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顏氏還有點嫁妝
舒顏吃了一驚,小舅舅不知道這麽說會給自己惹上麻煩嗎?劉捕頭會盯着,這兩個殺手的同夥,說不定都會找上門來。
在劉捕頭的追問下,顏臻玉詳細說了一遍,與昨天他向舒顏說起的情形一樣,把舒顏都弄糊塗了,那個追殺他們的殺手真是認錯人了?
劉捕頭又問起舒顏,舒顏表示自己沒有發覺。
舒顏和顏臻玉配合調查的時候,大房的人聚在一起商議事情。
主要是舒适在教育黃氏。
“娘,我都說了暫時!暫時不教訓顏丫頭!等我考上了秀才,随你怎麽處置顏丫頭,日後我中了舉當了官,別說顏丫頭了,就是四嬸都任娘搓圓搓扁!”
“這次我回家才拿了四兩銀子,在縣城裏四兩銀子能幹什麽用?一場詩會就花完了!我就指望四嬸将李財主家的喜服被套繡好,那裏有二十兩銀子!”
“去年縣試那些學問沒我好,但是摸清考官喜好的同窗都上榜了,這次增考,我好不容易結交到了主考官李大人的侄子李公子,若李公子能指點一二,我這次肯定能考上秀才!”
“沒有銀子我怎麽請李公子賞花吃飯?怎麽與李公子增進感情?那麽多人巴結李公子,他憑什麽将他伯父的喜好告訴我?”
“銀子對我有多重要,娘你不知道嗎?非要在這時候教訓顏丫頭,膈應四嬸?”
原來黃氏被舒顏打了,心裏一直憋着氣,覺得自己做長輩的尊嚴被冒犯,昨晚被丈夫和兒子強拉硬拽回房,今天就總想着找機會揍舒顏一頓。
關于“不是不教訓顏丫頭,只是延緩一下”這一點,舒适昨晚唾沫都說幹了,結果睡一覺起來,娘親又要作妖,他頓時就怒了。
別看黃氏平時脾氣暴躁又蠻橫,可是卻十分怕長子,被舒适訓得頭都不敢擡,唯唯諾諾的答應:“我知道我知道,我等!等顏氏交了李財主家的秀活,再教訓那個臭丫頭!”
舒适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沒錯!顏丫頭目無尊長,以下犯上,的确是要好好教訓,我昨晚看着也是憤怒無比!這哪像我們舒家人?我們舒家是耕讀人家,又不是粗鄙的農夫!不過事有輕重緩急,過些天再說不遲!最近就麻煩娘你忍一忍。”
舒铨道:“聽适兒的沒錯。”
舒捷道:“娘你放心,過陣子我來替你出氣,保證把她揍成豬頭,還要她跪下來給你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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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氏咧開嘴笑道:“娘就等着你替娘出氣!”
随即又惡狠狠的道:“舒顏這個爛心肝的心小賤種,有娘生沒娘叫的腌臜貨!居然敢打我!反了天了她!适兒啊,等你當了官,一定要把她賣到窯子裏去!她這種克親的掃把星,也就千人騎萬人壓!”
舒适笑道:“都依娘。”
話說的好聽,舒适心裏其實有些不屑,娘親就是沒見識!我若是當了官,被旁人知道我有個當妓子的堂妹,我還有臉嗎?我的目标是成為名揚天下的好官,聖上眼中的肱骨之臣的!
當然,只要娘親暫時不找顏丫頭的麻煩,讓四嬸嬸趕緊繡好,賺回銀子就可以了。
娘親被打什麽的,都沒有他的前程重要!
只不過,這次回來拿的銀子太少了點!
舒适想到銀子就皺起了眉頭,請李公子吃飯,檔次不能差了,還偶爾要去喝點花酒,四兩銀子都不夠一趟的數。
黃氏和舒铨哪裏猜不出兒子的心思,可是這兩個月大旱,山裏沒有什麽小獸,鎮上連集市都沒趕了,家裏的确是沒有進項,他們夫妻兩藏的私房錢早就給他了,也沒有什麽可拿的。
黃氏眼珠一轉,小聲道:“我猜,顏氏應該還有些嫁妝,她嫁給老四的時候,她爹還在學堂裏坐館,收入不少,而且老四以前很會打獵,肯定有不少私房錢。”
舒适眼睛一亮,嘴裏卻說:“可是四嬸興許想留給顏丫頭做嫁妝,不見得會将銀子借給我。”
其實,以前嚴婆子就打過顏氏嫁妝的主意,但顏氏那麽軟弱的性子,也不曾松口,大約是知道女兒不被公婆喜愛,嫁妝只能靠她。
“我呸!就那個斷掌、克夫克親阻家運的掃把星,會有人娶她才怪了!再說了,昨晚她才以下犯上打了我,還借什麽借,這銀子就當是給我賠罪的!等顏氏回來我就找她要。”
黃氏理直氣壯地道。
舒适心中暗嗤,要得到才怪。
他想了想道:“我倒覺得四嬸應該沒什麽嫁妝了,坐館的收入也就夠家裏花銷,四嬸上頭還有兩個哥哥,當時都成親了,肯定也花了不少錢,她家能給她多少嫁妝?再加上這些年顏丫頭生病,四嬸不是說,都貼了藥錢了?昨晚請周大夫看診,說的是日後付診金。”
““她真有錢!我看過她藏銀子!”
黃氏早前就經常悄悄躲在西廂房的門口,偷看顏氏拿東西收東西,大約知道顏氏藏錢的地方,因此,十分篤定。
反應真是遲鈍!舒适略有些不滿的看了娘一眼,皺眉道:“若真有銀子,也應該不是嫁妝。”
舒捷的腦子讀書不行,想歪門邪道卻很靈光,見大哥眸光閃動,心中頓時明白了大哥這話的用意,立即附和道:“對!四嬸的嫁妝肯定沒有了,若有銀子,一定是四叔以前打獵藏的私房錢!”
舒适暗含贊許的看了弟弟一眼,終于有人領會了他的意思。
黃氏一拍大腿:“打獵賺的銀子,都應該算是公中的,怎麽能私藏呢!爹娘早就說過,家裏的銀子緊着适兒用的,我這就去拿過來!”
舒铨遲疑道:“這不好吧……這不是”偷嗎?
舒捷哼了一聲道:“這有什麽不好的?公中的銀子本來就應該給大哥用,再說了,日後大哥當了官,難道四嬸會不來沾光?”
“沒錯!我這就去,我知道她銀子藏在哪裏!”
黃氏越想越覺得有理,說完就直接出了門。
舒铨有些啞然地看着晃動的門簾,“這……這……”
舒适右手虛握成拳,放在嘴邊咳了一聲,輕聲道:“大不了算我借的,等我中了秀才,光是收的禮金就足夠還給四嬸了。”
舒铨心裏雖然覺得十分別扭,但會讀書懂道理的長子都這麽說了,他也就沒再多話。
舒捷卻是恨舒顏說破自己絆倒舒諾的事,巴不得四房倒黴。
去了大約一刻鐘,黃氏就一臉喜氣地回了房。
她拿出一個藍色的粗布小包,打開來,裏面是幾十塊碎銀子,合計大約十多兩,具體數量得用戥子稱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