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跟蹤
作者有話說:明天又是搬磚的一天,哭…
湯知夏其實并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唐磊做了什麽夢,但還是本着禮貌接話了,這裏只有他倆,他不接的話,唐磊會窘迫,不想冷場,“什麽樣的夢?”
“很多,每晚不重樣,夢裏我會是暗黑童話裏的主角,我有雙重人格,我的副人格讨厭主人格的懦弱,他們總為了搶奪身體厮殺。”
“你是不是睡前看了什麽驚悚電影?”
“沒有,我從不在睡前看電影,只會聽音樂,有時也會夢到自己回到讀書時代,夢到考試,時間快到了,我卷面還有一半沒答,醒來時總是滿頭大汗。”
湯知夏說,“你可能需要一本《周公解夢》。”
唐磊說:“能說說你的夢嗎?”
湯知夏有種被唐磊套話的錯覺,又覺得其實沒什麽,把自己的夢說給他聽:“我不光做各種光怪陸離的夢,還夢游,經常醒來分不清夢裏夢外,有時候我覺得夢裏才是我應該待的真實世界,夢醒後的世界是我的另一個夢,是不是很難理解?”
“不難理解,很多人會有這種困擾,要不要睡會兒?”
還真是有點困,音樂輕柔,微風輕許,光線正好,湯知夏小聲說着“那我睡了,不會給你添麻煩吧”,沒等到唐磊回答,他換了個姿勢,抱着抱枕睡着了。
醒來時夕陽正映在腳邊,窗簾拉開一半,鐘星惟正坐在他對面看着書喝着茶,橙黃的暮晖将他籠罩着,像是渡了一層柔光,湯知夏看呆了,不小心說了句:“你真好看。”
鐘星惟擡頭,放下杯,合上書,“嗯?你說什麽?”
“啊?沒什麽,我什麽都沒說,你什麽時候來的?”
“沒多久。”
湯知夏看向窗外,揉了揉被自己壓麻的手臂,“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唐磊怎麽不叫我。”
唐磊正好進來,“讓你多睡會兒不好嗎?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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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知夏用力吸了口氣,“沒有,很好。”
“要留下來一起吃晚餐嗎?我做飯。”
鐘星惟搶在湯知夏前面拒絕:“不用了唐先生,今天已經占用你的休息日,多謝了。”
“那就不留你們了,知夏,這是我號碼,想找人聊天了可以打給我,或者直接來找我。”
湯知夏接過唐磊遞給他的便簽紙,紙號寫着唐磊和姓名和一排手機號碼,“謝謝。”
本想說“你家的沙發很舒服,香熏很好聞,茶很香,如果我記起來你是誰了,我請你吃飯”,又覺得太別扭。
坐在車裏,湯知夏拿着那張便簽紙胡亂對折,問道:“鐘星惟,唐磊是做什麽工作的?今天不是周二嗎?你說占用了他休息時間,什麽工作周二休息啊?”
鐘星惟其實跟唐磊并不熟,只知道他很忙,每個月有一半時間在武漢,約他一次很難,他打着方向盤,說:“以後你就會知道了,我們晚餐吃什麽?”
“不餓。”
“我餓。”
湯知夏服氣了,“你餓你想吃什麽吃什麽呗。”
“一個人吃沒意思,快點想,想不出來就回家做。”
“回家做吧,家裏安靜,先說好,不要做我的份,我不吃,做了也不吃。”
到家後湯知夏跑去陽臺給多肉澆水,他設了備忘錄,回來的路上鬧鈴提示他今天該給多肉澆水了。
有一盆多肉葉子變透明了,軟軟的,捏一下像果凍似的,還會流水,湯知夏在網上查了下,大聲喊鐘星惟:“快來,這盆要死了!”
鐘星惟回來衣服沒換,穿着西褲白襯衫,袖子挽到手腕上,身上系着湯知夏前幾天買的卡通圍裙,手裏拿着鍋鏟跑出來,“什麽死了?”
湯知夏指着那盆虹之玉錦,“化水了,還有救嗎?”
鐘星惟彎腰看,“別擔心,先把這幾片軟掉的葉片摘掉,我明天拿去花藝室,問問有沒有什麽藥可以用。”
“好。”
飯做好了,蔥花的香氣飄向陽臺,鐘星惟也不叫湯知夏,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吃飯,湯知夏拎着噴壺從餐桌前經過,好香,西紅柿雞蛋湯,炒飯,還配着一碟醬牛肉,湯知夏咽了口口水,走去陽臺了。
一壺水被他澆完,他又經過餐桌去裝水,舔了下嘴唇,“你炒的什麽飯?我好像聞到了酸豆角的味道。”
“炒飯裏放了酸豆角。”
湯知夏裝好水又又經過餐桌,鐘星惟湯喝了一半,飯只吃了幾口,湯知夏又問:“醬牛肉今天入味了嗎?”
“入味了,味道剛剛好,很香。”
“哦。”
不能再澆水了,再澆花要淹死了,湯知夏不想待客廳了,客廳待着餓,他跑回卧室拿衣服,打算先洗個澡,走出客廳,鐘星惟不在,餐桌上擺着兩碗湯,兩碗炒飯,還有一個湯知夏喜歡的蒸貝貝南瓜,湯知夏拿着衣服傻笑。
鐘星惟接完電話回來,自顧自的坐下繼續吃他那碗沒吃完的飯,也不理湯知夏,只是故意發語音給景小高,告訴他昨天醬的牛肉味道很好,謝謝他提供的方子。
湯知夏抱着衣服,小心翼翼地坐下,拿起筷子夾起一片牛肉,忍不住贊賞:“好香啊!”
鐘星惟就是故意不理他,湯知夏坐踏實,試探着問道:“诶,你要幾碗啊?”
“兩碗。”
湯知夏放下筷子子把面前的那碗往鐘星惟面前推了推,“哦,那你吃,我去洗澡。”
鐘星惟“蹭”的起身,跑去廚房端着鍋出來,“笨蛋,快吃吧。”
湯知夏笑得眼眯起來,“這碗給我盛的啊?”
“你說呢?我一個人能吃一鍋?”
湯知夏含了一大口飯,含糊不清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酸豆角炒飯真的好香。”
鐘星惟看着他大口吃飯,擡手幫他拭去臉頰的一粒米飯,微微提起唇角,眉毛彎成溫柔弧度,連帶着聲音也柔如雲:“慢點,沒人跟你搶。”
湯知夏吃完一碗飯,喝了半碗湯,一抹嘴,吃完不認人,“鐘星惟,你心眼真多,就故意饞我吧,碗你洗。”
鐘星惟慢條斯理地喝着湯,“你說你不吃,做了也不吃,我總不能求着你吃吧?”
“我去洗澡!”
說不過他,打應該也打不過,還要天天吃他做的飯,晚上還要聽他講故事,他應該是獨一無二連暗戀一個人都這麽獨樹一幟的人吧,又固執又難纏。
又過了幾天,周六一大早鐘星惟出門了,叮囑湯知夏出門的話手機要随時接聽,不要跑遠。
湯知夏連連答應,戴上帽子拿着口罩跟着他前後腳出門。
打了的士車跟在他後面,看着他進商場,這邊湯知夏剛付完車費小票還沒打出來呢,鐘星惟已經從商場出來了,湯知夏往旁邊一閃,眯起眼看他手上拎着的袋子,某某兒童品牌,一個玩具公仔的腦袋從袋子冒出來,湯知夏嘟囔:“這什麽速度,一進去就買完了?買的都是小朋友的東西,還真是當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