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發呆
顧一珊暗嘆:“還真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
此刻,林業平正巧進門,就看見思暖穿着這一身衣服在客廳走來走去。
“思暖,這身打扮很獨特。”林業平笑着說。
思暖聽見有人誇她,心裏樂開花,她道:“媽媽,林老師都說我打扮的好看。”
顧一珊看了看林業平黃色的頭發以及破洞牛仔褲,又看了看思暖滿頭的發飾,只覺得這對師徒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罷了,看在女兒高興的份上,也就不讓她換下來了。
林業平帶着思暖進了鋼琴室後,顧一珊便到花園随便走走。
顧一珊到花園後,就坐在秋千上,任由秋千蕩來蕩去,她一個人随着秋千忽上忽下,上上下下。
她在聆聽自然的聲音,她在享受坐在秋千上的時光,若能一直如此,倒也自在,只可惜她的那份自在早在五年前便已經被老天收走了,餘生只剩贖罪。
遠處的玫瑰花正随風擺動,一切是那樣的美好,然而,就在不遠處,殘風席卷一切,将落在地上的玫瑰花瓣卷起而後又落地,方才還高高在上的玫瑰花這會兒子便像垃圾一般被吹來吹去。
安詳的時光逐漸遠去,她的世界出現龜裂,再高貴的事物也有繁華盡去的時候,就好像她前半生的榮耀璀璨只為襯托出她後半生的落魄與迷茫。
秋千停止晃動,她走下去撿起了一瓣又一瓣的玫瑰花瓣,而後又回到秋千上,就這樣僵直地坐着,不動也不說話。
“媽媽?媽媽?”思暖小聲喊道。
沒有回應。
“媽媽,你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
依舊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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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暖有些害怕,他叫來張媽和林老師。
張媽:“夫人?夫人?你還好嗎?”
張媽喊完依舊不見顧一珊動彈,于是張媽鼓足勇氣湊近顧一珊鼻子旁試了試,發覺還有氣息,于是她又喊道:“夫人,夫人?”
“等等!”林業平瞧見了顧一珊手上的花瓣,于是試圖掰開顧一珊的手指拿出花瓣,誰知這一拿,顧一珊有動靜了。
顧一珊眨了眨眼睛,疑惑道:“你們怎麽在這兒?”
三個人滿臉擔憂地看着顧一珊,還是張媽率先問了出來:“夫人,您身體是不是不舒服?我們剛才無論怎麽叫都叫不醒您。”
“是嗎?”顧一珊理了理頭發道:“我......我剛剛走神兒了。”
“媽媽!”思暖喊道:“媽媽,你是要做玫瑰餅嗎?”
“玫瑰餅?”顧一珊奇怪道。
“是呀,你手裏捏的不就是玫瑰花瓣兒嗎?”
玫瑰餅是她剛結婚時最喜歡做的糕點,後來她因為做玫瑰餅而忘記照顧思暖,導致思暖被開水壺燙傷,沈長庭雖然沒有說什麽,但她知道沈長庭一定心疼壞了。
後來,為了思暖,也為了讓沈長庭放心,這糕點她就再也沒做了。
所以,“玫瑰餅!”這個詞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遙遠到她快要記不住這餅的做法。
“夫人真的沒事嗎?”林業平問道。
顧一珊:“沒事兒,真的沒事兒!”
林業平有些懷疑,因為他有一位得了重度抑郁症的姑奶奶,若是犯病了,便是這般模樣,如果他猜的沒錯,顧一珊身體一定出現問題。
“沒想到夫人多才多藝,竟會做玫瑰餅,真是太厲害了。”林業平誇獎道。
顧一珊稍微一愣,因為已經太久沒人誇過她了,所以當林業平誇她厲害時,她當真晃了神。
顧一珊仔細打量了下林業平,發覺他也就二十來歲,可說起話來卻頭頭是道,倒是位可愛的男孩子。
“都是些小愛好,不值一提。”顧一珊道:“如果你喜歡的話,今晚就不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