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抉擇
“我收他做徒弟！”一直擺弄我書包的豆豆，突然大聲說道，“小梅姐，春哥，我要收一卓哥哥做徒弟。”
事出突然，我們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盯着一本正經地豆豆。
“你個小屁孩，亂摻和什麽？這有你什麽事？”小梅怒斥着豆豆。
“呵呵，你？你還沒出徒呢！還想當人師傅？”春哥哈哈大笑着搖頭，輕輕彈了彈煙灰，“即便你收，文一卓還嫌棄你小呢！哼，再說了，我還沒過收徒的瘾，哪裏輪到你？一邊和泥巴去！”
“我就要收他，你們管不着！”豆豆倔強地揚起下巴。
春哥和小梅肯定是不會收我的，如果想報仇，不，應該是跟他們混在一起，看來只能跟着豆豆學習。
我當機立斷，撲通跪地朝着豆豆喊道：“師傅在上，我給你磕頭了！”
說着，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好了，一卓哥哥，從今天起，你就是我豆豆的徒弟了。記住，一切事情都要聽我安排，懂不懂？”
“噗……”春哥看着我們像是排練過的樣子，笑噴了，前仰後合之餘，眼睛不停地朝着陰着臉的小梅甩去。
我大聲答應着，看也不看小梅，心說難道你不收我，我就學不會嗎？哼，只要有機會，我就一定能學會。
“來見過師伯。”豆豆拉着我手走到春哥身前，指着他，說道，“他現在是我們這兒的老大，我們都聽他的。還有小梅姐，是你的二師伯。”
我抹了抹臉上的血，含糊其詞地說二師伯好。
豆豆瞪着我，教訓道：“不要嬉皮笑臉，正兒八經一點。”
我無奈，只好大聲說道：“二師伯好！”
“誰是你二師伯？誰是你二師伯？滾蛋，信不信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有你——”小梅指着豆豆，怒斥道，“開哪門子玩笑？你收徒？還比你年齡大？這事不算，作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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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麽！我已經收了！就收了！”豆豆倔強地撅着嘴，将我拉進廚房，要給我進行訓練。
我有點恍然如夢，自己就這樣加入小偷組織？成為貨真價實的小偷？真的假的？我看着眼前奶聲奶氣的豆豆，心說你自己還沒出師，拿什麽教我？
“插沙，是最基本的基本功，插沙時要氣運丹田，手臂用力手指放軟。速度要快，要準還要穩。我給你示範一下。”豆豆站在沙盆前将沙子撫平，手臂輕擡，倏地插入，“看到了嗎？不只是為了讓你手指齊平，還為了以後插口袋方便。”
我可從來沒想過偷人的錢包，決定馬馬虎虎湊合一下就行。可我剛試了幾下，不是插的有點歪，就是速度慢。
豆豆拿來了竹條，朝着我的屁股啪啪就是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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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郁悶，說我今天被打的夠慘，你怎麽還打？
豆豆看着我灰頭土臉的模樣，撇撇嘴，說一卓哥哥，你要報仇，就得苦練功夫，你想想，以後你練出本事，自己去戲弄打你的人，豈不快樂？豈不開心？
我一聽，心說這怎麽去戲弄？難道把趙剛強的錢包偷來？嗯，偷來也不錯！麻痹地，接觸一次，偷他的身份證和錢，讓他忙忙碌碌，一周辦一次身份證，哈哈！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笑起來。
訓練了一會兒，春哥把我們喊出去，他找來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丢給我，說你自己挑一個吧。
我聽到裏邊晃晃蕩蕩，不知道是什麽，打開一看，卻是十多部手機。
“你磕了頭，就算是我們的人，記住了，不能到處張揚，連你最親近的人都不能說。在出徒之前，不能拿包，不能行事，不能洩漏任何這裏的秘密。以後有事電話聯系。”春哥少有地一本正經，可是說着說着，卻又壞笑着，“一日為師，終身為師，豆豆就是你一輩子的師父，沒有她的允許，不準改換門庭，否則，永遠別想在圈子裏混。”
我不關心這些規矩，我只是想，既然成了自己人，那能不能幫我出氣。但春哥卻說我們這的人誰沒挨過打？我的斷指就是被人切斷的，跟我比，你那是毛毛雨。忍着吧，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我不理解，明明說好了，我若是自己人，就會替我出氣，可現在……我扒拉着那盒子裏的手機，都是比較老舊的款式，甚至還有十年前的諾基亞。只好挑了一個勉強看的過去的華為機，擺弄了幾下，留下來使用。
可是，有了手機，卻沒有錢買號。若是跟春哥他們借錢，真有點張不開嘴。心說算了，等明天跟珍姨要吧。
說話之時，小梅一直坐在旁邊翹着二郎腿，眼睛盯着豆豆，眼中冒着火星，大有燃燒怒火之感。
豆豆滿不在乎小梅怎麽樣，一直看着我，仿佛得了一個非常好玩的玩具愛不釋手。她聽到春哥不幫我出氣時，湊到我耳邊說道：“一卓哥哥，你不用怕，我幫你！”
聲音雖小，卻依然被春哥聽到了，他臉一板，說豆豆你不聽話嗎？現在誰也不能幫助他，這是他自己要度的劫，早挨打總比晚挨打要好。
豆豆吐了吐舌頭，嘿嘿一笑，說我去睡覺喽！
說着，她快步跑入卧室，砰地關上門。
春哥無奈地搖頭，可憐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在說，看吧，這就是你不着調的師父，等着吧，以後有你受的。
他問了問我為何挨打，我以為事情有轉機，忙把如何救杜小夢被誤會，又被趙剛強報複的事情詳詳細細地訴說了一遍。結果春哥笑岔氣，指着我說你呀，就是個棒槌，懂不懂？就是個棒槌。好人做到你這份上，也沒幾個了。
被人數落是最難受的。可又有什麽辦法？都是自己做的事情，能怪誰？
小梅在旁邊一直冷笑，即便聽到我的事情，依然冷笑。她倏地站起身，對春哥說道：“師父回來，我看你怎麽向交待。連點規矩也沒有！”
師父？他們也有師父？怎麽一直沒有見到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