套店裏賣的比較好的款式給他挑,一邊還忙着介紹設計思想。
“沒,我不做生意。”祁延不太喜歡這個稱呼,看着面前這一排鑽石戒指,感覺都差不多。
而後,祁延在專櫃上轉了一圈,目光被角落裏一個星星吊墜的戒指的吸引,帶着手套的人常年察言觀色,一眼就看出來了祁延盯着那枚戒指看了很久。
祁延想到之前沈時笙跟她說的一句話:“我在看月亮旁邊最亮的那顆星星。”
“就這枚吧。”祁延覺得她應該會喜歡。
他伸了伸手,用右手卡了幾下左手的指節,大概在指尖下面的骨節處量了尺寸。
他拉過很多次她的手,職業選手的手感覺一向敏感,一般不會錯。
想來想去,祁延又問站在櫃臺那邊的人,“這裏單賣鉑金鏈子嗎?”
他們的工作原因,手上不能帶首飾,但是祁延想讓她時時刻刻都帶在身上,比賽和訓練的時候用鏈子串起來就是最好的辦法。
“賣的。”負責人去另一邊的盒子裏拿了一條鏈子,全部打包好,祁延付完款後小心翼翼接過來。
大概十分鐘後,容拾和祁延從店裏出來。
她從來都不會多過問別人的私事,所以搭了幾句話後就跟祁延說了聲要回去。
祁延也是急着回去的,在目送容拾上車後,他看了眼手裏的東西,笑着去停車場。
淩晨,外面沒有人,一路暢通無阻。
……
第二天一早,沈時笙是被噩夢驚醒的,她已經很久沒做這些可怕的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祁延昨晚沒有來找她,沈時笙已經逐漸習慣被他抱着睡了。
一旦沒有了這個懷抱,她也會不太習慣。
還未全睜開眼睛,沈時笙仿佛看到一個人站在陽臺,背對着她。
她重新揉揉眼睛,證明自己沒看錯,可能是聽到了聲音,祁延轉身看着她。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他的碎發上,祁延背對着光,朝她走了幾步。
沈時笙一愣,“隊長?”
“你在這裏站了多久?”
“幾個小時,中途還在你床上坐了一會。”祁延笑了笑,坐在邊上。
沈時笙:“你怎麽不叫醒我?”
“所以,”沈時笙頓了頓,還是問了句:“隊長,你一夜沒睡嗎?”
祁延點點頭,“先去洗漱,一會跟你說點事。”
他說話的語氣很平常,沈時笙也沒多想別的,大概用了二十分鐘洗漱,出來的時候發現祁延已經把她的被子疊好了。
衛生間外的人坐在陽臺的椅子上,轉頭的一個眼神遞過來,沈時笙有些發愣。
“笙笙,過來。”他起身,笑得溫柔。
她走過去,下一秒,只見祁延單膝跪地,她不由往後退了一步,看着面前的人從兜裏掏出一個黑色的盒子,打開裏面躺着一枚戒指。
沈時笙懷疑自己有點沒睡醒,這會不會是在夢裏。
祁延拉了一下她的左手,擡頭看着對面的人,她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眼中滿是驚訝。
“隊長……”沈時笙不知道要說什麽,但她需要調整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态。
這也太突然了……
隊長怎麽會突然想到要求婚的……
祁延:“先聽我說,昨天晚上微博的事是不是看到了?”
沈時笙看着她,幾秒後,還是點點頭。
“我想過了,如果我一直不退役,那這種事情可能以後還會出現,所以想來想去總要做點什麽讓你安心。”
沈時笙願意選擇相信他那是她的事,那是這個小姑娘的信任和喜歡,他要做的就是給她一次又一次的安全感。
“知道有點急,好像你跟我在一起之後,我一直特別着急。”祁延總想着慢慢來,但是很多時候太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我其實也很害怕被拒絕,但總要告訴你我是怎麽想的。”
之所以讓趙堯買下午的機票,就是因為他怕被拒絕,這樣至少被拒之後票還可以退掉。
祁延的語氣一直很溫柔,沈時笙的手一直被他握着,半晌,她才開口道:“隊長,笙笙從來沒想過要拒絕你。”
她只會想要靠近他。
“那就是同意了?”
沈時笙點點頭,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嗯。”
祁延從盒子裏拿出戒指,輕輕帶在她的左手中指上,旁邊就是祁延的id紋身,她的手指一動,兩個就離得更近。
祁延起身,把人一把拉到懷裏,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幫你請了三天假。”
“請假?”
好端端為什麽突然要請假?
“我這婚都求了,”祁延松開她,俯身擡手刮了一下面前人的鼻尖,語氣裏滿是笑意,“你不帶我回去見家長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