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氣死你
綠裳丫鬟得意地笑了，“你看，你家長輩都這麽說你，可見你有多淫賤！”
顏氏氣紅了臉，卻不指責綠裳丫鬟，而是怒指着舒铨和黃氏道：“大哥大嫂說的這是人話嗎？顏兒是你們親侄女，她被外人污蔑，你們不但不幫她，還往她身上潑髒水，毀了顏兒的名聲對你們有什麽好處？是可以幫适哥兒中舉呢，還是讓月兒嫁得風光？”
舒顏又驚又喜地看向顏氏，真沒想到素來軟弱的娘親會幫她罵大伯和大伯娘，要知道，以前伯伯伯娘們打罵她的時候，娘親都是勸她忍耐的。
既然娘親願意幫她出頭，舒顏就樂得在一旁看着，讓娘親好好發揮一下，說不定過了不多久，就能将娘親軟弱的性子給糾正過來。
而舒顏不說話，看在顏臻玉的眼裏，卻是傷心欲絕、氣憤難言，他握住舒顏的小手，冷冷地接上姐姐的話道：“說不定是想留顏兒在家，日後等适哥兒當了官，好讓顏兒當官小姐，嫁得更好些。”
黃氏恨舒顏昨晚打她，正洋洋得意收了點利息回來，被顏氏姐弟倆一堵，心情頓時不好了。
舒铨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顏丫頭的名聲差了，對他們并沒好處。至少，這個勾搭男人的名聲，不能往顏丫頭的身上套！
他女兒才說了人家，若是被人知道有個喜歡勾搭男人的妹妹，未來婆家什麽怎麽看月兒？
他兒子馬上要當秀才了，若是有個名聲不好的妹妹，恐怕日後當了官，也會沒面子……
舒铨用力捅黃昏的腰眼，要她把話圓回來。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要怎麽收？
黃氏一張粗糙黃臉拉得老長，卻不覺得這是自己的錯，分明是舒顏自己不自愛，讓人抓了小辮子。
她恨恨地瞪着舒顏道：“那要問她，幹了什麽事，為什麽張小姐的丫鬟會這麽說。”
綠裳丫鬟擡起高傲的下巴，“因為她跟江小郎君有說有笑的，一點都不避嫌，不知羞恥！”
“那你家小姐還跑人家男人屋裏去了呢！”
嚴婆子惡聲惡氣地道。她垮着一張臉，好象綠裳丫鬟欠了她幾萬兩銀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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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嚴婆子也是想在一旁看舒顏的笑話，可是舒泰到底還有點點頭腦，尤其被顏氏姐弟倆指出來之後，發覺顏丫頭的名聲差了，連累了孫兒孫女，不就是連累了舒家嗎？
于是舒泰立即暗示嚴婆子，把這個丫鬟趕走。
綠裳丫鬟驚呆了，指着嚴婆子道：“你……你這個惡婆子，居然敢這麽說我家小姐！”
嚴婆子嘴馬不饒人的，一旦開始罵了，那就是加特林：“你家小姐難道不是到江家去了？我怎麽就說不得了？你跑到我家來胡說八道，敗壞我家的名聲，我沒打你就是看在你家小姐的面子上了！”
“你也不過是個賤籍奴婢，當自己是什麽東西？跑到我家來指手劃腳！那種話是你這種年輕輕的小丫頭說的嗎？我就不信張小姐這麽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會讓自己的丫鬟說那種惡心巴拉的話，肯定是你自己作妖！”
嚴婆子倒也知道不能得罪張府，因此重點都放在丫鬟的身上，還不敢像罵舒顏那樣賤貨爛貨的罵，這麽文雅的罵法，生生把嚴婆子給憋屈壞了。
“你……你這個老闵婆！你給我記住！”
綠裳丫鬟恨恨地一跺腳，跑到隔壁去找小姐告狀去了。
等綠裳丫鬟一走，嚴婆子臉便一沉，陰森地盯着舒顏道：“你這個小娼婦，給我跪下！成天好吃懶做、幹點活磨磨蹭蹭拖拖拉拉，勾搭男人倒是勤快得很！你才幾歲，就這麽急着讓男人耍你？”
雖然當着外人的面維護了舒顏，但嚴婆子內心裏覺得，這都是舒顏惹回來的麻煩，若是舒顏不跟隔壁家的小子說笑，也不會被人這麽說嘴。
“娘！你說得太過分了！”
顏氏心裏又驚又氣，女孩兒的名聲最重要，雖然她不相信女兒是這種舉行輕浮的人，但如果有人說嘴，婆婆要管教女兒，是占着理的，可是，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吧？
黃氏抓住機會就罵道：“我說老四家的，你還護着這個小娼婦，日後咱們家的名聲都被她帶壞了！”
“你這個死懶婆娘，滾開點！”嚴婆子在火頭上，是見人就噴的，給她幫腔的黃氏也被罵了個狗血噴頭。
罵完黃氏又盯着顏氏道：“你覺得我罵得不對？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若是沒做過，張家小姐為什麽不說別人，就說她勾引隔壁家的小子？臉跟猴子屁股一樣，也敢學着娼妓的作派勾搭男人，我看都是你教出來的！”
顏氏又氣又委屈，眼睛紅了，淚珠在眼眶裏打轉。
嚴婆子這話的意思，就是她不守婦道，所以教出來的女兒才這麽輕浮放蕩。
舒顏看不得娘親受委屈，冷冷地道：“奶奶這話說得真是好笑。我娘的品性如何，到村裏随便找個人問問就知道了，你潑再多髒水，我娘也是清白的！”
顏氏除了下田幹活，平日裏都不出家門的，在田裏幹完活也會馬上回家，村裏人都知道她貞潔又孝順，對她是贊不絕口，只有嚴婆子嫌她沒生男孩反生了個斷掌克親的陪錢貨，又帶了個拖油瓶弟弟，成天不是打就是罵。
至于嚴婆子罵她的話，舒顏就當是放屁了，因為她若是與嚴婆子對罵，只會被人說不孝順。
黃氏啧啧有聲，“娘你看，這死丫頭膽子真是肥啊，昨天打我，今天頂撞您，後日怕是要打爹了。”
舒顏不屑地說道：“大伯娘的想像力不錯，可是記性卻不好，我打你是因為你污蔑我娘，若不然我才懶不會打你，髒了我的手。”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嘴裏不是這個勾搭男人，就是那個勾搭男人，腦子裏成天想這些污穢的東西，不髒麽？”
舒顏說完，輕蔑地斜了黃氏一眼，氣不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