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街道有專門的清潔工人, 各家各戶每季付點清潔費，能省不少事。
人多起來，就會出現少數不服從多數的情況。
部分不窮的人家, 為了省點錢，總做些沒素質的事情, 半夜去倒馬桶, 扔垃圾。
半夜黑燈瞎火特容易出事, 做缺德事摔了還不能張揚出來，自認倒黴呗。
說起黑燈瞎火，姜梅麗住了二十幾年的娘家街道, 也因為人口多，少部分住戶不同意房屋走道裝燈，黑了不少年。
樓裏算是私人領域, 街道辦管不着，這點隔壁街道做得還好, 或許說是鄒知言的單位做得好, 姜梅麗和鄒知言住的樓，樓梯道裝了電燈。
裝了電燈也不太方便，需要他們自己動手開關，晚上回家上樓還是打着手電筒比較方便。
姜梅麗：“以後晚上走樓梯扶着牆下去, 不要分心做別的事情, 叔嬸，爸媽, 你們都記着，梅鹿你也記着, 。”
“梅麗, 怎麽和長輩說話的？結婚後沒大沒小的毛病還是沒改。”黃芩早感覺到女兒婚後沒變化。
怎麽也要在外人面前裝裝樣子吧。
姜梅麗：“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道理大家都懂，關鍵要做到。”
黃芩：“得了得了，你趕緊回家去吧，有你在，大家耳根子都不清靜。”
姜梅麗看眼手表：“我先回家做飯去了，叔嬸，明天有空我再來看你們。”
想到女兒話多程度，黃芩替腳受傷的老沈頭疼：“別來了，你沈叔要靜養。”
姜梅麗點頭表示知道了，離開病房。
黃芩早看慣女兒聽不進去的樣子：“我看她是一點沒聽進去。”
姜樹榮已經不執着管教大女兒了：“沒聽進去就沒聽進去吧，梅麗這性子我們也管不住，随她去了。”
“結婚了也沒個正形。”
傷了腳的沈父替姜梅麗說話：“梅麗也是好心，我家兒子還忙着上班沒空過來呢。”
姜樹榮：“梅麗打聽到是小沈夜裏送你過來的，白天忙着上班也沒辦法。”
姜梅麗還真趁工作之便打聽過，事情從頭到尾都打聽明白了。
沈母：“上午溫馨請假來看老沈，要我說還是閨女孝順懂事。”
黃芩：“我們家梅麗勉強算孝順，和懂事不沾邊，從小到大沒少氣我和老姜，要我說，還是溫馨好，多文靜乖巧的姑娘。”
姜梅麗一衆小姐妹，鄭溫馨最符合黃芩的乖女兒标準。
沈母：“梅麗就是有點鬧騰，沒別的。”
姜梅鹿默默在旁邊當透明人，只要不提到她，她就不開口。
真羨慕哥哥學習任務加重，放學晚，不用來醫院聽爸媽叔叔嬸子之間的場面話。
他們家兄弟姐妹，只有姐姐擅長應付這種場面，她和哥哥都不太行。
...
晚上夫妻生活結束，姜梅麗抱怨：“郁悶，都結婚了還被我媽念叨。”
“以後我們有孩子了，你不念叨孩子？”鄒知言都不用問，已經能猜出岳母會念叨梅麗什麽話，說來說去就那幾句。
他們的孩子？
姜梅麗在剛認識鄒知言的時候，已經想過她和鄒知言有孩子的未來。
當時對鄒知言認識不深，想象的畫面不切實際。
實際的情況，還是要問鄒知言才知道，姜梅麗先說明自己的觀點：“我不會太拘束小孩子，我小時候吃過學習的苦，不喜歡學習。
如果我們的孩子也不喜歡學習，我不會逼着孩子學，你怎麽想的我不确定，不過你還是要為孩子的将來考慮。
我媽整天念叨我是為了我好，即使我淘氣，高考成績不太理想，我爸媽還是提前為我找了我能讀上的大學……我們的孩子有不靠譜的媽媽，為了孩子光明的未來，還是要靠爸爸。”
話題給到鄒知言，鄒知言和姜梅麗觀點大致相同：“我個人不太贊同壓抑孩子天性的教學方式，孩子未來如何選擇，看孩子自己，我能做到的只是給予一定的引導。我已經能想到你帶着孩子出去玩的情景了。”
姜梅麗：“不是我帶着孩子出去玩，是我不想帶孩子，要出去玩，把孩子丢給你帶，你一邊忙工作，一邊帶小孩，頭疼得不行。”
她能接受抱着小孩跟一群也抱着小孩的媽媽外婆奶奶話家常，但不能接受生活裏全是小孩。
她需要私人時間出去玩。
“都有可能……梅麗，你別耍流氓。”鄒知言又一次攔住姜梅麗的手。
姜梅麗：“昨天不是主動拿着我的手碰你那裏，今天怎麽變得這麽快，我還沒氣消呢。”
鄒知言：“騙人，你明明氣消了，昨天是你心情不好，我看你平時好像挺喜歡才……反正你錯過機會了。”
他不太好意思說下去，實在太難為情。
姜梅麗語氣略帶可惜：“抓着還挺好玩的。”
“不好玩，睡覺了，明天要上班，你早點睡。”
“好吧，以後不抓你了，你想我抓你，我再抓。”睡覺前姜梅麗在鄒知言臉上親了一口。
鄒知言也親回去。
姜梅麗：“你不用親回來，這是還你早上的親吻。”
“你都知道了？”鄒知言臉熱起來。
比夫妻生活的時候還熱，有種被抓包的尴尬感。
姜梅麗坦白：“嗯，我醒着，裝睡呢。”
這事沒必要藏着掖着吧。
她比較喜歡敞開天窗說亮話。
“每天早上都裝睡？”鄒知言想到這種可能，恨不得馬上暈睡過去，一覺醒來到天亮，立刻去上班。
“嗯？我今早是裝睡的，你是什麽意思，你每個早上都會親我嗎？”
鄒知言哪想到自己不小心暴露了，連忙說沒有，打死不承認。
姜梅麗實在不懂他否認是什麽心态，也不管他了：“親就親呗，我不在你睡覺的時候親你，是怕力道太大把你親醒了，我醒着還你在睡覺，大多時候是因為你加班很晚才睡，我不好打擾你。
親吻又不是很難為情的事情，丈夫親妻子怎麽了？我們嘴對嘴親了這麽多次，親個臉你還害羞上了。”
“沒害羞。”
又來。
姜梅麗不想揭穿他了：“你幹嘛在我睡的時候親我，我睡覺的樣子又不好看，我不管，你早上親我，我晚上睡前也要親你，這是還你早上的親親，你不要還回來，夫妻要明算賬。”
鄒知言聽了她的話，尴尬感終于有所緩解：“你哪知道我親沒親你。”
“不知道，所以我當你每天早上都會親我。”
“不講理。”
姜梅麗：“好啊你，今天終于吐露心聲了，我就不講理，你後悔沒用了。”
“沒後悔，很幸運能娶到你。”
姜梅麗懂得随機應變，鄒知言語氣深情，她也深情：“很幸運能夠嫁給你，沒有誰比你更會包容我了。”
說完她又親他一口，再次補充，不許親回來，要睡覺了！
“小氣。”
“你大方！你大方就給我摸給我抓，別整天捂着。”
“你忘記說過什麽了？”
姜梅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說了，睡覺，我真困了。”
在她睡覺之前，鄒知言還是要說：“梅麗，是你包容我，我們的婚姻，你犧牲更大，謝謝你願意嫁給我。”
“客氣了，不用謝，我是挺會包容你的。”
她的回答過于不客氣，鄒知言一時啞言，反應過來又覺得好笑。
聽她好一會兒沒說話，應該是睡覺了，他不再說話打擾她。
他調整了晚上睡覺時間，跟着梅麗睡覺，第二天的精神确實更加充沛，錢達偉都說他結婚後氣色好了許多。
不熬夜了，氣色能不好嗎？
...
街道辦外出的工作大多交給姜梅麗，姜梅麗工作同時能聽到不少事。
不光能聽到，有時候還能親眼見到。
即使冬天的衣服再厚，她還是很确定看見小姐妹珊珊了。
她沒見過她們街道穿棉襖都如此嬌小的成年女性，身上的衣服再熟悉不過了。
珊珊身後的男人不是馮斌，是另外一個男人。
上班工作時間，姜梅麗已經推斷出對方同事的身份，只是這個男人的表情耐人尋味。
“珊珊，上班外出辦事？”珊珊住在這條街道，上班的地方并不是。
吳珊珊點頭：“對啊，我是來街道辦一些材料的。”
見珊珊表情自然，姜梅麗放心下來，真怕小姐妹陷入幾角關系當中：“你和馮斌怎麽樣了？有結婚的打算嗎？”
“結婚等明年再說吧，我肯定比溫馨結婚晚。”梅麗怎麽突然提起結婚的事情？
姜梅麗看眼吳珊珊身後的男人：“後面這位你同事？”
“嗯，這位是我同事。”
真是同事，不是尾随的陌生人，姜梅麗放心下來，簡單和對方打聲招呼後，跟珊珊說道：“我和我老公想早點吃你的喜酒，不說了，你去辦事吧，我也工作去了。”
姜梅麗的話讓吳珊珊摸不着頭腦，摸不着頭腦也不去仔細想了，工作要緊。
“你有對象了？”
不防被同事問一句，吳珊珊覺得并不是需要遮掩的事情，老實說了：“嗯，我有對象了，你也早點談對象吧，談對象大多時候還挺開心的。”
爸媽都知道她談對象了，她沒必要對別人隐瞞。
剛在一起還後悔太沖動，猶豫着要不要分開，談了一陣子，感覺還不錯。
她也不再把馮斌當弟弟看待，他确實比她成熟很多。
同事：“恭喜你了，我之前談過一段，不是很愉快的經歷。”
“沒事，你接着談，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人。”
吳珊珊愣是沒聽出姐妹和同事話語裏的玄機，仍舊滿心工作。
工作日完成所有任務，休息日就能放心去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