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現在是晚上八點二十五分,夜場的生活剛剛進入沒多久,搖曳的燈光,包得緊緊的皮質長褲,興致高昂的人群,喉結上下滾動啜飲着五彩冰封的液體,簡易瞪着自己面前的一杯冰藍色酒精,旁邊的男人沖着他暧昧的笑着。
“抱歉,我不……”還沒說完,聲音就被另一個掩蓋掉了。
“他有伴兒了。”拿着一杯酒過來的薩姆攬着簡易的肩膀微笑着說道,那個男人聳了聳肩膀,端着酒離開了。
看到薩姆坐在高腳凳上面,簡易湊過去低聲說道:“你到底搞什麽鬼,我以為我們只是來為貝芙麗拿回那顆牙齒的。”
“當然,我們當然是。”薩姆用一種你是白癡嗎的眼神看着簡易,後者有些憤怒,卻敢怒不敢言,因為這裏是酒吧,不是大街上也不是他們的公寓,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男人咬牙問道:“那該死的你為什麽要來這兒。”他沒有特地說同性戀酒吧,因為顯然那只會暴露他是個直男的事實,而貌似在別人地盤聲明自己是一個異類,并不是明智的決定。
“這酒不錯。”典型的人魚逃避方法,簡易翻了翻眼睛。
“放心吧,我沒忘記。”淡淡的酒氣随着呼吸聲傳了過來,簡易僵硬了一下,他的室友離他太近了,正想把對方推開,卻聽到室友壓低了聲音說:“有人看呢,配合一下。”
見鬼的情況,簡易低聲詛咒了一句,忍耐着對方略微冰涼的呼吸聲拂過耳畔,在外人看來,這兩個人完全就是一對恩愛的情侶,個子更高的男人嘴唇暧昧的貼在另一個男人的臉頰上,薄唇開阖着似乎在說着情話,而實際情況是。
“我想吃土豆牛肉,麻辣豆腐,冬筍炒肉……”
“滾蛋,先把東西拿到手再說。”
當瑞恩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副膩人的場景,翻了翻眼睛,金發青年走過去俯身再一次詢問了一遍,“你真的确定要做這份工作?”
“恩,暫時是這樣打算的。”薩姆聳了聳肩膀,微微一笑,似乎挺适應這裏的氣氛。
“好吧,跟我過來,我帶你去找這裏的負責人巴隆。”瑞恩說道,看着簡易又補充了一句,“你也一起來吧,簡。”
瑞恩并沒有問簡易為什麽不去阻止自己的男朋友,也許他相信他們之間的關系,也許壓根就不信,但不管怎麽說,作為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他已經給予了足夠的幫助和友善,簡易不明白薩姆為什麽不直接跟對方說清楚,拿回那顆牙齒,但潛意識裏,他相信自己的室友,不管他做什麽,總有他的理由,而自己,大概就像他說的一樣,像個傻瓜一樣支持吧。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進到了內裏沒有五彩顏色燈光的辦公室,坐在皮椅上的男人轉過身子,黝黑的皮膚,強健的肌肉,雙手交疊看着簡易他們。
“巴隆,我朋友需要這份工作。”瑞恩指了指薩姆言簡意赅的說道,話音剛落,簡易就看到男人的視線跟X光一樣上下掃視着自己的室友,別有深意的在某個地方和某個地方看了一下,就算那不是自己,簡易也覺得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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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什麽時候上班?”男人也不廢話,挑着重點說。
“立刻。”薩姆露出一個假笑,男人擡頭看了他一眼,半響才點了點頭,最後離去的時候又叫住了薩姆。
“小子,別給我惹麻煩。”
簡易看到他的室友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晃暈了對方的眼睛,他翻了翻眼睛把這家夥拖進了廁所,讓瑞恩先去忙自己的事情,等會人他們就去找他。
廁所裏沒有人,簡易帶着薩姆去了窗口那裏,雙手抱臂說道:“薩姆,我覺得你現在必須跟我說一下你到底在計劃什麽了。”
“這地板不錯。”
“拜托,別玩了,即使你是……”他吞下了人魚這個單詞,眉宇糾結,說:“即使是那樣,可不代表你就能全身而退,你不是真的準備跟一個陌生人……”他又咽下了來一發這種詞,很顯然,那有些不好說出口。
“雖然你表達能力欠缺,可是簡,我想我聽懂了,不過,你不覺得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體驗嗎?”人魚笑着說道。
“開什麽玩笑,我以為你有辦法!”簡易皺眉說道,覺得某條魚的腦子一定是灌進了太多海水在裏面。
“辦法總會有的。”他的室友哼了哼說道,簡易真相打開對方的腦袋看看那裏面是不是水草,或者還有一大堆吃的。
“認真點。”簡易按了按眉心,他真的不是一個暴躁的人,但那句話怎麽說的,一旦暴躁起來可能就不是人了,而他的人魚室友絕對有這個本事,什麽時候他把自己折騰死了簡易都不會奇怪的。
“好吧,你現在只要相信我,不出三天我就能把那個東西拿回來就好了,至于別的,就不要再問了,我跟你保證,我暫時對人類沒有興趣,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而□□這種行為我一向認為是浪費時間。”
“……我覺得你可以委婉一點,作為人類的時候。”
“你不知道誠實一向是我難得擁有的優點嗎?”人魚微笑着說道,轉身離開了,簡易粑了粑頭發跟了上去,不過在吧臺那兒就被禁止繼續跟着對方了。
“回去吧,簡,三天後我就能拿到東西了。”
“你去吧,我就在這兒坐一會兒。”簡易擺了擺手讓對方不用管自己,他點了一杯啤酒坐在吧臺那裏準備慢慢地喝着。他的室友瞧了他一眼後說:“好吧。”
冰塊融化後發出一陣響聲,原本堅固的形狀傾塌,琥珀色的液體快速的從縫隙間滲入進去,占據了每個角落。簡易單手撐着臉頰看着不遠處皮質沙發上談笑風生的一幫人,不時的啜飲着啤酒,期間也有人過來搭讪,不過都被他拒絕了,當然不是那種脫口而出的我不好這一口,而是更加理智的拒絕,不會讓雙方難堪。
“你們是一對?”酒保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頭發染得五顏六色,卻勝在臉蛋清秀,不然直視那七彩的頭發都是一種折磨。
“唔。”簡易含糊的應了一聲,讓酒保給他添上啤酒。
“他長得不錯,我敢打賭只要再多一些技巧,他會是最受歡迎的。”年輕的酒保沖着簡易眨了眨眼睛,簡易笑了笑并不答話了,前者也不再作聲,右手邊的客人招呼他就直接過去了。
簡易嘆了口氣,把剩下的啤酒喝完就直接離開了,吧臺上的就被很快的就被收起來洗幹淨,又是幹淨的一只,而那一邊,人魚只是淡淡的收回視線,繼續同這些找樂子的人調笑。
大個子的肌肉男把瑞恩摟在懷裏,不時地用胡子去貼近他的臉頰,後者也不生氣,技巧娴熟的用倒酒的名義躲過去,不過這種手段也只能用上個兩三次,多了就會被罵是不識擡舉了,本來就是來做這一行的,你就是對着一頭豬也得親下去啊。
“湯姆,這名字可真不适合你。”坐在薩姆身邊的男人貼近他耳畔間暧昧地說道,右手捏了他的腰側一把,薩姆在心裏詛咒了一聲,面上還是挂着迷人的微笑,冰藍色的眼睛看向對方,似笑非笑的樣子讓那個深色皮膚的男人差點暈了過去。
“我也覺得,你可以給我取一個更好聽的。”
“噢,是的,當然了,我得給你取一個更好聽的,小婊/子怎麽樣呢?”男人調笑道,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當然,如果你喜歡。”薩姆笑的越發開心了,可只有親近他的人才會明白,那笑容完全是透着冷意的,眼底壓根就沒有感情。
作者有話要說: 要吃掉呢還是吃掉呢,這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