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蠢萌反派背後都有一個深井冰主角

第8章 (8)

不懂了。沒想到東方令也是文盲，哈哈，他不是一個人！

他将視線轉向鏡堂，鏡堂卻對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認識。

“這字，似乎不是普通文字。”墨漣皺了皺眉，想要走近些看。

廢話，能是普通文字嗎？他不認識情有可原，不過鏡堂也不認識，這不科學啊，唯一的解釋是，這不是普通文字，這他娘的是生僻字！特別生的那種！當然，不排除這其實根本不是文字的可能性。沒準是人家兔子亂塗鴉的呢，雖然十六個方塊對的倒是挺整齊。

“雲海蒼茫，五峰空幻，鏡花水月，妖盡絕塞......”管冽低沉而緩慢的念出了這十六個大字，從客觀角度上來說，聲音很好聽，表情很到位，放出去絕對迷死人，上到純情少女、成熟少女，下到風韻大媽、耄耋老妪恐怕都逃不過這樣的魅惑，不過從主觀角度上來講......莫裝逼，裝逼被雷劈！最重要的是，這講的是啥意思！

“雲海蒼茫，五峰空幻，鏡花水月，妖盡絕塞......”鏡堂扶着胸口走上前一步，口中默默的重複着這幾個字，俊挺的眉微微皺起。

“你怎麽知道這上面寫的是什麽？”相比較于內容而言，東方令這個逗比似乎更關注這一點。

程慣連看都不想看他，心道自然是因為他是主角，主角都不認識字，那還怎麽繼續玩耍。

“曾經看到過這種文字。”管冽伸手摸了摸那幾個字，随意解釋道。

事實上這文字上面也被加注了封印，除了身上流有魔族血脈的人，普通人是看不到真正的文字的，仙修者亦然。

“哪裏看到的，你好厲害，看上去明明年紀不大啊，所以要不要和我戰一場？”

程慣差點沒一口鹽汽水噴死他，這麽生硬的話題轉移他是怎麽做到這麽自然的？果然人間處處有高手，他自愧不如。話說現在的關注點是這裏嗎？

這種豬隊友到底是來幹嘛的！

“雲海蒼茫，五峰空幻......”程慣默默的念了一遍，突然靈光一閃：“雲海和五峰，指的應該就是這雲海之中的五峰山吧，鏡花水月，指的是雪兔，那最後那個，妖盡絕塞......”

“沒錯，應該是神器！”管冽接口道，随後看向站在牆邊上的雪兔二只組。

“我怎麽覺着前面三句話都有幻覺的意思啊，你看這雲海蒼茫，外面看五峰山是雲霧缭繞，不過進來後卻只看到雪海，還有那五峰空幻，看上去是五座山，但事實上是一座山，鏡花水月就更不用說了.....”東方令再次不甘寂寞的上前來湊一腳。

程慣和管冽相視一眼，随後在各自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沒錯，都是幻覺！

所以他們一踏入山中，回頭便沒有再看到來時路，所以氣候變化如此極端，所以不管在秘境何處看都能看到五峰山！

這一切，都足夠說明，這座山本身就是個幻覺！

可是，他們腳踏實地的感覺如此真實，說明也并不是單純的幻覺。

鏡花水月不僅能夠讓人産生視覺錯誤，連人體感官都能誤導，倒是很符合他們現在的感覺，可是，雪兔僅僅只是靈獸，或許能夠用鏡花水月支撐起自己的一方天地，但卻支撐不了那麽龐大的視覺盛宴。

“妖盡絕塞......”

這最後一句是什麽意思？若從字面上來分析，可以理解為滅妖的意思。

管冽同樣在思考，雖說他此行目的并不在于神器，可若是神器出現在他面前，他沒有不要的道理。

那大點的雪兔看着衆人，見他們沒有攻擊自己的意思，便用兩條後腿走到石壁最左邊，那裏有一個凹進去的石洞，它從石洞之中取出一個圓形的球狀物體，通體透明，自體發光。仿似水晶球。

雪兔将小雪兔放到地上，将水晶球捧在胸前，似乎在注入靈力，漸漸的那石壁上的十六個大字開始發光，四周的環境隐隐約約似乎要發生變化。

它想要修複之前的幻境。

“給我。”管冽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快步走到雪兔面前，伸手便是想要去拿那水晶球。

雪兔停止了動作，捧着水晶球搖了搖兔子腦袋，又将水晶球做出給他的動作，随後又收了回去，再次搖了搖頭，沒過多久，它又做出給的動作......如此循環往複了好幾次，管冽也漸漸的失去了耐心。

“雪兔是最重報恩的靈獸，它們的報恩方式通常是将自己當成寶貝的東西送人，但這水晶球卻是它們能力的來源，失去了之後便不能再使用鏡花水月，相當于妖獸的元丹。”東方令再次充當解說員的任務，不需要程慣問出口，便自覺的走上前來搭話。

程慣聽得囧囧有神，這不相當于命/根子嗎？這麽重要的東西，自然是不能随便送的了，如果是他，想都不想直接拒絕啊，但是看這雪兔似乎在猶豫的樣子，尼瑪你們是聖母瑪麗蘇嗎？這有什麽好猶豫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水晶球似乎對他們也很有用的樣子。

“我救了你的孩子。”管冽看着那只小雪兔，黝黑的眼眸看着大雪兔，淡淡的陳述着事實。

那雪兔紅色的眼睛看了看小雪兔，又看了看管冽，最終将水晶球交給了他。

我勒個大叉！真給啊！你們不應該叫雪兔，應該叫聖母兔！

只是給小兔子包紮一下就換到人家的命/根子，這比生意太劃算了！

給跪！_(:з」∠)_

管冽拿到水晶球後，淡淡的看了一眼程慣，然後走到石壁前，将水晶球舉到胸前，注入靈力，那十六個大字的光芒更甚......

他果然沒猜錯，墨黑的眸子閃過一絲深思，随後更加專注注入靈力......

“那是！”

Chapter 29

Chapter 29 【果然貴圈真亂！石柱你賄賂導演了吧！】

管冽試着用水晶球讓這十六個暗藏玄機的大字透露出更多的信息來，但畢竟大部分修為被封，支撐不起這樣龐大的靈力，而這些大字又只有魔族血脈之人才能看到其真意，也就代表了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就算是想要幫忙，也估計幫不上忙。

那幾個大字閃爍着白色的光芒，緊接着整座石壁開始震動起來，牆上不斷滾落小碎石，中間出現一條細分，八個字為分界線，縫隙漸漸變大......

不過那縫隙只開到越一根手指粗細的程度，管冽便因為靈力不足而停手，那縫隙沒有了水晶球的支撐，漸漸的就要再次閉合。

程慣見狀當機立斷的将管冽手中的水晶球搶來，然後遞給大雪兔，冷着臉道：“打開它。”

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這水晶球是雪兔所有，那麽自然它能夠驅使它去打開這壁牆，說不定這裏面還是它藏寶物的地方呢。至于為何不讓東方令或是其他人去做，自然是知道他們或許無法使用這水晶球。

因為如果他們可以，管冽就絕對不會自己上陣。

雪兔愣了一下，然後看向管冽，見對方的視線也放在它的身上，踟蹰了一會兒，便學着方才管冽的樣子，開始運用起水晶球來。

果然不愧是水晶球的主人，雪兔很快就将石壁打開至能夠容納一人通過的通道。

東方令率先走了進去，緊接着程慣等人也默默跟上。

雪兔的恩，這樣也算是報了，不過管冽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罷手，讓魔蛟暗中傳遞信息，讓雪兔跟上他們的腳步。

程慣看着雪兔抱着小雪兔在他們身後亦步亦趨的跟着，心道這雪兔莫不是被他的霸氣所震懾，從此以後細心塌地的想要成為他的召喚獸？

雖說這雪兔沒什麽攻擊力，但畢竟人家還是有一技之長的，而且一身毛茸茸的冬天還可以取暖，關鍵時刻還可以讨妹紙歡心，畢竟它雖然大了點，可長得還是很可愛的。若是它這麽想要跟着自己的話，他也是可以勉強接受的。

不過他也知道這大概是他的自我安慰，若雪兔真是被什麽王八之氣給震懾的話，大概也不是出自他的身上。

果然主角神馬的最讨厭了！

進了石壁之內後，是很長的一條通道，一路走去不少暗器，不過都被鏡堂和東方令等人擋了下來，正要算起來正在坐享其成的，他算一個，管冽算一個。

他是無能為力，管冽絕對是偷懶！

走的距離長了些，程慣開始覺得自己的胸口開始隐隐作痛，一種炙熱的感覺，燒得他心慌慌。

有一種想要扒開衣服看一下的沖動，不過介于此刻人比較多，他還是忍住了沒有做出失儀的動作。

甚至還在心中想着，莫不是那神器在呼喚他？若真是這樣，瞬間就覺得疼的有所值了。

一行人終于走完這條長長的走道，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一片冰湖，之所以叫做冰湖，是因為那湖面完全結冰，表面正不斷的冒着冷氣，看上去就冰天雪地的冷。

程慣再一次慶幸自己身上的衣服有調節體溫的功能。

不過露在外面的手和臉還是很冷啊！

“我有預感，神器應該就在這湖中。”東方令一臉興奮，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程慣很想鄙視他，這不是廢話！若那水底沒有什麽東西在，能莫名其妙結冰？要知道他們這一路走來，可沒覺得溫度達到零下。

因為湖面完全結冰，所以并不能從水中看到什麽。

程慣走上前去，用腳試探的踩了一下冰面，發現這冰的厚度或許已經直達到底。

“主人，我來。”鏡堂見狀，立刻抽出身後那把黑劍，一刀直接刺入冰中，卻見那刀身一半刺入冰中，剩下的一般露在外面，卻也直接被凍了起來，成了冰劍。

“這......”墨漣見程慣皺眉，立刻就要上前去查探。

“別過來。”程慣阻止了墨漣的腳步，怕妹紙接觸了冰之後也凍成冰人。

“我來試試。”東方令自告奮勇道：“我的八荒滅是雷屬性靈劍。”

說罷也不等衆人回話，便祭起那把閃瞎眼的土豪金，結了個法印，那劍便仿佛有自主意識的朝向空中，随後伫立在冰面上方，一道紫雷便直接擊向冰面。

紫雷在冰面上留下一道燒灼的痕跡，面積不小，可那冰面卻并沒有完全融化。

東方令見此眼中不見沮喪，反而更加興奮：“果然是神器，我這靈劍都不能破冰，這神器果然不容小觑。”

他再次用八荒滅劈下幾道紫雷，也只在冰面上留下了不少的刻痕和燒灼處，不見那冰有薄了幾分。

“看來必須是要有火屬性的靈器和神器才行。”

鏡堂的話音剛落，東方令便将目光集中在了程慣的身上，因為在此的這些人之中，也只有程慣擁有靈器了。

“主人的妖邪敗是冰屬性的，相撞只能增加冰的厚度。”

對于東方令總是時不時的将目光集中在他主人身上的行為，鏡堂表示很不滿。

“那真是太可惜了。”東方令搖了搖頭。

的确很可惜，程慣默默在心中點頭。

随後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語的管冽，若是其他人都不行的話，主角應該能行吧？先別說實力的問題，像這種場面，對于主角來說都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的，誤打誤撞什麽的完全沒有壓力好嗎。

同時管冽也看向程慣，雖然看向他身後的那一群人，做了一個程慣很想直接捏死他的動作。

他竟然直接席地而坐，然後閉上眼睛靠在一旁的石柱上睡起覺來，簡直不能再淡定！

好歹這裏面也有神器啊，你這麽淡定的樣子是鬧哪樣，是吃準了這神器是你的跑不掉嗎？

所以說程慣覺得管冽是個深井冰，不是沒有根據的，一般情況下，人都會想辦法解決眼前的事情吧？可他倒好，一頭睡下，沒多久還愉快的打起了輕酣，簡直不能更糟糕！

你靠在石柱上的樣子很蠢你家人造嗎！

等等！石柱！程慣默默的在心中回憶起之前和管冽一起掉落深淵的清晰，然後終于發現這秘境之中石柱的出鏡率有點高啊，都快趕上配角的戲份了，賄賂導演了吧？

Chapter 30

Chapter 30 【簡直就是用繩命在逗比。】

一分鐘......

五分鐘......

半小時......

管冽似乎完全沒有醒來的樣子，若不是那那鼻尖呼出的白氣提示着他還活着的訊息，程慣都要以為他已經被凍死了。

或許，他可以趁他虛，要他命，在他熟睡的時候殺了他什麽的，那主角就不存在了，那時候這世間還不早晚任他遨游？

他走到石柱前，看着閉着眼睛毫無防備的管冽，雙手緊緊握成拳，一邊思考着自己能夠一拳錘死他的概率有多少，一邊慢慢低下/身體。

從剛才一直被他忽略的胸口的異樣，似乎在靠近這根石柱的時候，越發清晰起來，那炙熱的仿佛要将他整個人都燒灼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掩飾性的彎下/腰，因為他是背對着衆人的原因，鏡堂等人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熱......

此刻心中只想着如何能夠滅掉胸口這把火的程慣，忍不住一手扶住石柱，一邊朝那冰湖望去......

然而，卻在他扶住石柱的那一瞬間，在他底下的管冽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向開始微微震動的冰湖表面。

只見那原本連八荒滅都無法将其破壞的冰面，突然從中間炸開，露出一個面積不小的洞面，裏面微微透出一絲金色的光亮。

東方令是個急性子，見此自然忍不住疾步跑了過去，卻在即将接近那個洞面的時候，被從裏面發出來的黃色光暈彈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石壁上，當時就吐出一口鮮血。

見此，衆人原本躍躍欲試的腳步急忙頓住，誰也不願意落得和東方令一樣的下場，畢竟他們的修為可都不及東方令，

管冽站起身，腳步緩慢而沉穩的朝那洞面走去，奇怪的是，當他走到和方才東方令一樣的位置時，卻沒有被彈開。

程慣見此心中自然是着急萬分，心想絕對不能将神器讓給管冽，當下也就不管胸口的悶痛了，疾步趕上管冽，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讓他繼續前進一步。

管冽回過頭，看向程慣眼中的掙紮，突然冽嘴一笑：“大哥，不如讓我先下去探探路，若是遇見神器，再喚大哥不遲。”

一番話說得可謂是感人肺腑。

不過當事人卻完全沒有感動的感覺，他只知道，作為主角，一接觸神器之類的，那必然是分分鐘認主的節奏，若真是讓他先遇見了，還有他的份嗎！

于是搖了搖頭，學着管冽道貌岸然：“為兄怎可讓你去冒險，還是我自己來吧。”說罷便一把将管冽扯到身後，大跨步朝那洞口走去，他相信，方才自己胸口的異樣，必然和這神器有關，若不然怎麽會他一碰石柱，湖面就開出一個洞口了呢？況且，他沒有和東方令一樣被彈出去，便是最好的證明，至于管冽為何也沒有，他表示不想去猜測。

程慣走了幾步，再即将邁步進入洞中的時候，被來自身後的阻力拉住。

“大哥，你身受重傷，還是我來吧。”管冽學着程慣方才的方式，拉住程慣的手臂，墨黑的眼神冷冷的盯着他，讓程慣頓時有一種仿佛被蛇盯上一樣的冷感。

不行，其他的可以受威脅，這時候絕壁要威武不能屈！

懷着堅定的信念，程慣毫不示弱的看向管冽，示意自己絕不會輕易承讓，雖說他現在修為被封，下去後會發生什麽事情他也不知道，可是，不試試，有怎麽會知道結果如何，沒準，他就誤打誤撞了呢？退一萬步來講，若是他死了，也未必沒有穿回去的可能。人生，本來就應該在不斷冒險中前進。

和衆人站在外圍的東方令，一手撫着胸口，一邊笑着說道：“他們兄弟兩感情可真好，這麽擔心對方。”說完又咳出一口血來，簡直就是用繩命在逗比。

鏡堂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就要走上前去幫程慣，卻見程慣站的地方，突然又陷下去一塊冰，程慣一個沒有站穩，便直直朝洞中落去，那抓着程慣手的管冽，自然也被拖了下去。

鏡堂見此立刻一個箭步，用劍将即将跟着程慣掉落下去的管冽挑了起來，随之被抓着的程慣也即将跟着上來，但在他馬上可以回到冰面上的時候，他伸手在管冽抓着他的手上狠狠的捏了一把，頓時管冽沒有防備的放手......

于是衆人眼睜睜的看着程慣掉了下去，那冰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合攏，再次變回原樣。

“主人！”鏡堂想要劈開那冰面，管冽阻止了他。

“沒用的，這是神器的試煉，且看他能不能成功通過了。”通過試煉，神器認主，通不過試煉，那便成為神器的祭品。

而此刻，管冽心裏其實是猶豫的，他想要神器，自然不希望鏡無淵通過試煉，可是，一想到那人就此消失在這世上，心裏卻閃過一絲不舍。

大概是是覺得管家的敵人少了一個而可惜吧，他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

若是沒有被封印的鏡無淵，通過試煉也未必不可能，可是，如今修為被封的鏡無淵，恐怕想要通過試煉，幾乎不太可能。

可惜了，這顆讓他滿意的棋子，在還未發揮出他的作用前，就因為他的貪得無厭而陷落了。

忽略胸口那一抹不舒服，管冽再次回到石柱旁，坐下，等着鏡無淵試煉失敗，洞口再次打開，那神器已經被喚醒，在沒有認主的情況下，恐怕一個祭品遠遠不夠。

他将目光專心将擔心寫在臉上的鏡無淵的一幹下屬，以及滿臉興奮一邊不斷吐血的東方令，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小小的弧度，要祭品的話，這裏，多的是，不是嗎？

Chapter 31

Chapter 31 【保持清醒必須要自虐！】

如果在掉入洞中之前有人告訴程慣這裏面連接着異次元空間，他或許會一笑了之，然後堅定邁入，那提醒他的人一定是想要搶他神器的傻逼→_→

但現在他卻迫切的需要這樣一個傻逼！雖然已經晚了，早知道這種事就交給管冽來做嘛，為毛掉下冰凍之後不是另外一個冰雪世界，而是一望無垠的空曠之地啊！

這是一片看不到邊際的白色背景，幾乎和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看到的景色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可以看到伫立在天地之間唯一除了他之外的其他物體，是一根煥發着白光的巨大石柱，看不到頭，也看不到底，在分不清天與地的情況下，姑且就當它是天地之間的軸承吧。

此刻程慣也不想要吐槽這石柱的出鏡率有多高了，他朝着石柱順走，倒走，甚至學着螃蟹橫着走，那石柱亦然是在原地，完全沒有動搖。

他是奔着神器來的，并不是在這裏做無謂的鬥争的，偏偏這時候還不能用神識！簡直沒有更虐。

他繞着原地走了幾圈，直到腦袋有點暈乎，用手扶住自己的腦袋，程慣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在轉圈圈，只是那巨大的石柱，卻依然穩穩伫立，并沒有因為他的暈眩而産生出□□亦或是東倒西歪。

果然，這又是幻覺！程慣按住自己的腦袋，閉上眼睛，腦海中像是突然被侵入了一股強大的意識，他掙紮不了，各種回憶像是走馬燈一樣刷過他的腦頻率......

每個畫面，主角都是鏡無淵，沒錯，是鏡無淵，而不是他程慣。

少年時期的鏡無淵，并沒有像現在一樣中二，喜歡穿紅衣，他可以看到畫面中，小小的少年一身淡紫色修道服，捧着一把比他人還高的劍，和衆多和他一樣穿着道服的少年青年在一片空地上練劍，精致的臉上流出不少汗液，只是臉色的笑容卻是滿足的......

畫面一轉，小小的少年已經長成，一米出頭的個子，已經拔高到了一米八，依舊是一身紫色的修道服，墨黑的長發一絲不茍的用緞帶完全紮于腦後，腦袋上頂着一個玉冠，越發顯得精致如玉.....一抹挺拔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唯美的畫面之中，那是一個同樣穿着紫色修道服的男子，和畫面中的鏡無淵一模一樣的打扮，只是腰間多了一塊青色的玉飾，那男人背對着他，程慣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鏡無淵在看到男人出現時，眼睛就微微眯起，表情看上去十分高興滿足。

“師兄......”他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卻可以從鏡無淵的口型來大概判斷，他“看”到鏡無淵對着那男人愉快的喊“師兄”，然後那男人親昵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打開來是一抹紫色的劍穗。

鏡無淵開心的抱了一下“師兄”，然後将那劍穗挂到了自己的劍上......

畫面再次轉變，牌匾上寫着“淩淵閣”的房子突然升起一陣大火，緊接着一抹紫色身影騰空而起，依舊是背影，随着那人飛出屋外，瞬間便被一群老者以及其他弟子們包圍了起來......

這次畫面比較亂，他并不能看清衆人的口型，只知道那紫衣男子在被衆人群毆的情況下無力掙紮，最後被一中年男子一劍刺穿心髒，鮮血灑滿了一地，在地上掙紮了幾下，随後便再也沒有了呼吸......

而那時候，鏡無淵就在不遠處的樹上，眼睜睜的看着師兄被殺，卻無能為力......

師兄死時那漫天的血色幾乎沾染了他的整個世界，從此以後，紅色，便成為了他最愛的顏色，他要記住，那時的畫面，将來必讓這些人血債血償！

畫面中的鏡無淵，那身上滿滿的恨意，就連程慣都能感受的到。

最後的畫面是鏡無淵盜取妖邪敗，滿腔的恨意以及還未喪失的良知，就這樣以鮮血為代價，讓妖邪敗認了主，随後被之前殺了師兄的中年男子發現，一掌打落懸崖......

..........

這顯然是鏡無淵在混沌門所經歷的一切，在見到那“師兄”死的時候，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從身體裏散發出了的恨意和寒意......

“滴答......滴答......”突然出現的水聲，喚醒了程慣幾乎要被鏡無淵的回憶所控制的心神，然後，他便感受到了來此手上的刺痛，原來，是方才那股鑽心的恨意，讓他忍不住緊緊用手掐住了自己的手臂，之前被管冽廢掉的胳膊，雖然已經因為自身的體系好了不少，但也不能用太大的力氣，而另外一只手，因為太過用力，指甲已經深深嵌入肉中，鮮紅的血液滴到白色背景之中，滴到手上的镯子中......

“就算你得到了得到了神器又能怎樣，你最依賴的師兄，已經死了......”

一道悠遠而空曠的聲音仿佛直接穿過他的腦際，留下無數道回音......

“他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形神俱滅......”

胸口那股鑽心的疼痛再次襲來，他幾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破壞一切的欲/望......

不，這不是他的心念，這是來自鏡無淵的心魔！

不，那人死沒死和他沒關系，他只是一個穿越而來的路人甲......

Chapter 32

Chapter 32 【絕壁教他分分鐘做人！】

“毀滅吧......破壞吧......”那道聲音還在繼續試圖給他洗腦,若程慣不是穿的,而是真正的鏡無淵,此時恐怕就真的被心魔控制了。

而事實上即使只是身體之中殘留的怨念，還是讓程慣難受不已,可他畢竟不是鏡無淵,他的靈魂，是來自異世的程慣,那師兄也不是他的師兄，不足以讓他因為一個陌生人而失去自我。

他用力掐斷了那令他心煩意亂的話：“閉嘴！”

那道聲音似乎沒有預料到他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用更加蠱惑的聲音繼續道：“你最敬愛的師兄，是因為你而死的......他永遠也不會原諒你了......哈哈哈哈......”

程慣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景象依舊沒有發生變化，只是那道仿佛來自他心中的聲音，還在繼續。

他怔怔的看向那唯一的标志，那毫不動搖伫立在他眼前的那根巨大石柱，然後狠狠的咬了一口手腕，頓時鮮紅的血噴灑而出，他将手重重的甩了一下，那血便直直的朝那石柱而去......

在白色與紅色相接觸的那一瞬間，石柱頓時消失，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青銅色的壺狀物體，漂浮在空中，散發着暗淡的光芒。

“呵呵，果然。”程慣低低的笑了：“鏡花水月，妖盡絕塞......我一直在想那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現在總算了是明白了......”

作為一個寫修仙小說的作者，可以不知道十大牛人是誰，但必然知道十大神器是什麽，這是蕭樊寫的小說，若是出現神器，自然逃不過那慣用的幾件，而眼前這個，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就是煉妖壺。

傳說煉妖壺屬造物仙鼎産物，擁有不可思議之力，能造就一切萬物，有驚人的毀壞力量，內部有着奇異空間，似能将天地收納于內......

能将天地收納于內自然是不太可能，但是壺中空間之大卻是可以證實的，而此刻，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他所在的位置，便是煉妖壺之中。

煉妖壺擁有自己的意識，能夠讓進入壺中之人迷失自己，失去理智，進而吞噬其修為為己用。

不過，它沒有料到鏡無淵身體中是另外一個靈魂，所制造出來的幻境，不過是針對原主，這些能夠讓鏡無淵喪失自我的經歷，對于程慣來說并不能驚起太大的波瀾。

從剛才程慣就覺得奇怪，心魔心魔，有心才會有魔，若是真是來自他心裏，便不可能是鏡無淵的，而是關于他程慣的，但事實并未如此，所以，這道聲音應該來自外部。

方才他不小心掐破自己的手臂，血滴了下去，應該在地上留下痕跡，然而他卻只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腳下依舊是一片白色，并沒有血跡，他早就猜測這是環境，但是鏡花水月的幻術不止是視覺，并且可以讓人從感官上感覺到真實，不該這麽虛假到一眼看穿，除非......他的血也是假的！

紮破手臂的時候，手上的刺痛感只有一瞬，還未痊愈的手臂也沒有疼痛感，仿佛之前的潛意識中的痛感，只是為了讓他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

事實上，從他掉落冰洞那一刻起，他就陷入了昏睡，這一切，可以說是夢境。

所以那石柱才會近在眼前卻怎麽也走不過去。

程慣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煉妖壺，緩緩伸出手，那煉妖壺便朝他飛過來，穩穩的落到了他的手上，手腕上的血滴落到壺上，産生一道青色的強光，随後，他感覺到自己的胸前一陣炙熱，扒開衣服看，之間原本那封魔珠的印記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青色的壺狀印記。

他試着将靈力注入到手中的妖邪敗，之前怎麽都沒有變化的妖邪敗，突然發出一道強光，緊接着便變成拳套的模樣，他感覺到自己的體內似乎有源源不斷的靈力，急需發洩。

好在煉妖壺的能力便是吞噬一切可以吞噬的，若不然那多餘的靈力，幾乎就能夠讓他爆體而亡。

...............

而在冰湖邊上閉眼養息的管冽，突然感覺到封魔珠有異樣，頓時心道不好，莫不是那鏡無淵通過了神器的試煉，讓其認主，硬是解開了封魔珠的封印？

他突然站起身來，朝外走去，鏡堂正站在冰湖上等待着他的主人歸來，沒有心思去注意他，反倒是東方令一直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見他要出去，便立刻一個閃身來到他的面前，笑道：“管兄弟，你要去哪？”

管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幹你何事。”

魔族天生的靈感，讓他可以感覺到這洞中漸漸暴漲的靈力，他幾乎已經可以确認，鏡無淵不僅安然無恙，沒有成為祭品，并且還解了封魔珠的封印。

明明沒有修為，他是怎麽做到的？對于這一點，管冽心中好奇，但卻沒有太過糾結，相反，還有些慶幸鏡無淵沒有死。

這種矛盾的心裏，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

東方令一愣，似乎不明白先前雖然話不多，但還算謙虛的人，為何一秒變惡劣，還未等他回過神來，管冽便已經走遠，他摸了摸鼻子，沒有追上去，心道大概是擔心自己的兄長吧，然後默默的走回原地，和鏡堂一起等了，相信管冽等會兒就會自己回來了。

東方令回去坐好沒多久，便感覺到冰湖開始震動，整個湖面的冰似乎在漸漸上浮，緊接着一陣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