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柳暗花明
我不敢見她，同時心裏很失落。杜小夢手段太高明了，竟然搭檔陳晨去參賽。
我在街頭逛了很久，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沒有去珍姨那兒，而是去了春哥住處。
第二天上學，珍姨還沒來。林朋正趴在桌上抄作業。擡頭掃了我一眼，說小慫包，你特麽昨天跑什麽啊？像被狗咬了屁股。
我沒搭理他，掏出抹布将桌上的灰擦拭幹淨。心裏感到很悲哀，我在班裏就是可有可無的人，除了珍姨外，壓根沒人在乎我來不來。
不，應該還有杜小夢，她會瞄我一眼，希望我永遠不要出現。正想着她，杜小夢就來到班上，今天她換了一身白色連衣裙，将她襯托的十分美麗。皮膚看起來水嫩地很。就像一陣風，引得不少男同學擡頭直勾勾地看着。
“媽的！太騷了，肯定沒穿內衣。”低頭寫作業的林朋似乎望了作業這回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杜小夢，哈喇子流到了嘴角。
看着他滿臉癡迷，知道他又開始将自己和杜小夢代入腦海裏那些史詩級的毛片情節中了。
杜小夢瞄了我一眼，就轉過身去。就這一眼，我看出她眼中那份不屑。哼，我心說你看不起我，那我還看不起你呢。咱倆扯平！
快上課了，珍姨突然走入教室，徑直喊我跟她出去。
她的臉色很不好看，甚至可以用陰着臉來形容。我知道理虧，在衆目睽睽之下，低着頭走出去。昨天沒有按照她的要求上學，這下少不了挨一頓罵。不過也無所謂，像我這種學渣，挨罵挨打是家常便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我以為她會領我到辦公室，誰知她竟然直接将我領到教務室，找到年級主任說道：“他就是文一卓，《全唐詩》《宋詞》倒背如流，關鍵是對《詩經》《離騷》《樂府詩》都掌握了很深刻，我希望給他一個機會。同時，也給學校一個機會。他若能參賽，市冠軍非他莫屬。”
“啊……”我有點愣，沒想到珍姨竟然是替我走後門，争取參加詩詞大賽的機會。
“楊老師，你有沒有搞錯，就他？一個學渣，也能背《全唐詩》？開什麽國際玩笑？還冠軍非他莫屬，口氣太大了吧！”年級主任非常不屑地說道。
“是真的，如果不信，你可以把昨天的題目給他出一道。他張嘴就來。”珍姨急切地說道。
我低着頭，心中非常感激珍姨的努力。可是這個年級主任似乎了解我的底細，他怎麽一開口就斷定我是學渣呢？
“這樣會違反公平公正原則的，楊老師，你不會不知道吧。”年級主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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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真的很厲害，不但會背詩，還能寫詩呢。”
我一聽，忍不住擡起頭看了一眼珍姨，心說吹牛不能太過分，背詩我不怕，但是讓我寫……那就有點為難了。
珍姨激動萬分，大有不把我推上去不罷休的樣子。看到她臉紅耳赤的模樣，我心裏感激不盡。不管結果如何，她都是對我最好的人。
“好好好，你先背一個《蜀道難》。”年級主任被珍姨纏不過，只好随口提出要求。
“小卓，快點背！”珍姨激動地很，她抓我手臂的手不停顫抖。
我低着頭，目光研究着自己腳上的涼鞋，今天沒穿襪子，腳趾頭有點大……
“說好的張口就來呢？說好的很厲害呢？”年級主任輕蔑地看了我兩眼，嘲諷道，“學渣就是學渣，楊老師啊，我勸你好幾次了，不用在學渣身上浪費時間，還是多關心學霸，他們才是你試用期能否留下的關鍵。算了，我還有事，你們出去吧！”
“不不，主任，他、他可能有點害怕，你等等，我跟他說幾句。”珍姨掐着我的手臂，掐的有點疼。我咬着牙，一聲不吭，因為我知道她是為我好。
“小卓你怎麽了？為何不背呢？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懂不懂？”珍姨使勁搖晃着我。
我看着她近似哀求的目光，心裏難受極了。覺得自己壓根配不上她對我的好。
“楊老師，你……你怎麽就死腦筋？他欺騙了你。早就有人告訴過我，文一卓是班裏倒數一二的學生，打架、逃學、偷東西，無惡不作。為了這樣的學生，值麽？”年級主任勸說着。
他的話讓我心裏一寒，誰會跟他一個年級主任說我的情況那？一個年級有幾百學生，不可能單單挑出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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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為何同意換人的原因。明白嗎？你看看現在的四強選手，哪一個不是哌哌叫的好學生。若是讓他去，只怕丢的不止是他的臉，連我們學校的臉都被他當擦屁股紙，丢到垃圾桶喽。”年級主任不耐煩地說道，“連《蜀道難》都不懂，還提什麽《全唐詩》？”
我被他損的一無是處，心中怨恨至極。我學習是不好，可你不能這麽挖苦人？我看着珍姨失望地看着我，眼裏盡是落寞之感。她嘆了口氣，拉着我轉身往回走。
“《蜀道難》太簡單了，能不能出點上檔次的題？”我掙脫珍姨的手，對着年級主任很認真地說道。
“啊？……噗……”年級主任正端着杯子喝水，聽我一說，笑噴了，一口水險些噴到桌前的文件上，他猛地一陣咳，指着我說，“楊……老師，你看看，這小子還挺能吹牛，不會就不會吧，扯什麽簡單啊？”
“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蠶叢及魚凫，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西當太白有鳥道7，可以橫絕峨眉巅，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鈎連……”我不等他話說完，立刻深呼吸，一口氣将《蜀道難》背出，看着年級主任驚訝地雙眼，我又增加一句，“此詩采用樂府詩舊題材，共二百九十四字，一詠三嘆，在《全唐詩》中還算得上是上乘之作。”
年級主任盯着我，久久說不出話，而珍姨，早已笑得合不攏嘴。
